纪实:在监狱服刑,为何进“严管队”和“关禁闭”,最让犯人害怕

一介退休老干部 2024-06-05 06:41:45

文/退休老干部67(素材/徐国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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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监狱服刑六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哪怕是高墙之内,也不例外,在监狱六年的时间里,我除了经历一个脱逃被加刑两年的犯人之外,另外一个处罚最严重的人,要算是犯人余昌中了。

余昌中是安徽舒城县人,属于“二进宫”,他第一次入狱,是在1995年,当时因盗窃罪被判刑五年,第二次入狱,是在2001年,罪名是介绍他人卖淫,被判刑六年。

他入狱后,和我是上下铺,他服刑的态度一直不太好,经常顶撞小组的组长,为此他多次被扣分。

在监狱里,有明文的监规的规定——严禁同性恋。

那时,感觉有这种倾向的犯人,或许是压制在内心深处,或许是暗地里进行的,总之,我几乎很少看到。

那时,服刑的犯人,都是以小组为单位,每组基本上都是12人,如果有犯人新生出狱,就会有新的犯人填补进来,真正的应了一句话——铁打的牢房,流水的犯人。

我和余昌中都在第九小组,在2003年3月,一天下午收工后,第六组的一名犯人,在晒衣间收衣服时,发现余昌中和一个人在该房间里隐秘的角落里,和另外一个犯人发生不正当的关系。

当时,那个目睹者当即就告诉给了负责管理监规监纪的组长,他们两人被当场抓了个正着。

结果余昌中被扣六分,另外一个人被扣四分。

处理结果下来之后,余昌中恼羞成怒,因为他当时的考核分数,已经达到了减刑的资格。

而这次六分的处罚(属于严重违规),将直接断送了他的减刑申请。

而好勇斗狠的余昌中索性破罐子破摔,他趁着检举他的犯人在上厕所的时候,将那个犯人堵在厕所里,暴打了一顿。

当时,值班警官把他们两个打架的叫到了办公室,问他们为什么打架,余昌中直接说:“他检举我,害得我减刑被延迟,他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于是,值班警官对他进行了说服教育,最后又问他:“你对这次打架事件有什么深刻的认识没有?”

余昌中却不知轻重地说了句:“我最后悔的是,没有打掉他的牙齿!”

当然,嚣张的余昌中最终为此付上了惨重的代价。

他被判定为屡教不改且有严重暴力倾向的人,被送入监狱的“严管队”,接受处罚。

正常情况下,被送到“严管队”去历练的人,在那里生活一个月后,如果有悔改表现,才会被送回自己曾经服刑的普通监区,如果说在严管队度日如年,那是一点也不夸张的。

在严管队,完全的军事化管理,前去的犯人,要接受各种严酷的训练,以我看,比军人的“新兵连”的训练强度还要大,各种姿势定型、深蹲、站姿、坐姿、蹲姿、长跑,让一般人根本无法承受。

在严管队的犯人,是不能享受看电视、写信、放风和自由活动等福利的,严管期间,家人也不能前来探监,犯人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都要学习监规监纪或抄写监规。

原以为,在严管队余昌中的行为会有所收敛,但未令人想到的是,他装疯卖傻,抗拒训练,有几次跑步时,他装作晕倒,直接躺在了地上,以此来抗拒惩罚。

他的这些伎俩,怎么能逃得出管理干警的目光,最终,经监狱、和分监区主管领导批准后,他被关禁闭处罚。

禁闭室,我没有进去看过,那是一间大约几平米的房间,既不能正常地站立伸直,也无法舒适地躺下安睡,更严重的情况下,手脚还要被沉重的铁链束缚,连睡觉都难以安宁,极其痛苦。

禁闭室只有一扇铁门,在铁门的下方,有一个几十厘米的小“窗口”,每次用餐时,有犯人专门给他送饭,大小便都要在里面进行。

禁闭室的空间狭小、环境恶劣、食物减半、极度孤独,让人难以忍受。

由于人在里面特别压抑,为防止犯人自戕自残,里面的所有可能造成伤害的物品都被清除,甚至连墙壁都进行了防撞处理,确保犯人不会因撞击而受伤。

他被关进去的时候,干部给他戴的是三十斤的脚镣。戴这么重的脚镣,根本连步子都迈不开,走路的时候,他只能蹲下,用手提着一侧的镣环,然后与脚一起慢慢挪移,这样可以减少镣环对踝关节的伤害。

就这样,余昌中在禁闭室被关了整整半个月,后来,被送回到我们分监区后,我看到他时,他整个人已经瘦了一大圈。

随之,他又被送到了我们分监区的严管小组里过度,大概过了一个月左右,他才回到了我们小组。

但那次禁闭经历,对他的改造生涯起了很大的作用,他回归小组后,表现一直都比较出色,工作积极,平时也很少有违规的情况发生。

后来,余昌中告诉我,他在禁闭室的十五天,犹如十五年那样漫长,那里,成了他最为恐惧的噩梦。

如今,我和余昌中都已经年过半百,有一次,我在坐公交时,在等车的时候,竟然遇到了余昌中,他说自己至今未婚,目前在杭州乔司镇一家服装企业做“打样师”。

我从心底为余昌中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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