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是一个年过六旬的流浪女人,居无定所,食不果腹,平日里靠捡废品为生。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不起眼的人,却干了一件不平凡的事儿。
她花了5年时间,用捡来的废品独自一人盖起了一座“城堡”,三层楼,8米高,且颇具艺术风格。

5年时间里,她风里来雨里去,顶着烈日,冒着大雪,靠捡来的一砖一石,慢慢砌成了一座房。
可就在“城堡”即将大功告成之时,她的房子却被判定为违建,被强制拆除了。
看着5年的汗水,沦为一堆废墟,老太太伤心地哭了一个小时。之后,她走了……

这位流浪老太太,名叫张素英。
虽然过着流浪生活,但张素英与别的流浪汉不同,她有思想,有灵魂,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出来,别人也进不去。
大约在12年、13年的时候,流浪了大半生的她,坐车来到了甘肃省陇南市成县。
在成县的一个小村子里,张素英将流浪的脚步停了下来。

她想在这儿盖一座房子,安一个家。
穿着一身捡来的破旧衣裳,灰头土脸,没人关心这个老太太是谁,她又要在村里干什么。
张素英找了一处废弃的砖瓦窑,住了下来。
没钱,她就去村子里捡废品卖,换回来一些米面粮油。
大部分的时间,她都在周边的废墟中挑挑拣拣,一趟一趟地往回搬运砖头、石子、瓦片……

日子一天天过去,砖瓦窑边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建筑废料,谁也不知道这个古怪的流浪老太到底要干什么。
只有张素英心里有底,她要用这些“废品”来盖房子。
各种石头、砖头堆在一起,空隙里塞上碎石,再用和好的稀泥将所有的缝隙填上,抹平,墙体就成型了。

没有图纸、没有钢筋、没有水泥、也没有任何专业的工具,张素英就靠着一双手、一副手套,将房子建出了雏形。
当墙体从地面耸立而起的时候,村民们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个流浪老太是想盖房子。
没钱又没人,盖房子谈何容易呢?
看着那些拼凑在一起的砖头和石块,歪歪扭扭,谁也不信老太太能把房子建起来。

说不定哪天风一刮,雨一浇,它就倒了,结局大概率也就是这样。
张素英一本正经地盖房子,但大家只当是个笑话,料想她肯定折腾不出什么东西来。
对于别人的闲言碎语,张素英权当听不见,还是一趟一趟背“废品”,一砖一石砌她的墙。

张素英建房,不是一时心血来潮,而是铁了心要把房子建起来。
为此,她一干就是4、5年,从未停下手中的“工程”。
无论严寒,还是酷暑,张素英都弓着背在房上砌墙,哪怕每天只建高半厘米,她也心满意足。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来到了2017年,张素英的房子也建得有模有样了,三层楼,足足有7、8米高。

这一年的5月份,当代艺术家孟小为发现了张素英奇特的房子。
远远看到高耸的烟囱,一开始,他以为这是一座冶炼厂,便开车过去跟前,想看个究竟。
原来,那烟囱是废弃的砖瓦窑的,而它的旁边,坐落着一栋三层楼的“城堡”,歪歪扭扭,毫无章法可言。
这栋建筑,不是用正儿八经的砖砌成的,用的都是一些建筑废料,空心砖、旧木板、石块……

它与周边村民的房子格格不入,远看像危房,近看却又挺结实。
当时,张素英仍在“施工”,看到陌生人围观她的房子,她倒是一点都不介意。
孟小为对这栋房子以及它的主人,非常感兴趣,猜想这背后一定有个不一般的故事。

但是,张素英似乎不想说话,孟小为便笑笑就离开了,他决定慢慢观察张素英盖房,了解她的故事。
在之后的几个月,孟小为一有空便驱车去张素英的“家”,看她建房子,拍摄她的房子。
对于这个陌生人,张素英没有拒绝,但也不愿搭理。

偶尔,她也会开口说上几句话,但牙没了,口音又重,孟小为也听不懂这个老太太说的是什么。
但这都不重要,孟小为还是陪着她建房,陪她抽烟,记录她的生活。
经过几个月的相处后,两人也熟络了起来。张素英的故事,终于展开在了孟小为的面前。

张素英年过六旬,来自重庆市新乐乡。
年轻时,她也有家庭,有孩子。女儿5岁的时候,她离家出走,此后一直过着流浪的生活。
倒不是因为丈夫不爱她,而是她不爱丈夫了。
不知为何,在流浪了大半生后,她突然来到了甘肃省陇南市。在成县的一个小村子里,她决定盖一栋房子。

因为身无分文,张素英只能捡些废弃的材料,靠自己的双手来盖房。
原本,按照张素英的计划,她要在2018年3月之前竣工,然后搬进新房居住。
张素英虽然年纪大了,但身子骨却很硬朗,干起活来是一把好手,非常能吃苦。

在盖房的空隙,张素英会主动到田里去帮村民们干农活,什么话也不说,把活儿干完就走。
有的村民过意不去,想给她算工钱,但张素英态度冷淡,坚决不收。
因此,张素英在村里人眼里,人挺不错的,很能干,就是性格有点古怪。
“干起活儿来,她一个人能顶我们仨人。”

对于张素英不收钱一事,孟小为也深有体会。
看张素英日子过得紧巴,孟小为也会从兜里掏钱给她。
因为拍纪录片这行有个规矩,不能改变当事人的生活状态,所以他一般一次就给个5块、10块之类的。

第一次,他给了50块钱,让她去买点洗发水、洗衣粉之类的,张素英说什么都不收。
后来,张素英还是收下了,但转头,她又将钱给了村里的流浪汉。
虽然没钱,但张素英抽烟,她会随身带着一包4、5块钱的香烟,还经常给孟小为递烟。
张素英和别的流浪汉不一样,她爱干净。干活要用围裙和手套,天冷出太阳的时候,她会烧盆热水,把头发洗得干干净净。

在张素英住的砖瓦窑里,堆着很多她捡来的衣服。
孟小为建议她把衣服都挂起来,好看,张素英不予理睬。
可孟小为换一种说法,说衣服堆着会发霉,晾一晾得好,张素英便立马将衣服全都挂了起来。

在张素英的身上,有一种与她身份不相称的傲气,虽然身在底层,但她的心却活成了“贵族”。
她盖房,不只是为了有个容身之处,她要的一座“城堡”。
她对钱无所谓,哪怕别人给她,她也不屑于要。如果别人非要强行塞给她,她收下了也不会道谢。

2018年腊月之时,张素英遇到了“大麻烦”。
她的“城堡”即将竣工,然而,当地相关部门认定她的房子属于违建,还将她送进了救助站。
而她这一走,她的“城堡”也被推倒,夷为了平地。

救助站的生活,看似安稳,但却不是张素英想要的。她要的是自由,哪怕风餐露宿,她也在所不惜。
煎熬了十多天后,张素英从救助站逃了出来。
她回到了先前居住的砖瓦窑,看到花了5年时间,辛苦建起来的“城堡”成为了一堆废墟,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一个人站在废墟上,哭了一个多小时,直到眼泪哭干了,她才作罢。
后来,张素英决定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别人问她,“你要去哪儿啊?”“到高处去。”说完,张素英便沿着大路一直往前走。
可没过多久,张素英不知为何又回来了,还是住在砖瓦窑里,没了念想,经常发呆。

“房子还接着修不?”
“还怎么修?”
一段时间后,张素英又走了,临走之前,她将自己所剩下的生活物资全都分给周边的村民。
此后,她便消失了,再未回来。

张素英,作为一个流浪的老太太,在现实生活中过得落魄不堪,但她的内心却自由、无拘无束。
为了一座心中的“城堡”,她不辞辛劳捡废品,一个人默默建了5年。

只可惜,现实容不下她的“城堡”,最后被夷为了平地。
但老太太对于精神自由的追求,却让人动容。
张素英是可怜的,但她的内心却是富足的。这样的人,无论深处何处,生活过得怎样,都能活出自己的本色。
参考资料:《60岁流浪女用废料建起“城堡”,被拆除后她消失了,留下自由的灵魂》凤凰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