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朱小伟。23岁那年,我来到S城打工,租住在城郊的一家民房里。后来进入一家电机厂的金工车间做车工。经过四年多的努力,我当上了车工组长。
一段时间里,金工车间产任务很重,车间主任向厂里申请招两名车工。招聘启事早上刚贴出去,下午就有人来应聘。通过面试和实际操作,我最后选中一个叫赵丫丫的女孩子。
赵丫丫当时26岁,车工技术很不错。我选中她,技术好当然是一个重要方面,但还有一个不好明说的原因,就是她长得很漂亮。虽然她穿着很一般,但皮肤白皙,一笑就有两个若隐若现的小酒窝,看上去十分可爱。
当时我还是单身。城里姑娘根本看不上我们这些打工仔,车间里有几个打工妹对我有点意思,可她们相貌平平,我看不上。而赵丫丫正是我喜欢的类型,所以我把她招进来有我的小心思。
正是这个赵丫丫的到来,让我本来平静生活,掀起了轩然大波。
丫丫进厂之后,起初叫我“朱哥”,后来就直接叫我“哥”了。我当然就叫她“妹子”。
丫丫刚上岗的时候,对我们厂工件的加工流程并不熟悉,便常常向我请教。我当然是有问必答,详细讲解。一是因为这是我的职责所在,二是我觉得这是我献殷勤的好机会。丫丫对我当然是十分感激。
丫丫这姑娘有点不拘小节。当时是夏天,我在车床上给她示范时候,她和我靠得很近,有时候她的身体和我的肩膀都贴在了一起了,让我感受到了她那柔软的肌肤。我从来没有和女孩子有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小心脏被弄得咚咚直跳,说话也不利索了。
丫丫看出了我的异常,不放心地问我说:“哥,你怎么啦?”
我停下机床,回过头对她说:“没什么。”
她一看我的脸,连忙问我说:“哥,你脸红什么?”
我难为情死了,不知道怎么回答。突然,我想起《林海雪原》中杨子荣和座山雕的对话,便回答说:“精神焕发。”
丫丫一听哈哈大笑。说:“哥,真有你的,小说里的人物对话都能记住。”
我觉得自己很聪明,巧妙地化解了尴尬。
时间一长,我和丫丫就很熟了。我们经常在一起聊天,聊车工技术,聊加工工艺,聊生活理想。随着交往的增多,我越发喜欢这个漂亮可爱的姑娘了。
可是,我不敢向她表白,我怕被拒绝后,在一起工作会很尴尬。
后来我发现,赵丫丫好像对我有点意思。我和她讨论工件加工流程时,她总是看着我。我一抬头,我们四目相对,她害羞得赶紧低下头去。吃午饭的时候,她总和我坐在一起。丫丫的饭量较小,常把饭盒里的饭菜分一些给我。
那天下班时,丫丫悄悄地对我说:“哥,明天周末,你到我家去,我给你包饺子吃。我包的饺子可好吃了。”
我一听,开心极了,但嘴里还是说:“妹子,这多不好意思呀。”
丫丫说:“哥,妹子给哥做饭,不是应该的吗,有啥不好意思的!”说着,就把她出租屋的地址详细地告诉了我。
第二天,我带了些水果来到了丫丫的出租屋。
丫丫的出租屋面积不大,放下一张床和一张桌子之后,就没有多大的空间了。厨房是公用的。我到的时候,丫丫正在厨房里忙着。
丫丫一见我来了,十分高兴把我带到她的屋里,让我在床边坐下,然后就给我倒上了一杯水。说:“哥,你坐一会儿,饺子一会就好了。”
你别说,赵丫丫包的饺子真的很好吃。韭菜猪肉馅,十分可口。我一连吃了两大碗。丫丫看我吃得很香,十分开心。
吃过午饭之后,我带着丫丫去看了两场电影。电影结束时已经五点多了,我要带她去饭店吃饭,丫丫坚决不让,说中午还剩了那么多饺子,放到明天就要馊了,让我必须回去吃饺子。
我只好又跟着丫丫来到她家里,又吃了两碗饺子。
晚饭之后,我和丫丫又聊了起来。
我说:“妹子,你做的饭真好吃,哥要是能天天吃到你做的饭就好了。”
丫丫似乎明白我的意思,她红着脸说:“是吗,那你以后经常来就是了。”
我说:“妹子,是你说的。以后我来你可别嫌烦哟。”
丫丫说:“怎么会呢,就怕你不来。”
我听出了她的意思。我想再确认一下,便对她说:“妹子,我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你觉得哥这人咋样?”
丫丫顿了片刻,回答说:“哥,你是好人。你人长得帅,车工技术高,还会疼人。”
我说:“好又怎样,没女孩子喜欢。”
丫丫说:“谁说的?妹子就喜欢你。”丫丫说着,害羞地低下了头。
我大喜过望,连忙问道:“妹子,你说的是真的?”
丫丫低下头,红着脸说:“是真的。”
我一听,激动得小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既然丫丫喜欢我,我还傻愣着干嘛?
于是,我立马伸出手去,把丫丫紧紧地抱在怀里,使劲地亲她。
丫丫在我的怀里,喃喃地说着:“哥……哥……”
毫无疑问,接下来该发生的和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第二天我们醒来时,已经快九点了。丫丫小鸟依人般地躺在我的怀里,不停地亲我。亲够了,就附在我耳边说:“哥,你真好,妹子谢谢你。”
我紧紧地抱着她,说:“好妹子,该说谢谢的是我。和你在一起,我太幸福了。”
丫丫说:“哥,是真的。你让妹子做了一回真正的女人,妹子谢谢你。”
我虽然并不完全明白她的意思,但我知道,疯狂的一个晚上,我们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起床之后,我们吃了一点东西,然后又腻歪在一起。我抱着丫丫,对她说:“妹子,我们结婚吧,我要娶你。”
丫丫一听,脸色暗了下来,没有说话。
我一见,有点慌了,连忙问道:“妹子,你不愿意?你昨天不是说喜欢我吗?”
丫丫听了,竟伏在我的肩上哭了起来。
我赶紧问道:“妹子,你怎么啦?”
丫丫说:“哥,对不起。妹子不能嫁给你,妹子已经结婚了。”
我一听,大惊,说:“妹子,你和我开玩笑吧。”
丫丫说:“哥,是真的。我已经结婚两年了。”
我看她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生气地说:“妹子,你已经结婚了,为什么还要和我在一起?”
丫丫说:“哥,妹子太喜欢你了。”
我说:“妹子,你喜欢我也不能让我做小三啊。这会让人唾骂的,我以后怎么找对象呀?”
丫丫说:“哥,对不起。你听妹子说好吗。”
接着,丫丫就向我讲述了她婚姻的来龙去脉。
丫丫出于贵州穷山村里的一个农民家庭。母亲早年就去世了,她和她爹相依为命。由于家里穷,丫丫中学毕业以后,就进入乡里的一家工厂学习车工。
丫丫的老公叫朱林,是她同村的。朱林虽然长相一般,但在县城有一家小装潢公司,手里有点钱。丫丫虽然对朱林不满意,但经不住她爹和亲戚的劝说,最终还是接受了他。在认识半年多之后就结婚了。
让赵丫丫意想不到的是,朱林那方面能力不行,他们很少有夫妻生活。即便偶尔有一次,正当丫丫充满期待的时候,朱林就已经结束了。也正是由于此,婚后丫丫一直没有怀上孩子。
刚结婚的时候,朱林大都早出晚归,有工程就会几天不回家。回家与赵丫丫也没有啥话可说。后来干脆十天半月才回来一次。
无性的婚姻让赵丫丫痛苦不堪。她回去和她爹说她要离婚。她爹听了大发雷霆,说这么好的女婿到哪去找,不要生在福中不知福。如果她真要离婚,她就没有这个女儿。
丫丫的爹为什么要偏袒朱林呢?因为朱林觉得有点对不起赵丫丫,于是就想在她爹的身上补偿她。所以常常给她爹买烟买酒。丫丫爹常常笑得合不拢嘴,逢人便夸自己找了个好女婿。
现在,丫丫要离婚,就难怪他爹大发雷霆了。可是,闺房中的事情,丫丫怎么好意思和爹说呢。即使说了,恐怕她爹也未必会同意她离婚,因为在当时的农村,离婚是一件十分丢人的事情。
万般无奈之下,丫丫选择了离家出走。那天,她以买衣服为由进了城,然后就坐上了南下的大巴,来到了S城。看到我们公司的招聘车工的启事后,就应聘进入了我们公司,成了我的同事。
听了丫丫的叙述,我对这个可怜的女子充满了怜悯。我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轻轻地吻她。我是这么爱她,我一定要帮她,可是我又不知道如何帮她。
丫丫说:“哥,能认识哥,妹子就已经足够了。我们就这样好吗?如果你有了中意的女朋友,我就退出。我不会影响你的婚姻。”
我说:“不,妹子,哥要娶你,一定要娶你。我们一起想办法。”
后来,我就和丫丫成了临时夫妻,我们一起享受着新婚般的甜蜜。在共同的生活中,我感受到了赵丫丫的温柔、善良和体贴。这更加坚定了我娶她决心。
但我们都十分清楚,只有丫丫离婚,我们才能成为长久的合法夫妻。
那天,丫丫对我说:“哥,我想了很久,觉得逃避解决不了问题。为了我们的幸福,我还是要和朱林离婚。如果朱林不同意,我就向法院起诉。可我就是担心我爹。”
我说:“妹子,你不能因为你爹就毁了自己一生的幸福吧。你爹或许暂时不能理解,但他以后会理解的。”
丫丫说:“哥,你说得对。哥,请你帮我向厂里请几天假,我回去把这个事情解决了。然后我们就结婚。”
我说:“好呀,妹子。只是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我和你一起回去吧。”
丫丫说:“哥,你傻不傻呀,你跟我一起回去,只会增加离婚的难度。”
我想想觉得丫丫的话很有道理。我纵有一千个不放心,一万个舍不得,也只好让她一个人去面对了。
那天,丫丫要回老家去了,我把家里所有的钱都给了她。一大早,我就把她送到了车站。
我们一对相爱的人就要分别了,我们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相见。于是我们俩抱头痛哭。
大巴启动了,丫丫在车窗外一边向我挥手,一边高声喊道:“哥,等我——”
大巴车缓缓地开走了,我不禁潸然泪下。因为我不知道赵丫丫啥时能回来,也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回来。我在心里默默的祈祷:上帝呀,你让我的丫丫早点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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