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捡到老公有多爽?
备受宠爱的公主捡到了又聋又哑的少年,没想到精心照顾下成了自己的相公。
可没想到忠犬老公成婚后翻身农奴把歌唱。
1
入秋之后,这天一日比一日干,我这嗓子已经哑了好几日了。
我躺在榻上,喉咙一片干涩,唤了两声梨清,没等来梨清,那日救的少年端着水杯坐在我塌边。
我接过少年手中的水杯,不错眼地瞧着少年,瞧着他面色好多了。
“你看得见啦?”
少年点了点头,没有应声,将我手中的杯子放在桌上,回身坐在榻上,慢慢解开腰带。
又来?我满脸惊慌地思索目前到底是什么情况以及这个少年经历了什么?
思考间少年扯来了衣襟,露出了白玉般的胸膛。
我摸了摸鼻下,确认没有鼻血流出来后,迅速将少年的衣襟整理好。
少年愣了愣,看了我一眼,可能是不理解我的用意,又将衣襟扯开,这回扯到更开了,甚至可以看见少年肋下粉色的疤痕。
我瞅了一会,脸上热得发烫,将少年的衣襟拢起来,一只手死死攥着。
另一只手在床边摸到针线盒,拿出针线将少年的衣襟快速缝起来。
瞅着少年满眼迷茫的眼神,尴尬地笑了两声,“天冷了,别着凉。”
少年哑着嗓子问我,“你救了我,你不想要我吗?”
“救你跟要你有什么关系吗?”我转起脑筋,飞快理解这两件事的关系。
“那你为何要救我?”
我怔住了一会,反应过来少年的意思,拉着少年坐在塌边的脚踏上。
“救你是因为你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你总要为了什么活着吧。”
少年一双含雾般的眼神不解地瞧着我,“你救了我不就该用我有的东西去换吗?如今我只有这身体了。”
我猛地起身,明白了,拖着少年来到书房,翻出来一堆话本,《竹马大人来娶我》《夫人带娃嫁给我》《俏王妃等着本王来娶你》《青梅竹马恩爱一百年详记》。
“识字吗?”
少年点点头。
“行,那你今晚别睡了,就在这屋子里把这些话本子看完。”
安顿好了少年,我疾步回到了寝室,快入秋的天怎得这么热。
梨清将睡得昏天黑地的我喊起来后,我才想起来,书房还有个看了一夜书的少年。
我忙往书房走去,少年坐在台阶上,在晨光中看着书,听到脚步声后,抬眼雾眼朦朦瞧着我。
我咽了口口水,瞧着少年身旁的一摞书,清了清嗓子,“看了这么多,可明白了些什么?”
少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自顾自说着:“我叫岁倾。”
岁倾,是个好名字。
“以后不要随意脱衣服了。”我低头瞧着岁倾,“遇到喜欢的人再说。”
岁倾将衣襟处的线拆开,仰头问我:“什么是喜欢?”
我歪着脑袋想了许久:“喜欢大抵就是不论你做什么总是会想起他,想同他时时刻刻在一起。”
我坐在岁倾身旁,“你要什么东西不是非得要身体来换的。比如说你想要官名就得冬夏苦读,你想要收获粮食你就得种苗照顾。你可明白了?”
岁倾偏头瞧着我,“那我想留在这里呢?”
“你不回家吗?”
“我没有家了,我之前进王府是为了换钱给我阿娘治病。”岁倾红了眼尾,“后来我阿娘病死了,我不愿意再留在那人身边,他就命人打了我半死将我扔出了府。”
岁倾瞪着小狗般的眼睛瞧我,“您会留下我的吧?”
这真是,小可怜儿了,鬼使神差般地点了点头,“那你留下吧,我庭院里缺一个照顾花草的。”
岁倾弯着唇角笑着瞧我,缓缓点头,我忙起身,疾步离开。
美色杀我啊!
2
从那天起,每次我出门都能看见岁倾孱弱的身子不是在修剪花枝就是在清理枯木,满脸瑟缩的少年如今也偶尔扬起笑容。
我点了点头,这才是少年郎的模样嘛。
岁倾第一次发工钱的时候找到了我,我瞧着他手里的碎银,一脸迷茫。
“这钱我不能要。”
“为何不能要?”我瞧着岁倾扭捏的样子,“这是你照顾园中花草的工钱呀。”
“我照顾花草是因为你救我。”岁倾笑眼弯弯,“所以这钱我不能要。”
瞧着岁倾笑的如沐春风,我声音也多了两分笑意,“有些东西是不要你来换的,比如说我救你的性命只是因为我救你的性命。”
“再比如说,你付出了劳动你就应该拿着这工钱。”
岁倾咬着唇角,仿佛在思索,“那我能进书房看书吗?用我的工钱换。”
我呛住了下,咳了两声,到底还是拿走了岁倾手里的碎银,“可以,但是下次莫要再咬嘴唇了。”
瞧着岁倾欢快离去的身影,我大大叹了一口气,果然是美色误人!
岁倾在公主府如今是如鱼得水,再有着医士的调养,本就出色的容貌盛美无匹。
瞧着岁倾折腾这些花草都觉得如画一般,连跟府里的女婢说话都会有一群小姑娘红了脸。
我摸着自己的脸皮,转头问梨清,“我长得好看还是岁倾长得好看。”
梨清挣扎了一下,想必琢磨着府里我最大,说了句,“殿下好看。”
我笑着戳梨清的脑门。
梨清捂着脑门,闷闷道:“殿下跟岁倾是不一样的好看。就像是牡丹与虞美人不一样的好看。”
忍不住起了捉弄梨清的心,“就算你喜欢岁倾,也不能就夸我这一句来哄我呀。”
梨清一张脸迅速涨红,思索半天琢磨不出反驳我的话,只能任着我调戏。
许是笑声太大,一回头就看见岁倾不错眼盯着我,唇角弯弯,亦是笑得清风霁月。
我脸颊一烫,忙扭头进了书房。
3
岁倾大抵是喜欢书房的,每日除了花草便一心扎在书房里,读书练字,用功程度比我皇兄都要认真几分,确实也是有个好脑子,什么书看过两遍都可以记得清清楚楚。
我偶尔坐在书房练字,岁倾也会安静坐在一旁为我磨墨,有时在我看书的时候也会同我聊上两句。
梨清捧着一大摞画卷走进书房,“殿下,这是娘娘命人送来的各府适龄青年的画像,娘娘让您先挑挑。”
我瞧着梨清放在手旁的一大摞画卷,忍不住发呆,执笔停驻了许久,墨滴落在雪白的衣袖上,晕了一滩。
我回过神,盯着那墨渍,干脆用笔勾画,心不在焉道:“还是躲不过。”
推开手旁的画卷,我缓步离开书房,坐在长廊处,将腿舒展开,瞧着天上的月亮。
半晌身边坐下了一个人,我歪头瞧着岁倾,这人雪白衣摆铺陈在地板上,背后一池碧水,他如白莲盛放。
“殿下有什么烦心事吗?”
我默了一会,叹了口气,“若是不用嫁人该有多好啊。”
“嫁人后就得脱衣服是吧。”岁倾低垂长睫,“我看书里都这么写。”
我呛了一口气,咳了好几声。
“那你会喜欢他吗?”岁倾接着问道:“你说过的喜欢一个人才会想脱衣服。”
我,这都哪跟哪啊,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我猛地起身,“许是有时候我说的也不大对,你多跟书里学嗷,多跟书里学学。”
说完便脚底抹油,快溜快溜,踏进寝殿关门时,岁倾依旧坐在那里瞧月亮,我瞧了一会。
拍了拍胸脯,压住了心跳,如今岁倾读的书多了,愈发地不好糊弄了。
岁倾在府中已经待了月余,整个人如同脱胎换骨般,少不了有些女婢对岁倾动了心思,但公主府素来管得严,小丫头只是私下里凑群瞧瞧岁倾,可偏有不识趣的。
我站在窗边,冷眼瞧着庭院。
栎娘束着腰,衬得胸前丰盈,眉间一颦一笑全是动人的风情,纤细的指尖夹着岁倾的袖袍,“岁倾呀,你这衣袍扯坏了,去我那给你缝一缝吧。”
栎娘边说边将肩上的衣衫轻褪半边。
清风朗日下,少年的皮肤白得透明,脸上甚至可以看见青色的血管。
少年将衣袖扯回,伸手将栎娘身上的衣衫拢起来,“天凉了,别受寒。”
“而且男女授受不亲。”
说罢便朝着书房的方向缓步而来,我瞧着心里生了几分火气,甩袖回到案几前却不小心将茶盏拂到地上,伸手去捡碎片,却被划了一条细口,隐隐的血丝渗出。
未等唤梨清,手已被岁倾拉过,雪白的帕子小心擦去指尖的血。
我忙抽出手,“不是男女授受不亲吗?”
岁倾怔了两下,跪在地上,我瞧着岁倾的耳朵,“岁倾,你耳朵怎么红了?”
岁倾抬起头,“我,我没有。”
我瞧着岁倾结巴,心里仿佛明白了些什么,笑着开口,“起来吧,不要动不动就跪。”
岁倾起身后,接过我的手,用手帕轻擦着上面的血迹。
我笑了笑,“这么点的伤口,一会儿就好了,无碍的。”
岁倾抬头瞧了我半晌,如玉般的脸上飘起了两片红晕,“殿下我们算是朝夕相伴吗?”
“什么朝夕相伴?”
“每日我庭前照顾花草的时候,殿下总会瞧我。”
我上前捂住了岁倾的嘴,“谁瞧你了?”
岁倾扯下我的手,“下午的时候,殿下在书房,我也会在书房里读书。”
“难道这样不算是朝夕相伴吗?”
我哑了半天,这人自从时常在书房看书学习后,竟有了一套自己的逻辑,无从辩驳。
我站起身,忙往外走,边走边大声唤梨清,“梨清,进来将书房收拾一下。”
外面天凉,等我吹吹冷风再去琢磨如何辩驳这个小呆子。
4
时间过得晃晃悠悠,岁倾有时不知从哪里学会了套路,还有调戏我两句。
我一读了十多年的人,有时也会被岁倾辩驳的无所回答,只能自顾自生闷气。
许是岁倾不知如何哄人,每次瞧着我神色有异,就开始睫一动,眼一垂,全然弱势,周身都是十二分的委屈,说不出道不明的乖顺与无辜。
一时间仿佛刚刚嘴欠的人是我,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