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公不战而屈人之兵

萧家的老大 2024-11-01 15:10:46

庄公不战而屈人之兵

共叔起事之时,曾派儿子公孙滑前往卫国借兵。就在公孙滑请得卫师之后,行至半途,听闻其父共叔自杀,便逃奔卫国,向卫桓公诉说其伯父杀弟囚母之事。

卫桓公道:“郑伯无道,当为公孙讨之。”由是,兴师伐郑。

  郑庄公得报,知公孙滑起兵前来侵犯,便与群臣商议对敌之策。公子吕说:“斩草留根,逢春再发。公孙滑有幸逃亡,反兴卫师。是卫侯不知共叔袭郑之罪,而公孙滑又以救祖母为说辞,故而卫侯起兵助公孙滑。依臣愚见,莫如修书,致于卫侯,说明其故,卫侯必抽兵回国。公孙滑势既孤,可不战而擒矣。”

郑庄公说:“对。”遂遣使致书于卫。

卫桓公得书曰:“寤生再拜奉书,卫侯贤侯殿下:家门不幸,骨肉相残,诚有愧于邻国。然封京赐土,非寡人之不友;恃宠作乱,实叔段之不恭。寡人念先人世守为重,不得不除。母姜氏,以溺爱叔段之故,内怀不安,避居颍城,寡人已自迎归奉养。今逆滑昧父之非,奔投大国。贤侯不知其非义,军队下临敝邑。自我反省并无得罪,惟贤侯同声乱贼之诛,勿伤唇齿之谊。敝邑幸甚。”

  卫桓公览罢书信,大惊道:“叔段不义,自取灭亡。寡人为滑兴师,实为助逆。”

于是,遣使收回本国之兵。使者未到,滑兵乘廪延无备,已攻下了。郑庄公大怒,命大夫高渠弥出车二百乘,来争廪延。届时,卫兵已经撤回,公孙滑势孤不敌,弃了廪延,仍奔卫国。

公子吕乘胜追击,直抵卫郊。卫桓公大集群臣,问战守之计。公子州吁进言:“水来土掩,兵至将迎,又何疑焉?”

  大夫石碏道:“不可,不可!郑兵之来,由我助滑为逆所致。前郑伯有书到,我不若以书答之,引咎谢罪。不劳军队,可退郑兵。”

  卫桓公道:“卿言是也。”即命石碏作书,致于郑伯。书曰:“完再拜上王卿士郑贤侯殿下:寡人误听公孙滑之言,谓上国杀弟囚母,使孙侄无容身之地,是以兴师。今读来书,备知京城太叔之逆,悔不可言。即日收回廪延之兵,倘蒙鉴察,当缚滑以献,复修旧好。惟贤侯图之!

  郑庄公览书道:“卫既服罪,寡人还有什么要求呢!”

  国母姜氏,听说郑庄公兴师伐卫,担心公孙滑被杀,绝了太叔之后,于是,向庄公请求:“请求念及先君武公,存留公孙滑一命。”

  郑庄公既碍于姜氏之面,又考虑公孙滑孤立无援,不能有为。便回书卫侯,在书信中说:“奉教撤兵,言归于好。滑虽有罪,但逆弟止此一子,乞留上国,以延段祀。”

  一面撤回高渠弥之兵。公孙滑老死于卫。

  周平王因郑庄公久不在位,偶因虢公忌父来朝,言语相投,由是对虢公说:“郑侯父子秉政有年,今久不供职,朕打算由爱卿权理政务,卿不可推辞。”

  虢公拜伏道:“郑伯不来,必国中有事故也。臣若代之,郑伯不惟怨臣,且将怨及君王。臣不敢奉命。”

虢公再三谢辞,退归本国。原来,郑庄公身虽在国,却留人在王都,打听朝中之事,动息传报。今日平王欲分政于虢公,如何不知。

即日驾车入周,朝见已毕,奏道:“小臣承蒙圣恩,父子相继秉政。臣实不才,有愧于职位,愿拜还卿士之爵,退就藩封,以守臣节。”

  周平王说:“卿久不莅任,朕心悬悬。今见卿来,如鱼得水,卿何故出此言?”

  庄公又奏曰:“臣国中有逆弟之变,旷职日久。今国事粗完,星夜趋朝。闻听道路相传,说吾王有委政虢公之意。臣之才万分不及虢公,安敢尸位,以得罪于君王?”

  平王见郑庄公说及虢公之事,心惭面赤,勉强言道:“朕别卿许久,亦知卿国中有事,便想让虢公暂管数日,以候卿来。虢公再三辞让,朕已听其回国。爱卿不要再怀疑了。”

  郑庄公又奏道:“夫政者,王之政也,非臣一家之政也。用人之柄,王自操之。虢公才堪佐理,臣理当避位。不然,群臣必以臣为贪于权势,昧于进退。惟王察之!”

  平王曰:“卿父子有大功于国,故相继付以大政,四十余年,君臣相得。今卿有疑朕之心,朕何以自明!卿如必不见信,朕当命太子狐,为质于郑,何如?”

  庄公再拜辞道:“从政罢政,乃臣下之职,焉有天子委派人质于臣之礼?恐天下以为是臣要挟君王,臣当万死!”

  平王道:“不然。卿治国有方,朕欲使太子观风于郑,因以释目下之疑。卿若固辞,是怪罪子朕了。”

  郑庄公再三不敢受旨。群臣奏道:“依臣等公议,王不委质,无以释郑伯之疑;若独委质,又使郑伯失臣子之义。莫若君臣交质,两释猜忌,方可全上下之恩。”

  周平王说:“如此甚善!”

  郑庄公派人先送世子姬忽在周为人质,然后谢恩。周太子狐,亦入郑为质。史官评论周郑交质之事,以为君臣之分,至此尽废。

(本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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