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在桂黔大山深处(上)

红楼梦中赖晓伟 2024-07-07 14:30:16

写于2009-8-12

原定计划(将在行进中做必要修正):青田--金华西--桂林--杨堤路口--杨堤乡--兴坪镇--阳朔(西街、月亮山、银子岩、大榕树)--桂林--龙胜梯田--三江(程阳风雨桥)--地坪风雨桥--肇兴侗族鼓楼群--洛香--从江(小黄、岜沙)--榕江--雷山(西江千户苗寨)--凯里--青田

10天内穿越2省9县壮、侗、瑶、苗等4大民族之村寨。 沿途耳闻目睹各地之民风习性之生活现状。

山水交融梦漓江

8月2日 火炉

早上10点左右到达桂林,刚下杨堤路口,当地的导游便迎上前,当下谈妥价钱,花了90元大洋(含20元门票)包了一竹筏开始了梦幻漓江行。到终点兴坪镇时,给了船工一张百元大票,无奈船工丝毫没找钱的意思,罢了,就当小费吧。都说“桂林山水甲天下,阳朔山水甲桂林”。可见漓江最精华的山水在阳朔。漓江,像一条青绸绿带,盘绕在万千峰峦之间。沿岸奇峰孤耸旗立,似点点波动的乐符,高低错落有致。立舟逐流,一进一景,处处泼墨淡彩之山水,如诗如画如歌,疑为人间仙境,立图为证:

数百里漓江,最美莫过于杨堤至兴坪这一段,以杨堤、浪石、黄布滩、兴坪四处为最佳,而兴坪景致更是精华中的精华,20元人民币背景“元宝山”正是取自兴坪镇大河背。据说“杨堤——浪石村——冷水村——兴坪镇”是一条经典的徒步线路,全程16-20公里,来回穿插漓江,因时间和天气的原因,我最终还是选择了水路漂流,实为遗憾。兴坪江面,群峰倒映。而烟雨中兴坪轻纱缭绕,更别具风味,朦朦胧胧的、扑朔迷离,让人忘返。

下午2点,在兴坪镇上岸,顺着码头寻觅古镇的历史踪迹。饿了,上老街坐坐,顺便要了一碗粉,才3元,上面加了些象鸡舌一样绿绿的菜叶和一些炸酥的黄豆,香香脆脆,味道很不错。我喜欢老街的感觉,喜欢宽宽的磨得发亮的长凳,喜欢掉了牙的电风扇发出的翁翁声,喜欢看阳光从天井上洒下来,照得屋子暖洋洋、亮堂堂的。一切顺其自然,丝毫没任何压力。

邻桌的几位老人起身走了,“刚才那位是对越自卫反击战的老兵,向政府要求生活福利。”老板一边说,一边低头细数盒子里的那些毛毛票。我开玩笑说“今天收成不错吧”,“哪有哦,老街人少,外面(指码头边)好点”老板顿了顿,继续数落兴坪镇的那些典故:“去年有个浙江在这里补牙的发了,花了100多万在阳朔盖了间房子.....”。这一夜就留在了兴坪。

灯红酒绿阳朔城 8月3日 火炉

西街也叫“洋人街”,已有1400多年的历史。漫步在西街街头,感觉与凤凰古镇似曾相识,却又有些不同的韵味,她浓浓的乡村气息里流淌着纯正的小资情调,洋溢着异国的情调。阳朔人爱吃的糍粑与米粉、正宗的意大利咖啡与西餐,蓝眼睛高鼻子、黑头发黄皮肤,国语、英文、法语、意大利语乃至西班牙语……,这些来自中国的、国际的元素在此交汇相碰撞,柔合在这条长度不足1000米的岭南小街里。

阳朔至高田沿途的田园风光极其大气和优美,远山近树、田园村舍,是浓缩的精华,是大榕树、遇龙河、月亮山等景致的大集群,号称十里画廊,很适合徒步和自驾游(自行车)。一路上,成群结队的洋人骑着自行车顶着烈日从身旁飞驰而过……

啤酒鱼是阳朔的招牌菜,我硬是闯过了“谢大姐”“沈大姐”的层层围堵,在西街的夹缝中找到了传说中正宗的“彭大姐”饭店。啤酒鱼50元/斤,拼了血本到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招牌菜咋都不招牌滴”?阳朔城的饮食很小资。面对菜单上的阿拉伯数字,我无奈地选择了扬州炒饭,顺便要了一碗紫菜汤,结果店家上了一大缸紫菜汤(请允许我冒昧地使用了缸字,确实是缸……),最后一结帐,这缸紫菜汤竟整整要了我18元!阳朔城的土特产超市一点都不象超市,一包桂花标价20元,我刚刚转过身来,店家迎了上来“可以便宜点,10元怎么样?”,再次昏迷。

夜色中的阳朔城是迷人的,但阳朔城终究是小资的天堂,我必须离开。

云深处梯田人家

8月4日 晴转阴

11点离开阳朔,转道桂林去龙胜,于太平乡(龙脊路口)下车。在当地农家乐主人热情地游说下,原本准备在田头寨过夜的计划移至了她家--金佛顶(3号观景台)。

龙脊梯田分为平安壮寨和金坑大寨红瑶两大梯田群,门票50元。梯田海拔从最高1180米到最低380米,垂直落差达800米。整个梯田群从山脚盘绕至山顶,小田如螺,大田似练,绵延数里不绝。它以磅礴的气势,行云流水般的线条,以一气呵成的大手笔堪称天下一绝。据说最佳观赏时间是农历4月15以后的一周(芒种时节),那时田里刚刚注满水,插上秧苗,水色一天,听取蛙声一片。可以夸张地说,整座龙脊高山是用梯田垒成的,她是壮、瑶民族几百年来辛勤的杰作。据史料记载,龙脊梯田开垦于元代,完工于清朝,距今已有近700年的历史,来此之前我还以为是大跃进时代创造的呢。

一路上溪涧纵横,藤树交错,源自大山深处的清新空气习习送入山谷。车子途经黄洛红瑶寨,红瑶是瑶族的一个支系,自古以来,红瑶女人就有蓄长发的传统,一身只剪一次头。于18岁剪一次,表示成年,18岁以后留长发,直到过世,所以红瑶女人发长过膝,自成一绝。再往前便是平安寨与大寨的分岔口。大寨村口站着许多身背大筐的红瑶女人,据说每背一次包的劳务兼带路费为20元。主家带到山脚下路口,指明一下方向,剩下的路便由我自己去完成,因为她还要返回村口等客人。金佛顶遥不可望,汗水混合着雨雾浃背而下,越往上脚步就越蹒跚。难道我会迷失在龙脊山区吗?就这么在困惑、疑虑和着身边的稻花香中走了1小时多的山路,于18点左右成功登顶。洗浴,就餐。金佛顶住宿很便宜,饮食却很贵,一盘清蒸山蛙60元,最便宜的一盘冬瓜也要20元,连盛产大米的本地也豁然标价:米饭2元/碗。现实与想象相差甚远,第一次深深地感触到,我是真正的穷人。

入夜,山风推窗而入,山下灯火疏懒。

8月5日 晴

早上天气放晴,6点起床,去屋旁不远处的3号观景台拍照留念。回来的路上蹿出一条黑犬,我不以为然。回房取出包裹离开金佛顶,向1号观景台走去,1号观景台离3号观景台徒步需要1小时,我只知道1号观景台的方位,对路况并不熟悉。刚刚转过一个小山包,那条黑犬竟鬼使神差地不知从何蹿出,径直跑到我前面,那一刻,我强烈地预感到今天与此犬有缘,于是不紧不慢地跟在它后面,并不在乎它会把我带到何方。每到分岔口,黑犬有时会回头看我一眼,有时直接跑过去。我开始细细打量这条非同一般的黑犬,它眼角上方长着一簇白毛,腰间处不知被谁打了一个血口子。我扔饼干、棕子给它,它闻都没闻,跑了。正是这条神奇的黑犬一直把我带到1号观景台,到田头寨,继而到2号观景台,行程2个多小时,直到壮界村时(山下不远就是大寨了)方才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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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中赖晓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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