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嘉轩三次让儿子跪拜鹿三,“借种生子”,才是对黑娃最狠的报复

思思呀亚 2024-03-19 04:32:44

白嘉轩这辈子做的最见不得光的一件事,就是让儿媳向鹿三的小儿子兔娃“借种生子”。

他自认为自己从未做过一件伤害过鹿三一家的事,临了做出这样的决定,也算是让他们还自己的恩情了。

可惜白嘉轩不知道的是,鹿三给白家干一辈子的长工,他的那些有意无意的行为,无形中对这家人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1、白嘉轩对鹿三的“好”,让鹿三倍感压力。

鹿三是一个自尊自信的长工,他以自己诚实的劳动取得白家两代主人的信任,心地踏实地从白家领取议定的薪俸。

在鹿三看来,自己给人家干活就是为了挣人家的粮食和棉花,人家给自己粮食和棉花就是为了给人家干活,这是天经地义的又是简单不过的事。

挣了人家生的,吃了人家熟的,不好好给人家干活,那人家雇你干什么?反过来有的财东想让长工干活还想勒扣长工的吃食和薪俸,那长工还有啥心劲给你干活?这样,财东想要雇一个本分的长工,长工想要择一家仁义的财东同样不容易。

白家是仁义的,所以从爷爷辈起,鹿三一家就一直是白家的长工,按鹿三的期望,他还希望自己的儿子、孙子……,将来都能继续留在白家干活。

到了白嘉轩这一代,主家和长工的关系有所转换,长工不再称呼财东“老爷、少爷”,而是向邻里人一样相处,白嘉轩称鹿三为三哥,鹿三也直接称呼白嘉轩的名字。

鹿三很清楚,称呼是称呼,但主仆关系不能因此而改变,尤其是作为长工的自己,更要知道深浅,所以鹿三一般不参与白家家庭内部的事务。

他不像有些浅薄势利之徒,主家待他好了自个就掂不来轻重也沉不住气了,骚情得恨不能长出个尾巴来摇。他只恪守一条,干好自己该干的事,而决不做那些不该做的事。

而作为雇主的白嘉轩,似乎对这个度就拿捏得不够准确,这让原本打算做“白鹿原最好的长工”的鹿三多次为难。

仙草生下十几个孩子,好多都没有成功活下来,女儿白灵满月后,白嘉轩担心养不活,想给她认个干爸就有护荫了。

儿子出生后,白嘉轩给他们分别取了两个贱名“马驹”,“骡驹”,白嘉轩对女儿疼爱得不得了,取了个洋气的名儿“白灵”,所以只能找个贱命的干爸来庇护她。

所以白嘉轩找了鹿三,鹿三对这猝不及防的要求困扰许久,他只想在白家当个安分的长工,挣点盘缠养活老婆孩子,不想插手太多人家的家事,也不愿走太近。

可是白嘉轩既然开口,那就是给他面子,自己不答应就是不识好歹,他只能硬着头皮答应,原因只有一条:白嘉轩已经开了口,这个脸不能伤。

认下干爸后,鹿三的身份就显得格外的为难,于己,他只能本本分分地牢记,自己只是白家的长工,于白嘉轩,他把鹿三当成一门亲戚处。

白嘉轩会逢年过节多给些粮食给鹿三,让鹿三上主家的桌吃饭,鹿三每次接受,都是诚惶诚恐的,白嘉轩对他越好,他越觉得亏欠人家,越是卖力干苦活。

到了白孝文白孝武兄弟俩上学的年纪,黑娃也能跟着父亲在白家干些杂活了,鹿三虽一辈子跟人家帮工,但内心也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像白嘉轩的儿子一样,什么都拥有好的。

他想让黑娃上学,却没有足够的钱粮,只能感叹,白嘉轩听出他的意思,慷慨地说:

叫黑娃明早上就去上学。给徐先生的五升麦子由我这儿灌。先生的饭也由我管了。桌子不用搬,跟马驹骡驹伙一张方桌。

这对于鹿三来说,是帮了他最大的忙,他感恩白嘉轩,更是用行动报答他,他不惜力气,扛下白家所有重活计,更是用心教白嘉轩的儿子如何操持庄稼。

黑娃离开白鹿原后,白嘉轩更加同情鹿三,黑娃靠不住,兔娃又太小,他总是教导自己的三个儿子要对鹿三好,逢年过节还让儿子们给鹿三磕头。

这“主仆错位”的做法,在鹿三心理上产生很大的压力,他不知如何自处,如坐针毡,黑娃后来又打断了白嘉轩的腰,他更加愧疚,更想报答白嘉轩。

这才导致善良老实了一辈子的鹿三,在小娥让白孝文堕落后,为了帮白嘉轩出气,拿起梭子去杀死小娥,在他心里,白孝文和白嘉轩比黑娃还要重要,小娥毁了黑娃他可以忍,但无法忍受白嘉轩精心培养的未来族长被毁。

白嘉轩想要田小娥死,鹿三完成了白嘉轩的心愿,却没有得到白嘉轩的感激,他反而假装大义地告诉鹿三:

人家听你的话就是你的儿媳妇,人家不听你的话不服你的管教就不是你的儿媳妇了,你也就不是人家的阿公了,由人家混人家的世事去,你杀人家做啥?你生气你怕人戳脊梁骨吗?我不这样看。孝文活他的人我活我的人,各人活各人的人。

鹿三毁了田小娥,可同时也毁了自己,从杀死小娥开始,他耳边就时不时听见小娥临死前那句“大……大呀……”,得不到白嘉轩的肯定,他更是失去了精神支柱。

直到瘟疫到来,鹿三彻底疯了,与其说是小娥死后不得超生找上了他,不如说是鹿三承受不住内心的折磨而发疯。

经过这场病,原本强健能干的他一下子就枯萎了,人没了精神气,变得痴痴傻傻,白家几个后代也开始不尊重他,甚至他自己的儿子兔娃都嫌弃他,好在他死在白嘉轩之前,没有受多少罪就离开人世。

2、黑娃打断白嘉轩的腰,是对阶层最大的反抗

从小到大,鹿三时时刻刻地向黑娃灌输白嘉轩的好和对他们的恩情,要黑娃感恩,让黑娃死心塌地地跟着白嘉轩干活,黑娃反抗心理越来越强,黑娃长大后,鹿三告诉黑娃:

子长十五夺父志,黑娃,你今年交上十七岁了,我回家来帮人打土坯,你到嘉轩叔家去熬活,像你嘉轩叔这样仁义的主儿家不好寻哩,你就到白家去,趁我还没下世,也好经管你。

黑娃不愿,他知道白嘉轩的好,可那种好对他来说不是福气,而是一种压力,让自己喘不过气。他嫌白嘉轩腰杆子太直太硬,两个眼珠子瞪的老圆,一看见就害怕。

黑娃宁愿出去找个黑心财主,也不愿意继续被白嘉轩压迫,他想自己出去熬活攒钱买地,摆脱这种阶层,他更不愿意父亲为了让自己能留在白家而卖力讨好白嘉轩,他想活的比白嘉轩强。

黑娃来到了郭家村,遇到了小娥,小娥打破了他做长工攒钱买地的计划,反而让他失去了待遇丰厚的好活计。

黑娃把小娥带到白鹿原,两人高高兴兴地去找白嘉轩,想要白嘉轩主持让小娥进祠堂拜祖宗。

可是白嘉轩一见小娥,就严词拒绝,逼迫黑娃放弃小娥,另找她人,而父亲鹿三,从头到尾都听从白嘉轩的,白嘉轩告诉黑娃:

这个女人你不能要,这不是居家过日子的女人,你拾掇下这号女人你要招祸,我看了一眼就看出她不是你黑娃能养得住的人,趁早丢开,免得后悔,人说前悔容易后悔难。你不要操心丢开她寻不下媳妇。你只管丢开她。你的媳妇我包了,连订带娶全由叔给你包了。

一向如此,白嘉轩对黑娃总是高高在上的安排他的一切,小时候他不喜欢读书,白嘉轩逼着他坐在学堂受罪,如今自己想娶心爱的女人,白嘉轩自以为是地要他放弃。

黑娃讨厌极了这样的白嘉轩,打着为自己好的旗号,做尽伤害自己的事情,连同自己父亲的思想,都完全被白嘉轩左右,黑娃对白嘉轩由怕产生了恨。

黑娃赌气带着小娥到村口买下破窑,发誓要做人上人,让白嘉轩对他另眼相看,所以当鹿兆鹏找到他说搞农协可以让穷人翻身时,黑娃立马答应了。

他要做的就是打垮白嘉轩这样高高在上、假装救世主的剥削阶级,抢走他们的地和房,分给穷人,以后再也不用看谁脸色过日子,父亲再也不用讨好谁。

可惜黑娃失败了,他被逼到处逃亡,最后当了土匪,当了土匪后,黑娃第一件事就是回白鹿原抢鹿子霖白嘉轩这样的大户,打断白嘉轩的腰。

白嘉轩或许到死都不明白,他对黑娃这么好,黑娃为何恩将仇报,他觉得黑娃只不过是走偏了路,白嘉轩选择原谅,这可以说明白嘉轩心胸宽广,但同时也表明他内心固执,不懂反思自己。

苏芩说:对一个人太好,是一种情感上的胁迫,是用无度的付出,去逼迫一个人负责任:我牺牲了这么多,你得对得起我!——所以,如果当你对一个人太好,你没有得到同样的回报,未必是那人不识好歹,也许他是在挣脱你的胁迫。

鹿三被白嘉轩的好“囚禁”了,可黑娃选择了反抗,白嘉轩从不曾思考过,他对黑娃和白孝文这些晚辈的“关心”和所谓的为他们好,给他们带来了多大的压迫。

正是因为白嘉轩这种强迫氏的教育,才会有白孝文的堕落和黑娃的反抗,可惜白嘉轩被封建教条侵蚀得太深,早已不懂变通。

3、向兔娃“借火点灯”,是白嘉轩最狠的报复

白嘉轩这一生,无论做什么事,不管对错都是一根筋,对要坚持到底,错也要错的彻底。

因为白嘉轩的固执,让白鹿村成为最后被解放的地方,孝文媳妇、冷秋月、田小娥等深受封建男权压迫的女人,最终也因此结局凄惨。

白嘉轩自诩这辈子没做过见不得人的事,他曾和鹿三说过:

我一生没做过见不得人的事。凡是怕人知道的事就不该做,应该做的事就不怕人知道,甚或知道的人越多越显得这事该做……

可惜白嘉轩也是一个言行不一的伪君子,当初为了鹿子霖的地,他用尽算计,又是假装遭难,又是迁坟,又是哭诉自己无能保住家业,瞒着所有人做成了大事,可见白嘉轩此人心机颇深。

鹿子霖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人白嘉轩这样去算计他,也不过是以恶制恶,可后来白嘉轩对鹿三的小儿子兔娃的所作所为,就有些不厚道了。

兔娃和鹿三一样,是一个被白嘉轩的善良驯服的长工,心甘情愿子承父业,留在白家继续做一辈子苦力活,可惜白嘉轩算计了他。

白嘉轩的三个儿媳妇,大儿媳是为了和鹿子霖赌气(他不希望白孝文娶鹿兆鹏的小姨子)随便娶的,二儿媳是冷先生送上门的人情,不好意思回绝。

唯有三儿媳,是白嘉轩亲自挑选的最满意的儿媳,他深知一个好妻子对男人的重要性,千挑万选才选定了三儿媳。

三儿媳容貌秀美,有教养,进退有度,是一个无可挑剔的女子,是他心里最称心的一个儿媳。

可是几年下来,最满意的儿媳却没能为白家生下一儿半女,白家人都把这怪在三儿媳身上。

白赵氏带着孙媳妇到处拜送子娘娘都不起作用,白嘉轩说请冷先生看看,不行就休了她。

冷先生一言道出真相,他问白嘉轩,要是问题出在你儿子身上,你当如何?白嘉轩哑然。

冷先生建议带着她去《棒槌会》(细节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由婆婆领着儿媳去求子,回来怀孕了证明不是儿媳的问题,还能留个孩子……

白嘉轩没有听冷先生的,在内心构思一个更可怕的方案,和白赵氏母子合谋,实施。

他们把三儿子孝义哄骗到山里找孝武,然后把不懂男女之事的兔娃哄到三儿媳的屋里:

你三嫂得下病了,神说要个童男陪睡做伴驱邪,你就给你三嫂做两夜伴儿。陪你三嫂睡觉做伴儿的事,对谁都不敢说一个字儿,说了神拔你舌头

三个月后,三媳妇出现了呕吐的迹象,白嘉轩也算仁义给兔娃娶了媳妇儿,分给他二亩贫地,把他打发出白家自己过日子去了。

从这件事起,白家人开始厌恶三儿媳,也厌恶兔娃,明明是他们一手导演的剧情,却怪演员演的太真,这是何等的讽刺。

白嘉轩这一招,是给自己挣下了面子,可无形中对三个人都很不公平,等到兔娃懂男女之事后,真相大白,他却不敢认自己的亲骨肉,这是何等的残忍。

口口声声说要善待鹿家的人,却只善待了鹿三,黑娃打断他的腰,白嘉轩未必不恨,只是他塑造了一辈子的仁义形象,不敢表面上对付黑娃。

最后如此算计兔娃,何尝又不是一种报复,如果白嘉轩真的如他所说那般光明正大,善良仁义,哪怕忍受没有后代的苦,他也不会如此去算计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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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思呀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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