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一颗真心捧到梁怀铮面前，他却联合小青梅反手把我送进局子。
当年他那句：「请求法官重判明恩这个杀人犯！」
我被围殴，被毁容度过了三年冤狱生活。
后来他后悔了，把我强取豪夺回来求我原谅，凭什么魔鬼也配拥有幸福？
这次我就算是死也要让你尝尝痛不欲生的滋味！
正文
1
我把十几箱聘礼一趟一趟搬回梁家的时候，我在走廊里遇到了梁怀铮，他侧身让我。
或者说避开我。
我们已经有三年不见了。
我身上这件洗得发白的衬衣不吸汗，跑了好几趟，估计我身上的味道并不好闻，他蹙了蹙眉头，几不可闻的啧了一声。
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想赶快从他身边走过，他却叫住了我。
「明恩，你这是干什么？你知道把聘礼退回来的意思吗？」
「知道的，梁少爷。」我准备跟梁家退婚。
他轻笑出了声。
「既然知道那你还想玩什么把戏，牢里里呆了三年都还学不乖吗？」
对的，今天是我出狱的第二天，梁怀铮亲手把我送进去的。
三年前他坐在证人席上，证明我是故意把他的小青梅推下楼的。
所以法官把我重判了。
梁怀铮抵住了我的脚尖。
「明恩，我已经按照婚约准备娶你了，你还想怎么样？我有没有告诉过你，这辈子我都不可能会爱上你的，这些吸引我注意的事情你做再多只会让我更讨厌你！」
这些伤人的话梁怀铮不是第一次说，从我八年前对他的第一次告白开始，他就在不断提醒我。
我是个甩不掉的牛皮糖，很恶心，让他看到就想吐。
当初他只是好心把我从恶犬口中救下，我竟这样报答他的，对梁怀铮死缠烂打了八年。
梁怀铮真是冤枉死了。
「对不起，梁少爷，如今我的身份早就配不上您了，梁少爷一表人才要找的也不是我这种进去过的人，婚约早就该作废了。」
「你的声音——」
当初在牢里里天天哭，想爸爸哭，想梁怀铮哭，后来接受他们都不爱我，我不哭了，声音就变成这样沙哑难听了。
「谢谢梁少爷关心，我有点小感冒，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他猛地扣住了我的手。
「明恩，收下聘礼，不要在我面前装可怜，满北城被你欺负过的人他们才可怜，被你逼着跪在地上给你擦鞋的思意她才可怜。」
「那要我跪在地上给她擦回来吗？」我抬起头问梁怀铮。
「如果这样她才能原谅我，那我给她擦，她在哪里呢？」
梁怀铮瞬间发怒了，抓住我的手不断收紧。
「你还想对她做什么？思意早已经被你逼出国了，还不够吗？如果你真想赎罪，你就应该死了才好！」
他就是这么恨我的。
其实不用他叫，我的心中已经一片寂寥了，一个亲人都没有的世界很孤单的，如果我有勇气，我可能拿起刀刺向自己了。
他恶毒的笑了。
「你不死的话，别谈原谅了，明恩，收下聘礼别让我更恶心你了！」
梁怀铮以为我还在跟他作，但我却不想再跟他扯上任何关系了，把聘礼退回去之后我以为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2
我有前科，但凡是正规公司都不要我，但我得活着，后来好不容易找到市场上一家卖鱼的，问我愿不愿意干，很辛苦但是一个月有3000块钱的工资。
我凌晨从海边运鱼回市场，再到杀鱼卖，每天都是蓬头垢面的。
还是被不怀好意的人盯上了。
他赞我，「是桥头市场最漂亮的卖鱼妹，比那个演电视剧的冷思意还要美。」
「谢谢张哥。」我不敢惹他，这一带的人都要给他保护费。
「小恩，我都约你那么多次了，你再这样吊着我我可就生气了啊。」
张强笑着说，但我心里是怵的，我没敢接话。
他上手捏了捏我的肩膀，强迫性半搂着我。
「紧张什么，你张哥对美女是很温柔的，只要你同意跟我出去。」
「我先考虑一下吧，张哥，那个我……我还在上班。」我堆着讨好的笑容半恳求他。
张强又伸手摸了摸我的脸。
「你点个头我就让你好好上班，我们几个大男人站着别吓着客人了……」
他威胁我，我不点头他就不让我好好上班。
「好的，张哥，我下班后你来找我我跟你出去吧。」
我知道张强要的是什么，如果跟他说不通，那就只能再找工作了，但是再找什么工作呢？想活下去就只能去卖了呀。
其实也不要紧，我在女子牢里那么长时间，又被梁怀铮吩咐过要好好照顾的，我早已不是清白之人了，有过多少个女朋友。
我也不记得了。
我猝不及防对上了一个人的目光。
梁怀铮走上了前。
「你在卖鱼？被人吃豆腐也不会反抗？」
他似乎很震惊。
三年前爸爸还没有死之前，我是出门只穿高定的人间富贵花，现在是随便一个流氓都能摸一把的卖鱼妹，他当然很震惊，我不懂他来干什么。
又有人过来问我带鱼多少钱一斤了，我没空招待他，我把鱼切好。
「12块5，阿姐。」
「12块呗，都是老熟客了。」阿姐操着方言说。
「不行哩，我就是一个打工的。」我也用方言回她，这边不会方言会被本地人看不起，以前我觉得说方言土。
现在我该感谢自己会方言，老板才愿意请我，给我这3000块活命钱。
北城名媛变成了计较蝇头小利的市井妇人。
客人走后，梁怀铮问我。
「你很缺钱？」
「嗯，很缺钱，梁少爷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妈让我带你回家吃饭，跟你商量我们的婚事，你什么时候有空？」
跟我说话的时候，梁怀铮手指碰了碰鼻子，该是味道让他受不了了。
「您看我就是一个卖鱼的，就算我洗澡了，我身上的鱼腥味都洗不掉的，跟梁少爷的婚事是我以前不知天高地厚做的白日梦罢了，现在梦醒了，婚约就算了吧。」
不知道哪句话惹到了他。
他讽刺道：「你说结就结，不结就不结，你自己去跟我妈妈解释！」
3
找个休息的日子我去解释了。
我们几个人坐在餐桌旁，梁怀铮妈妈翁晶跟记忆里的一样那么美。
「夹菜吃啊，恩恩，不要客气。」
「谢谢阿姨。」
「怎么不叫妈妈了？以前你不是不叫阿姨，说反正自己迟早会嫁给我哥的，就先叫妈妈也一样的，叫啊！」梁怀铮妹妹梁笑笑翻了一个白眼。
「叫妈妈吧，这下子可真是马上要过门了，先改口也没事。」
翁晶温柔的笑，从以前开始她就很包容我，虽然知道她并不喜欢我嚣张任性的性格。
我恨不得把头埋进碗里。
「以前真是对不起您，阿姨，是我太没大没小了，希望您原谅我。」
「没关系，一家人不谈原谅不原谅，现在恩恩就乖了很多啊。」
梁笑笑切了一声。
「她乖？故意装可怜想获得别人的同情吧，早知道今天她过来我就出去吃了，真是晦气！」
她的奚落我早有了心理准备，所以心中并没有特别的感觉，她突然伸手掀起我一侧的刘海，夸张的尖叫了起来。
「好丑陋的疤！」
我赶忙用手遮住了太阳穴那处一条长达7厘米的疤痕，当时是在牢里第一次被迫做那事，我不肯被打的。
没有麻药我生缝了八针，再疼也不敢哭，因为眼泪会流到伤口处。
场上大家似乎被吓到了，梁怀铮的眼睛也在紧盯着我，翁晶低斥了梁笑笑一声。
「恩恩，那个疤改天我带你去医院去掉它，不用担心。」
「没关系的，阿姨，头发遮住就看不到了。」
翁晶肯定还以为我跟以前一样那么爱美，其实我早就变了，自从这张美丽的脸给我带来无尽的灾难开始。
长相普通的女孩还能安稳过日子，我却连睡觉都要被拉起来，托梁怀铮的福我在地狱生活了三年。
「不过不管怎么样，我们恩恩还是很漂亮的，婚礼恩恩想怎么办啊？」
我深呼一口气。
「阿姨，您也知道我现在的情况，坐过牢大学也没有上，我以前就配不上梁少爷，现在更是跟你们同桌吃饭我都觉得不好意思，婚约就算了吧，月底我就回老家了。」
北城留不下来了，张强不肯放过我，这里留给我的全是不好的回忆，妈妈埋葬在老家，我要回去离她近点。
「恩恩你才21岁，想上学咱们不参加国内的高考了，去国外上也是一样的，反正以后你都是在家里的公司上班，没有人敢说你什么的。」
这个温柔的女人还在说服我，我心中只有感激，我听见过她跟梁怀铮奶奶反对过这门亲事的。
她形容我泼辣粗鲁，跟他优秀的儿子不相配，但奶奶坚持她也就无话可说了，如今我还多了前科，很难想象她是以怎样无奈的心情说服我的。
奶奶却站在门口，拍板说。
「这是你爸爸临走时的遗愿。」
4
梁奶奶召唤我，她拄着拐杖一把握住了我的手。
「为什么不愿意跟阿铮结婚了？你以前不是最喜欢阿铮哥哥吗？还威胁奶奶要是让阿铮跟别人结婚你不会放过奶奶的。」梁奶奶无可奈何的笑。
是啊，以前我喜欢梁怀铮弄得人尽皆知，而梁怀铮厌恶我也是人尽皆知。
本来我想说配不上梁怀铮那些话，但奶奶肯定不认为这是什么问题，我干脆说。
「时间过去三年了，不喜欢梁少爷了。」
「恩恩你不后悔？你努力了那么久，马上就能跟阿铮哥哥结婚了，你要放弃吗？以后奶奶都会护着你，没人敢欺负你的。」
我摇头。
没人可以护着我，暗无天日的牢笼里，奶奶如果真想护着我，她至少会去看一看我啊，不至于我在里面被欺负得那么惨。
都没有人来。
我求狱警，去找爸爸吧，去找梁奶奶，他们肯定会来救我的，但是狱警说无人探视。
这几个字让我心都碎了。
没人管又没有背景的女囚是被整的最惨的。
里面没有乐子，我就是她们玩弄的乐子，她们会无缘无故往我的饭碗里吐口水，尿尿，哪个人不高兴了都可以把我打一顿。
狱警来了看我全身伤，问我：「是谁干的？」
我不敢说啊，没有人愿意为我作证，说出来了会被打得更惨。
所以我忍着，忍到精神恍惚自杀了好几次，太苦了。
张强追着我不放，在老板招到新人之前我还得上班，这天张强约我去吃饭。
我赴约了，想着在餐厅里能出什么事，但我并不知道这家餐厅的老板是张强，他灌了我几杯酒，我喝完头晕目眩的。
他扶我上车，说要好好疼我，我其实还有意识，就是手脚发软，动不了。
我反抗不了。
这个张强比我爸爸年纪都大啊。
不知怎么后面抱着我的人变成了梁怀铮。
「明恩，你清醒一点？我带你去医院。」
我似乎在火里拷着，我把衣服脱了，凉凉的挨着真皮座椅，这才舒爽一些，我难耐的发出一两声冷哼。
梁怀铮转过头来看我，突然他拍我脸的手停了下来，他的目光灼灼。
他的手抚过我的脖子，他的手掌微凉。
我哼哼唧唧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梁怀铮吻了上来，我以为自己在做梦。
疯了，梁怀铮讨厌我都来不及，他怎么会亲我？？
但我什么都顾不上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醒来的时候我在酒店的床上，地上有纸巾还有散落一地的衣物。
梁怀铮围了个浴巾从浴室出来，我头痛欲裂，在脑子里拼凑昨晚的记忆。
明明昨晚我强撑住最后一点意识拜托梁怀铮带我去医院的，他答应了，我上车之后，跟梁怀铮亲到了一起，醒来我就在这里了。
我眨巴眨巴眼睛想把眼泪忍回去，但是我失败了，我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穿了回去，我拉开门要离开。
梁怀铮先我一步抓住了我的手腕。
「你要去哪里？明恩，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主动嘛，我承认我趁人之危了。」
我胡乱的擦着脸上的泪水。
「你不是很讨厌我吗？为什么不推开我，为什么还要带我过来，如果被你带走的结局是这样的，我还不如让张强带走呢！」
我沙哑的声音低吼。
「你说什么？！」梁怀铮眼睛里怒火旺盛，他死死扣住我。
我挣脱不开，冷笑着瞪他。
「我说让我跟你在一起还不如杀了我！」
「我没想过不对你负责。」他漫不经心的说，衔着轻松的笑容。
5
「我不要你负责。」
我想推开他，他却把我掳过来紧紧抱住了我。
「你身上的疤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全身都是伤疤？」
为什么？！
我哈哈大笑了起来。
「都是你的杰作啊，有烟头烫的；有你让别人半夜把我揪起来打，把我脾脏打破裂了；还有我女朋友，她每一次都喜欢在我的皮肤上划一刀。大概有几百刀吧，我数不清了，昨晚你做的时候，看着我皮肤没有一个完好的地方，是不是很有成就感啊？」
梁怀铮瞪大了眼睛，眼神里既有震惊又有悲痛。
我不理解了，问他。
「你不开心吗？我没被她们弄死，所以你失望了吗？」
哈。
「别失望了，我现在活着，还不如死了呢。」
他嗫嚅着嘴巴想说些什么，终究是说不出什么来，他愣愣的松开了我的手。
我回到了老家。
第二天我就在租的房子附近找到了一份工作，是一家餐馆里面，当服务员。
老板名叫谭溪，听说是清华大学的毕业生，前两年因为母亲身体原因回老家的，说是方便照顾，老人精神好的时候也会到店里帮帮忙。
这天恰巧老板到城里进货了，阿姨本来在扫地，等我给客人打包好粉，我一回头，阿姨耳朵冒血躺在了地上。
我吓了一大跳，阿姨不省人事，我怎么喊她都没有反应。
于是我赶快背起阿姨就往医院跑。
以前没觉得3公里的路有这样长，这会儿我背上驮个比我还重的人，简直没把我跑死了。等阿姨安全被送到医院，我才想起来要给老板打电话。
但电话不是老板接的，是他朋友，他遇到了几个同学喝了点酒，早就醉死在酒店了，阿姨还在里面做手术。
我把身上所有钱都垫上了，救人要紧，我还开通了一个网贷。
这会儿我心里乱七八糟的在想，如果当初我爸爸摔倒的时候，他身边也有个人，是不是他就不会走得那么快了，我出来也就能问问他。
为什么当初他能那么狠心不帮我请律师，不来看我，甚至他死了都没有通知我。
到死我都不能亲口告诉他事实的真相。
「我没有推冷思意下楼，当时我很生气骂她为什么纠缠梁怀铮，然后她自己滚下去了。」
不过事实的真相是什么并不重要，我已经服刑完成了，全世界人都给我定了罪。
我是一个罪人。
第二天谭溪匆匆赶了过来，他头发没梳脸没洗，整个人憔悴不已。
我劝他，「老板，您先回去漱洗一下吧，阿姨醒了我给您电话，还有给明亮小学的11份饭能不能送，得告诉老师们一声。」
他重重点了点头，握着我的手说谢谢。
6
阿姨醒了，就是左边身体动不了，还有大小便失禁的问题。
谭溪想过请护工，我问他。
「我行吗？」
我想照顾谭阿姨，也许是为了弥补当时爸爸摔跤时候不在他身边的遗憾吧，老板挺感动的说要加我工资。
「不用了，我要谢谢你知道我的过去还请我，如今有饭吃有地方住我就满足了。」
因为谭阿姨的关系我跟谭溪渐渐熟悉了起来，原来他并不是谭阿姨的亲儿子，小时候是谭阿姨把他从小溪边捡来养大的。
所以他特别感激谭阿姨。
有一天他脸憋红了问我。
「可以当我女朋友吗？我没有什么钱，但是我保证我会好好爱你的。」
我不解的看着他，他不好意思的挠头。
「我也知道你肯定看不上我的，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你真的喜欢我吗？你学历那么高，还是餐厅老板，我一个坐过牢的高中毕业生，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我苦笑。
「明恩，我觉得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孩，他们都不懂，所以我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我，你受了很多委屈，我要对你更好给你更多爱才能弥补你，我很心疼你，明恩。」
谭溪边说，红了眼眶，他转过头去。
这傻子，谭溪是第一个说心疼我的人，所有人都觉得我欠了全世界的。
要死，要受尽天下最残酷的折磨都不能赎清我的罪孽。
他却说我受了很多委屈。
也许是我太想要别人爱我了，我点了点头，尽管我知道这太快了。
谭溪是第一次恋爱，我也是。
跟他第一次牵手的时候，他脸红了，我笑他，他就要追过来挠我痒痒，后来我们笑作一团抱在了沙发上。
我们热烈的亲吻。
如果可以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但那个我以为一辈子不会再见到的人出现了，我的美梦被打碎了，他堵在我家门口。
梁怀铮说。
「牢里发生的事情，我都查清楚了。」
我淡淡笑了笑。
「一切都是思意的意思，我没有吩咐过任何人在里面整你，明恩。」
「嗯，我可以进去了吧？」我低头翻找着钥匙。
梁怀铮突然激动了起来，他捏着我的肩膀要我面对他。
「不是我，明恩，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都过去了，以后别来找我了，我一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可以吗？」
我对上梁怀铮的视线。
「明恩，你身上的疤痕我会请最好的医生帮你去掉，你会跟以前一样那么漂亮，如果你的目的是要我的愧疚，要我的同情，你做到了。我看到你在牢里的医疗报告书，看到你被围殴的视频，我痛苦地一整夜都睡不着。」
当时还在里面我就在猜想，假如梁怀铮知道我每天过的生不如死，他会不会后悔在庭上说的那句。
「请求法官重判明恩这个杀人凶手！」
现在他好像后悔了，我却不想再追究什么了。
「请求重判是你想要的，而我也是罪有应得。我都离开北城了，你不来找我大概率我们不会再见的，是不是你都不重要了。」
7
「不，明恩，当年你没有推思意下楼，是我错信了思意，对不起，我会弥补你的。」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们按照原来的计划结婚，这不是你一直以来的愿望吗？以前你天天追在我后面说要嫁给我，你忘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