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中专女，却在全国数学竞赛中获得了二等奖。
清华大学对我发来破格录取书，没想到却换来了妈妈的一顿毒打。
她抢了我的奖金，逼我辍学打工，供哥哥上学。
每当遇到有人夸我，妈妈就会撅起嘴。
“她一个丫头片子，哪有我的宝贝儿子厉害，我儿子上的可是本市最好的大专！”
后来，他们把我卖给了村口的王瘸子，给哥哥换彩礼。
王瘸子嗜酒成性，我被他活活打死。
再睁眼，我回到了拿着奖金回家的那天。
1.
“王伶，你哥要回来了，你怎么还没做好饭！”
我沉浸在被王瘸子活活打死的痛苦里，一阵怒吼把我的思绪拉回现实。
妈妈对我的呆滞极其不满，她走过来，看到我手里拿了一包东西。
“你手里拿的什么？”
看着手里熟悉的牛皮纸包，我知道我重生了。
我下意识攥紧了手里的包裹，里面装着的是我数学竞赛赢来的奖金和清华的破格录取通知书。
上一世，我以为我终于有机会能继续接受教育，怀着满心的欣喜，我捧着包裹回家。
她看见我包里的五万块钱和破格录取通知书，两眼放光。
我以为她会为我骄傲，没想到她的下一句话让我如坠冰窟。
“你个赔钱货总算做了件好事，我的宝贝儿子能上清华了！”
原来，她想把我的录取改成哥哥的名字。
但是这怎么可能？
我冲她解释，却被猛地扇了个耳光。
“你怎么这么自私，就想着你自己啊？”
她狠狠地打了我一顿，命令我把这件事办下来。
我躺在地上流着眼泪，看着她拿走了我的五万奖金。
她数着钱，笑了。
哥哥回家，发现没有饭吃，对着她发脾气，妈妈转手就拿着我的钱带哥哥吃了顿大餐。
一千块一只的龙虾，哥哥一个人就吃了五只，剩下的钱，妈妈给哥哥做了这学期的生活费。
可是，那是我上学的钱……
妈妈私自篡改了我的录取通知书，在入学当天，哥哥被学校抓个正着。
最后，哥哥还是没有上成清华。
妈妈把篡改录取通知书的罪行安在了我身上，我被判了半年有期徒刑。
出狱之后，物是人非。
十七岁的我，背井离乡，出去打工，每个月五千块的钱要寄给家里四千五。
每次回家，看着哥哥脚上用我的辛苦钱买的名牌球鞋，我总会流下眼泪。
我本来以为这是痛苦的深渊，然而却只是痛苦的开端。
哥哥毕业了，爱上了厂区的一个小妹，彩礼要12万。
家里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于是妈妈把主意打到了我身上。
十九岁的那天，妈妈把村里的王瘸子带到家里，强行圆了洞房。
哥哥数着王瘸子给的十二万，乐开了花。
王瘸子嗜酒成性，在成婚的第二个月，把我活活打死。
妈妈和哥哥知道之后非但没有难过，反而开心地讹了王瘸子一大笔钱。
思绪回笼，妈妈已经站在了我面前，她伸手就要来拿我怀里的包裹。
“包里装的是什么，拿给我看看！”
2.
不行！
如果让她知道了包裹里是什么，上辈子的悲剧一定会重演。
看着妈妈的手越来越近，此时做任何明显的动作都会引起她的怀疑，我只能假装不在意地把那包东西递了过去。
我看着妈妈，装出一脸真诚的样子：“里面是工厂发的培训手册，主管要求我这几天全背下来。”
“我不想念书了，所以这两天去找了个工作。”
妈妈掂了掂纸包裹，还好最底下垫着录取通知书和学校的介绍手册，手感上对得上。
她狐疑地看着我：“你不是天天嚷嚷着要上学，会突然这么好心找了工作替我分担？”
她突然想起什么，怒了起来：“小兔崽子，你是不是想跑？”
我露出一个讨好的笑。
“怎么可能！我只是突然想通了，我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读书有什么用，以后还不是要结婚嫁人的。”
“不如早点去工作扶持哥哥，说不定哥哥以后有了本事还能帮帮我呢！”
妈妈信了我的话，表情放松下来，包裹被她随手扔回我怀里。
“你终于开窍了，省得老是拉着一张苦瓜脸，像我们欠你似的。”
“早跟你说了，你是女人，服务你哥哥天经地义。”
“再说了，你一个破中专的能有什么出息？”
抱着手里的包裹，我咬紧了下唇。
三年前的中考，我考了770分。
这个分数，足以让我考上本省最好的高中。
出分那天，妈妈异常热情，把哥哥的电脑拿给我填报志愿。
没想到，我填写完毕之后，她竟然偷偷把一中改成了中专。
我哭着问她为什么，却被她一巴掌扇出了血。
她眼睛暴突，指着我叫骂。
“不知感恩的白眼狼，一中上三年要六千块钱，都够你哥哥俩月的生活费了！”
“能让你继续上学你就感恩戴德吧！你知不知道体谅父母！”
我哭了，我跪下求她，能不能趁着暑假让我自己赚学费，我想上学。
她同意了，可惜，她只同意了前半部分。
暑假结束，我拿着白天黑夜干活挣来的钱，交了上去，只留下了五十块钱，走向了去往中专的路。
中专有扶持政策，免除了三年的学杂费，只是为了一年两千块的学费，妈妈就这样轻易断送了我的前程。
我明明看到，妈妈从我的血汗钱里轻飘飘地抽出两千块钱，递给哥哥。
改变我命运的两千块，不过是哥哥一个月的烟钱。
3.
收拾行李去大学报到的那天，电视上在播报我的新闻。
“勇夺全国数学竞赛二等奖的天才少女，竟然只是中专生，究竟是珍珠蒙尘还是另有隐情……”
妈妈听着新闻，嫌弃地看了我一眼。
“看看人家，多有出息，年纪轻轻还跟你一样是中专生，就能给家里挣奖金了！”
“我怎么就生了个你这么个没用的女儿？”
我暗暗握紧了拳头。上一世，明明我带回了荣誉和奖金，落得的确是个惨死的下场。
在妈妈眼里，我做什么都是错的。
哥哥嗤笑了一声。
“一个中专女怎么可能比得过那么多男的？”
“不是作弊了，就是跟裁判睡了。又骚又脏，给我生孩子我都不要。”
妈妈被哥哥逗乐了，喜滋滋地夸他：“儿子说得对！”
在她们母慈子孝的欢笑声中，我沉默着，独自离开了家，抱着我的五万块奖金，踏上了那辆驶向大学的火车。
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天才。
初中时的我，已经承包了家里所有的家务。
尽管这样，我还是会挤出时间，在晚上熬夜苦读。
靠着对知识和数学执拗的热爱和无数日日夜夜堆叠而起的努力，我才能考到一中的分数。
即使身处中专，我也一刻都没放松对知识的渴求。
我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在大学里，到处都是我这样所谓的“天才”。
踏入清华数学系之后，我更是清楚地认知到了这一点。
我只能日夜苦读，埋头研究，发誓要把这些年被迫浪费的时间都补回来。
除了学业压力，我还要应付家庭。
为了顺利完成学业不被打扰，我骗了家里，说自己在外打工。
为了稳住她们，每个月我都会往家里汇两千块钱。
“就这么点钱，真没用！”妈妈在电话里冷言冷语，“你都这么大了，还挣不到你哥一个月的生活费！”
我在心里冷笑。
上辈子我哥毕业之后在家啃老，她甚至没有抱怨一句。
我安抚了她几句，承诺之后会挣更多钱供养哥哥，妈妈这才作罢。
放下电话，我感觉异常疲劳。
尽管大学已经免除了我的学费，但是抛去开学时买的二手手机和必备生活用品，还有已经交上去的两个月家用，五万块钱只剩下四万出头，最多只能支撑一年。
我必须找其他方式搞钱。
就在这时，我的室友给了我一个建议。
4.
“你可以去直播啊。”林程眨眨眼睛，笑着看我。
因为临时录取，我被分配到了金融系的宿舍，林程是金融系的学生。
她家境优渥，长相甜美，很有经商头脑。
“你还不知道吧，你在网上的名气可火了，去直播教学，肯定能挣不少钱！”
我有些犹豫：“可是……我不能露脸，而且我也没有……”
我也没有钱买直播的设备。
最后一句话被我咽在肚子里。
林程摆了摆手：“小问题，我自学了编程和美术，可以帮你设计个虚拟角色。”
“声音也可以用变声器解决。”说着，她打开了电脑，对我讲解起来。
她认真规划了一番，最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抱着手机操作了几下。
我的手机响起提示音，入账十万元。
林程笑了笑，说：“这些钱你先拿去买设备。”
我心中流过一股暖流。
血脉相连的亲人，想方设法地榨干我的血肉，刚刚认识一个月的室友，却尽心尽力地帮我。
我看着她，说得极其认真：“谢谢你。”
林程愣了一下，半开玩笑地开口：“这些钱可不是借给你的，是投资给你的哦，挣钱了记得给我分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