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前后进入大学的那批人,着实感受到了学历贬值的大趋势。
虽然工作不再包分配,虽然收入的稳定程度有所下降,但在世界工厂的加持之下,从陈旧的教学体系下,摇身一变成了代表世界先进生产力企业的工程师。
基础教育的普及、数量庞大的理工科学生,中国人的吃苦耐劳,以及超然其他国家的平均智力水平,加上传承了两千多年的人上人理念,这让很多人取得了自己眼中的巨大成功。
这部分取得了巨大成功的人,按照西方的叫法,被国内的学者称作“中产阶段”。
但在国内,关于哪些人属于中产阶段,从来没有确定的答案。
是接受过高等教育、在互联网大厂里996工作,两年买车、五年买房、十年住进ICU病房的年薪百万码农吗?
是生活在中小城市、家里有可以接到工程、周末可以坐着高铁去省城购买的太太们吗?
按照西方的标准,后者才算是真正的中产阶段。
但显然,互联网时代,后者不敢在公众面前展示自己强大的家庭背景,前者不过是通往罗马大道上的骡马。
所以,他们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成功者。
前者通过知识改变自己的财富地位,后者则通过更隐晦的方式实现(具体参照转移支付在发达和落后地区的分布比例)。
一个住进ICU的成功者,宛如小品所言:人生最大的烦恼,钱还在,人没了。或许能说是成功者,但绝不能说是知识改变命运。
事实上,来自宏观统计的数据显示,在过去十年多年,我们的收入阶段,基本处在一个非常稳定的状态。
十一年间,收入最低的20%家庭拥有的财富总量,和收入最高的20%家庭拥有的财富总量,基本没有变化。
不仅如此,中间偏下的20%家庭(对应2023年9.9%)和中间20%、中间偏上20%家庭,其拥有的财富总量,在十多年间,基本没有变化。
数据显示,并没有哪一个群体,实现了大范围的阶层跨越,大家都处在自己稳定的圈子里。
这是从相对的角度看待的成功。即随着大学扩招,哪怕有更多的人接受了高等教育,但所处的阶层没就,这说明知识并没有改变更多人的命运。
但为什么要把改变命运与WTO联系起来呢?
因为在成为世界工厂的同时,我们大部分人的物质生活水平,相对于上世纪80年代之前,有着质的飞跃。
如果没有融入世界的机会,女性更多时候仍然在用生育换取生存,陪伴着丈夫面朝黄土背朝天地辛勤耕作。
但如今的女性,更多时候是坐在恒温恒湿的办公室环境中,双手不沾泥,与前者有天壤之别。
或许,这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知识改变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