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为了保护她小情人的安全,让我以身作饵引诱变态杀人犯现身。
最终我被变态凌辱,自己死里逃生。
后来我被诊断出重度抑郁,一度想要自杀时。
她却抱着我千疮百孔的身体,万般乞求我不要离开他。
可这一切都晚了。
1.
夜半,我孤身走在深不见底的小巷。
这里甚至没有路灯,我只能堪堪靠着几分银白的月光辨析脚下的路,用手攀着潮湿的墙壁艰难的行走。
巷子里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的犬吠,随后便是死一般的寂静。
我死死握着手里的手机,因为紧张手心已经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电话那头很快被人接了起,我翕动嘴皮,颤着声开口,“念知我现在能回去了吗?”
沈念知不耐烦地声音透过手机的另一端传出,“宋珣你能不能别这么胆小啊?”
“我已经安排保镖在暗中跟着你了,等会儿那个变态现身,我就会吩咐他们将人抓住,你别怂行吗?”
“可是……”
还未等我说完,她冷着声打断,“还怕的话,就想想你那躺在病床上半死不活的妈。”
说罢,还不等我开口她当即就挂断了电话。
看着屏幕渐渐地熄灭,彷佛有一盆凉水从头将我浇了透。
连着心也凉得四面透风。
我之所以这么害怕是因为,这条街道附近,经常出没一个专挑男人下手的变态杀人犯。
这个杀人犯一直行踪不定,且反侦察能力极强,警察现在连他长什么样都没有查出。
可偏偏已经连着有好几名男性不幸中招。
其中就包括沈念知捧在手心里的小男友,齐望川。
只不过他比较幸运,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据他所说在那个杀人犯靠近他时,刚好碰上即将赶来的警察。
当时沈念知听完仍心有余悸,为了保证她小男友的安全,她以躺在病床上的我妈相挟。
威胁我在今晚以身作饵,引诱出这个杀人犯。
好为了她小男友的安全解决后顾之忧。
2.
一阵阴冷的风吹来,我顿时觉得毛骨悚然。
忽地,身后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
类似人的脚踩在枯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我没敢回头,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砰砰跳动的心脏彷佛下一秒就会跃出胸腔。
可无论我跑得多快,那道声音彷佛如影随形,如附骨之蛆,一直在我耳边不停地萦绕。
直到我拐进另一条横七竖八的小巷,蜷缩着身体躲在一个废弃的沙发后,那道声音才彻底消失。
额头上滚下豆大的汗珠滴在我的手机屏幕上。
因为紧张我的手也止不住地打颤,连着试了好几遍才成功的解开了锁屏。
为了不让那个变态杀人犯发现我的位置,我没敢出声,只是发了几条简讯给沈念知。
“念知,那个人出现了,快让他们动手!”
眼见她迟迟不回复,巨大的恐惧感彷佛要将我吞没,我实在顾不上那么多,直接拨打了她的电话。
嘟嘟嘟——
电话那头传来紧急的忙音。
几次失败后,我才意识到沈念知的电话根本就打不通。
忽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
心脏几近要在这一刻骤停。
就在这时,我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看着屏幕上显示已经接通的电话。
我如溺水之人放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念知,那个变态杀人犯已经盯上我了,快让那些保镖动手!”
我颤着声说完后,空气里有极短一瞬的沉默。
随后一阵刺耳的讥笑声传来,“宋珣,你该不会真的以为会有什么保镖保护你吧?”
这是……齐望川的声音。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耍你的咯,谁让念知姐心疼我前几天被你打了一拳,说要给你一个教训长长记性呢。”
我怔了一下,内心突然涌上一股无以名状的悲伤。
几天前,是我和沈念知三周年的结婚纪念日。
那天我亲手做了一桌她喜欢的饭菜,枯坐在沙发上等了她一晚都没有见到她的身影。
直到凌晨那会儿,齐望川才把喝的烂醉如泥的沈念知送了回来。
当时看到沈念知脖子上那几道刺眼的红痕后,那瞬间一直积压在心里的情绪猛地爆发,我冲上前狠狠地打了他一拳。
“你他妈对她做了什么?”
我话音刚落,脸上就挨了一个清脆的耳光。
沈念知冲到齐望川身前,瞋目怒视我,“宋珣你就别太过分了。”
她新做的美甲尖锐锋利,方才那一巴掌过后,有丝丝的血迹顺着我的脸颊淌下。
我沉默的注视着她,当视线定格在她下意识护在宋珣身前的那只手时,心里突如其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苦笑一声后,我低声道,“沈念知,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沈念知下意识地蹙眉,眼神随意地扫过桌子上我为她精心准备的饭菜。
下一秒,她起身走到桌子旁,端起桌子上其中的一道菜,然后毫不留情地扣在我的头上。
黏腻的汤汁顺着我的发丝缓缓流下。
她扬起红唇,吐出的声音冰冷而刺骨,“我的人你没资格动。”
思绪回笼后,我双目猩红的靠在身后冰冷的墙壁上。
所有的情绪在心头激荡又强制压抑住,痛苦到难受极致又无处发泄。
原来是这样啊。
她只不过是还没有为她的小男友出够气,想用我的生命取乐罢了。
……
3.
再次醒来后,我已经躺在医院了。
随之而来涌上的便是那些痛苦的回忆,仿若如潮水一般将我吞噬。
我甚至不敢再去回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大脑也因为创伤应激的保护机制,让我选择性地模糊一部分可怖地回忆。
我试着想要坐起身,可只要身体稍微一动,身体上那些被牵扯到的横错交叉的伤痕,就会传来如有抽筋剥皮之痛。
仅仅是去拿手边的一杯水,就已经让我出了一身的汗。
沈念知就在这时和齐望川一起推门进来的。
在与躺在病床上的我四目相对时,我还以为她起码会问一句我怎么了。
谁知,她只是一脸不耐烦的开口,“宋珣你这几天死哪去了,连饭也不回家做。”
哦,原来是家里缺了一个保姆不习惯了而已。
我没有应她的话,问出了我心底一直想问的问题。
“沈念知,那天我给你打了那么多通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她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似乎才反应过来我所说的事情。
“哦,你说让你去引诱那个变态杀人犯的事情啊?”
“当然是因为不想接啊。”
我愣了一下她继续开口,“你别搞笑了宋珣,真就有那么巧,杀人犯就会偏偏让你遇到?”
我轻声开口,犹如气数散尽前最后的挣扎,“所以你说会安排人在暗中保护我也是假的。”
她嗤笑一声,“那不然呢?拿你逗个乐罢了。”
“你知不知道你犯怂的样子真的很搞笑,是怕自己保护不了自己的屁股吗哈哈哈哈……”
沈念知倚在齐望川的身上笑得花枝乱颤。
这些刺耳的话如一柄尖锐的刀肆意地在我心脏处搅动。
我攥着床单的手骨节都已经泛了白,另一只手用力地按住自己如刀绞的心头,低下头大口的喘着气,大颗的眼泪掉了出来。
放佛又被拉入了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在深陷回忆中,我的身体也开始止不住地发颤。
沈念知上前一把扯住我的胳膊,不容置喙地说道,“快回家!给我和望川做饭。”
我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伤口再次崩了裂。
在躯体化条件反射下,我猛地一把推开她。
沈念知一个踉跄摔倒在了地上,她痛呼一声后,眼底迸发出汹涌地怒意。
齐望川在扶着她起身后,沈念知一把揪着我的头发甩了一巴掌,“你敢推我?”
似是觉得不解气,她又在我脸上连着甩了几巴掌。
我的左右脸又开始浮肿,那天可怕的回忆又开始在我脑海里上演。
我如受惊的小鹿般,拼命地蜷缩进墙角。
“求求你放过我……”
“不要……求你,求你放过我。”
记忆里,那个变态杀人犯曾用钳子撬开我的牙齿,逼迫我将嘴张到最大。
用带刺的藤蔓将我捆住,而后在血流出来时,在我的伤口上洒下高浓度的白酒。
又将那些类似于玻璃杯、咖啡罐子的异物塞进我身体的下部……
后来在满足了他的变态癖好后,他欲对我行凶时,我摸到手边的一块瓦砖狠狠地砸到了他的后脑,才活了下来。
凭着那丝想要活下来的信念,我在没有通讯工具的前提下,最终一个人横跨过那片荒凉的地方来到了医院。
当时在意识不清时,我听到那些护士嘲笑的议论。
“怎么这个人受这么严重的伤……我们要报警吗?”
“不用,肯定是玩嗨了而已。”
“现在这些男同志都玩的这么变态吗?这晚来一会儿小命都要没了……”
4.
沈知念在看到我的反应后,顿时僵在了原地,满眼都是诧异之色。
“宋……珣,你怎么了?”
彼时,齐望川看着我的眼底闪过一丝异色。
下一秒,他又拾起了自己的老本行,转作一副无辜之色,“珣哥,我知道你不喜欢待在念知的身边,但只要你们好好的,我可以退出的……所以你不要演戏来博同情了好不好?”
“念知会担心你的。”
说话间,他还朝着沈念知的方向瞟,看着她越来越沉的脸色,几近压不住嘴角。
果不其然在他说完这句话后,沈念知的脸色彻底黑了下来。
她早就听信齐望川的话,认定我只是在她面前演戏。
沈知念看着我冷笑一声,“宋珣,你这么喜欢装是吧?”
在她审视的目光下,我死死掐着自己的掌心,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些痛苦的回忆,方才失控的情绪才冷静了一些。
之后,她拿起手机,当着我的面拨通了电话,“帮我断掉宋珣他妈的医疗费。”
对上她那道几近没有任何温度的视线,我的瞳孔猛地一缩,整个人像一座被冰封的雕塑愣在原地。
我卑微的匍匐在床上一点一点的朝她的方向爬去,再然后是嘶声力竭地恳求,“不,不我求你念知,我妈年纪大了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齐望川还不忘在一旁煽风点火,“看吧,念知他就是装的。”
沈念知冷哼一声,用力地抽出我手中的衣袖,“宋珣,我是不是应该奥斯卡给你搬个小金人?”
“你还演的挺像,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真受什么打击了呢。”
情急之下,我红着眼将自己的衣袖一把撩起,露出手臂内侧狰狞的伤疤。
“我没有骗你,那天晚上我真的遇到了那个变态杀人犯。”
沈念知愣了一秒后,不等她开口,身旁的齐望川故作诧异地出声,“宋珣哥你真的遇到那个变态了?”
“听说那个变态最喜欢折磨男人了,所以……那也就是说你……被他……”
他一副难为情开口的样子,还时不时用眼瞟着沈念知。
血淋淋的伤疤被再次连皮带肉的掀起,强烈地屈辱感几近将我湮没,那瞬间我甚至忘记了怎么呼吸。
沈念知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我,似是在等我回答。
我反复调整了好几遍呼吸,最后还是没有勇气直面那天的事情。
“我……我……”
齐望川轻蔑地扫了我一眼,“看吧念知,他这副结结巴巴的样子一定又是在说谎。”
沈念知听着他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浓浓的厌恶,“宋珣,你妈的医药费你自己想办法吧。”
我张了张嘴,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
忽地对上齐望川那道异样的视线,我猛地发觉,齐望川这是认定了我因为屈辱不会承认那天的事。
我突然想到,从他进门开始,脸上的表情就有些奇怪。
当时在看到我躺在病床上时,他的眼底除了极大的诧异外,还透露着一丝一闪而过的心虚。
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难道那天的事,与他有关?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突然被人敲响。
之后,有几名警察走了进来,他们熟稔地出示了证件后,冲着我们开口道,“你们当中是有人报了警吗?”
沈念知和齐望川面面相觑后,脸上升起一丝疑惑的神色。
“警官你搞错了吧?”
“我报的警。”
我冷不丁的出声,沈念知和齐望川顿时愣了住。
为首的警官一脸激动的走到我的身前,“你就是宋珣吧,你在三日前遇到了那个变态杀人犯?”
我还未出声,沈念知径直地走到警察旁边,怒不可遏道。
“宋珣你为了做戏疯了吧?谎报警情可是违法的。”
“警官你别听他瞎说,我们刚才都问他了,他自己说没有。”
齐望川也忙不迭地附和,“是啊,警官他这个人满口谎话。”
我在一旁沉默地观察着齐望川的反应,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那丝紧张。
“我没有撒谎,三日前我不仅遇到了你们一直追捕的那个变态杀人犯。”
“而且我还遭受了他的侵犯。”
“如果你们不信的话,可以看我的诊治报告。”
我此话一出,病房内顿时鸦雀无声,沈念知更是一副遭受了雷击的模样愣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