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乔子渊和沈临心被绑架了。
我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他。
我和乔子渊青梅竹马二十多年,关键时候,他抛下了我,带着刚认识三个月的沈临心跑了。
绑匪为了泄愤,天天折磨我。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绑匪的耐心即将耗尽的时候,终于有人来救我了。
他打开狗笼的门,将我抱了出来。
乔子渊在前方等着。
等候多时的记者蜂拥而上。
“乔大少,请问被绑架的人是您的未婚妻沈归晚小姐吗?”
无数支话筒对着乔子渊。
“不是。”
记者们顿时一头雾水。
“可我们刚刚确实看到您的助理抱着沈小姐出来啊!”
乔子渊语气冷漠。
“沈归晚不是我的未婚妻。”
“沈临心才是。”
我难以置信的看着乔子渊。
明明是我是他未婚妻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现在为什么换成了沈临心?
助理将伤痕累累的我抱到了他面前。
在我以为他会接过我的时候,他却转身进了车。
副驾驶车窗摇下,沈临心的脸出现在我眼前。
“渊哥哥你不要这么冷漠嘛!”
接着又以女主人的口吻邀请我上车。
“姐姐,快上来啊。”
120的声音越来越近。
助理将我交给了医生,随后上车扬长而去。
他们从始至终都没想过让我上他们的车。
医生和护士看我的的眼里都是同情。
我的伤,一定很严重吧。
我和沈临心不是亲姐妹。
她是失散多年的真千金,我是鸠占鹊巢的假千金。
她一回来,就以楚楚可怜的姿态俘获了所有人的心。
沈家不舍得放弃我这个培养多年的女儿,让我和沈临心好好相处。
沈临心会甜甜的叫我姐姐。
她喜欢跟着我。
就像一条小尾巴一样。
就连我和乔子渊约会她都跟着。
乔子渊很不喜欢这个电灯泡。
他总是说:“沈临心真讨厌。”
可我每次都说:“她是我妹妹啊,你就不能爱屋及乌吗?”
被绑架的时候我还在想,还好乔子渊带沈临心先跑了,不然这些折磨,她怎么能受得了?
我以为乔子渊是爱屋及乌,现在看,他一开始想救的,就是沈临心。
沈家大小姐被绑匪折磨的消息在第二天迅速成了头版头条。
配图里的我被关在狗笼里,双目呆滞,衣衫褴褛。
丝毫没有从前那个风华绝代沈家大小姐的影子。
舆论化作利刃朝着我肆意攻击。
“医院会有记者混进来,夫人说将小姐直接带到郊外的别墅去。”
沈家不顾医生的阻拦。连夜给我办了出院。
他们害怕我影响到刚刚认祖归宗的沈临心。
毕竟天真纯洁的沈临心,不能有我这么一个不堪的姐姐。
2
“姐姐!”
沈临心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明媚欢快。
我睁开眼,就看到她挽着乔子渊的手,笑嘻嘻的站在我面前。
“有事?”
我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两个人。
“姐姐,我很担心你,爸爸妈妈这次做得不对,我已经说过他们了,我们回去吧!”
没想到如今的我,想要回家,还需要依靠沈临心。
我摇了摇头。
“不回去。”
沈临心委屈的咬着下唇。
乔子渊帮着她说话。
“晚晚,临心是专门来带你回去的,不要闹脾气了。”
我看着他,眼里都是嘲讽。
“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来和我说话?沈临心的未婚夫?”
沈临心连忙凑上来开口说:
“对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要和你抢渊哥哥的,只是你现在,已经不合适当渊哥哥的未婚妻了!”
我看着沈临心,再看看乔子渊,忽然就笑了。
“为什么,难道是因为我被绑架了一个月?”
乔子渊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我跟你认识了二十多年,我以为我们会走到最后,现在,你就因为这件事嫌弃我?”
乔子渊的眼神里有着动摇。
沈临心摇晃着乔子渊的胳膊,撒娇般的说道:
“渊哥哥,是你亲口说的要娶我呀,难道你忘了?”
乔子渊下意识的不敢看我。
“就当是我对不起你。”
他顿了顿,继续说:
“晚晚,我们已经是过去式了,我现在的未婚妻是心心,我希望你能祝福我们。”
沈临心躲在乔子渊的身后,听到这句话,对着我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眼神。
乔子渊还在继续说。
“我知道你不甘心,就当我对不起你。”
“乔子渊,我和你二十多年的感情,一句对不起就能抹去么?”
乔子渊拿出一张空白支票,递到我面前。
“金额你随便填,就当是我对你的补偿。”
喉头突然涌起了一阵腥甜。
身上的伤疼得我几乎要保持不住清醒。
“姐姐你怎么了?”
沈临心冲到了我面前,表面看着是在关心我,实则狠狠按住了我的伤口。
我疼得冷汗直冒
乔子渊却以为我在发脾气。
“晚晚,你收下这张支票吧......”
乔子渊的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我再也压制不住,一口鲜红喷在了沈临心脸上。
意识消散的最后一秒,是沈临心的尖叫,和乔子渊向我跑来的身影。
我在病床上醒了过来。
“醒了?”
乔子渊的脸在我眼前放大。
医生很快就过来了。
“医生,她怎么样了?”
医生将我全身上下检查了一遍,对着乔子渊说。
“醒了就好,还需要留院观察几天。”
乔子渊的脸上是满满的愧疚。
“晚晚,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伤得那么重。”
他发现了啊。
病房的电视在播放新闻。
红字加粗的标题瞬间映入我的眼帘
#沈家宣布和沈归晚脱离关系。#
“晚晚,不要看。”
乔子渊连忙将电视关了。
“乔子渊,我没有家了。”
沈家放弃了我。
“晚晚,没关系的,你还有我。”
乔子渊握着我的手,情深意切。
“可你的未婚妻,是沈临心啊。”
乔子渊的身体一僵。
“你好好休息,我晚点再来看你。”
他想逃离这里。
可我偏偏要让他面对我。
我就连忙从病床上起身,对着他跪了下去。
“阿渊,我求求你不要走,求求你。”
我刮到了输液架,玻璃碎了一地,膝盖跪在了玻璃渣子上。
血瞬间染红了裤子,手上的针也早已被甩掉。
我却好像感觉不到痛,只一味朝着乔子渊磕头。
乔子渊被我吓了一跳,连忙按了床头的急救铃。
医生很快就过来了,给我打了镇静剂,然后对乔子渊说:
“她看起来受了很大刺激,建议你还是给她找个心理医生吧。”
3
乔子渊给我安排了心理医生?。
可沈临心却不高兴了。
她明知道我不想看见她,却每天都在我面前晃悠。
“姐姐,你看这件婚纱好不好看。”
“姐姐,到时候婚礼上用这种花好不好。”
“姐姐,我喜欢这个布置,你觉得好不好看。”
在沈临心的干预下,我的状态笔没治疗之前还差。
“可以不要再让沈临心过来了吗?”
我发信息给乔子渊,他没回。
他这几天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联系不上。
病房的电视又推送了一条新闻。
#乔氏集团太子爷即将与沈家掌上明珠订婚#
这个沈家明珠,自然不会是我。
新闻上说,乔子渊向沈临心求婚的戒指,是价值一个亿的潘多拉之泪。
那个戒指,是乔子渊经过多方打探,终于在一个私人收藏家手上用超过一个亿的价格买回来的。
他说,他会用这个戒指跟我求婚。
现在,这枚戒指戴在了沈临心手上。
“姐姐,我希望得到你的祝福,我来邀请你参加我们的订婚宴。”
病房的大门开着,沈临心正站在病房外。
“不去。”
沈临心是故意的。
乔子渊早就把电视的电源线拔了。
“我亲爱的姐姐,你不去,爸爸妈妈可是会很伤心的!”
她提到了沈家那对养了我二十几年的夫妻。
“你不想去问问他们,为什么放弃你吗?”
沈临心走过来用力拽着我的手。
她似乎很清楚我身上的伤在哪个位置。
手臂传来钻心的疼痛,我忍不住撕了一声。
“你见到他们,就能知道原因了。”
不用她说,我也知道。
可我还是想亲口问问。
就算是场鸿门宴,我也得去。
“好。”
当我穿着沈临心为我准备的露背晚礼服,进入宴会厅的时候。
无数闪光灯对着我猛拍。
晚礼服下,丑陋的疤痕像蜈蚣一样蜿蜒在我的后背和手臂上。
沈家两夫妻看到我这幅模样气得脸都红了。
沈临心的眼眶已经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