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陈庭在一起了五年,他却在我生日那天去参加了小青梅的回国聚会。
小青梅陷害我,他却觉得是我无理取闹。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我直接把桌上的酒瓶全甩在了小青梅的身上。
「眼瞎了就去治,几个妈敢在这教我做事?」
1
打开手机,我看见了陈庭的兄弟白岩发了一条朋友圈。
他们一群人在酒吧包厢里,陈庭身上正靠着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孩,含情脉脉的看着他。
是徐年年,我认识她,陈庭的青梅,后来徐年年出了国,两人就很少联系了。
没想到徐年年居然在今天回来了。
底下的评论,更是一条接着一条的叫好,
「还是青梅竹马般配啊,真是养眼。」
「那可不,年年回来了,陈庭身边的那个替身也该让位了。」
「哈哈哈那就是个杂牌货,都比不上年年的万分之一。」
替身?杂牌货?
我怔愣的看着屏幕上面的文字和面前的生日蛋糕,不禁冷笑一声。
我承认我和徐年年的确是有三分相似,但我可没有自甘下贱到那个地步。
陈庭到底有没有拿我当替身暂且不论,但他的兄弟这样编排我,他却毫不作为,倒是让我觉得挺可笑的。
我掏出手机,给陈庭打了个电话。
电话被接通了,一道娇滴滴的女声传了过来,「请问你是哪位呀,陈庭哥哥醉了,有什么跟我说就可以。」
我强忍着怒气开口,「我是陈庭女朋友,你让他接电话。」
那边的声音却突然冷了下来,「女朋友更是要体贴,我都说了陈庭哥哥醉了,你听不懂人话吗?」
说完,都没有给我反应的时间,陡然挂断了电话。
我盯着手机黑掉的屏幕,立刻打车去了酒吧,刚走到包厢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了一阵哄笑。
「气氛都这到这里,陈哥真的不和年年姐亲一个么。」
徐年年的声音也随之传来,「哎呀,别开玩笑了,我和陈庭哥哥现在只是朋友而已,他都已经有女朋友了。」
「陈哥那女朋友不过是一个养在身边的替身罢了,一条狗而已。」
我一脚踹开了包厢的大门,双手环胸冲着说话的那人挑了挑眉,「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来我听着。」
那人的脸顿时一阵青紫,没在敢开口说话。
陈庭不知何时清醒了过来,或者他也有可能一直都是清醒的。
他疑惑的看着我,「姚染,你怎么过来了?」
我扫了陈庭身边的徐年年一眼,冷冷的道,「这是哪位呀。」
陈庭立刻与徐年年拉开了距离,什么也没解释,只说是个普通朋友,让我不要多想。
我冷笑一声,「是吗?普通朋友趴怀里,陈总的怀抱可真宽广啊。」
陈庭揉了揉眉心,「染染,你说话不要那么呛,我和年年真没什么。」
徐年年也小白花似的站起来,故作姿态的牵住了我的手,「是呀姚染姐姐,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要有什么早有什么了,你要相信陈庭。」
我蹙着眉头将手从她手里抽了出来,「谁是你姐姐……」
结果话还没说完,徐年年就大叫了一声倒在了地上。
陈庭立刻跑过来扶起了徐年年,怒视着我,「姚染你够了,你在这发什么疯!」
我立刻将桌上的酒杯,尽数扫到了徐年年身上,挑衅的看着陈庭,「眼瞎了就去治,几个妈敢在这教我做事?」
然后低头看着地上手臂和脸颊都被划出了好几道血痕的徐年年,用脚踩了踩她的伤口,「真是下贱,敢跟我玩这一套,你哪来的胆子啊。」
听见徐年年疼的呼出声来,我满意的笑了笑,继而转身对着陈庭冷哼一声,「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解决好。」
我看了一眼手表,「十点半之前,我要在家里见到你的人。」
然后转身走到了白岩身边,将他发的那条朋友圈举在了他的面前,「以后想吃屎就自己躲在角落里偷偷的吃,再敢舞到我面前,我就给你抽粪坑里去。」
白岩脸上闪过一抹窘态,似乎没想到我居然会看到这条朋友圈。
我回头看了陈庭一眼,徐年年正坐在地上啜泣,他就半蹲在那抬头看着我,什么也没说。
2
回到家,我独自躺在沙发上,只觉得可笑。
我和陈庭相识七年,在一起五年,一个月前,我们明明都已经订婚了。
可我竟没想到这种事还能让我摊上。
我和陈庭初识是在高二那年。
陈庭的家里非常有钱,在学校里也一直都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
可我家里却生活条件一般,勉勉强强能挤进有钱人家行列的那种。
可那所高中也算得上贵族学校,能进去的基本上都属于非富即贵。
我的父亲又和我母亲离了婚,不久后另娶,我在家里也就越来越不受重视。
学校里的同学都开始欺负我,他们往我书上乱涂乱画,往我桌洞里塞死老鼠,把我堵在巷子里殴打。
可我这人也是奇怪,生来就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性格。
我的书被画了,我反手就撕了画我书那人人的书。
我发现了桌洞里的死老鼠告诉老师,老师不管,我第二天就把一堆死老鼠扔进了讲台里。
老师被吓到后面红耳赤的质问我,我只是无辜的看着他,「我是哪里做错了吗?学校不是不管这个事的吗?」
老师被气得浑身发抖,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后来我被人堵在巷子里勒索,陈庭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
我那个时候气急了,抄起地上的砖头不管不顾的就冲着勒索的我的那三个人拍去。
当时还都是孩子,我一人给了几砖头后,那三人就被吓到蹲在角落里不敢吭声。
陈庭那时在高中还有个混世魔王的名号,他正好从巷子路过看见了那一幕,以为我一个人霸凌了三个人,停下来看热闹。
我以为他和他们是一伙的,想都没想就抬手给了他一杵子。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甚至都没有来得及生气,就被一群人架去了医院。
后来我才知道是误会了,想着总要去和他道个歉的,于是我就买了筐果篮,送给了他一个苹果。
我们也成了不打不相识的朋友。
后来我们大学上了同一个学校,他和我表了白。
那个时候他对我真的很好,日日都会送我一束鲜花,每天都会给我削好不同的水果。
所有事情都会事无巨细的分享给我,甚至连他给路边的小草取了什么名字,都会问我一句喜不喜欢。
但这些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大概是半年前的那条短信吧。
陈庭有一个青梅竹马,叫徐年年,我一直都知道。
但我也只是从照片上见过,从未见过本人,听说是在很早的时候就去国外了。
半年前,陈庭的手机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短信,「陈庭,我想你了。」
我问陈庭是谁,他当时只是信誓旦旦的说他不知道。
他当时或许是真的不知道,而我当时也没有多想。
但后来陈庭就开始醉心于手机,有时候甚至我和他说话,他都是敷衍的一带而过,但有时又会像以前一样,甚至比以前对我更好。
我倒是觉得不对,可细想起来,却又不知道哪里不对,总觉得五年的感情应该给足对方信任,至少不能无端生了嫌隙。
3
吱呀一声,别墅的大门被打开了。
我寻声望过去,思绪从回忆里抽离出来。
陈庭从门外进来。
我看了眼时间,仅过去了半个小时,他处理的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快一些。
我躺在沙发上盯着他,他半跪在我身边,伸手将我圈进怀里。
我没有反抗,只是淡淡的开口,「陈庭,我们分手吧。」
陈庭怔然的看着我,随后吻了吻我的嘴角,「别闹,染染,今天的事是我不对,我喝醉了,脑子有点不太清醒,我给你道歉好不好。」
我笑了笑,「陈庭,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你从前都不会找这样拙劣的借口,醉了?脑子不清醒?那怎么没见你把你兄弟搂在怀里呢。」
陈庭张了张嘴,我却不是很想听他说话,于是打断道,「其实都无所谓了,陈庭,我不是那种不懂变通的人,所以我给过你机会了。」
陈庭抬起头来,「什么?」
「女朋友走了,你应当跟着一起追回来才对吧。」
「可是徐年年她……」
「对,所以我给了你一个小时的时间,这是我给一个即将成为朋友的男朋友最后的宽容,你用了,那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
我起身推开陈庭,上了楼梯。
陈庭却突然开口,「染染,你相信我,我从来没有把你当过替身!」
我默然的侧过身去看他,「我知道,但这并不代表我能原谅你毫无作为的任由你的兄弟编排这件事情,是真是假都不重要,你的态度才最重要,可你让我失望了,不是吗?」
说完这句话,我便回到了房间,将房门反锁。
我麻木的躺在床上,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掉。
我死死的捂住眼睛,捂住嘴巴,可只要稍微一想,眼泪又会不受控制的从眼眶里流出。
那是我爱了五年的人,那是我准备要一起过下辈子的人。
我怎么能不难过。
我怎么能不难过……
为什么,为什么,说爱我,又负我。
我的眼泪总也止不住,我跪在床上,我把嘴巴张的大大的,仰着头,无声又大声的哭泣着。
地上的纸越积越多,我拿起手机,一字一句写下我和陈庭这几年来的点点滴滴。
我哭了笑,笑了哭,洋洋洒洒的写下了几千字,然后摘下手中的钻戒,奋力的把它扔到地上,又摸索着下床把它捡起来。
一直到了后半夜,我的情绪才渐渐平息下来。
我打开灯,开始往行李箱里收拾我的衣服,这栋别墅是陈庭的。
我自己买的公寓不在这边,仔细一想,我也已经很久没有回去过了。
收拾完东西,我便躺在床上,脑子里乱糟糟的,怎么也睡不着。
一直到天亮,我开了门,推着箱子走了出去。
陈庭就坐在外面的沙发上,怀里抱着一捧玫瑰。
他看见我出来时,脸上染上了淡淡的笑意,却在看到我推着的箱子时,彻底僵住了。
他把花扔在了桌子上,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我的面前,抢过我手里的箱子,气愤又不可置信的问道,「姚染,你要做什么?!」
我哭了一晚上,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时不太想和他争辩。
他把我的行李箱推得老远,牵过我的手,「染染,我们都已经订婚了,你不能这样。」
「是啊,」我叹了口气,「明明订婚前都能伪装的那么好,怎么现在就骗不下去了呢。」
「不是的!」他急忙解释道,「徐年年她昨天回国,我们几个就出去聚了一下,我没告诉你,是因为怕你多想。」
随后他又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你如果不喜欢我的那些兄弟,我以后就不和他们往来了,好不好?」
话音刚过,门铃就响了,陈庭火急火燎的去开门,从外面接了一个蛋糕过来。
他小心翼翼的把蛋糕放在桌上,然后抬手把我牵了下来,眼里是慢慢的局促与不安,「我忘记昨天是你生日了,是我失约了,我今天给你补上好不好。」
我目光暗淡的看着那个蛋糕,心里却止不住的发冷。
昨天的那个蛋糕里,埋着一个优盘,那里是我用五年时光记录的我们所有的点点滴滴,花费了半个月剪成的一个视频。
还有一枚,我亲手制作的戒指,失败了无数次,才成功的一枚。
我伸手将蛋糕切开,却发现这个蛋糕里什么都没有。
陈庭却以为我原谅他了,兴冲冲的去给我拿盘子。
我放下切刀,笑了笑,「谢谢,不过我昨天已经自己过过了,蛋糕也吃了不少,现在有些腻了。」
「姚染!」陈庭的脸上终于挂不住微笑了,他怒气冲冲的看着我,「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可要想好了,离开我,你要过回怎样的生活!」
陈庭家里的确有钱,而现在的陈庭也很有本事,这个我承认。
可我能和他上一个学校,能和他相识相知相爱,再怎么没能力,也不至于沦落到活不下去的地步吧。
「嗯,」我随意的点了点头,「活不下去了我会自己去死,劳烦陈总担心了。」
「你!」他满眼怒意的看着我,随后指了指大门,「好,那你滚,你现在就滚,滚了就再也别回来了!」
我拿出了昨天摘下来的戒指,放在了桌子上。
然后转身离开。
很快我和陈庭解除婚约的消息便在圈子里传开了。
看到一个正常的女人!
真是优秀的女人,干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