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慕太子多年,新婚之夜他却让我在洞房外听他与别的女子缠绵。我铭记在心。

纯纯故事集 2023-03-25 08:45:28

图片来源:鴿斯李

我爱慕太子多年,新婚之夜他却让我在洞房外听他与别的女子缠绵。

我铭记在心。

他日杀他的时候我也不会心软,毕竟杀姐之仇,不共戴天!

1

徐良娣小产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手中的胭脂陡然掉在了地上,嫣红的胭脂在地上散开了花。

我回头惊疑不定地看着香枝「好端端的,怎么会小产?」

香枝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进来的侍女打断,「侧妃娘娘,太子殿下让您过去一趟。」

我愣了一下,起身准备擦擦手上残留的胭脂。

「娘娘,太子让您立刻过去。」

我看着指甲上沾染的点点红,皱了皱眉,起身去了徐良娣的院子。

云喜和辛夷不放心跟着我一起。

我到之后,一屋子的人齐刷刷地看着我,太子妃看着我欲言又止,太子审视的目光让我背后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心里咯噔一下,现下是什么情况,这眼神,该不会认为是我害的徐良娣小产的吧。

徐良娣的反应立刻解答了我的疑惑。

「侧妃娘娘,我自认为从未得罪过您,您为何要害我腹中孩儿?!」

「我…」

「娘娘…您的手可以让微臣看下吗?」

随着太医的话,众人将视线落在我手上的那点嫣红上。

我攥紧了拳头看着太子没有说话,眼底微弱的泪光泛泛涌上来,我在想他会不会相信我。

太子避开了我的视线,手指在椅子扶手上敲了敲。

「侧妃,让太医看看。」

我心情跌入谷底,他不信我。

太医用帕子垫好。凑近问了问,神情一震欲言又止。

太子妃余光看了眼太子脸色,开口道「如何?」

太医跪在地上颤颤道。

「侧妃娘娘手上的胭脂粉…含有…含有大量红花。」

我浑身冰冷,头晕目眩几乎站不住。

额角一阵痛,太子大怒,将一盒胭脂砸在我头上,我低头看去。

那是前些日子,徐良娣说我胭脂涂起来整个人都娇艳了几分,我看她着实喜欢,便送了她。

「侧妃!你好大的胆子!」

额角有温热的液体流了下来,我抬眼看着他,扯动着嘴角,我想笑,眼泪不争气地滑落。

这么明显的陷害,他竟也信。

云喜吓得扑通跪在地上头都磕破了「太子殿下,娘娘平素最是胆小,怎会害人啊…」

还没说完就被太子身边的嬷嬷狠狠打了一巴掌「太子太子妃在此,哪里轮到你这贱婢说话。」

我忙将云喜拉在身后护着,指甲几乎掐断。

「殿下…就如徐良娣所言,我与她无仇无怨,为何害她。」

「我是不聪慧可也不是傻子,谁会如此明目张胆地送人带毒的物品,一旦出事我定难辞其咎,再者,胭脂既有毒,我为何还自己用,不至于为了害人把自己也搭进去吧。」

「殿下…您曾说无论如何都会信我竟是诓骗我的吗?」

「就因为…我是镇北侯之女…」

「住口!」他怒瞪着我,似是怕我说出无可挽回的话。

见我哭得实在伤心,他在椅背上的手慢慢握成了拳,想来对我说的话也信了几分。

「此事我会查明,扶侧妃回去。」

「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待着,不要再出门了。」

我明白,这是变相囚禁了。

我在云喜的搀扶下起身,眼前一黑就要栽倒。

「娘娘!」云喜的惊呼让我有些回神。

太子想要起身扶我又生生止住,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我只觉得有些可笑,太子妃并不多言,永远端庄优雅地坐在太子身边。

「太子妃好计谋啊,一箭双雕。」

我不再管身后之人有何反应,转身离去。

2

都说镇北侯之女姜妍自小体弱被养在乡下,被接回时因自小没被教养好,在世家宴会上处处出丑平添笑料。

可那张脸实在是倾国倾城,连太傅嫡孙女太子心上人京城第一美人林清澜都被比下去了。

皇帝更是下旨将镇北侯之女赐婚给太子。

一时间众说纷纭,有说姜妍命好福大,有说被赐婚又如何太子又不喜她,太子的心上人可是他的青梅竹马林清澜。还有甚者骂姜妍好不要脸生生坏了太子与林清澜的姻缘。

没多久,我再次成了全城的笑料,这次是因为被太子抛弃。

他曾劝慰我不必害怕,也曾坚定说他无论如何都会信我。

我满心期待等着嫁给他,等来的是他请旨娶林清澜为太子妃,而我因乡下长大粗鄙无礼只能承侧妃之位。

太子此举不但让我沦为笑柄,更是打脸镇北侯。

我与太子妃一同入府,新婚之夜,我站在门外听着里面两人互诉衷肠,恩爱绵绵。

月光冷淡地打在我身上,平添几道凄凉。入夜的风可真冷啊,像是要把我皮肉刺穿般的痛。

他知道我就在门外,却不愿出来看我一眼。

得知我是镇北侯之女之前,他不是这样的。

他会在我被马踢踏倒之前将我救起,在被人陷害时主动说他愿相信我。

我从未觉得深秋的夜晚如此漫长,屋内红烛高照,人影交叠。

辛夷低着头站在我身边并不言语,云喜看不下去了,深秋夜凉劝我回去。

我没有说话,固执地站在门外,眼里的光亮一点一点熄灭。

直到内屋熄了灯火,我缓缓闭上眼倒了下去。

再次睁开眼太子坐在我床边发呆,见我醒来也只是淡淡的瞥我一眼,问我为何要如此糟践自己。

我眼泪突然就大滴涌了出来,他叹了口气擦了擦我的脸。

我猛然扑进他的怀里,哽咽地喊他「殿下…」

我委屈得直哭。

我问他为何突然如此对我,心里可是半分都没有我的位置。

我告诉他自从第一次见他,他救了我,我心里就再也装不下别人。

我说了很多,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拍着我的背垂眸审视着我,不知在想什么。

3

「娘娘,奴婢不疼。」

我没说话,平静地给云喜脸上上药。

香枝是大婚后太子派来的,辛夷是镇北侯府旧人。整个东宫里也就云喜这傻丫头会护着我。

「娘娘,太子只是一时气愤,他会想明白的。」

我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眼眶又有些湿润。

余光看见香枝静静地站在那里,我依然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我那么爱他,不惜给他做妾,他竟是半点不愿信我。」

云喜还要说什么,我打断了她,将药膏塞到她手里,让她下去休息。

哑着嗓子道「你们都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云喜担忧地看着我,和香枝退了出去,只有辛夷退了几步,站在那里没有再动。

我见人都出去后,也懒得再装,抬手倒了杯茶小口地喝着,懒洋洋地斜靠在美人榻上,脸上再无泪意,眼底清明一片。

辛夷上前几步盯着我「你不会是喜欢上太子了吧。」

我睨了她一眼,嗤笑道「演戏罢了。」

「喜欢他?他也配?」

辛夷被我噎住了,脸色有些发黑,似是被我的自大狂我震了下。

太子是人中龙凤,而我不过是草芥,这话被我说出着实显得可笑。

我眯着眼眼底闪过狠色,我可从不说笑。

「如今被太子厌弃,你待如何?」

我满不在意「等着吧。」

辛夷脸色更黑了,怒瞪着我,还要说什么,我抬手打断她。

「去给我找块冰来,这两天哭得我眼睛疼。」

我拿起铜镜看过去,眼睛都有些红肿了,镜中的美人显得更加楚楚可怜。

啧啧啧,不得不说,我还是很有演戏天分的。

辛夷咬牙切齿「这时节,我上哪给你找冰去!」

我放下镜子淡淡地扫过她「镇北侯怎么派了你这么个无用的人来。」

「你!」她气急快步走过来将我手中的镜子打落在地。

我笑了笑故意激她,「呦,你还想打我不成。」

「滚吧,别在我眼前碍眼。」

没再看辛夷气得发青的脸,我转身躺在床上闭眼假寐。

4

用过完晚膳后,我让下人都去休息,没有我的吩咐不必再来。

因我被太子厌弃被禁足,东宫里的人对我这院子恨不得绕道走,院子里昏黄的灯忽明忽暗,窗外一片寂静。

我看了看窗外,今天是十五。

我痛得身上开始冒汗,脸色惨白,头发在汗水的浸润下湿漉漉的胡乱贴在我的额头,一片黏腻。

「辛夷…」声音有些沙哑颤抖。

我攥紧了拳,向床边挪去,浑身上下骨头经脉像是被根根拆开敲碎了般,没有一丝力气。

「嘭」一声,狠狠地摔在地上,蜷缩成一团「辛夷」

在我意识逐渐开始模糊的时候,辛夷才缓缓从外面走过来,冷冷地看着我狼狈的模样。

「他不会让我死的…」

辛夷不屑地看着我,伸手将我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我再也没有力气的手垂了下来。

「不过就是个破烂货,你还真当自己是侯府千金啊。」

「侯爷是没说让你死,可也没说不能让你受些苦头啊。」

她半蹲下来,清丽的脸逆着灯火看不清神色,伸手啪啪拍着我冰凉的脸。

「白日里不是挺嚣张的吗。」

我紧咬着下唇,殷红的唇被我咬出了血丝看起来更是瘆人,再也坚持不住晕了过去。

意识迷糊间辛夷掐着我的下颌,粗鲁地塞进我嘴里一颗药丸,不再看我一眼转身离去。

门被合上后,我缓缓睁开眼,再无半点虚弱模样,从耳坠中抠出一粒小得几乎看不到的白粒放入口中。

黑夜中,我勾了勾唇。

5

三日后。我等的人该来了。

我虚弱地躺在床上,往日精致娇艳的脸庞短短几天瘦得几乎脱相,眉目间散不开的忧愁徒留一种病态。

直到太子修长的手握住我,逐渐收紧,我才像是刚回过神来,堪堪回首。

我如梦痴般微颤着伸手抚上他的眉眼「殿下…是你吗」

太子心疼地握住我的手在上面落下温柔的吻,贴在他的脸上。

「妍儿,是下人没有好好侍候吗?怎么瘦成这样。」

我似如梦清醒般缩回了手,睫毛微颤,转身不再看他「臣妾戴罪之身,殿下怎么来了。」

太子忙将我搂进怀里紧紧抱住,「妍儿在说什么傻话。」

我闷不吭声,微微地挣扎,想从他怀里挣出。

太子觉察出我的抗拒胳膊收得更紧,「是孤错怪了你。」

「你可是在怨孤?」

我在他怀里冷笑,默默伸手掐了掐大腿。

抬眼已是泪眼蒙眬,惹人怜爱。

「妍儿怎会怪您,只是有些伤心罢了。」说完眼泪一大滴地落在他手背上。

他似是被烫到,指尖颤了颤,轻柔地拭去我的泪。

「殿下…到底是何人害了良娣?」

抚着我后背的手一顿「不过是下人生了嫉妒之心,这才惹了祸事。」

我坐起来眼神清明地看着他,明明白白地写着,你是把我当傻子了吗。

他似也察觉到这话说得多少有些欠考虑,轻咳一声准备解释。

我打断他「这下人可真是好大的本事,一出手就害了皇孙,太子侧妃和良娣。」

「我这自小在乡下长大,可真是见识了京城处处藏龙卧虎,个个都是好本事。就我是个傻的,稍不留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亏我还巴巴地将人家当成好姐妹呢,什么好的东西胭脂都送,这下可好,以后啊,我可再不敢轻易送人什么东西了,说不定我这好心反而害死了我。」

太子蹙眉「什么死不死的,不准胡说!」

我嘟着嘴怒瞪着他娇气横现,「原来殿下还在乎我的死活啊,别人一句话,殿下就将我禁足整整三日不曾来看我一眼。」

「东宫都知我失宠,下人恨不得绕道走,就连辛夷都恨不得骑在我头上。」我说着又委屈得直掉眼泪。

太子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这帮狗东西,惯会踩高捧低,我原以为辛夷是你从侯府带来定是个知冷热的,没想到也是个心有鬼魅的。」

「妍儿受委屈了,我定会严惩。」

我重新软软地倒在他怀里,玉藕般的双臂揽着他劲壮有力的腰肢。

6

我缠着他,似是紧紧拽着最后一株救命稻草,太子也被我的情绪感染。

低头的吻逐渐加深,眼底染上浓浓的情欲,直到里衣不知何时已经半开,我才惊醒,慌乱地去推他,手上却没真的用力。

「灯…」我提醒他。

以往每次同房我都以害羞为名缠着他必须熄了灯才可。

「妍儿,我想看看你。」

我慌乱不已,紧紧地拽着身上仅有的里衣,不肯再让他褪去半分。

他终觉察出我的不对劲,想起以前每次同房我都如此。

太子眼底晦暗难明,审视着我。「妍儿,可是有事瞒我?」

我眼里躲闪,慌的话都说不好「我…我就是…」

我还没说完身上的里衣就被大手撕开「啊…殿下…」

太子垂眸愣了一下,瞳孔收缩。

他轻抚上我后背的刀疤,动作轻柔的怕将我碰碎。

「妍儿,这是…」

「殿下别看…丑…」

他试探道「可是镇北侯对你不好?」

「不是的,这是臣妾在乡下时为了救人…」

我像是又想起什么急急地解释道「虽救的是男子,可我从头到尾并未有任何逾矩,殿下你信我。」

「妍儿之前说你在哪长大?」

「垠岭县…」

「那妍儿可是看清了那人的样貌?」太子那双幽深犀利的眼神对上人的时候,总会让人忍不住心里一紧。

我胆怯地缩了缩身子「殿下什么意思,可是不信我。」

太子在我身边躺下,将我揽入怀里,我看不清他的神色。

「不要多想,我自然信你,只是想多了解一下你的过去,随便问问罢了。」

「嗯…并未看清,我那时去山上采药,见到一个满身是血的人,我当时吓坏了,并没有记得太多,只记得那人戴着银色面具似鬼煞,对了,他的眼角有颗泪痣…」

我像是发现了什么,从他怀里猛地抬头摸摸他的眼角,「啊…和殿下一个位置唉。」我笑着摇摇头,「肯定不是殿下,他的眼神很是凶狠,盯着我的时候像头狼,哪像殿下这般温柔。」

他没再说话,只是笑着将我在他眼角的手拉下亲了亲,然后向下依次吻过我的鼻尖嘴唇脖颈……

一番云雨后,太子一脸餍足在我身旁入睡,手臂还紧紧地揽着我。

我眼底一片冷漠,不似刚才娇嫩柔情。

太子生性多疑,我若多言,他必以为我们之前的相遇都是我故意为之,反而对我心生警惕,我装作单纯柔弱一脸崇敬爱慕他的小女人模样,似是真不把救人之事放在心上,他才会放松对我的警惕。

徐良娣之事我俩心知肚明是谁所为,他并不说可心里也知冤枉了我,今日来本就带着对我的愧疚,如今再加上发现我曾救过他,就算不能让他完全爱上我,也能在无声无息中留下些痕迹,对我信任几分。

可是还不够,这些都太单薄,太子出自皇家生来薄情,不可能因为旁人救他就产生爱意,如果这样的话那他岂不是爱死他的暗卫了。

第二日香枝端来补药,果然,太子虽说明面上恢复对我的宠爱,甚至比之前更甚,但是他依然防着我,每次事后都会让我喝药,名义上是为我身体着想,太医说我太孱弱补药不能断,我表现得毫不知情对殿下的厚爱大肆得意宣扬。

平日里是不是补药我不知,可侍寝完的第二日,定是避子汤。

我目光沉沉地看着香枝,她低着头不说话。

我伸手拿过来,毫不犹豫一饮而尽。

7

太子对太子妃并没有因为徐良娣的事有所改变,依然恩爱如初。

都说太子与太子妃青梅竹马,太子更是对太子妃多年宠爱有加,我是不信太子那样的人能是个情种。

「姐姐…」

我抱着小白坐在凉亭上正发着呆,徐良娣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

「妹妹不知姐姐在此,叨扰姐姐了。」

「知道叨扰还不走。」我翻了白眼,懒得理她。

我一贯表现得骄纵无脑最是好骗,也怪不得林清澜上次用那么拙劣的手段害我,怕是觉得对付我压根不用动脑子。

「在我面前姐姐就不用装了。」徐良娣自顾自地坐下。

我抚猫的手一顿,抬眸瞥了她一眼,勾了勾嘴角「妹妹这话什么意思,姐姐我可是听不明白呢。」

徐良娣幽幽地望着远处的梅花,像是透过梅花看到了遥远的记忆,神色莫名。

「姐姐总说自己愚钝,可在这京城,在这东宫,愚笨的人是活不下来的,可是那又怎样呢,没有权势,再聪明也不过是上位者手中随时可以捏死的蚊虫。」

我一下下轻拍着小白毛茸茸的脑袋,并不接话。

「这东宫谁看不出来我这孩子是怎么没的,可是谁又敢说什么呢。」

「姐姐真的觉得这事只与太子妃有关吗?」

我毫不在意,头都没抬「那不然呢?」

徐良娣神色淡淡,声音缥缈,风轻轻一次就四处散落。

「没有太子的允许,她敢吗。」

8

回到内屋半倚在美人榻上。

徐良娣今天话里话外都在告诉我她的孩子是太子默认除掉的。

如果我真的像表现的那样只是无脑地爱着太子,今天听了这话,定会心生芥蒂,觉得太子心狠到连自己的孩子都能害必不能成为良人,再者既然太子早知是谁害了她,那天还任由别人冤枉我,我想明白这肯定会对太子寒了心。

可惜我一直都知道,甚至那盒胭脂冤枉我的路子还是我推波助澜的。

对从不抱希望的人,哪来的寒心,我只想得到自己想要的,别的与我何干。

太子妃乃林老太傅嫡孙女,太子与林家早已绑在一起,在太子妃生下皇孙之前,太子和林家是不会允许其他人生下孩子的。

「明日回府一趟,侯爷有事交代。」

我正想着事情被辛夷打断,淡淡应了声。

不用问我自知镇北侯所为何事,不过他也太急了些。

……

来到镇北侯府,整个府中人并不多,甚至平日里安静得有些空荡,其实私下暗卫并不比明面上的少。

镇北侯常年在外领兵,眉眼如鹰,就算穿常服也散发北疆泠冽的寒风夹杂着血气的味道,让人心颤。

「侯爷唤我来所为何事?」

他摆摆手「别在我面前装傻,为何还不动手?」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猛兽都懂得蛰伏,待猎物放松警惕才能一击即中。」

他带着侵略性审视的眼神毫不掩饰地落在我身上。

「你该知道,若你爱上他心软了,死的可是你自己。」

我哈哈大笑,像是听到了最好听的笑话,笑得眼泪都渗了出来。「你是高估了他还是低估了我。」

我咬牙切齿,紧紧地盯着镇北侯,眼里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杀母弑父之人,我恨不得啖其之肉饮其之血!」我一步一步走向他,像是地狱里夺魂的恶鬼「只要我活着就不会让他好过,就算是死了,也要从地狱里爬出来一根一根地撕碎了他!」

镇北侯似是被我眼中的恨意震住了,一时没有开口。

我走到他身旁案几边,伸手拿起旁边的匕首,轻轻抚摸。

「侯爷知道怎样才痛快吗?」

「让他爱上我信任我,让他即将得到自己想要的,在他最得意的时候,给他致命一击!」我反手将凌厉的匕首刺向镇北侯,在他胸前一点被他挡住。我收回匕首,勾唇一笑「你说,被信任的人背叛,一瞬间从云端跌入地狱,够不够痛苦呢?」

镇北侯凝视我半晌,洪亮的笑声响起,「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我望着窗外片片竹叶,幽幽道。

「侯爷别急,春猎就快了…」

「你是说…」

「每年春猎声势浩大,总会有人被不长眼的野兽袭击…」

隐忍多年,复仇终于开始了。

9

刚来京城那天我故意下车与太子相遇,他见到我与林清澜相似却美貌更甚的脸有些恍惚。

京城街道旁我差点被受惊的马踏伤,他出现救了我,我们谁都没问彼此名讳,像是普通人家的友人在街上享受最繁华的街道,我表现得活泼开朗与他谈天说地。

长公主赏花宴上,我被京城世家贵女圈孤立,被拽着说偷了长公主的花簪,我孤立无援楚楚可怜,他出面为我解围,说他信我,并查清了不过是侍女放错了地方。我从此表现地对他情根深种非君不嫁。

镇北侯能如此信任我不过两点,一则我与太子有血海深仇,二则,他找到我的那天就让我服下控制我的毒药,需每月十五服药,否则痛苦难耐,两次不服便会毒发身亡。

……

车轮伴着街上人群的嘈杂声,碾过石板路发出声响。

我在马车内闭眼假寐,帷幔晃动,被风撩起一角,一个穿着暗黑色侍卫服的男人一闪而过,我猛地坐起来。

「停车!」

深吸一口气,带着白色纱巾遮住半张脸。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想去裁几身衣服,你们就别跟着了。」

辛夷寸步不离地在我身边,我没理她,转身进了云衣坊,试衣服的时候辛夷在外等着。

我从窗户一跃而出悄无声息,几个闪身之间落在街尾窄短的巷子里,前面男人顿住脚步,利落转身间拔尖刺向我,还没看清,长剑落地,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是你…」嘴角大鼓的血往外涌,脖子已被匕首划过一道深深的血印。

我拿出一个淡青色瓷瓶,将里面的液体倒在他身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点一点化成脏水。

这是来京城杀的第六个,当年很多面孔我都记不得了,能杀一个是一个。

转身准备离去,面前长冠束发修长如玉的身影止住我的脚步,他淡淡地看着,似是已经站在那里看了很久。

我握紧了匕首,如坠冰窟。

……

六皇子,陈温。

我不知他是否认出了我,看着他抬腿朝我慢慢走来,一步步似千斤重压在我胸口。

握刀的手有些发白,我为复仇不择手段,可这世上只他一人,是我不愿伤害的。

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我不应该犹豫,我应该杀了他的,任何我复仇路上的不确定因素都该被我毫不犹豫地拔除,握刀的手像是被锁在身侧,怎么都提不起来。

他站在我面前拿走了我手中的匕首,我已经失去杀他的先机,任由匕首落在他手中。

陈温眉眼间似有些无奈,从怀中掏出手帕将匕首上的血污一点点擦干净,递给我。

他伸手将我额间碎发温柔的娩到耳后,柔声道。

「下次小心些,回去吧。」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巷口,我才反应过来,手心已经被我掐出血丝。

10

六皇子乃皇帝宠妃萧贵妃所出,生性纯良性情温润,皇帝宠爱萧贵妃连带着对六皇子更是宠爱有加。

太子乃先皇后所出,皇帝不喜先皇后,连带着对太子也没有多少感情,只是先皇后父亲林太傅桃李满天下,朝堂上一半文人皆是他的门生,再加上太子有勇有谋,正因如此太子之位才能稳固多年。太傅退位后,其嫡次子林清澜的父亲承了父业,继太傅之位。这也就是为什么林清澜再如何,太子都不会轻易动她。

只是随着六皇子长大成人,皇帝已经隐隐有废太子重立的念头。

一时间朝堂分为两派,以林家为首站太子一脉,以萧贵妃父亲萧相为首扶持六皇子。

而镇北侯虽手握兵权,表面上不站队,私下却支持六皇子,太子如果看不出就不会因我是「镇北侯之女」而处处防着我。

他以为太子上位不出几年定会削他兵权,而软弱的六皇子更好拿捏,他可真是小看了六皇子。

……

刚刚入冬,我坐在窗前,手里抱着暖炉都驱散不了我心底的寒意,像是浸透在骨子里。

太子妃有孕四个月才将消息透露出来,太子大喜,流水的赏赐进了澜心苑,整个东宫上下洋溢在一片喜悦中。

「不知太子妃喊我来,有何贵干啊?」我将不懂规矩发挥得淋漓尽毁,大大咧咧地坐在那里,对桌上的糕点挑挑拣拣。

太子妃不愧是名门贵女,一举一动都像是被尺子严格画好的。「也没什么,就是许久不见找妹妹闲聊罢了。」

「我跟你有什么好聊的。」

她旁边的侍女听后就要上前呵斥我,被她挥手拦住。

「妹妹在乡野长大自由惯了,情有可原。」

她端起茶垂眸品了品,话语间似真的在闲聊「江南的贡茶,殿下前些日子派人送来的,妹妹尝尝。」

我拇指食指摩擦着茶杯口,并不接话。

「许是妹妹容貌太盛,我前几日见到镇北侯…想是妹妹似母吧。」

终于说到正题了,我故作惊慌,打乱了手边的茶杯「对…对啊,我从小就长得更像母亲。」

不待她说什么,我赶紧站起来,「哎呀,我这裙子脏了,今日就不能陪姐姐了,改日再来给姐姐赔罪。」

我走后,林清澜身边的丫鬟凑了过来「娘娘,您看…」

「哼,太子不是个耽迷于儿女情长之人,我身负林家荣辱,日后是要登后位的,他宠谁我从不在意,只是这姜妍,从我见她的第一眼起,她就很不对劲!」

「去查」

我出了院子回头看去,冷漠地勾起唇角,太子妃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夜里我体毒发作,痛得大汗淋漓,死死地咬住下唇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太子在身后呼吸平稳,我默默地数着时间,弯曲着身子,脚尖不经意地碰到了太子的小腿,太子在身后缓缓睁开眼,眼底一片清明,凝疑凌厉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11

……

犹记得,我第一次出任务,杀人时手还有些抖,打斗间被对方划伤手臂,我回身一剑刺进他胸膛,他睁大的眼睛惨烈的死状直击我灵魂深处,我忍不住吐了起来。

那天是上元节,千盏明灯如天河皓月繁星,伴随着天空中不断炸开的烟火,成群结伴的男男女女热闹非凡。

大家都在人世间最繁华的温暖里,只有我的世界似乎只有寒冬飘雪,我戴着面具不敢示人,似鬼魂在人间飘荡。

直到一双手将我拉到人间入口堪堪向里窥探到一丝温度。

「哎呀,你流血了,女孩子留疤不好。」他说着给了我一个小玉瓶。

我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人,眉眼间似温润如玉的神明可包容万物,那一瞬间我仿佛看见普济寺里不染尘外的神佛从云边走来。

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

「兔子灯送你,不要不开心了。」

被放在手中兔子形状的花灯,散发着盈盈微光,一下子就将我全身的寒意驱散。

再次见到他,他被一群人追杀,我抽刀几下解决了那些人,他伸手拽住我,从怀中掏出一个纯白玉瓶,将药末倒在我的伤口处,「女孩子留疤不好。」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脸上的面具。

外面淅淅沥沥的雨越下越大,我们躲破庙里。

他说了很多,说他并不想继承家业,可是父母,哥哥,每个人都在逼他。他说他爱江南的雨季,北疆的原野,爱风爱雪爱自由,可是只能困在京城的四方天里。

他无需我的回应,像是很久没有人可以听他的心声了,只是在喃喃自语着。

我们虽从未问过对方身份,却像相熟了很久的友人,大雨像我们与外面寒冷纷扰的世界隔开,只留在这一片温暖里,让我产生了我离神明近了几分的错觉。

其实我知道他,皇上最宠爱的皇子。

六皇子陈温。

12

这段时日又下了几场大雪,太子来时我与云喜在院子里堆雪人,冻得手都红了。

太子将他的大氅脱下披在我身上,握着我冰凉的手。

我笑得眼睛都快没了「殿下怎么来了。」

「快看我和云喜堆的雪人,好看吗?」

「嗯」

太子陪我用了午膳,不动声色地打量我,「你在乡下,可是叔父带大的?」

我握筷子的手顿了一下,埋头不看他,「是…奶娘将我养大的。」

太子将筷子重重地放在桌上,屋里的下人全吓地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都出去!」

下人退出了,关上门。

太子阴霾的眼神盯着我,我像是受到了惊吓,颤颤地跪在他脚边。

带着茧子的大手掐着我的下颌,我睫毛剧烈地颤抖着「殿下…」

抚摸我下颌的大手缓缓下滑落在我脆弱的脖颈,凌厉的眼底划过危险的精光,似是我敢说错一句话就能随时掐死我。

「妍儿,可是有事瞒我?」

冰凉的手上移用手指骨节处划过我的脸带起阵阵战栗,他俯身在我耳边像是情人间的低语。

「或者说…席绸儿,可是有话对我说?」

席绸儿是我本名。

我吓得双腿打颤像破布一样瘫软在地,眼泪大咕大咕地往外涌。

「殿下…都是镇北侯逼我的,我对殿下从无二心啊。」

我本与叔父相依为命,那天外出给叔父买药,被一群人带到了一处破旧院子里,他说他是镇北侯,说我与太子心上人有七分相似。

我只是从小在乡下长大粗鄙之人,怎敢和太傅嫡孙女争宠,更别说毒害太子了,我虽蠢笨,可也知道这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可他杀死了我叔父,逼我喝下控制我的毒药,把我带到京城。

当我知道我来京城的第一天遇到的人竟然就是太子殿下,我心里生出几分期许来,与殿下相处这段时日,我几乎忘了我的任务,每次毒发痛不欲生我都生生忍着,我从来没想过要害殿下,镇北侯杀我叔父,我甚至盼望着殿下能早日除去镇北侯。

太子听我说完,眼底晦暗难明,任由我声嘶力竭哭了很久,他定定地看着我,几乎要穿透我的灵魂。

我坚定地看着他「如果殿下需要,我愿意做殿下在镇北侯处的眼睛。」

我扑在他脚边,紧紧地拽着他的裤脚「为了殿下,让我死都愿意。」

他看了我许久,突然展开笑颜,伸手将我拉起来,温柔地将我凌乱地碎发撩到耳后。

「我怎么舍得妍儿死呢。」

他咬了咬我的耳垂,「我还等着妍儿给我生个孩儿呢。」

我瞬间满脸通红,羞怯得不敢看他「殿下…」

13

开春的时候,一年一度的皇家围猎开始了。

太子妃因为身怀有孕没有跟从,太子以我体弱为由让我在府中好好休息,变相地将我禁足。

太子妃将我喊去叙话时我整个人心神不宁,根本没细想她说了什么,喝了两杯茶,太子妃见我没什么精神,说了两句体贴话就让我回来了。

消息传回东宫时,我蹙着眉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小白的软毛。

猎场上,镇北侯刺杀太子意欲谋反,太子提前察觉将叛贼反杀并未受伤,只是不慎伤到了六皇子,所幸没有性命之忧,皇上震怒,当即将镇北侯下狱。

此事在我意料之中,可是牵扯到六皇子是我没想到的,再一想便明白了,太子野心太大有些心急,想借此除去六皇子把罪名扣到镇北侯头上,一箭双雕。

只是他没想到六皇子福大命大逃过一劫,并因此避开了与镇北侯勾连刺杀太子的嫌疑。

他没事就好。

手无意识地收紧,小白似是被我抓疼,喵的一声从我腿上跳下来。

我浑身冷汗直出,下腹隐隐作痛,我看了看窗外春日暖阳刺得我睁不开眼。

今日不是十五。

下身有股热意流出,我全身发虚,向下看去,裙摆上已经染上了大片红色,脑海中闪过什么被我忽视的,以前再痛我都从未如此慌乱过,我颤抖着要起来。

嘶哑着声音「云喜…云喜!」

谁来救救我的孩子…

我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醒来时太子坐在我床边,想是朝堂上的事已经处理好了。

他握着我的手「孩子…还会有的。」

我看着他没有丝毫痛意的眼神,现在是连装都不愿装了,我沉默着将手抽出,转头看向太子妃,她肚子有些大了,端庄地坐在旁边椅子上,下人甚至在下面体贴地放上软垫子。

我深吸一口气,仰头直直地盯着床顶雕花,「臣妾想休息,殿下请回吧。」

此一事他也信我是真的恨镇北侯,镇北侯已败,太子除去心腹大患,而我再没了用途。

我摸着平坦的小腹,我还没来得及感受他的存在他就已经不在了,我心里涌上一股戾气,像是又回到了那个满眼是血的冬日里,我深吸一口气才忍住那股想要杀人的冲动。

……

我在床上躺了几日,就听了几日太子就和太子妃的恩爱。

镇北侯问斩的前一日,我去牢里看他。

昔日威风凛凛的镇北侯如今不过是颓丧失意的阶下囚。

他看到我有些疑惑,我伸手拽下脸上的黑布,看着他瞬间震惊的脸慢慢转化为怒意。

「你竟敢背叛我!别忘了,解药在我手上!」

「哈哈哈…」我大笑着突然发狠拽住他的头发在他耳边道,「你不会真的以为那药能控制我吧?」

「你可记得莲花村啊!」

他面色煞白,惊恐地看着我「你…你是…」

「黄泉路上慢慢走,我会让太子殿下去陪你的。」

「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让我大仇得报!」

我将手中一颗黑色丸子塞进他口中,只是判了斩首怎么够,我要让他体会下什么叫生不如死。

我不再管身后痛苦到扭曲的镇北侯。

走出大牢,我愣在原地,朦胧间又看到了那个永远温柔的女子,「姐姐…我好累啊」

我像是回到了莲花村,我还是家里无忧无虑的幺女。

莲花村靠海,商户往来很是频繁,是附近最富有的村子,爹娘只有我和姐姐两个孩子,爹娘感情甚笃,待我和姐姐更是宠爱有加。

姐姐和我不同,她从小温柔谦和知书达理,我自小就是野猴子,闯了祸事总是姐姐无奈地帮我善后。

我以为我们会就这样一家四口一直幸福下去,直到镇北侯的到来。

他早已有谋反之心,当年江北大旱流民四起,镇北侯奉旨赈灾,想暗中吞下赈灾粮又怕皇上追查,便将主意打到富饶的莲花村,村民性格淳朴内里刚强,忍受不了镇北侯强盗行为,家家户户抵制反抗,被镇北侯一怒之下杀了很多人,村中人心惶惶。

镇北侯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只能杀人灭口将此事掩盖,他命人在水中下毒,上报朝堂莲花村感染瘟疫,染病之快闻所未闻,只能将围村全部屠杀。

朝堂炸开了锅,大部分官员对瘟疫闻风丧胆,可是也觉得直接屠村太过残忍,当时太子羽翼未满一心想要拉拢镇北侯,当即站出来表示支持。

而当时年幼的六皇子在书院得知此事跑到御书房长跪不起,求皇上派太医前往。

最后皇上犹豫再三,最后派太医前去查探疫情,太医还是晚了一步。

在太医来之前,镇北侯就已经将全村屠杀一个不留。

我看着一个个凶神恶煞闯入家中,爹娘浑身是血地倒在血泊中,眼睛死死地瞪着,嘴角的血喷涌而出拼命张嘴想要我和姐姐逃跑。

我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姐姐死死地捂住我的嘴,眼看着有人靠近我们的藏身之处,姐姐将我死死地摁在底下,我头撞到身后石墙上,晕过去之前,我看到姐姐跑出去引开那些人,生生被折磨致死,我再也受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

师傅同样是村子里的幸存者,他收养我对外宣称他是我叔父,他脸部烧伤看起来极其吓人,还是个疯子,他将我当成药人,每次练就的毒药都在我身上试验,看着我越痛苦他就越兴奋。

可他不会让我死,每当我被折磨得想要下去找姐姐的时候他就会将我救回来,我知道他的目的,我们是一样的。

他将我练成药身百毒不侵,教我杀人手法,让我接任务杀人,一次次直到麻木。

当我再次见到镇北侯的时候我就知道复仇的时机到了,我故意在他包厢隔壁让他听见我与太子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出去后装作没看见他看着我的脸沉思的样子。

果不其然,不出三天他就将我绑了去。

14

初春的风还是有些凉,锦佛寺后山上我和太子妃被一左一右脖子上架着刀挟持着。

太子妃挺着肚子强装镇定,却止不住地发抖,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吓的。

太子已经带人赶到,劫持我和太子妃的是镇北侯旧部,他本就走投无路接近疯魔,他拽着我和太子妃的头发,声音森寒。

「太子殿下,不如你来帮我选一选,我该先杀哪个呢?」

太子眼中翻滚着汹涌的情绪,我只觉得这个选项着实可笑,我和太子妃从来就没被他放在一起过,太子妃是他心上人,我不过是草芥,他此时犹豫不过是在想对策,因为大家心知肚明,我和太子妃此人都不会放过。

「啊!」太子妃吓得惊呼一声,所有人都被这一变故震惊了,身后刚刚还在劫持我的人捂着脖子上不断喷涌的血不敢置信地瞪着我,最后坚持不住倒在地上没了呼吸。

我手中的匕首已经架在了太子妃的脖子上。

我低头在她耳边低语,匕首在她颈间摩擦出血。

「姐姐可知…一个生命从体内流出慢慢消失…是很痛的…」

「姐姐很快就知道那种滋味了。」

太子妃痛苦地捂着肚子,满脸怒气脸色惨白恨恨地看着我。

「我是太子妃,太傅嫡女,你敢动我!」

「哈哈…」我笑声寒凉,在山间回响,像是地狱里爬出幽灵的嘶吼。

「姐姐别怕安心去吧…殿下很快就去陪你。」

她瞪大眼睛震惊惊恐地望着我,慢慢倒了下去。

太子脸色骤然大变,赤红着眼,像是要冲过来撕碎了我。

「殿下…我送你的礼物可喜欢啊。」

你和林清澜害了我腹中孩儿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我止住笑,将匕首狠狠地掷过去,转身跳下悬崖。

15

太子妃被杀,太子重伤昏迷不醒,出此大事人心惶惶,京城全城戒备大肆搜捕叛贼余孽。

三个月后太子病情恶化无力回天,皇上将朝堂之事渐渐交给六皇子,一时间太子式微,六皇子风头无两,朝堂风雨诡谲,大臣心知肚明,现如今只等太子斌天六皇子便能入主东宫。

我易了容,脸上面纱被轻轻拂过,月光透过树影悄悄打在我身上,远处繁闹的街市灯火闪耀。

远处那人一袭白衣从灯火阑珊处走来,我转身欲走被他轻轻拉住,手中被塞进一盏兔子花灯。

他还是认出了我。

他眼底情绪翻涌,握着我的手有些发白,张口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勉强勾起嘴角笑着道。

「兔子灯送你,愿君往日顺遂平安喜乐。」

「望君亦然。」

……

太子和六皇子早已势同水火,我知他志不在此,人生在世谁又能如愿,不过都是被命运推着向前走,若太子登基,六皇子一脉不会有好下场,太子必须死。

我只要他活着。

我站在船上,渐渐远去,与黑夜融为一体,茫茫海上一片孤舟。

我想回家了。

……

我走后六皇子身边侍从低语「殿下为何不留下姑娘。」

他望着远处已经看不见的俏丽身影没说话。

我不愿她和我一起困在这四方的上京城里。

爱从不是枷锁,也可以是成全。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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