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杨宏伟,出生在一个偏远的农村,父母都是没有文化的农民。
在计工分的年代,因为父亲和生产队长有些小过节,每到工分结算时,队长在算盘上一爬拉,父母吃亏了不少。
正是这个原因,从我出生之时,父母就暗下决心,家里一定要培养一个读书人,于是父母将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
六岁时,我就被送到村里小学就读,不得不说,我没有得到父母的真传,虽然年龄小,但成绩却非常好,每次期末考试都能拿回一张奖状。
到了初中,成绩同样名列前茅,顺利考入了高中。
当时高中,考大学的几率很低,我们这个普通的镇高中,每年四个毕业班,很多年份只能考上一两个大专,有的年份还会“剃光头”。
高考成绩公布了,我总成绩在全校名列前八,但距离专科录取分数线还差三十多分。
原本准备继续复读,就在这时,家里一个表哥来做客,他刚刚从部队退伍两年,给我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表哥告诉我,“在部队里考军校,比地方高中考大学要容易一些,他的一个战友,高中时候成绩中等,到了部队,很顺利考入了军校”。
表哥还说,他如果有高中文凭,也能参加军校考试,说不定还能当上军官,但他初中都没毕业,很是遗憾。
听了表哥的话,我暗下决心要报名参军。
当年征兵开始时,我第一个到了乡武装部报名,通过体检和政审,再加上我是乡里报名的唯一高中生,很顺利进入了部队。
在部队里,我的文化特长得到了充分发挥,不久就被连里领导相中,成了连部的通讯员。
在这个岗位上,我经常向团里投稿,反映连队训练和生活,因为稿子紧贴部队生活,经常被团里采用,在团里有一点小的名气。
除了爱好写作外,在部队里,我刻苦参加训练,被评为“训练标兵”,不久,就被推荐考军校。
但就在考军校前几天,因为长期训练再加上熬夜写作,我得了一场大病,走进考场时,头晕脚重,结果,以五分之差疼失机会。
为缓解自己郁闷的心情,我申请了探亲假,很快得到了批准。
回到家里,帮助父母干农活,顺便走亲访友,很快探亲假结束,我又踏上了返回部队的列车。
在列车上,因为在部队养成的良好习惯,没有受到周围旅客影响,很快就睡着了。
半夜十二点,睡得正香,这时,车厢里发出一声求救的声音,让我从睡梦中醒来,环顾四周,我发现几个社会流氓正骚扰隔座的一个漂亮姑娘。
姑娘当时很惊恐,不断向周围人发出求救的呼声,但旅客听见呼声,大多数都无动于衷,甚至有个车还装睡。
看见这个情景,想到自己作为一名军人,立马热血涌上心头,站起来,大声呵斥。
“住手,公众场合,调戏妇女,没有王法了”。
几个小混混根本没有将我放在眼里,一拥而上,要知道,我在连里是训练标兵,三下五去二,几个小混混就抱头鼠窜。
惊魂未定的姑娘向我投来了感激的目光,一路上,我们说了很多话,通过聊天得知,姑娘是大一新生,放假去部队看望父亲,到下车时,我和姑娘留下了联系方式。
回到连队后的一个周末,我突然接到了姑娘打来的电话,邀请我去她家做客,以感谢我的挺身而出。
按照姑娘提供的地址,我按时来到一个大院外,才发现正是我们团的团部所在,当时就怀疑姑娘的父亲可能就是我们团里的人。
果不出所料,来到姑娘家,进门后,发现团长正坐在屋里的沙发上,姑娘正坐在团长旁边。
“你就是某某某,小伙子还一表人才,感谢你在关键时刻体现了军人担当,我代表团里和一个家长对你表示感谢”,团长来了一个开场白。
我当然只能顺团长的话,说了一些作为军人应该挺身而出这类冠冕堂皇的话。
接着,团长就询问了我在连队的工作和训练情况,结束时还不忘嘱咐我好好干。
当我正要离开团长家时,这时,门来了,走进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不用问,肯定是姑娘的母亲。
姑娘母亲见我要离开,非得拉着我在家吃饭,拗不过姑娘母亲,只好同意留下来。
饭桌上,姑娘母亲多次看向我,在吃饭快结束时,她突然问我。
“你是不是某某地方的人”,在得到我肯定的回答后,姑娘母亲眼里突然闪烁着光芒,又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右手是六个手指”。
听到姑娘母亲这句话,我当时很吃惊,因为我确确实实右手有六个手指,但在参军前夕,已经通过手术去掉了多余的手指。
我把手伸出去,姑娘母亲看见了右手大拇指上明显的切除伤疤,很激动的对团长说,这就是“雪儿”的救命恩人,他救过雪儿两次。
姑娘母亲的话瞬间让我回忆起几年前的事情。
那年,我正读高中,一个周末放假回家,当天瓢泼大雨,小河沟里的水暴涨。
当我路过一条小河沟时,发现一个姑娘已经被河水冲了很远,岸上的几个人到处呼救,可能因为不熟悉水性原因没有下河救人。
而我从小就在河边长大,很熟悉水性,于是二话不说放下书包就跳进河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姑娘救上了岸。
当姑娘救上来时,岸上姑娘的母亲冲了过来,拉住我的手,对我千恩万谢,并坚持要我留下住址和姓名,不过,我只告诉了大概的地址,没有告诉姓名,因为雷锋就是我心目中的榜样。
姑娘的母亲原本打算来寻找我当面感谢,可就在这个事情后不久,她们一家就接到了随军通知,从村里来到了部队。
没想到这一拉手,就让姑娘母亲发现我右手上有六个手指,也才有了这一次的重逢。
回连队的路上,雪儿坚持要送我到汽车站,一路走来,刚开始两人还保持一定距离,快到车站时,雪儿居然挽了我的胳膊。
不过,我有自知之明,虽然救过雪儿两次,但雪儿已经是大学生,而我则是个普通大头兵,已经错过了一次考军校的机会,按照常理来说,一般不会有第二次机会,因此对于雪儿突然伸出的爱情橄榄枝,我左右为难。
不过,雪儿并不在意,每次来连队看我时,都将她学校的书籍带来给我,鼓励我认真学习,并千叮万嘱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果然,第二年,我又被推荐考军校,这次,我顺利进入了本科军事院校学习。
毕业后,我就和雪儿结了婚,两人生育了一对双胞胎,起名“双双”、“两两”,纪念他们父母曾经的一段难忘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