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木棉
“啪！”
“啪！”
“啪！”
伴随着三记响亮的耳光响起的是，李凤举（化名）冲丈夫的嘶吼声：我要和你离婚，再也不伺候你了，我死了，就把我的骨灰扬了，不要和你埋在一起，恶心。
李凤举，67岁，和丈夫结婚49年，在外人眼中，她是幸福的，子女也都孝顺懂事，丈夫是附近小有名气的商人，家境富足。
今年年初，她的小儿子也已经结婚，她感叹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可以享受自己的人生了。
可就在刚刚过去的五一，她确诊了肝癌，已经是晚期了，医生透露，她还有少则3个月，多则半年的时间。
在哭了三天三夜后，李凤举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平时节俭至极的李凤举给自己买了春夏秋冬各一套衣服，每套都在2000元左右，她甚至还给自己买了一件婚纱和一枚钻戒。
李凤举最大的变化是对待丈夫的态度，她再也不是那个贤惠的妻子，不给丈夫做饭、洗衣，开始骂骂咧咧，在最近的一次家宴上，她甚至当着子女的面给了丈夫3记响亮的耳光。
全家人聚餐的想法是李凤举提出的，因为她攒了四十余年的私房钱，花的只剩下970元了，够全家吃一顿了。
因为得知李凤举的病情，全家人心情沉重又不得不去。
大家刚坐下，李凤举就冲丈夫不客气地说：“你坐什么坐，你去叫服务员、拿菜单，顺便把水烧上，一会儿给大家倒水。”
丈夫和子女都听着这句话很熟悉，但又很别扭，因为这句话是每次外出吃饭吆喝李凤举的话。
丈夫虽然不情愿，感觉没有被尊重，在孩子面前也很没有面子，但他还是起身照做了。
等丈夫忙完这一切，拿起眼前的菜单开始点菜。
“一只烧鸡！”丈夫冲服务员说。
可丈夫的话还没有落音，“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已经扇在了他的脸上，是李凤举打的。
“你也配吃烧鸡！”李凤举恶狠狠地说。
三个子女，加上女婿、儿媳，外孙、孙女，共10人，全都吓傻了，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可对于这句话和这个场景，李凤举记得，丈夫更是熟悉。
接着，李凤举哭诉道，丈夫刚开始经商时，非常艰难，自己卖了嫁妆、从娘家借钱给丈夫创业，自己更是包揽了家里所有的家务和照顾老人、孩子的任务。
“那时候，你们奶奶老年痴呆，身边离不开人，你爷爷在床上瘫了四年，都是我伺候的。”李凤举说完，泣不成声。
后来，丈夫的生意开始好转，经济也宽裕起来，可对待李凤举却更加看不上、不耐烦了。
有一次，丈夫在家招待狐朋狗友喝酒，买了很多酒、菜，其中有一只烧鸡。
小儿子没有吃过烧鸡，闻着味道非常香，嘴里流着口水央求李凤举去撕一只鸡腿给他。
李凤举走到酒桌前，正打算给孩子撕那只鸡腿。
“啪！”一记耳光，是丈夫扇在李凤举脸上的。
“不懂事，没规矩，丢人现眼，你也配吃烧鸡？”丈夫恶狠狠地说。
“你说我配不配吃？”现在的李凤举盯着自己的丈夫问。
在子女的劝说下，李凤举总算抹干了眼泪，作罢。
为了防止烧鸡事件再发生，儿子将父亲手里的菜单拿来递给了李凤举：“妈，你点菜，想吃啥点啥。”
可就是儿子这句话，让李凤举崩溃大哭。
“儿啊，我啥时候有过想吃啥点啥的日子啊！小时候在父母家，上有两个哥哥，下有弟弟、妹妹，什么时候轮到我吃好吃的？结婚后，好吃好喝的，都紧着公婆、丈夫，有了你们三个，从来都是你们和你们爸爸吃鱼，妈用鱼汤泡馍，你们和你爸吃肉，妈用馒头擦锅，妈哪里算是家里的人啊，妈就是四十年的免费保姆啊。”
李凤举说完，孩子们都低头抹泪。
总算哄着李凤举开始好好吃饭，但吃到主食时，李凤举坚持要吃饺子，吃完饺子，她冲丈夫喊道：“眼瞎啊，去给端碗汤去！”。
这句话对于孩子和丈夫来说，再熟悉不过了，几十年了，每次吃完饺子，丈夫都会这样吆喝李凤举。
孩子们不敢效劳，丈夫也不愿惹事，马上跑到餐厅后厨去要了一碗饺子汤，端过来，递给李凤举。
谁知李凤举刚喝了一口，就“啪”一下将碗狠狠地砸在丈夫的脚上，还没等丈夫疼的叫唤，紧接着“啪”的一声，第二记耳光已经在丈夫脸上响了。
“你想烫死我吗？”李凤举冲丈夫大喊。
丈夫刚要发火，李凤举开始回忆两年前，由于常年生气，加上高血压、心脏病等慢性病，李凤举的手开始越来越不听使唤，特别是遇到人多、时间紧张的时候，就会抖个不停。
去年过年，大姑家来家做客，还带了新女婿和儿媳，吃完饺子，丈夫吆喝李凤举给他端碗汤。
由于锅里还煮着饺子，丈夫喊了三遍，李凤举盛了一碗滚烫的汤给丈夫端去。
可这时候，不知道是由于汤太烫，还是紧张，李凤举端着的汤的手开始不停颤抖，刚出厨房，碗就摔在了地上，一碗滚烫的汤全洒在了脚面上。
“啪”一记耳光扇在李凤举脸上，伴随着的是丈夫的嫌弃和愤怒：“啥也干不了！”
“看看我脚上的烫伤，你说烫不烫？”李凤举冲丈夫恶狠狠地吼道。
吃过晚饭，全家人都说不早了，让李凤举早点回家休息，可李凤举却坚持说：“才十点多，早着呢，你们小时候什么时候见你爸爸十点以前回过家？”
说着，李凤举指着前面一个足疗店说，走，今天咱们全家都去泡泡脚，体会一下花钱被人伺候的感觉，你爸最喜欢去那里放松了，我这忙活一辈子，还没有被人伺候洗脚过呢。
子女们知道李凤举的怨气，也不敢阻拦，儿媳、女婿带着孩子先回家了，李凤举和丈夫、三个子女一起去了足疗店。
进了足疗店，李凤举报了丈夫的姓名和手机号，丈夫是多少年的VIP客户了。
子女们没有心思做按摩、足疗，李凤举却很大方地点了全套的服务。
按摩完以后，到了洗脚的环节。
足疗店的女技师刚坐下，李凤举就叫了经理过来，强烈要求换成年轻男技师。
可男技师刚到，李凤举又改了主意。
“你来给我洗，跪着给我洗！”李凤举冲丈夫说道，话还没落音，“啪”第三记耳光又打在丈夫脸上。
丈夫不肯，李凤举马上开骂，边骂边哭，把儿女和丈夫全都吓到了。
李凤举回忆道，丈夫经商小有起色后，对她百般嫌弃。
丈夫出差，会带年轻的女秘书，李凤举问起，丈夫直言：“看着漂亮女人，生意都好谈成，带你出去干吗？恶心人吗？”
丈夫旅游，会找年轻的女合作伙伴，李凤举问题，丈夫直说：“人家漂亮又聪明，还能挣钱，你有啥？带出去丢人现眼吗？”
更让李凤举不能接受的是，丈夫隔三岔五就往足疗店这些地方跑，让周围人对她指指点点，风言风语也不绝于耳，丈夫后来竟然和一个女技师同居了。
“孩子慢慢都长大了，你不顾及我，也想想孩子。”李凤举劝丈夫回家。
丈夫却说：“人家能每天晚上跪着给我洗脚，你能吗？”
“我是不能每天给你跪着洗脚，我也不能每天给你按摩洗澡，我更不能每天穿性感内衣让你欣赏……但我冒着生命危险为你生了三个孩子，给你养了10年父母，让你饭来张口衣来伸手40余年……你跪下给我洗脚！”李凤举崩溃大喊。
等李凤举发泄完，她给子女留下了口头遗愿：我死后，骨灰扬了，不要和你爸合葬，你爸要是怕死了寂寞，看看有没有他想好过的小姐、秘书、合作伙伴愿意和他合葬。
另外，李凤举对3个儿女说，在年轻的时候，要对伴侣好，不要等到老了、病了、意外来了，再想弥补，扇多少耳光、大哭多少场、失眠多少夜，也都没有用了。
过了这天，李凤举离开了她伺候了40余年的丈夫，搬去和80多岁的老母亲同住，用她自己的话说，她要用自己仅有的余生去报恩了。
她要离开那个伤害她的人，去爱那个爱她的人了。
听了李凤举的遭遇，为我们现在的生活敲响了警钟。
健健康康，好好在一起的时候，多给伴侣一个拥抱、一句暖心的话、一束花、一个鼓励的眼神、一个肩膀……我们的幸福肯定很翻很多倍。
愿以上文字与我的读者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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