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我放弃了白月光,只想择一人终老此生

橙果阅读 2024-07-16 09:56:22

上辈子我爱惨了宋清寒的君子如玉。

他熟读诗书、克己复礼,从不肯逾矩一步。

不小心碰到我的手,耳朵都要红半天。

我以为那是尊重、是爱。

直到看见他与林三小姐在花园中的一幕。

1

宋清寒带我参加为新科进士举办的琼林宴。

丝竹声与歌舞声交织,气氛热烈而萎靡。

我被宴席上香气四溢的珍馐美馔吸引,吃饱喝足后,才发现宋清寒不见了。

周围隐隐传来讥笑、嘲讽的声音。

“哪里来的粗野丫头,以为自己攀附上个男人就能逆天改命吗?”

“你且等着看,这丫头早晚都要自食恶果。”

我感觉自己的脸被打得啪啪作响。

那些人高高在上的语气,比市井中人的破口大骂还让人难为情。

只想赶紧找到宋清寒,好逃离与自己格格不入的世界。

可我是第一次来这种宴会,很快就迷失在花园的亭台楼阁间。

好不容易才碰到好心的丫鬟指路,将我带到一处院落。

“你进去吧,宋公子刚刚喝醉了酒,在里面醒神。”

我还没来得及感谢,小丫鬟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来不及思量,我上前准备敲门,告诉宋清寒,我想回家了。

忽然,里面传来一阵暧昧至极的声音。

“宋郎,你不会真的喜欢那个黑瘦干瘪的小丫头吧?”林三小姐娇笑着问。

“听说她杀猪特别厉害,你还真是口味独特~”

宋清寒似乎闷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从小就在外面讨生活的我,自然懂得接下来里面发生了。

可是,那是宋清寒啊!

第一次见面时,我就惊叹于他的面白如玉,目似繁星。

相处日久,宋清寒脸上总是挂着清浅的笑意。

困顿的生活没有阻拦住他向上的脚步,点灯熬油夜夜读书至深夜。

宋清寒曾说:“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毁其节”,这是他一生的追求。

如今,不过堪堪触碰到富贵一角,就已经物是人非。

我想踢门而入,拎着他的领子问问,那些过往都是我的一厢情愿吗?

可最终,抵不过心中的疲累。

就这样吧。

我转身要走的时候,脚下踩到了软乎乎的东西。

拾起来一看,原是我送给宋清寒的荷包。

针线歪歪扭扭,绣着修长挺拔、雅致脱俗的翠竹。

我试图将上面沾染的灰尘扑掉,却是徒劳。

罢了。

脏了就是脏了。

回去的路上,不止今夕何夕的我走到了园中池塘旁。

正准备坐下对影自怜一番。

脚下踩到了湿滑的青苔,扑棱棱栽进水中。

前院的管弦声太大,无人听见我的求救声。

想我白玉珠混迹京都十数年,最后竟然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无人的池塘中。

早知道,学凫水的时候不偷懒了。

2

“姑娘,你没事吧?”如春风化雨般温润的声音传入耳朵。

好不容易挣扎着清醒过来,正对上宋清寒焦急又无可奈何地眼睛。

我吓得一激灵,差点惊叫出声。

却发现宋清寒并没有穿着红色的官服,而是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色学士衫。

他青涩的样子像极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等等,我不是淹死在池塘里了吗?

所以,我这是……梦……还是说重生?

“姑娘,可是哪里不适?”

看我清醒后便一直发懵。

宋清寒一脸茫然地看了过来,关切地问道。

这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没事!没事!别管我!”不等人再次询问,我连忙出声阻止。

大概是以扭曲的姿态躺了太久,起来的时候脚下一麻,差点摔倒。

宋清寒见状,连忙深处一双手搀扶住我,看我站稳又慌忙收了回去,满脸通红地说,“小生失礼,还望姑娘海涵。”

看他做作的样子,我控制不住地跑向一边,呕了个痛快。

宋清寒尴尬地站在原地,轻轻抬袖嗅了下自已,内心的困惑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我心中抽痛,眼眶里涌出了上辈子没来得及释放的悲伤。

他是他,又不是他。

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他斯斯文文,我野蛮彪悍。

我家世代都是杀猪匠,奈何到我这一辈,只剩下个女娃子。

本来父亲不愿传授我祖传刀法,可我自小在桌案边长大。

天赋异禀,偷学了半年,就能熟练下刀、剔肉。

父亲病后,唯恐我没有立身之本,将祖传刀法尽传于我。

从那天开始,我便一个人孤零零守着肉摊和小院子。

过年过节的时候,特别明显。

别人家里灯火通明,欢声笑语,我好像是被全世界抛弃的人。

宋清寒如清风拂月,让我的生活渐渐有了温度。

我迫不及待靠近他。

这日,宋清寒本是要去书肆,路过集市。

看到有人欺负街边的乞儿,上前劝阻未果,被人推搡到了地上。

他也不生气,好言好语讲道理。

刚好被我瞥到,我这暴脾气,拿着杀猪刀就冲了过去。

那人倒是胆子不小,上来就准备夺刀。

旁边的摊主也上前帮忙,人太多,我慌忙收刀,混乱下竟被人推倒,磕到了路旁的木桩子上。

我晕倒之后,是宋清寒守在我身边。

醒来时,他表情和煦,并一本正经地劝我,“你乃女子,碰到不平事莫要冲动上前,切忌以自身安慰为紧要。”

上辈子我信了他的鬼话,最后才落得那样憋屈的下场。

重来一世,自然不能重蹈覆辙。

于是,我挥了挥手中的刀,恨恨地说,“管好你自己吧!”

趁他愣神地功夫,转身就走。

3

遇见宋清寒的时候,我实在是寂寞太久了。

才会将别人的一句劝诫当做是关心,才会一心想着改变,只为求得他认可。

宋清寒说我本命“白玉珠”太过市侩,我听他的,直接去县衙改名“白玉竹”。

现在想想,“白玉珠”有什么不好。

父亲取这名字的时候,是将我看作掌上明珠的。

我却因为一个男人鬼迷心窍,忘记了每个人都是无可替代的。

上辈子,我关了肉摊,藏起了杀猪刀。

将银钱都拿来买胭脂水粉,读自己并不喜欢的诗集。

一味地学那等假模假样,最后活成了笑话。

宋清寒整日里两点一线,围着书打转,家里一贫如洗。

明明穷得揭不开锅,偏偏喜欢将手中的银钱赠予街边的乞儿。

我实在看不得他那狼狈模样。

主动请缨帮他操持家务,照顾年迈的母亲。

将自己最好的年华全部奉献给了我的少年郎。

他在外面干干净净、清朗无双。

我天天蓬头垢面,为了一个铜板跟人吵翻天。

到了宋清寒面前,还要收敛起真实面目,笑不露齿。

现在想想真是鬼迷了心窍。

攥紧手中的杀猪刀,惶然地心稍微被抚慰了几分。

罢了。

这辈子,两不相欠就是。

他走他的阳关大道,我做我的市井小民。

4、

想通了之后,我哐哐就是几刀,干脆利落地手法引得路人称赞。

“玉珠手艺又精进了!”

“不愧是白家丫头!”

今日到底磕到了头,又碰到匪夷所思的事情,草草已经收拾好的肉低价卖掉。

回到后院,打算理理混乱的记忆。

没想到一回去,就闻到了不同寻常的血腥气。

虽然家中日日杀猪,但咱也不是那种邋遢人,每天都会熏一熏。

而且这种味道……明明就是有人流血!

地上也有很明显清除血迹的印子,如果不是日日在院中往来,肯定觉察不到那种细微的变化。

我握紧手中的刀,庆幸自己还有一把子力气。

走近西屋,血腥味逐渐加深,地上还残留着几滴鲜血,似乎是那人没有来得及清理干净。

我用刀撩起门帘,映入眼帘的是躺倒在地上的男人。

失血过多已经让他晕了过去。

考虑到成年男子可能有的破坏力,我还是拿着捆猪绳将他双手反绑,把人抗到了床上。

随手摸了摸,身上还有几瓶伤药。

看来还是个惯犯。

也行,省得我冒风险出去找大夫了。

将人拾掇好之后,我回到院子里,将其恢复原状,任是谁来都看不出一丝痕迹。

本来今日还想躲懒,不杀猪的。

为了掩盖气味,还是一如往常拿出刀子。

唰唰几下,将心中的苦闷倾注出来。

屋中藏有外人,我几乎一夜未睡,只和衣坐在凳子上。

第二日天尚未全明,西屋突然传来异响。

我冲了进去,就看到那人在床上蛄蛹,忍不住嘲笑,“别挣扎了,捆猪绳……你搞不开的!”

那人闻言怒目而视。

昨天心不在焉的,也没有好好打量。

如今睁开双眼,倒是一副好模样。

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

只是与宋清寒是完全不同的气质……

晃了晃脑袋,将杂念赶出去。

正事要紧。

5

那人只道,自己叫谢无商,是个好人。

多余的一个字都不愿说。

罢了,萍水相逢,只要不给我惹事就行。

我承认我是看脸了。

看在谢无商长得一副人畜无害的俊脸上,我解了绳,还给他换了药。

谢无商完全都不知道客气为何物,仗着养伤,住在我这,吃在我这。

每日最大的乐子就是看我杀猪。

他说,我杀猪的样子很迷人。

我翻了个白眼,嘴上不饶人的骂他油嘴滑舌,心里却暗暗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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