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年团里让我去参加高考,我不愿去,干部股长:这是任务必须执行

斗罗大陆魂之韵 2024-12-17 14:57:30

故事的考验

"张队长,我不想去参加高考,我想继续留在部队!"

"王继业,这是任务,必须执行!"干部股长张德明一拍桌子,茶杯里的水都跟着晃荡起来。

那是1978年的春天,东北的料峭寒风还在营区的白杨树间呼呼地刮着。

我正在连队操场上带着新兵训练,就被通讯员老吴火急火燎地叫到了团部。

一进门,就看到干部股长张德明和连长李向前坐在那里。两个人脸上都带着我看不太明白的笑意。

屋里暖气很足,我还穿着训练时的棉军装,一会就出了一身汗。

"继业啊,上面下了文件,今年恢复高考,部队可以选送一批优秀战士参加,咱们团里研究决定推荐你去。"张股长笑着说。

我一听就愣在那里,脑子里嗡的一声。

那会儿我都22岁了,在部队干得好好的,都当了快3年的班长了,谁还想着去上大学啊。

再说,家里还有个瘫痪在床的爹,就靠我每月那点津贴补贴家用。妹妹刚上初中,妈一个人在生产队干活,日子本来就紧巴巴的。

"张股长,李连长,我真不想去。我在部队干得挺好,新兵训练还没完成呢。"我低着头,手指不自觉地搓着军装下摆。

"继业,你小子成绩那么好,高中毕业就考上了工农兵大学,要不是你爹突然生病,你早就念完大学了。这次机会难得,组织上是看得起你啊!"李连长用力拍着我的肩膀。

我心里一阵难受,喉咙发紧。

1975年那年的事儿就像刚发生似的。我高中毕业,靠着优异的成绩被推荐上工农兵大学。

可就在要去报到的前一天,我爹突发脑溢血倒下了。

那天晚上,我在医院的走廊里转了一宿,听着病房里爹痛苦的呻吟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最后我含着泪放弃了大学梦想,选择参军入伍。这一走,就是三年。

"可是我爹现在还..."

"你爹的事,组织上都考虑到了。"张股长打断我的话,"团里已经和地方民政部门协调好了,会安排专人照顾。你妈和妹妹不是也在吗?你安心去读书。"

我还想说什么,可张股长已经拿出一张报名表,语气坚决:"这是任务,必须执行!"

回到连队,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上铺的老王翻个身,床板吱呀响:"继业,想啥呢?听说你要去上大学了?"

我没吭声,爬起来趴在床上给家里写信。可写了撕,撕了写,就是下不了笔。

夜深了,我披着军大衣来到楼道里抽烟。透过窗户,能看到营区的路灯在夜色中发出昏黄的光。

第二天早操,我照例带着新兵训练。看着这些刚来不久的小兵,想起自己当年也是这样懵懵懂懂地来到部队。

三年时间,从一个啥也不懂的新兵,成长为带兵的班长。说起来,部队就是我的第二个家了。

"王班长,真的要走啊?"新兵小赵一边擦汗一边问我。

我摇摇头:"还没定呢。"

"去呗!我要是有这机会,做梦都会笑醒。"小赵眼里闪着羡慕的光。

中午吃饭的时候,炊事班长老钱专门给我打了个荷包蛋:"继业啊,你小子有出息了,可得请我们喝酒。"

我夹起荷包蛋,突然觉得特别咸,咽下去的时候喉咙发紧。

吃完饭,我一个人在营区的白杨树下站着。春天的风还带着寒意,树枝光秃秃的,但已经能看到细小的新芽。

晚上,李连长把我叫到了连部。

屋里点着煤球炉,暖烘烘的。李连长给我倒了杯热水:"继业,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你想想,现在国家多需要人才啊!你这么优秀,不该埋没在连队当个班长。"

我低头看着水杯里自己模糊的倒影。

"再说了,你爹要是知道你有这个机会都不去,肯定会说你的。"李连长叹了口气。

那天晚上,我又做梦了。梦见三年前刚入伍那会儿,爹还能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记得临走那天,爹拉着我的手说:"继业啊,爹就你这么个儿子,你要好好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走进了团部。张股长正在办公室等我,桌上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

"继业,你是不是觉得对不起你爹?"张股长突然问我。

我点点头,眼圈有点发红。

"你爹以前是老工人吧?"

"是啊,在棉纺厂干了二十多年。"

"那你知道你爹最大的心愿是什么吗?"

我摇摇头。

"你妈前几天来团里找过我。"张股长给我递了根烟,"她说你爹一直遗憾没能上大学。文革前,他就想让你好好读书,将来考个大学。现在你有这个机会,你爹要是知道了,肯定比谁都高兴。"

我眼眶一热,想起爹还能说话的时候,经常用微弱的声音对我说:"继业啊,爹对不起你..."

张股长拍拍我的肩膀:"去吧,这不只是个任务,也是你爹的心愿。咱们部队的兵,就得有这么个劲头!"

我深吸一口气,拿起笔,在报名表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回到连队收拾东西的时候,老王从他的枕头底下掏出两块钱:"继业,带着路上买点吃的。"

我鼻子一酸,知道这是他攒了好久的零花钱。

三个月后的一个清晨,我背着行李卷站在团部大门口。来送我的人不少,有张股长、李连长,还有一起训练的新兵们。

"继业,记住,你永远是咱们部队的兵!"张股长的声音有点哑。

"是!保证完成任务!"我立正敬礼,努力控制着颤抖的声音。

火车缓缓启动,我趴在窗口,看着他们的身影渐渐远去。阳光照在铁轨上,闪着耀眼的光。

突然想起张股长说的话:这不只是个任务,也是你爹的心愿。

临走前,我回了趟家。爹还是那样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天花板。

我跪在床前,握着爹的手:"爹,我去上大学了,你要等着我回来。"

妈在一旁抹着眼泪:"去吧,去吧,家里有我们呢。"

那一刻,我似乎看见爹的眼角流下了一滴泪。

在学校的日子,我省吃俭用,把大部分助学金都寄回了家。每个月都给爹写信,虽然知道他看不见,但我还是坚持写了四年。

四年后,我从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毕业。很多同学都选择了待遇更好的工作,但我主动申请回到了原来的部队。

这一次,我不再是普通的班长,而是一名军队教育干部。

看着新一批入伍的战士,我总会想起那年张股长对我说的话。生活中处处都是考验,而最大的考验,往往来自于自己。

现在,每当我站在讲台上,看着下面一张张年轻的面孹,我就会想起78年那个纠结的自己。

也许,人生中某些看似艰难的选择,到头来反而成了最大的幸运。

那年的春天,我以为自己是被迫放下责任。但事实证明,这个"必须执行"的任务,让我能够用另一种方式继续守护我深爱的部队和家人。

就像张股长说的:有些路,不走到底永远不知道,当初选择的对不对。

而今天,当我再次穿上这身军装,站在熟悉的营区里,我终于明白:有时候,坚持初心的道路,往往是绕了一个大弯,才最终回到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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