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叫张国庆，今年58岁，勉强算是个初中文化。我是小县城里土生土长的人，年轻时跟着师傅学了一门木工手艺，后来自己单干，靠着接活盖房子、做家具，日子也算过得去。

妻子王桂珍比我小两岁，年轻时是纺织厂的工人，后来工厂倒闭了，她就去小饭馆里帮工，洗碗、切菜，忙忙碌碌一辈子。

我们有一个独生子，张磊，今年32岁。当年为了供他上学，我们省吃俭用，供他念完了大学，他也算争气，毕业后在外地一座二线城市找了份体面的工作，后来和一个本地女孩结了婚。

本以为儿子成家立业，我们老两口可以喘口气，没想到，这日子反而越过越憋屈。

儿子结婚的时候，我们已经把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了，给他们买了一套小三居，首付是我们掏的，贷款是他自己还。

婚房装修，家具家电，加上彩礼、婚礼酒席，全是我们操持的。为了这个家，我们是真的掏空了所有，甚至我还去接了几个木工活，累得腰都直不起来。

媳妇小赵，是个城里姑娘，家里条件比我们好，但她父母也没给什么嫁妆，就陪嫁了一辆车，房子也没掏钱。我们也没计较，想着年轻人过日子，靠自己打拼，有个落脚点就行。

可谁知道，日子久了，问题就来了。儿子越来越听媳妇的话，甚至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媳妇说什么，他就照办，连我们这个做父母的意见都不听了。

我们忍了几年，想着算了，年轻人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我们不干涉。可直到前阵子，儿子的一番话彻底寒了我们的心。

02

前阵子，儿子打电话给我，语气有些吞吞吐吐的。我直觉不对劲，追问他有什么事。他沉默了几秒，开口道：“爸，咱们商量个事，你们手里还有点积蓄吧？”

我皱了皱眉，心里顿时警觉起来。咱们这种老百姓，哪有什么大存款？儿子结婚的时候，我们已经掏空家底了，后来为了帮他还房贷，妻子还在饭馆里做钟点工，我也偶尔接点零活，一点点攒着养老钱。

“磊子，咋了？你缺钱？”我试探着问。

“也不算缺，就是……我和小赵商量了，我们现在住的房子太小了，孩子马上要出生了，三居室不够住。”

我听得一愣：“不够住？你们两口子加个孩子，三居室还不够？”

“爸，你不懂。孩子出生后，我们得留个房间给他。还有，小赵的爸妈打算搬过来一起住，他们年纪大了，住得近点好照顾。”

我的心顿时沉了下去。他岳父岳母要搬过来住？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小两口自己住，我们不管，可你岳父岳母搬来，你们怎么住得下？”我忍不住问。

“所以啊，爸，我们打算换个大四房，但现在房价贵，我们手头的钱不够，想让你们支持一下。”

我心里一沉，终于听明白了。这哪里是商量，分明是张口要钱！

“磊子，你们换房子的事，我们帮不上忙。家里已经没钱了，你妈现在还在饭馆干活呢。”我尽量让自己语气平静。

“爸，你们之前不是攒了点养老钱吗？再说了，你们俩身体都挺好，晚几年退休也没事。”

我气得手发抖，养老钱？那是我们一辈子的血汗钱，怎么就成了他们的“备用金”了？

“磊子，你这话说得轻巧。你们的房子，我和你妈已经帮了，你们小两口自己还贷款，我们不拦着。可你现在要我们掏钱给你们换大四房，还得养着你岳父岳母？你这当儿子的，良心不会痛吗？”

儿子在电话那头支支吾吾，却没说一句软话，反而继续劝道：“爸，房子买下来后，你们也可以住过来，大家一起住不是更热闹？”

我冷笑了一声：“住过去？是我们掏钱买房，结果住进去后成了保姆，给你们带孩子、做饭、伺候你岳父岳母吧？”

儿子顿了一下，声音低了几分：“爸，咱们是一家人，互相帮衬是应该的。再说了，小赵也有个要求……”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住怒火：“你说。”

“孩子出生后，随她姓。”

我的心彻底凉了。

我忍了这么多年，没想到，到头来，我养的儿子竟然要做上门女婿！

03

我挂了电话，手还在发抖。妻子见状，连忙问我怎么了。我把事情一说，她的脸瞬间变了色。

“我们掏钱买房，养着他岳父岳母，结果孙子还不姓张？”她气得眼圈都红了。

我苦笑一声：“这年头，谁能想到，儿子还能把我们当提款机？”

妻子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冷冷地说：“你给磊子打电话，就告诉他，房子我们不买，钱也不会给！他要是愿意做上门女婿，就让他去，我们当没生过这个儿子！”

我心里一震，抬头看着妻子，发现她的眼神里满是决绝。

是啊，我们辛苦一辈子，不是为了给儿子一家无底洞般地付出，而是为了能安安心心地过好自己的晚年。他们要过他们的日子，那就让他们自己去扛，我们不再掺和了。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儿子的号码，声音低沉而坚定：“磊子，房子，我们不会买，钱一分不会给。孩子随谁姓是你们的事，但如果你真要这样做，就别再指望我们。”

电话那头，儿子沉默了许久，最终叹了口气：“爸，我知道了。”

我放下手机，心里有些苦涩，但更多的是解脱。

有些路，是他自己选的，我们陪不了他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