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版“豫章书院”?体罚羞辱连放屁都要被打,网友:恶魔在人间

曾琪说娱乐 2024-04-15 21:55:22

前阵子有一篇新闻短暂地在热搜上晃了一下,继而又沉入信息汪洋里。

而我有心持续关注,却再没看到这些孩子们后来的消息:

#河南一戒网瘾学校多名学生遭虐待殴打#

不知道诸位能不能get到我震惊的点,让我毛骨悚然的不光是后半句,更是前半句。

21世纪都过了四分之一,“戒网瘾学校”这玩意儿居然还存在?

但读这篇洋洋洒洒的报道,每个细节都真实到有痛感。

“杨永信”们的幽灵,仍徘徊在这个世界的阴暗处。

来源:北青深一度

恰好,这两天我正在看一部相关题材的网飞纪录片:《以爱之名:青少年矫正计划内幕揭秘》。

神奇的是,我竟在其中看到了一种“侠义之感”:

有一群女生,她们相识于一个业已关停的矫正机构,多年来却从未从噩梦中醒来。

于是她们回到了这处充满创伤的遗迹,穿上旧日的校服,故意做出那些当年被视为禁忌的言行。

当然,她们所做的不只是这些。

她们搜寻证据、采访当事人、追查产业链、对旧案抽丝剥茧。

为的是让“矫正”这两个字背后的黑暗被彻底暴露,解救更多像她们这样的孩子。

哦对,连这部纪录片都是她们亲手拍的。

今天,我们就跟随她们的镜头,走进这片晦暗的深处。

在我们的身边,这种“以爱之名”的迫害实则从未消失。

绑架

2004年,正值青春叛逆期的凯瑟琳被送入一间保守的教会高中,但并没有待很久。

几个月后,她就因违反校规:喝了些柠檬酒:被开除。

她预料到了这个后果,但没预料到,她会被两个陌生人戴上手铐,连夜押进新“学校”:

常春藤岭学院。

打引号,是因为此处实在无法满足“学校”一词的任何条件。

这里的“教师”从不执行教学任务,只会对孩子们施行违法管制与体罚。

而执掌大权的“校主任”与幕后boss,都是会把四级单词拼错的文盲。

鉴于近几年,传销、电诈、黑帮与邪教都是影视热门题材,故我不打算对其运作形式多做介绍。

简而言之,他们用的其实是同一套混合了洗脑、体罚、羞辱、精神控制的操控术。

“校规”甚至会细化到排泄和表情,目的是彻底摧毁个人的意志与自由。

凯瑟琳回忆,当时她被命令睡在开着灯的走廊里,双手向上伸直。

这种睡姿是专为反抗情绪强烈的孩子设计的,因为可以阻止他们割腕自杀。

没有人确切知道受害者的人数。

致力于整理常春藤岭学院原始档案的凯蒂,一人便掌握了1700余份资料,堆满了两间房,年龄最小的受害者低至7岁。

而据学者与政客的说法,“少年矫正”是一个价值数十亿美元的庞大产业,仅在美国每年就有几十万人被绑架。

而幕后血赚的头目,多年来更不断向保守党捐献资金,以获得政治庇护。

2005年,学生昆汀曾率领全体学生发起暴动和出逃,但事后他们都被找到并遣返,领头的12人甚至还被逮捕并面临追诉,没有任何组织站在他们一边。

而当媒体问昆汀被关进监狱时的心情,他的回答是:

简直是五星级希尔顿酒店。

很多人倾向于认为,会被送到这种矫正机构的少年自身多少都有些问题,但常春藤岭学院的资料证明,受害者不存在任何特定标准。

毕竟,“矫正”的名目是如此庞杂,从最基础的戒网瘾,到戒酒、戒毒乃至治疗自闭症、抑郁症、社交障碍,几乎任何一个孩子都能轻易对号入座。

另一部纪录片《以爱之名:同志矫正治疗》披露,哪怕在发达社会,“同性恋矫正”仍是庞大的黑色产业,且影响力一直波及到我国。

最讽刺的是,这些机构的核心人物,不光大多是没有任何资质的文盲、无赖、社会渣滓。

还有不少根本就是他们所反对“罪行”的践行者。

世界级稀有动物:反同的女同

而在了解到受害者的遭遇后,我紧接着惊讶于她们心境的平和。

至少,“旧地重游”似乎并未给她们造成困扰。

她们玩闹着模仿当年校监的刻薄语气,与过去曾虐待她们的主管自然地吃饭交谈,甚至能笑着表演以前的体罚项目。

她们曾被强迫做这种“崩溃练习”长达八小时

那受害者真正的阴影在哪里?

请想象这样的画面:

几个黑衣壮汉带着手铐上门

父母站在门口旁观

你会在凌晨三点被叫醒

这些人抓住你

你搞不清楚状况

你对父母求救 他们却袖手旁观

你被黑衣人带走 不知道要被带去哪

她们最深的阴影并不在机构里,而是在自己日思夜盼的家中。

父母的背叛和对这种公开绑架的默许,才是终生无法治愈的创伤。

爱?

在这些骗局东窗事发后,受骗的家长们往往会感到震怒,随即进入维权者的身份。

此时他们会幻想自己和孩子再度站到了一起,可实际上,孩子们更憎恨的反倒是家长。

这种亲情的裂缝,也是难以弥合的。

当然,我们首先要归罪于矫正机构的诡计多端。

为向父母证明孩子需要“矫正”,他们善于捏造假的药检及孕检结果,令家长如临大敌。

这并非特例,而是全球通用的伎俩。

前文提到的河南网戒机构,其主要的招生渠道是经学校教师、精神医师及心理咨询师的推荐,机构则会给他们支付“介绍费”。

可想而知,这些人能多轻而易举地为孩子编造出“问题”。

来源:北青深一度

与直觉正相反,矫正机构最想操控的其实是父母。

而为了快速逃离,几乎所有被污蔑的孩子,都会在高压下承认“罪行”。

吸毒、卖淫、乱交……

他们先担下这一大串可怖的指控,再努力演出“浪子回头”的模样,以期获得认可。

然而,在机构的商业逻辑下,留住学生才是财路,又何来“毕业”一说?

骗局因此变成永无尽头的死循环。

但,我们又能因此说家长们只是受骗者吗?

我总认为,人们应当既尊重每份爱的初衷,更正视每份恨的由来。

“以爱之名”四个字,实则是天下最荒唐的借口。

爱就是放弃孩子,转而寄希望于一群绑架犯?

说服力还不如狗屁。

凯瑟琳在回归正常生活多年后,仍然选择与父亲断绝了来往。

不是时间无法治愈创伤,而是她父亲多年来对问题的回避态度,让这创伤愈发恶化。

有幸逃生的孩子们,往往整个余生都无法与这种不协调和解。

子女越恨,反而证明他们对亲情的看重,执着于为这次抛弃找到理由和根据,以跨过心中的槛。

可这注定是无果的执念,他们只会越陷越深,丧失所有对人性的信任。

而父母这边,若他们一再躲在“爱”的由头下拒绝反思,甚至以受害者自诩,也只会让悲剧继续恶化。

我永远忘不了凯瑟琳决心与父亲和解的画面。

她再见父亲时的第一句话是这么说的:

希望你不介意我录影

但鉴于你以前对我做的事

我觉得我有必要录下一切

以免你找了陌生人躲在树丛里准备绑架我

父母的“爱”,在某些情况下足以变成孩子终生的梦魇。

之后呢?

无非是道歉、沉默、和解。

可你我都知道,世界上没有真正的和解,只有单方面的妥协。

真空

一个新生儿先在他母亲而非别人的权力中,其结果就是,她可以按照她自己的意思,依照她自己的权利来养育或遗弃他……条件是他会服从她。

……她因为遗弃他而放弃了权利,因此,这个生命因为她的生育而对她所负的义务就被遗弃行为所取消了。

——霍布斯《论公民》

付宽也是河南网戒机构的受害者。

他在高中时患上强迫症,母亲经人介绍,将他送去做矫正治疗。

可想而知的是,付宽的情况反而一再恶化。如今他几乎丧失社交能力,限于自闭状态无法自拔,更抗拒与母亲交流。

他母亲的反应则是:要不要强行让他上医院?

来源:北青深一度

我会把付宽的状态形容为“情绪真空”。

在发现自己被母亲背叛的那一刻起,最珍贵的亲情于他失去了价值,内心也永远空出了一块,正好容纳各种罪恶的入侵。

少有人注意到,“矫正机构”是一个天然的恋童癖天堂。

那些孩子们先是感觉被全世界抛弃,紧接着落入一群最善于精神操控的恶魔手中。

在一系列诱导下,他们甚至能让孩子主动献身。

这时,侵害与猥亵,变成了对缺席的亲情的错误补充。

这是一种深入灵魂的折磨。

更让我心碎的是,纪录片呈现的看似是极端案例,但这种悲哀无助的情绪,却又是如此容易共情。

它实际映射了世间所有代际关系的困境。

我想到《青少年哪吒》中,那对东亚父母。

儿子小康正值青春叛逆期,于是妈妈去庙里求来灵符压在他床垫下(先前已经压了一堆了),还把符水烧进菜里给儿子吃下。

她认为,只要这样做神明就会保佑小康听话孝顺。

蔡明亮《青少年哪吒》

结果,当晚就把小康给保佑到拉稀了。

小康在厕所时,正好听到客厅里父母的对话:

仙姑说你儿子是哪吒化身的啦

难怪你们父子感情这么不好

你知不知道哪吒最恨的是谁?

太典了。

东亚式父母,往往在最关乎个人意志的事情上对子女百般干涉,而真正需要他们参与、交流与理解的问题,又总是忙于脱身的。

他们习惯将子女视为俘虏,只能命令,而无法拉下脸去平等沟通。

因此,在很多矛盾前他们会选择“弃养”:

让这些棘手课题在亲情外被解决,自己只需花钱、等待,就能跃过“教育”这一最耗费心血的历程。

求神明的一瞬显灵。

用暴力代替交流。

或者直接通过绑架来“以旧换新”。

这无不是拒绝育儿的责任,而企图靠捷径达到目标。

河南一位受害者的家长,当时为了给孩子办休学,与机构一同伪造了一份精神疾病诊断。

令我毛骨悚然的是他的这句话:

怕医院的测评结果出来,说孩子没有问题。

他们生怕孩子没病,却不曾考虑过有病的是自己。

来源:北青深一度

值得庆幸的是,常春藤岭的罪恶已成为往事,曾囚禁着数千年轻生命的监牢,如今已沦为废墟。

凯瑟琳曾在那里读了《基督山伯爵》,她幻想自己也像小说中的英雄一样,虽一时被人囚困,但最终一定会报仇雪恨。

后来,她真的拍出了这部纪录片,成为了自己的基督山伯爵。

还在地狱的遗址上,与朋友一同痛饮把自己送到此处的柠檬酒。

但我仍对片中另一位受害者NIKKI的故事心有余悸。

17岁时,她被送到了一处名为“海边之家”的矫正机构,几天内就被折磨到大小便失禁,尊严全无。

动人的是,当时有善心人士不断举报,终使“海边之家”被勒令关闭。

而惊悚的是,那些本该被解救的孩子们,又被“海边之家”分配到了不同的分校继续矫正。

NIKKI去的那个地方,叫作“常春藤岭学院”。

我做过梦中梦,从一个噩梦惊醒,发现自己身处另一个噩梦,那种绝望无法形容。

但我没想到,在现实世界里它能是存在的。

霍布斯说:“孩子为保存自己的性命而承认母亲的统治权,与战败者在失败的时候所做的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育儿变成奴役,是人性的巨大荒谬。

只要世界上还存在代际关系的真空,就还会有被弃养的少年。

在大人真的学会负起责任前,悲剧不会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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