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小说,伏线千里。
其中许多秘密不为人知。
今日咱们便结合金老作品,揣摩其意,不敢说百分百准确,但勉强能自圆其说,且看在下戏说金庸。
江湖风雨催人老,脂粉朱颜尽染霜。纵观金庸笔下烟波浩渺的武林世界,既有侠骨柔肠的忠义之士,亦不乏离经叛道的奇女子。这些身负绝色却行事乖张的江湖女儿,如同嵌在武林长卷中的朱砂痣,既灼痛礼教纲常的绸缎,又为刀光剑影的江湖平添几抹惊心动魄的艳色。

西夏王宫深处,烛影摇曳映照着玉阶上的夜明珠光。李清露轻解罗裳倚在鎏金榻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冰窖寒玉的纹路,那方玉石上仍残留着虚竹掌心的温度。三个月前那个风雪之夜,她将西域进贡的羊脂暖玉塞入虚竹袈裟时的决绝,与今日端坐朝堂颁下比武招亲诏令的从容,竟如出一辙。朝臣们跪伏在金砖地面,无人敢问公主为何要在诏书中明言"须通晓逍遥派武学",更无人知晓昨夜子时,这位西夏明珠独自潜入冰窖,将三十六尊玉像的眉眼都描摹成了灵鹫宫少主的模样。
御花园假山后的石径传来细碎脚步,李清露将绣着西夏王徽的锦帕系在竹枝,唇角勾起与冰窖初逢时相似的狡黠笑意。她记得虚竹那夜颤抖的指尖划过冰墙,刻下的"梦姑"二字深逾半寸,倒比擂鼓山上苏星河珍珑棋局的残谱更令她着迷。远处传来侍卫统领的呼喝声,公主垂眸掩去眼底精光——这般机关算尽,倒比光明顶上张无忌力战六大门派更需胆魄,须知那比武擂台暗藏九宫八卦阵,阵眼处供着的正是虚竹当年遗落的佛珠。

东海桃花岛的小妖女赤足踏入铁枪庙,十指纤纤浸在铜盆里搅动粼粼波光。水纹中郭靖憨厚的面容与欧阳克阴鸷的目光交替浮现,黄蓉忽将玉足抬出水面,晶莹水珠顺着足弓滑落,惊得守门兵卒手中长矛险些脱手。这少女竟不似寻常闺秀般羞恼,反将染着凤仙花汁的脚趾勾起兵卒的下巴:"军爷倒是识得人间绝色。"话音未落,庙外松枝簌簌作响,她早借着《九阴真经》里的移形换位身法,将三枚附骨钉钉入偷窥者的涌泉穴。
牛家村客栈二楼轩窗半启,黄蓉斜倚雕花木栏剥着松子,任由数十江湖豪客窥见罗袜绫鞋。她耳中听着楼下全真七子与黑风双煞的唇枪舌剑,心中默算七公传授的三十六路逍遥游步法,忽而将松子壳弹向丘处机拂尘。这般放浪形骸,倒与光明顶上杨逍独坐坐忘峰观云海的气度暗合,须知那日她故意遗落绣鞋在欧阳克厢房,引得西毒传人夜探归云庄,却不知早落入打狗棒法的天罗地网。

世人常谓金庸女子矛盾重重,却不见那冰火交融的性情里,藏着武林儿女最本真的模样。李清露敢在冰窖缠绵却羞于白日对视,黄蓉能当众濯足却坚守女儿痴心,这般看似悖逆的行径,恰似独孤九剑无招胜有招的至境。
她们在礼教铁幕撕开的裂缝间,以惊世骇俗的姿态演绎着江湖最浓烈的爱恨。当李清露抚过冰墙上深陷的指痕,当黄蓉将绣鞋抛入欧阳克厢房,那瞬间迸发的烈性,倒比降龙十八掌的刚猛更撼动人心。江湖从来不缺规行矩步的淑女,唯这些敢爱敢恨的奇女子,方在武林史册烙下最艳丽的血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