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女儿比养猪赚的多，”
我的父亲和母亲正在数卖掉三姐的钱，
大姐被8万元卖给了个残疾人，
二姐因为不是处女，所以价格低了些，只卖了6万元，
三姐因为生的好看，被卖了12万，
他说是送姐姐们去享福了，
但我却夜里听三姐哭的凄惨，
去享福的大姐和二姐却再也没有回来过。
「三妮长得水灵，卖的价格比二妮高多了。」门外的声音只让我不寒而栗，
五妹有些痴傻，听不懂门外的动静，
六妹则躺在炕上嗷嗷待哺，
「还有老四呢，回头老五老六都给卖了，咱们的钱多的都花不完了。」
是我妈妈的声音，她是被拐卖来这深山的，
但她已经被我的父亲同化了，
原本她也是被绑着铁链子的一员，
只是她可能是想通了吧，
或者是因为生了弟弟，
有了动力。
我今年已经十六了，我知道明年的时候，就到我了，
他们以为我什么都听不懂，
但我知道，这个叫拐卖，
村里刘麻子的老婆就是被拐来的，
整天拴在地窖里，疯疯癫癫，
我却不怕她疯，时常给她吃的，
她也教了我许多的道理和认字，
我也会写我的名字了，王四妮。
我们这里叫王家沟，村子里面有个习俗，
那就是老婆全靠买，生下来的女儿再卖出去，
然后用来给儿子买老婆，
现在村子里的人已经靠卖女儿赚的盘满钵满，
每家每户都住上了三层小楼。
我们家也不例外。
「快吃饭吧，爹今天买了肉。」
我看着眼前的肉却只觉得反胃。
可能是因为三姐是村里数一数二的高价卖出去的，
所以这几天的时候，我的父母格外的温柔慈祥，
以前的肉我哪里敢想，家里所有的肉只能给我弟弟吃，
连我的父亲和母亲都得靠边，
五妹却高兴起来，
五妮虽然脑子不好，但是从小对吃的就灵敏，
「吃吃吃，就知道吃，和你那个死鬼妈一样。」
我在家里比五妮过得好一些，
可能因为我是她亲生的，所以对我的时候她脾气收敛了一些。
以前的时候三姐还在，家务还有三姐给我分担，
现在却只剩下了我自己，我也不敢不做，
轻则打一顿，重的话三天都没有饭吃。
吃了饭之后我的父母都离开了家，我也松了一口气，
我知道她们是去联系新的买家去了
村子里面都是女孩子，男孩子都被送出去读书了，
我们村子里面原本也是有学校的，
只是村子里面的人看老师长得年轻漂亮，
就都动起了歪心思，
他们把老师丢到祖宗留给我们的避难洞穴里，
听说是上面的大领导，派人来找了很久，
最后没有找到，也就没有老师敢来这里了。
「四姐出去玩。」五妮说不了太长的话，
没有医生给她看过，只是村里的赤脚大夫说脑子坏的，
大家就开始叫五妮傻子了。
我背着六妮和五妮去找了刘麻子的老婆，
刘麻子的老婆长得很漂亮，听说是什么大学生，
我也不懂，就听说读书读了很多年，
长得漂亮，脑瓜子聪明，刘麻子当初才愿意花10万元买下，
说是给自己肯定能生个聪明的儿子。
只是村子的人说刘麻子的老婆是个不下蛋的母鸡，不能生孩子。
这里很臭，到处都是屎尿，刘麻子的老婆手脚都被锁着，
头发黏糊糊的挡在脸上，我都看不清她原本的样貌了，
她的下体有一摊白色的东西，
我知道这个是什么，是能让女人怀孕的东西，
「你没事吧？」我说话的时候带着浓浓的口音，
不像她说话的时候，和电视上的人说的一模一样。.
「去外面给我打点水好嘛。」
她的声音里透露着沙哑，我这才看清楚了她脸上的巴掌印，
刘麻子又收了别人的钱，把自己的老婆给别人了。
我出去打了水，刘麻子的老娘在哄孙子，
是刘麻子的新老婆生的，
她的新老婆我没有见过，说是不给人见，
等生三个孩子再带出来给村里人看，
井水刚上来的时候是热的，现在有些发冷了，
只是她完全不在乎，端起水就从自己的头上浇了下去，
我很害怕她感冒死掉，因为感冒了村子里面赤脚大夫只会让人多喝热水。
「你三姐走了吗？」她给自己清洗了身子，穿上了我给的旧衣服，
「走了，早上走的，那头给了12万，说是因为三姐生过孩子，不然给的更多。」
我们都没有说话，我们也都知道三姐的结局可能是什么，
可能就像后山的那些女人一样，只能永无止境的生孩子，
以前来我们这里教学的吴老师，都已经生了四个孩子了，
听说又被王贵给买了一年的时间，
因为吴老师很会生女儿，
所以是后山里面最受欢迎的母鸡，
我们都没有说话，就静静的待着，
外面很热闹，刘麻子的妈妈时不时的出来对着地窖骂几声，
我知道这是因为刘麻子的老婆现在还能赚钱，
所以还给饭吃，要是哪天都不能赚钱了，
等着她的就是后山悬崖的死人坑了。
村子很大，但是我能去的地方却很少，
村子路口到处都有人把守，
这样可以把逃出去的人抓住，也可以把外面进来的人拦住
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是每次在她这里的时候，
我总会觉得自己变得不一样了。
晚上我的父亲没有回来，我知道今天是去后山的日子，
那些由村子里面阿婆看过好生养的，
或者是被嫌弃没有人买的，就会被村委会买下来，
放在后山，谁要是想要孩子了，就去交钱，
一个月要是能怀上你的孩子，
这个女人一年都是你的。
「村子里面到处都是狐狸精，你爹又被勾引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