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中的每个人在提起明兰祖母时,都会忍不住欣羡她“勇毅侯独女”的尊贵身份,称赞她气度无双。
作为侯门嫡女,还是在皇后身边长大的贵女,按道理来说,即便丧夫成了寡妇,想要再嫁也不是难事,就是想再找个高官能将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可以说,有着显赫的娘家做靠山,祖母拥有的选择其实很多很多。
那为什么祖母要在众多选择中,选择了为负心汉抚养庶子,替他撑起盛家门楣?
很多人看着祖母每每提起亲生子夭折的伤心样子,会下意识觉得祖母为情所伤,心灰意冷,才不愿意再嫁。
但在我看来,抚养庶子盛紘,是祖母权衡利弊之下,对自己最好的选择。
祖母若选择再嫁,以她当时的年纪和情况来看,大概率是要为人家做填房继室,过门之后直接当后妈。
若夫婿拎得清,家宅安宁还好,若是遇见个沈国舅、盛紘这等拎不清、宠妾灭妻的男人,张大娘子的困境,就是祖母的困境。
张大娘子娘家显赫,英国公还正为皇帝重用,尚且要忍受不少委屈,作为已经没落的勇毅侯府,能为祖母做的实在太少太少。
那大概率,祖母又要重复在盛家的悲剧。
当然,人不可能在同一个坑里栽倒两次,祖母也可能会遇见清明公正的人家,家里妻妾分明,嫡庶有别。
那祖母面临的,就是小秦氏的处境。
不仅要尽心抚养原配留下的孩子,有什么好处,还得先头的孩子拿大头,毕竟长幼齿序不能乱。
最重要的是,尽心抚养好几年别人家的孩子,人家对你还没有强制性的尽孝义务。
毕竟继母不是嫡母,两者是截然不同的概念,拥有天差地别的地位。
在《知否》原著中,曾这样写道:
“同样是老娘勾搭男人害死老爹的两件案子,庶子杀嫡母就要斩监侯,后改判充军劳役,嫡子杀继母却只判了流徙几百里,过几年回家团聚就完了。”
为什么差别这样大呢?因为礼法承认的只有亲爹娘或嫡母,而继母是礼法上的擦边球,即便两者闹别扭,宗法朝廷都不大管。
就像剧中顾廷烨对明兰说的,只是继母,样子过得去就好。这不是顾廷烨的意气用事,而是当时礼法就是如此。
也就是说,作为继母,很有可能所有的辛苦,最后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当然也有可能遇见良人,幸福一生,但那概率实在太小太小。
但若作为嫡母抚养庶子盛紘,一来上头没有公公婆婆的压榨;二来没有小妾庶子的烦恼;三来自己就是掌家人,说话办事都硬气。
只要将盛紘一个人抚养成才,即便盛紘想不孝顺,都不得不顾着宗教礼法,对自己恭敬孝顺。
再嫁是不可预估的大风险,不嫁是清晰可预见的安稳,两相比较,当然是待在盛家更划算。
所以,祖母从来不是恋爱脑,也不是为情所伤,而是在所有艰难的选项中,选择了一条对自己最友好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