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穿着真丝睡衣站在24楼的露台边缘时候可能也没想到,不信我没是一颗被卡住的子弹,穿越二十年的时空仍在空中打转,所有人都在琢磨这句话背后的真相。
他拨通向太陈岚电话的瞬间其实在颤抖,医生说这是多巴胺分泌失调导致的症状,可是他非要说自己很好,要开记者会澄清,这个念头在整个通话过程里不停地往外冒,好像要把所有人都说服。
之前那些年他总在后台补妆,镜子里的脸一定要足够完美才能见人,工作人员都被他的高标准搞得有点烦,但现在想想那种对完美的执念大概就是病症在作怪。
几个月前的采访他还在说要做个靓仔,镜头前的样子跟平时判若两人,好像在玩什么双面人游戏,可惜那时候没人看出来这是病人在硬撑。
《异度空间》拍摄期间他演一个心理医生,台词说得头头是道,好像真能看透别人心里的结,可现实里他自己的结解不开,这种讽刺让人想笑又想哭。
医学报告上写的清清楚楚,他得的是会影响杏仁核的临床抑郁症,不是普通的心情不好,但他就是不愿意承认,好像承认了就真的完蛋了。
千禧年的香港,说自己有抑郁症跟承认自己不行没什么两样,他那么要面子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接受这种事情。
最奇怪的是他还在筹备新专辑,对每个音符都要求特别高,录音师说从没见过这么认真的歌手,谁能想到这人回家可能连口水都吞不下去。
陈淑芬接电话时就觉得不对劲,因为这句话跟十几年前他要暂别歌坛那次说的一模一样,连语气都差不多,就是比平时低了好几度。
事后很多人问她为什么不早点察觉,其实那时候谁能想到一个准备出新专辑的人会想不开,而且他平时说话就喜欢重复以前说过的话。
她穿着高跟鞋跑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那声巨响像是把整个香港娱乐圈的好时光都砸碎了,后来她再也不敢穿高跟鞋去那家酒店。
医生说病人经常会在最后时刻特别清醒,好像突然恢复了正常,但其实这是病情最危险的信号,可惜当时没人知道这些。
那天是愚人节,他把最后的时间安排得明明白白,先打电话说要澄清,再找人来接,就像设计一场完美的表演,连谢幕都计算好了。
姐姐张绿萍后来拿出诊断书,跟法医报告放在一起看特别讽刺,一边是清醒的病人,一边是完美的艺术家,两个身份撕扯得太厉害。
专家说这种病会让人产生错觉,觉得自己没病,所以他坚持要开记者会,或许真的相信自己说的都是真的。
向来爽朗的向太说自己第一次被一个电话吓到,因为那种否认的语气太真实了,像是要把自己都骗过去。
重新听他的歌,发现好多歌词都像是在预警,但谁都没往那方面想,因为他在镜头前永远是那么阳光。
生前最后一次公开露面是在红磡开演唱会,台下尖叫声震天响,没人注意到他的手一直在抖,妆都化得特别厚。
那些年狗仔队天天盯着他,拍到的照片都是完美的,因为他把不完美的一面藏得太好,连病都不敢让人知道。
心理专家说这种病人最怕的就是被贴标签,宁愿装作没事,也不想被当成病人看待,这种心态在演艺圈特别普遍。
文华东方酒店的旋转门每年都会铺满白玫瑰,像是某种仪式,但没人知道他当时在想什么,那些花只能猜测。
有人说他是怕病情被曝光才选择这种方式,但听他最后一通电话录音,更像是在向世界证明什么,证明自己还是那个完美的他。
杏仁核失控的时候人会特别焦虑,但他居然还能保持理智打电话,这种控制力连医生都觉得不可思议。
每年到这个时候放《沉默是金》的人还是很多,好像这首歌真的变成了某种记号,标记着那个再也回不去的时代。
生前他总说要对得起观众,这种责任感变成了一种负担,让他觉得自己连生病的资格都没有。
录音室里他还在反复修改《一切随风》的歌词,制作人说他特别执着某几句,现在想想或许是在暗示什么。
向太说那通电话里他提到要开记者会的语气特别坚定,像是真的相信自己没病,这种否认某种程度上也是病症的表现。
陈淑芬后来很后悔没有马上打车去接他,但其实就算去了也未必能改变什么,因为他早就做好了决定。
他选择在愚人节离开,好像是最后一个玩笑,让所有人都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种模糊感跟他一贯的风格很像。
医学上说,抑郁症病人在最后时刻会特别清醒,像是回光返照,但这种清醒反而最危险,因为他们终于有力气去做一直想做的事。
有人说他是在演最后一场戏,但或许他只是终于不想演了,选择用自己的方式画上句号。不信我没现在听来特别讽刺,因为他用生命证明了自己确实病得不轻,只是没人来得及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