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杨芳全刚走出村口,就遇到了给自家猪割草的二婶,杨芳全和二婶聊了几句闲话就转身离开,没想他朝前没走几步,就被二婶叫住了。杨芳全只好又返身回到二婶的身边,看二婶有什么话要问他。
二婶上下打量一眼杨芳全,笑说:“这一不留意,我侄子已长这么高这么大了,还帅气的不行……”
杨芳全笑笑,一时不明白二婶说这番话什么意思?
二婶接着说:“你家盖的楼房也漂亮的很,在咱全羊群娃村再也找不出第二家了,你二大工作了大半辈子,也没本事给我家里盖一栋像你家那么漂亮的小楼呢……”
二婶有点阴阳怪气地说出的这番话,让杨芳全有点尴尬,他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二婶,杨芳全心想,二婶一定知道他家新盖的这两层漂亮小楼是人家郭年友给他盖的,此时却故意来讥讽他。
杨芳全有点不好意思地抬手抓了抓头,笑说:“二妈呀,你快回去吧,芳拴和芳莲还等你回家给他俩做饭呢。”杨芳全说完,就转身准备离开了。
杨芳全所说的芳栓和芳莲,是杨芳全的堂弟和堂妹。
杨芳全没有想到他刚转身。二婶就又叫住了他,说:“芳全你急啥呢?二妈还有话要问你呢!”
杨芳全只好转身面对二婶,说:“二妈,有啥话你问。”
二婶眨巴了几下眼,笑问:“你啥时候请二妈喝你和郭淑芬的喜酒呢?”
杨芳全苦涩地笑笑说:“快了,等我和郭淑芬确定了结婚的日子,就请二妈你喝喜酒,就怕二妈您到时侯忙的抽不出身子喝你侄子我的喜酒呢……”
杨芳全的二婶一听,苦涩地笑了笑。
扬芳全对二婶说完这些话,就转身对二婶挥挥手,说二妈你回去吧,村外风大。小心冻感昌了,杨转身朝坡坎边大踏步走去。
杨芳全有点担心身后的二婶又会喊住他,还好二婶没有再喊他,二婶瞅着他远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这才拎着草笼悻悻地进村回家,她知道明天是杨芳全摆订婚仪式宴席的日子,可杨芳宁愿请外人帮忙,也不愿请她这个亲二婶帮忙,这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杨芳全的二婶,在年轻时,可是远近出了名的漂亮女子,是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样有模样,在周边村里众多姑娘中,算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尖子,否则考上了大学的二叔杨忠信也不会娶二婶为妻子的。
在杨芳全的印象中,年轻时的二婶确实与一般的农家女子不大相同,二婶皮肤白净细腻,二婶与二叔结婚后,也会参加生产队的劳动,但二婶白净细腻的皮肤就是晒不黑,在太阳光下站久了,皮肤会泛红,但离开太阳后,二婶的皮肤又会恢复白净细腻的样儿。
二婶还有一个与一般农家妇女不大相同的特点,那就是二婶特别爱干净,早晚见到二婶,二婶都穿着干干净净且非常合体的衣服,从人身边走过去,就会甩一缕淡淡香皂味的清香。
截止今天,已人至中年的二婶,依然风韵犹存。
虽然在杨芳全的童年时期的那次,二婶毫不留情地从他口袋里掏走了爷爷给他装在裤兜里的水果糖和饼干,深深伤害了杨芳全童年的自尊心,让杨芳全至今记忆犹新,难以释怀。
也就是因这件事,此后,杨芳全就不再尊称二婶一声二妈了,特别是在母亲病逝时,父亲到公社邮政局打电话给二叔杨忠信,希望二叔能回家参加嫂子的殡葬仪式,若工作太忙,抽不出身回来,就汇一点钱给他,没想二叔毫无反应。
杨芳全从大姐杨菊琴嘴里获悉了二叔当年的无情一事后,就打算再见了二叔后也不再尊称欺他/的二殺二叔一声二大了,杨芳全说到做到,见到二叔杨忠信后,杨芳全会把头高高抬起,装成没有看到二叔杨忠信的样子。
二叔杨忠信虽吃的是国家饭,但因找的二婶是农民,所以二叔他们家就有近两亩地的自留地,为次每至收割碾打,或春播秋种的季节,二叔杨忠信都会向单位请几天假,回家帮二婶干几天农活。
记得在杨芳全上初三那年秋季的一天,二叔杨忠信骑自行车从单位上回来,用架子车给他家的自留地拉土粪施肥,二叔让已长得高出他半头的侄子杨芳全帮他给自留地拉土粪施肥,杨芳全冷冷地婉拒了,说自己忙没时间。
可令二叔杨忠信没有想到的是说他忙的侄儿杨芳全竟然在随后拉着自己家里的架子车给一个50多岁的老光棍帮忙拉土粪施肥。
其实,这位50多岁的老光棍当时并没有邀请杨芳全给他帮忙拉土粪施肥,是杨芳全自己主动拉着架子车找上门帮忙的,杨芳全的这一义举,让老光棍很是感动,老光棍到大队代销店买了好烟好酒,给杨芳全炒了一个莴笋炒腊肉,又炒了一大碗油汪汪的鸡蛋款待杨芳全。
杨芳全的这一举动,对其二叔杨忠信的触动不小,可以说是让二叔杨忠信尴尬至极的一件事。
杨芳全的二叔杨忠信有一儿一女,他的一儿一女在学校的学习成绩都不错,属于比较优秀的那种孩子。
可不知何故,这两姐弟的人缘不怎么好,在各自的班里不大合群,时常会被班里的同学所孤立和霸凌,这让杨芳全很是心痛。杨芳全平时虽不搭理二叔和二婶,但却比较疼爱堂弟和堂妹。
杨芳全认为二叔和二婶做事虽不仁不义,但堂弟和堂妹和他一样,都是爷爷的亲孙子,爷爷若九泉之下有知他这个长孙明知堂弟堂妹被处人霸凌欺负,而他这个当哥的却不闻不问,视若无睹,不为弟妹讨个说法,爷爷肯定会很伤心的。
为此,杨芳全决定,堂弟堂妹受了欺负和霸凌后,只要对他这个当哥的说一声,他一定会为堂弟堂妹讨个公道。
可一迟没有。
有一天,已上初一的杨芳全下课去厕所方便,路过堂弟杨芳栓他们二年级的教室门口时,听到一阵学生的喧嚷声以及堂弟杨芳栓的啼哭声,杨芳全爬在教富窗口朝里一看,发现几个高个儿的男孩子,正在对堂弟杨芳栓脚踢拳打。
堂弟杨芳栓抱头蹲在墙角只是啼哭,不敢还手。
杨芳全急了,二话不说,就冲了进了教室,对几个高个儿男孩子进行了以牙还牙,一拳一个将对方悉数击倒,随后伸出手指着几个男孩提出了严厉警告,说:“以后再看到你们合伙欺负我弟弟杨芳栓,我就把你们全部推到涝池里……”
杨芳全之所以这么吓唬几个合伙霸凌殴打他堂弟杨芳栓的男孩子,这是因为在他们学校旁边确实有一个涝池。
这帮孩子从村里来学校上学时,他们都要从涝池旁边的一条小路上经过。
此后,堂弟杨芳栓和堂妹杨芳莲他们班里,就再也没有孩子轻易敢合伙欺负霸凌堂弟和堂妹了。堂弟和堂妹俩兄妹,见了杨芳全是不叫哥不开口。
也是通过这件事,杨芳全的二叔和二婶,曾多次见了杨芳全向杨芳全示好,但杨芳全会把头一扭,快速离开,坚决不搭理二叔和二婶。
夫妻俩也明白,侄子杨芳全之所以用这种态度对待他夫妻俩,是他们夫妻俩此前对侄子做事太过薄情所导致的,夫妻俩有所后悔,此后一直在寻找机会,想对曾经被他们深深伤害过的侄子杨芳全进行补偿和弥补。
后来,杨芳全高考名落孙山后,开始与他们夫妻俩搭言,但显得客气而生分。比如侄子杨芳全明天要举办的订婚仪式,首先要请帮忙应酬的人,应是当二叔二婶的他们,可侄子宁愿请外人,都不愿告诉他们。
……
二婶的心里一时可谓是五味杂陈噢!
话说此时的杨芳全独自走到坡坎边上,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张旧报纸,铺在地上,然后坐了下去。
他嘴里衔一根干枯的毛娃草,眼睛望着对面灰色的山披,想着心事儿,此时的杨芳全,可以说是思绪万千,他和郭淑芬从明天开始,就正式确立了男女朋友关系,在订婚的这两年里,俩人的关系若不出意外,他将要和郭淑芬携手迈进婚礼殿堂,成为夫妻关系。
可他对他与郭淑芬的未来,却感到甚是茫然,郭淑芬的疯癫病真的会在与他结婚后彻底康复吗?如果他与郭淑芬结了婚后的某一天,郭淑芬突然犯病了,他将该如何应对?
这一切此时对他来说,都是未知数。
烦心而又折磨不透的未来岁月,会以什么面目迎接他呢?杨芳全苦苦思索着。
因这一问题的困扰,让平时从不抽烟的扬芳全,此时却因心烦,就不由自主地从口袋里掏出烟,用手指轻轻弹出一支叼在嘴角,他的手儿略略抖动着划燃火柴,点燃烟慢慢吸着。
从郭淑芬身上,杨芳全又不由自主想到了他的女主人刘菊英,郭淑芬如果是刘菊英该有多好啊?
正在胡思乱想的杨芳全,突然听到了一阵他非常熟悉的女孩子的“咯咯”笑声,杨芳全循着传来说笑声的方向望去,这一看,让他的心立时“砰砰”狂跳起来……
可杨芳全明白这是不可能的,人生有时真是很茅盾的,你不想拥有的事和物却时时刻刻潮水般向你涌来,你想拥有的,却远在天涯遥不可及,那么杨芳全究竟看到了什么画面,让他的心立时“砰砰砰”狂跳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