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纪念日，我推掉了跑一趟净赚 2 万的订单，只为赶回家。
我敲开家门，却见刘晶送我一件很特别的礼物。
我跟踪她的夜里，看到她跟一个男人相拥着进了宾馆。
孩子忽然发病，需要输血抢救，结果我与孩子的血型不对。
1
我叫赵铁锤，跑长途车的司机。今年 40 岁。
12 月 20 日，是刘晶的生日，是我和刘晶结婚五年纪念日。
19 日我还在外地。卸完货，我就启程回家。
手机响了。是一个大客户。他让我去一百里外的县城接一趟货，再送到千里外的城市。
「这一单，我多给你一点，可以多赚一万元，如果今晚之前把货送到，我再加一万。」
「不行，老板。我接不了，您另请高明。」我说，然后挂了电话。
结算了运费款，我归心似箭。一千公里的路，只开了二十个小时。
中途，我进城提预定的蛋糕，又到周大福首饰店买了一个钻戒。
我没告诉刘晶，是想给她一个惊喜。
刘晶温柔贤惠，五年给我生了三个孩子。每次都是在鬼门关上过。结婚五年，我很少在家里，三个孩子都是她一个人照顾，我一想着这些可爱的孩子和刘晶娇媚的脸，就心跳加速。
开车回到家，深幕已降临，街道上的灯光在黑夜里昏昏欲睡。
我就着小巷子里微弱的路灯，摸到了位于赵家巷未端，我家二层楼房门外。正要拍门，屋里却传来一阵可疑的呻吟声。还有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我的脸刹地白了。脚趾头都知道，这是什么声音。我缩回手，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准备什么时候摊牌，跟你男人说我俩的事？」男人气喘吁吁地问。
「摊牌也没用，他不会答应。」刘晶压低的声音，却清晰地传进我耳里。
「要不，让我来把他做了……」男人说。
「不，不要……」刘晶的声音忽然大起来，却又迅速低下去，低到我再也听不到。
「啪。」我想凑近一些，一不小心，却把蛋糕掉地上。
屋里忽然安静下来了。
「谁？」刘晶惊慌失措的声音朝窗外叫了一声。
2
屋里窸窸窣窣响了一声，然后听到后门被轻轻地打开。
我捡起蛋糕，藏到一个隐蔽的角落。
一个黑影从后门探出头，张望了一会，然后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消失的背影，有一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又一时想不起。
屋里的灯亮了，院门开了。
刘晶站在门口，头发很乱，上衣纽扣明显扣错了。
她向我的方向张望了一会，发现没有什么，又转身把门关上。不一会儿，房里的灯也灭了。等了好一会，屋里没动静了，我才从藏身的地方出来。我克制自己，轻轻敲门。「吱呀。」屋里的灯亮了，大门开了。刘晶抱着小女儿出现在门口。
「铁锤，怎么现在才回来？」刘晶看到是我，脸煞地白了。她把怀里的女儿换了一个肩膀，再转脸时，早已风平浪静。「本来早就到了，」我边说边盯着她的脸。她假装没发现，两只眼睛看着我手上的蛋糕。「你提一个蛋糕做什么？」
「你忘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
「你的生日和结婚纪念日呀。」
「在路上遇到点故障。」我说，然后想把蛋糕放在客厅的餐桌上。一眼就看到桌上放着一个吃了一半的蛋糕。
刘晶慌张地走过来，迅速收起桌上的蛋糕，放到冰箱里，解释道：「别人送给孩子的。」
「爸爸，爸爸。」小女儿醒了，扑进我的怀里。「乖，爸爸累。」刘晶一把扯住女儿扑过来的身体，抱着她回到女儿们的卧室。
我放下手里的蛋糕，蜇进了主卧室。一股可疑的气息扑面而来，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凌乱的被窝似乎在告诉我，这里刚经历了一次战斗。
刘晶上前拉住我的手，殷勤地说：「铁锤，你一定还没吃饭吧，走，先吃饭。」我被她按坐在餐厅的位置上。她把蛋糕打开，露出了摔坏的一角。我掏出那枚戒指：「刘晶，生日快乐。」捉住她的左手，准备往中指上套。
她一把挣脱了。我看到她的中指上，戴着一枚崭新的戒指。我呆了。
「我自己买了一个高仿的。」她的声音有些发抖，脸却有一股说不出的妩媚。
3
刘晶是我看过最漂亮的女孩。
那年刚学会开车没多久，就跟师傅跑了二个星期长途。累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
回家那天，被几个发小叫去，非要请我去 KTV 唱歌放松。在那里，我认识了驻唱女生刘晶。
她脸部轮廓精致，在舞台的光线下，身体随音乐节奏左右摇摆，有一种梦幻的感觉。她的歌美，人更美。是我喜欢的类型。
我当即去外面买了一束 120 朵的玫瑰花，到舞台上献给她。我附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话，她点了点头。
演出结束后，我请她一起喝酒。一起去了附近的酒吧。酒热耳酣之际，我向她表白：「做我女朋友吧！」她有些害羞，但很快点了点头。
那天晚上，我们喝到很晚。散场后，我把刘晶送回家，想借着酒劲不走。刘晶却说，得到结婚那天才行。
没想到外表狂野的 KTV 驻唱女孩，内心如此保守。我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从那一刻起，我为自己爱上一个天底下最纯洁最值得爱的女人而开心。
现在她居然跟另一个男人在我的床上鬼混。另一个房间还睡着三个未成年女儿，她还有廉耻吗？如果今天我不急急忙忙赶回家，如果我没有拒绝那个大单，跑一趟可赚二万的单，是不是这一切，一直蒙在鼓里？
她还是我认识的刘晶吗？她有没有爱过我？她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我想不通，也不想想，热血往上涌。
「啪！」我朝她脸上狠狠甩了一个耳光。
「不要脸。」我大吼。吃痛的刘晶怔了怔，一只手捂住那边脸，一只手还伸到口袋里。摸了一会儿，她掏出一张发票。「喏，这是发票。」
「这东西，几十块钱就能买到。」我不屑地嚷。
「说，刚才那个男人是谁？」一不小心，我说漏了嘴。
「什么男人？我刚才和女儿在屋里睡觉，哪来的男人？」
我不理她，转身往门外走。
「你去哪？」
「不用你管。」
4
我敲响了发小钉子的门。发小一看是我，乐得捶了我一拳。直着嗓门说：「铁锤，好久没看到你了，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我走进屋里，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脸色铁青。
「钉子，可不可以请你帮个忙？」过了好久，我说。
「什么忙？只要我能做得到，锤哥的事就是我钉子的事。」
「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刘晶的事？」钉子是最早认识刘晶的人。他是刘晶的同事。或许，我能从他那里套出些不为我知的秘密。
「哥，我不知道你在说啥。刘晶有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呢？」钉子有些发蒙地看着我。「你不知道？」我追问。
「真不知道。」钉子说。
「行，就当我没说。」说着，我推门走了出去。
「哥，你别走呀，再坐坐。」钉子在后面喊我，我也没理他。我只想一个人静静。
此时的夜晚，静谧安祥。天空中，一轮皎洁的月亮穿过一团云，把银辉像水银一样洒在地上，让人有一种梦幻的感觉。
踩着如乳的夜色，踩着自己孤独的影子，我的脑海还在回想刚才的那一幕，想起上午自己归心似箭的样子，倍觉讽刺。「大哥，快过来，进来一起玩玩。」路过一个偏僻的角落，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性感女郎拦住了我。
「滚，走开。」我嫌恶地躲开了女郎，骂骂咧咧地继续往前走。
我来到了江边公园。公园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影。我走进公园门口不远的一片树林里，找了一个椅子坐下。我抱着头搁在膝盖上。往事，像潮水般向我涌来。
新婚第二天，我接到一个客户的单，说这个长途货，非我不可。
他给的定金很诱人，三万元。跑完后，剩余的三万会打到我银行帐上。
一趟赚六万，是我以往的几倍。我舍不得刘晶，可没人跟钱过不去吧。
刘晶也说，有钱不赚是傻瓜，咱们结婚了，什么时候都可以在一起。刘晶的善解人意，我很开心。当天就出发了。
运输的是一种名贵药材，价值上千万。听说单保险就买了好几十万。送达的地方是黑龙江，路途遥远。高速路上，我感觉有些困，使劲地瞪着眼睛，努力不要合起来。
手机响了。我喂了好几声，却没有声音。忽然，一阵熟悉的喘息声传进我的耳朵，让人听了热血沸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