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青梅做了坏事就找我背锅。
可我没想到,她就连宫外孕大出血这种事,也把我拉出来给她男朋友挡枪。
上辈子我来不及解释,就被青梅愤怒的爸妈推下楼梯摔死。
重获一次我赶紧跟她撇清关系,再给她背锅,我真就活该永世不得超生!
01
燥热的炎夏,我在家里啃着西瓜等我的高考出分。
电话铃声忽然急促响起,秋妈在那头哭的声嘶力竭,恶狠狠的质问我:“是不是你,你说,到底是不是你?”
我一头雾水,问:“阿姨您说什么?什么是不是我?”
秋爸抢过电话,声音听起来压抑而愤怒:“程柏,你现在,立刻到第二人民医院来。”
秋意是我的小青梅,我俩的妈妈都同一个工厂上班,我俩同一天出生在同一家医院,连家庭住址都只隔了两个胡同口。
所以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听他们的语气这么严重,还是立刻赶去了医院。
秋意被诊断为宫外孕大出血,送进了手术室。
只有十八岁的我,直接被吓的愣在了当场,完全不能理解这是个什么情况。
对我来说“怀孕”就已经是天大的事,“大出血”更是不能想象的可怕。
看我傻立当场,秋爸揪着我的衣领质问:“是不是你干的,你给我说实话到底是不是你?”
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会摇头,结果被冲上来的秋妈狠狠地一巴掌扇在脸上。
“你俩从小就形影不离的,怎么不是你,啊?除了你还有谁?你说啊!”
秋妈一拳一拳锤在我身上。
“从小到大她都只围着你一个人转,你怎么能做出这么禽兽不如的事情来啊,啊?”
秋妈哭的涕泗横流:“事到如今你都不肯承认,你还有没有良心?”
我被打懵了,笨嘴拙舌的一时之间都不知道从哪里辩驳起。
一直到我妈赶来医院,她冲上前拉开歇斯底里的秋妈,将我护在身后。
“小意妈,你冷静点,这事肯定有误会,程柏不是这样的孩子,要是小意真是他害的,我打断他的腿给你们赔罪。”
这时候手术灯熄灭了,秋意被护士推了出来。
她被切除了一侧输卵管,医生说她以后受孕的概率会变得很小。
“都是你,都是你!”
秋妈的情绪再次崩溃,她恨恨的向我扑过来:“你自己不学好,为什么还要带坏我们小意?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毁了我的小意一辈子!”
秋爸和我妈赶紧冲上来拦住,医生也让她冷静,不要大声喧哗。
可她不依不饶,被几个人拉着挣脱不开,她转头一个耳光甩在我妈脸上。
“教育出这种禽兽不如的儿子,你怎么不去死!”
说完她还狠狠地推了我妈一把。
我妈身后就是楼梯口,医院一层楼梯足有二十多阶,我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冲上前伸手把她往回拉。
结果秋妈又在挣扎中,狠狠一脚踢在我的膝窝处,我一个重心不稳,头朝下向楼梯栽下去。
颈椎骨折,当场死亡,人在医院都没来得及抢救。
02
“小柏你看,昨天我买了张彩票居然中了三万块。”我妈高兴的举着彩票在我面前晃。
“你不是早就说想去三亚玩吗?下周放假七天,妈带你去啊?”
再睁眼,我居然回到了我妈中彩票那天。
这是高三刚开学的时候,前世她确实在十一小长假带我去三亚玩了一趟。
只是刚到三亚我就接到了秋妈的电话。
因为秋意说我失恋了心情不好在酒吧喝多了,她怕我出事要陪着我,晚上就住在我家了。
秋妈拐弯抹角的表示她知道秋意住在我家,警告我不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这种事情从小到大不计其数。
小学时候,吭哧吭哧地在教室干活的人是我,去班主任校领导跟前撒娇卖乖领回红旗的是她。
开学忙碌得像个陀螺,收作业、发卷子、搬书的人是我,而当班长的人是她。
默默通宵写稿的是我,上台朗诵的是她。
我觉得很委屈,但秋意从小就比我说话早,巧舌如簧,会说话,会撒娇,会哄人,极讨长辈的欢心。
尤其会讨我妈开心,我妈只生了我这么一个破夹克,她很吃萌萌的小姑娘撒娇这一套。
就教育我说男生不要太计较,多照顾女孩子是应该的。
于是事情就愈演愈烈,她逃课去网吧玩,去邻市看爱豆演唱会,给朋友过生日去酒吧喝醉酒,要么说我带她去的,要么说我骗她去的。
可能因为俩家住的近,又跟我妈是二十多年的同事,她撒谎的时候带上我,好像在她爸妈面前就更有说服力一些。
这样在众人眼中,我作为主谋就能衬托出她这个帮凶的清白。
秋妈最喜欢在同事面前显摆秋意有多乖巧懂事听话,一旦做错事情就都是因为被程柏带的。
所以我都习惯了。
尤其是上学期她和校草谈恋爱以后,但凡出去约会,都是找我打的掩护。
所以我一接到秋妈的电话就意会了这是什么情况,立刻保证不会做任何出格的事情,让她放心。
我当时想的很简单,一是已经习惯了替她背锅打掩护,二是没想过会有什么严重后果,还是一个小孩子的心态,觉得我妈带我在外地玩呢,即使有什么事也没法和我扯上关系。
若是早知如此,我绝不会被这个锅!
眼前拿着彩票满脸期待看着我的母亲,和在我死后一夜白头的她重叠在一起。
我伸手抱住她瘦弱的肩膀,重生后再度碰触到这个温暖而真实的怀抱,我不由眼睛一酸。
那个记忆中总把我抱在怀里的女人,现在居然只有我肩膀高了。
这些年她一个人把我拉扯大,吃穿都不舍得给自己花钱,就连中个彩票首先想到的都是圆我的心愿。
我忍着眼泪说:“妈,高三学习任务挺紧的,还是等高考完了再去吧。”
其实我想说让她把钱留下来给自己置办几件漂亮衣服,买点好吃的补品。
但我知道说了也没用,她不会听的。
她想了想:“那也行,钱我给你存着,等高考完了你也能多玩几天。”
我含泪笑看她回厨房去给我炖汤,这次我一定要和她一起平平安安地过完一生。
03
十一放假的第二天晚上,我妈还在加班,秋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小柏,阿姨听说你失恋了?”她小心翼翼的问:“那你也不能去酒吧买醉啊,小意是个女孩子,还得去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找你,多危险啊!”
我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天知道我十八年来循规蹈矩,连酒吧门朝那边开都不知道。
我说:“阿姨,你在说什么?谁说我去酒吧买醉了?”
“哎呀小柏,阿姨不是要批评你,就是想说让你们注意安全,而且小意是个女孩子,她住在你家里……”
“阿姨你可别听人胡说八道,我没有失恋,我在家写作业呢。”我出声打断她的喋喋不休。
“哎?”她很疑惑:“可是秋意说你喝醉了她怕你出事在照顾你啊,这孩子怎么说话不着调呢?你让她接电话。”
我笑着说:“阿姨,我今天没有出门喝酒,也没有见过秋意,要不您再打她自己的电话问问她?”
挂了电话不到二十分钟,门外就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打开门一看,果然是秋妈。
“小柏,小意的电话怎么关机了呀?她真的不在你家里吗?”她一边说话一边伸着头往我家屋子里看。
我大大方方的让开位置,请她进屋。
“我不知道啊阿姨,我今天没有见过秋意。”
她还是不太相信:“你们都长大了,可不能像小时候一样跟大人躲猫猫藏到一张床上去了啊。”
“那您自己找。”
我指了指里面,我家不到七十个平方,只有我和我妈两个人住,打开门几乎一眼能看到尽头。
“你们现在都长大了,小意住在你家会影响她的名声的。”她一边往里走一边絮絮叨叨:“你是男孩子不怕,我们小意可不行。”
她把所有房间都仔细检查了一遍,包括卫生间和我的衣柜。
没找到秋意她急红了眼:“那我们小意到底去哪里了啊?会不会是有人以你的名义把她骗到酒吧去了啊?”
我翻了个白眼,给她提意见:“那不然阿姨你还是报警吧,要是有人诱拐未成年少女,这可就是刑事案件了。”
事情闹大了好啊,我说的话她是不信的,不如让警察把来龙去脉都查的清清楚楚,也省得所有的脏水都泼到我一个人头上。
“可是万一真出了啥事,一报警小意的名声不就毁了吗?”
她有点犹豫。
正在这个时候我放在客厅沙发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上明晃晃的两个大字:秋意。
秋妈速度比我还快,一个饿虎扑食就把我的手机抢进了手中。
她迅速划开了接听键:“小意啊,你到底去哪了啊?我跑到小柏家里怎么没找到你啊?妈妈给你打电话你怎么关机了?”
连珠炮似的一大串问题,我硬是没拦住她。
可惜了,要是让秋意先说话,她以为对面是我,一定会把事情交代的很清楚的,毕竟她从小就口齿伶俐。
“妈?”秋意吓了一跳:“你怎么跑去程柏家了?”
“妈来找你啊。”秋妈抱怨:“你怎么能来一个男孩子家里夜不归宿呢?传出去多不好听啊!你现在在哪里呢?妈去接你,你别来小柏家里住了啊。”
她边说边拿了车钥匙就要出门,我赶紧把自己的手机要了回来。
到现在她居然还相信秋意是要来我家住。
秋意这洗脑能力,也难怪前世她爸妈完全不听我的解释。
04
开学的时候秋意气冲冲的来找我,说我不够义气,居然不帮她背锅,还跟她妈打小报告。
我一脸无辜:“我没有啊,你事先都没给我串过词,我正在家写作业呢,你妈突然就跑进我家里里外外搜了一遍,说要找你,我就是想给你圆也圆不上啊。”
“那你也不能拆穿我啊。”她说的理直气壮:“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你就说我下楼买东西不行吗?再找个机会跟我打电话串个供,我也不至于被我妈关在家里五天见不着齐衡。”
齐衡就是她追到的那个校草。
“你记得啊,下次一定要给我圆好!”
也不等我说什么,她下了命令便挽着齐衡去吃饭了。
周末的时候我就又接到了秋妈的电话。
“小柏啊,你们现在还是高中生,一定要以课业为重啊!”她苦口婆心的教育我。
“阿姨,您在说什么?我现在就在家写物理卷子呢。”我拿着笔在演草纸上画电路图。
“你就别糊弄阿姨了,小意都跟我说了,今天你们俩去看电影了。”她的口气听起来得意的就像是能轻易拆穿我一切上不得台面谎言的家长。
“看电影?”看来秋意又给我安排好行程了。
“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跟大人说假话的呀!”她得意的笑笑:“我们秋意就从来不跟我撒谎。你要是真的那么用功,怎么可能还考年级倒数?”
“年级倒数?”我差点被自己口水呛死,我上辈子高考可是市状元!
“是呀,小意可是在重点班还每次拿第一的人。你们天天在一起,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就不能多和她好好学学?”
秋意的成绩一言难尽,六门课都很难见到一科及格的,这种弥天大谎她是真的敢啊!
她开始教育我:“高三了要以学业为重啊,你天天拉住小意到处玩可别耽误了她学习……”
我赶紧打断她:“阿姨你说的对,那我今天就不去电影院了,还是在家写物理卷子吧,麻烦你打电话给秋意说一声,让她别在那等我了。”
说完我就挂了电话。
不到五分钟,电话就急切响了起来,是秋意。
“程柏,你跟我妈都说了些什么?”她气急败坏的喊叫:“她现在居然让我立刻回家!我不管,你赶快和她说要和我一起去看电影!”
“我什么也没说啊。”我的声音委屈极了:“你妈打电话过来,劈头盖脸就说我年年考年级倒数第一,不配跟你出去玩,会影响你学习,让我在家多用功做题呢。”
“啊?”她的声音心虚起来,气势也没有刚才那么足了:“那怎么办?我还要和齐衡去看电影吃甜品呢!”
我叹了口气,表示无能为力。
但我万万没想到,她还是能继续阴魂不散的把夭作到我身上来。
十分钟后,我收到了秋妈的一条信息。
“有不会的题抓紧问小意,小意愿意帮你,你就要好好珍惜机会,毕竟快要高考了,小意也不可能耽误时间天天去给你辅导功课。”
我有一句很脏的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秋意要是在学习上有这么灵活的脑瓜子,何必造假成绩单?
我赶紧给她回了个短信:“谢谢阿姨,你快让秋意回家学习吧,都高三了,我妈说不方便耽误她的宝贵学习时间。”
十分钟后秋意又打电话来,我没接,有些人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根本听不懂人话。
05
周一她就怒气冲冲的跑来一巴掌打翻了我的水杯。
“程柏!”她带着哭腔控诉:“你是不是故意的?不让我和齐衡在一起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眼疾手快的抢救了桌上的习题册和卷子,同桌纪超赶紧拿来抹布帮我擦桌子。
我心里想好处可大了,没有你俩的破事我不会死,我妈也不会跳楼。
其实前世我死了之后,灵魂一直跟在我妈身边。
我看着她傻立在楼梯间,直到我的遗体被护士盖上白布推入太平间。
看着她不吃不睡的操办我的后世,看着她半夜抱着我的照片流干了眼泪。
几天时间她的头发就白了一大半。
葬礼那天,学校的老师和校长都来了,他们带来了大红色的喜报。
“恭喜程柏同学荣获本市高考状元”的红色横幅,和我带着硕大奠字的黑白遗像摆放在一起。
我妈把我葬在我爸的公募旁边。
她在我俩的墓前一件件烧我从小到大的奖状,证书,还有高考成绩分数条,以及那个被学校送来的红色横幅。
她边烧边絮絮叨叨地说:“老程啊,我对不起你。小柏要是也当了消防员,一定不比你的成就差。可惜就为了救我,十八岁就没了。
你说你是不是年纪大了眼神不好啊,要带你带我走多好啊,怎么带成了儿子呢?”
我爸是个消防员,他和队友在一场大火中救出了七十四个人,最后他自己却没能走出来。
那时候我都还没有出生。
从我的遗体被我妈领回家,到葬礼结束,秋意和她爸妈一个人都没有出现过,我妈也没有去找他们。
我下葬的第二天,我妈从秋父公司的楼上跳了下去。
我简直悔不当初。
我冷着脸问秋意:“我什么时候不让你们在一起了,是你妈说我学习成绩太差,让我不要耽误你学习。”
她气的说不出来话,但她拿我当借口无非就是不想家长知道她做的事,她根本不敢去找她妈对峙。
后来还是齐衡把她带走了,临走还给我留下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没几天,学校里就传出一则流言,说我暗恋青梅竹马的秋意,蓄意破坏秋意和齐衡的关系。
体育课上打篮球,齐衡在抢我篮板时摔倒扭伤了脚,也不知道他一个打后卫的为什么要来抢我的篮板。
我的手肘也擦出了血——毕竟三四个大小伙子撞在一起,不受伤也很难。
这种事在校园生活中很普通,有哪个男生没在打球时受过伤的?
但是也不知道这件事最后怎么会发酵成了我恶意伤害齐衡?
政教处喊我去问话的时候我还挺懵的,后来纪超跟我说齐衡的姑妈是市里教育局的领导,他在学校被人恶意攻击受伤这件事就变的特别严重。
上辈子是没有这回事的,大约是因为改变的既定的故事走线,破坏了秋意和他的肆无忌惮的浓情蜜意,才让这件事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但是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难道会怕这点事吗?
这辈子我要自己长嘴,不惯着任何人,谁也别想把脏水泼我头上!
06
秋意扶着齐衡也来了政教处。
主任说:“听说你是对人家姑娘爱而不得,就对齐衡恶意伤害,造成他受伤的?”
我说:“哪个姑娘?您听谁说的?我对她爱而不得为什么不去伤害她,而是去伤害齐衡?”
主任拍桌:“你明知故问!”
“对不起主任,我不知,麻烦你说清楚。”
主任站起来指着秋意:“我都听你同学说了,这个姑娘和你青梅竹马,你喜欢人家很多年,现在人家跟齐衡在一起了,你嫉妒心作祟就朝齐衡动了手。”
“这么说您是知道他俩早恋了?麻烦您依据事实说话好吗?齐衡受伤的时候我在投篮,一手托举,一手扔出,真的没有多余的手对他动了。”
主任拔高了声调:“你不要强词夺理,齐衡就是被你撞倒才受了伤的!一个高三学生,不好好学习,天天惦记这点风花雪月的事能有什么出息?”
我讶异的看他:“老师您在说我吗?我叫程柏,高中三年,成绩从未跌出过年级前十。要论天天惦记风花雪月的事,您不教育那俩早恋的反而来教育我不合适吧?”
秋意哭着插嘴:“程柏,你别这样,咱俩真的只能做朋友。我和齐衡在一起也是互相鼓励好好学习共同进步的,这次月考我俩的名次都提高很多,你不能仗着你学习成绩好久欺负人。”
主任说:“对,成绩不能代表一切,教书育人,德智体美,德行才是放在第一位的!”
“我觉得我的德行没有问题,当时撞在一起的有四个人,受伤的也不止他齐衡一个,学校为什么逮着我一个人纠错?是因为我家穷,还是欺负我没有爸?”
强词夺理有时候不如撕破脸把事情摆出来说,这些道貌岸然的人最怕的就是把他的脸皮彻底撕下来。
主任气的脸色涨红,说我不知悔改,让我叫家长到学校来。
我说没问题,要叫一起叫,撞在一起的有四个人,再加上一个秋意,五个家长都来说说,少一个都不行。
主任说我无法无天了,自己跑去查我的入学资料。
他打电话我也打,他给我妈打,我给警局打。
警察叔叔不受教育局管辖,办事干脆利索,等我妈来的时候,两位民警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调查完了。
几乎所有在场的学生都能证明,这只是个运动场上的意外,而且我也因此受伤了,除了下次小心点,真的连说个下不为例都不太合适。
校长很生气,警车进学校对学校声誉影响很大。
他把我和主任各打五十大板,说主任上纲上线,说我把一点小事弄得不可收场。
我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谁知道这竟然只是一个开始。
礼拜五的时候正好轮到我们组值日,我和纪超一个打扫一个倒垃圾,一直弄到快六点才结束。
我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的时候,秋意跑来找我。
当时教室里只有我一个人,纪超倒垃圾还没有回来。
秋意说她是来跟我道歉的,上次的事只是看见齐衡受伤一时着急,不是故意想为难我。
我说好,我知道了。
她还是不走,眼泪汪汪的看着我:“程柏,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那小鹿一样湿润的圆眼睛,眼巴巴的看着我,寻求原谅。
我的心里却已经没了丝毫怜悯。
我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说:“没生气,没必要。”
和这样的人生气有什么意义?
她却以为我是原谅她了,高兴的上来拉住我的胳膊:“我爸从西藏带了奶疙瘩和牦牛肉回来,我妈晚上炖牛大骨,你也一起来我家吃饭吧?”
我把胳膊抽回来:“我妈说今天给我过生日,我去不了。”
她一愣:“可你生日不是在过年前吗?”
我说:“嗯,我今年提前过。”
她反应过来了,气的跺脚:“谁提前两三个月过啊,你不想去就直说!”
我撇她一眼:“好吧,那我直说,我不想去。”
她眼眶一红眼泪都掉出来了,恨恨的看了我一眼,扭头跑出了教室。
07
打扫完卫生后,我骑着单车,慢慢悠悠地往家走。
我家和秋意家离得不远,大概隔了两条街,这一片都是厂区的老式家属楼,据说要不了多久可能就会拆迁了。
我骑车的速度不快,没多久我就听见秋意的声音从旁边一个胡同口里传出来。
“程柏,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