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旋涡作者&编辑｜孙浩南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农夫山泉创始人钟睒睒，于近期频繁发声，大有一副“创飞”所有人的架势。

日前，钟睒睒在江西赣州参观考察当地脐橙产业园，回顾了当地与农夫山泉近20年的合作历程，过程中不仅谈及“网络暴力”、“纯净水”等市场关心的诸多问题，还罕见的对农业、直播带货、低价电商等问题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刚摘掉中国首富头衔的钟睒睒，这是迫不及待要为自己曾遭受过的舆论展开反击了?

前首富钟睒睒，剑指新首富张一鸣

农夫山泉董事长钟睒睒11月20日在江西信丰以“只有一根藤上连着的瓜，才能有与农民同频共振的情”为题做演讲。在现场，钟睒睒喊话张一鸣，“期待你的道歉，我会一直等下去。”

钟睒睒认为在今年2月及之后，自己和农夫山泉遭遇了网络暴力，而今日头条和抖音等平台利用“避风港”原则搪塞，从而纵容了网暴的进行。

钟睒睒说：“我个人希望张一鸣先生、抖音、今日头条对我个人的谣言伤害和其他有过伤害的媒体和自媒体，我在等待你们诚恳的道歉”，“我会一直等待”。

钟睒睒指出，互联网文明与农耕文明、工业文明一样，都是人类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但当任何一种文明力量过度时，就是对人类的伤害。

他直言道：“我是个互联网小白，我是条老狗学不了新把戏。我在这种文明面前，我就要被矫正，我是个冲突对象。”

事实上，钟睒睒大学毕业后曾在《浙江日报》农业部担任记者工作，作为曾经的媒体人，他不可能不知道网络新媒体的威力，昨日的沉静和今日的爆发，应当都是深思熟虑之举。

同时，钟睒睒还更深入的谈到了平台和算法问题，他认为：“谣言的传播者与制造者同罪”是一项法律意义上的文明。抖音等平台不能为了流量，放弃监管的立场、责任，甚至丧失底线。

钟睒睒直截了当地指出：有组织地引流、限流，没有原则，随心所欲地删稿，对流量及其谣言以金钱奖励与激励，把网络变成技术、算法，变成了玩弄民众智商的游戏。这不仅严重破坏了国家的法律体系，还造成对个人或企业的严重伤害。

钟睒睒还喊话张一鸣，“今日头条你是实际控制人，同样你是盈利性企业。你是一个有足够量掌控舆论的平台企业，因为这样的背景，所以请你承担企业文明的规则”。

值得注意的是，10月29日，胡润研究院发布2024年度的中国百名富豪排行榜。41岁的字节跳动创始人张一鸣位列第一，超越70岁的农夫山泉创始人钟睒睒。因此也有网友称这是前首富对新首富的不满，对于钟睒睒的话网友也十分有趣的替张一鸣解释，认为张一鸣不生产视频，只是视频的搬运工。

科技旋涡认为，钟睒睒对于网络舆论和平台失察的观点是有一定道理的，此前股市大涨期间不少博主违规荐股、网红虚假宣传带货、擦边视频等很大程度上反映了平台监管力度的缺失。但让不少人疑惑的是，为何此前钟睒睒和农夫山泉处于舆论漩涡时没有对平台发难?

解释儿子国籍，坚定农夫山泉立场

在江西信丰的演讲中，钟睒睒回应了儿子的国籍问题。“我的儿子现在36岁了，他应该有自己的选择权利(美国籍)”。“我作为父亲，没有给他什么，他仍然是职工，一分钱股权也没有”。

不过，钟睒睒强调，农夫山泉永远是中国企业，中国企业有特征性，他的所有权人必须是中国人。钟睒睒直言：自己的一分钱都没出去(海外)，都在国内。

据了解，钟睒睒曾多次公开提到农夫山泉是中国企业。在今年8月央视财经频道的节目中，钟睒睒直面敏感的农夫山泉传承一事：农夫山泉股权结构非常简单，不是开曼群岛公司，最重要的所有权问题我一定是考虑得非常清楚的，农夫山泉永远属于中国。

对于大家都密切关注的“接班人”话题，钟睒睒认为，“(接班人)不能做准备，因为这个是大公司，所有大公司它为了让这个机体永远处于竞争阶段，它所要的保密，所有人都觉得我是有机会的。”

显然，此前有关“钟睒睒背刺娃哈哈”、“农夫山泉包装带有日本元素”、“钟睒睒之子国籍”等一系列舆情爆发，直接影响了农夫山泉的品牌形象和产品销量。此次的演讲，钟睒睒特意回应此问题也是为了在舆论平息后桌上挽回所遭受到的影响。

根据农夫山泉2024年中期报告，2024上半年公司总营收221.73亿元，同比增长8.4%。其中，包装饮用水产品营收85.31亿元，同比下降18.3%，在总收入中的占比也下降到了38.5%。

财报显示这与今年2月底开始的舆情风波关系密切。在此之前，1月份和2月份包装饮用水销售情况良好，销售收益同比增长19.0%。

而随着与哇哈哈的舆论风波开始，网络上对农夫山泉的质疑声不断，还影响了其股票市场。3月1日到8日，短短8天时间，农夫山泉的市值缩水约324.8亿港元(约为人民币298亿元)。天眼查官网显示，截止到3月12日收盘，农夫山泉(HK.09633)股价报收42.6港元，其总市值为4790.99亿港元(约为人民币4394.6亿元 )。

事实上，钟睒睒在回应这些舆论前早已进行策略调整。新产品方面，农夫山泉高调推出了绿瓶纯净水。区别于红瓶天然水，绿瓶纯净水价格更加便宜，一提12瓶(550ml/瓶)的价格通常为8.9-9.9元，平均价格约为0.7-0.8元/瓶。

关于定价的问题，在近日的演讲中，钟睒睒依然不希望大家去喝(绿瓶水)，并表示红瓶水(天然水)值这个钱，绿瓶水(纯净水)就是不值钱。而娃哈哈工作人员则在此前表示：“水只要干净卫生就可以了，光靠喝水去补充人体所需矿物质是远远不够的，补充矿物质或者其他营养是要靠食物的。”

此前，钟睒睒在央视财经频道《对话》节目中表示，自己是被网络谣言“反向刺激”到了，正是因为这些不明真相的人带给了他反向刺激，让他逐渐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最多的就是剥夺了消费者的选择权。对此，钟睒睒的做法是“既然你要选择，那我重新把机会还给你”。

10月末，网上有传言称，钟睒睒在二季度要求包装水部门立下“军令状”，“如果不能通过红瓶天然水和新上市的绿瓶纯净水抢回市场份额，整个包装水部门都要被撤换。”

不论是解释此前的舆论，还是网传的农夫山泉市场竞争手段，都是为了在今年这场舆论风波后，持续稳固自身地位的方法。

炮轰拼多多，看不起直播带货企业家

除了针对网暴向字节张一鸣发难，解释自身的负面舆论外，钟睒睒还炮轰了以拼多多为代表的价格体系，并围绕直播带货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钟睒睒面对媒体采访称，“互联网平台让价格体系下来，尤其是拼多多这样的价格体系，对中国品牌对中国的产业是一种巨大伤害。”他强调“它不仅仅劣质驱逐良币，它是一个产业导向。”

钟睒睒在对谈中还表示，农夫山泉一直在提升价格体系。据悉，2010年前后，农夫山泉率先将旗下矿泉水价格从1元涨到1.5元。2012年，农夫山泉再次提价，将价格涨至2元一瓶 。和其他品牌以低价换市场的策略不同，农夫山泉虽然上调了市场价，但却保持批发价不变，让利终端商户，培养终端商户，以扩大市场占有率。

同时，钟睒睒还表示：我永远不会做直播带货，我认为那些企业是平原型的，我的企业是垂直的，我有根，我看不起直播带货的企业家，你可以做更有价值的东西。

相比于钟睒睒此番偏绝对的言论，周鸿祎则更温和的看待企业家带货的现象。周鸿祎在世界互联网大会上也提到了企业家直播带货，他认为“企业家就不该直播带货，因为企业家有自己正经的生意，但如果企业家非要直播带货，要为自己公司的核心业务核心产品带货。”

事实上，钟睒睒一句看不起直播带货的企业家似乎有些太宽泛了。众所周知，最有名的企业家直播带货人物就是罗永浩，但他是为了还债，直播带货是最为便捷且有效的方式之一。如果把范围扩大一下，雷军和各大车企CEO是否也属于直播带货的企业家?

但他们却又并非是狭义上的直播带货，雷军和各大车企CEO曾多次开启直播驾驶自家汽车，就连周鸿祎也曾为哪吒汽车站台，他们的做法更符合营销的概念，而非简单意义上的直播带货。

另外，企业的性质和产品不同，所采取的营销方式自然也有所区别。钟睒睒所涉猎的领域覆盖食品饮料、生物疫苗、保健品及地产四大领域，自然不需要直播带货和直播营销，这对于产品的销量提升不会有明显的效果，但对车企来说，出圈竞争是很重要的一点。

或许正如他对自己“互联网小白”的评价一样，他并非“看不起”直播带货的企业家，而是“看不清”不同领域的企业在互联网上的不同玩法。

写在最后

钟睒睒这个名字被大众所熟知和热议正是在与哇哈哈的舆论风波中，此前的他并未像近期一样频繁发声，针对各种问题发表自身看法。此次不惜“得罪”互联网企业和CEO们，或许更多的是想要借助其流量帮助自己和农夫山泉摆脱此前的负面影响。

身为首富的钟睒睒远非人们认知中的单一形象，看似“怼天怼地”的他，总能在中间穿插自己和农夫山泉正面的内容，所谓“炮轰”和“耿直”不过是达成效果的手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