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是疯了吗?我放在你这里那些钱,是我办婚礼用的。梓豪家买了车和房,我也想有些参与感。当着他全家人的面,我承诺婚礼的开销,由我来出。如今,你把钱都借给了舅舅,我的婚礼怎么办!”
当我听说我妈把我准备办婚礼的四十万全部借给舅舅时,心态彻底崩了。
距离我的婚期还有两个月,我挑好了酒店,交了租婚车的定金。
可以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这两年,我痴迷网上购物。为了能存下足够充足的预算,我把银行卡放在了我妈那里。
我和我妈相依为命多年,对她非常信任。我万万没想到,我最信任的人,会做出如此离谱的事情。
“你表哥好不容易相亲成功了,现在就差一套房子。你舅舅是我的亲弟弟,他的事情我不能不管啊。他跟我保证,一年之内,就把钱还给我。连欠条都打了,你怕什么?你和梓豪结婚证都领了,婚礼办不办都无所谓。要是实在想办,就让你婆家先垫上。等你舅舅把钱还了,你再还给他们。”
没等我妈说完,我就拒绝了她。我让她马上把钱给我要回来,不然我就去报警解决。
那些钱是我北漂十年存下来的,我绝对不可能就这样算了。
以前我妈拿自己的工资当扶弟魔,我不止一次劝她。帮舅舅不够,现在还要帮表哥。
这些钱如果是她自己的,我不会多说什么。可是,这是我办婚礼的钱,她没有资格这么做。
我妈听说我要报警,赶紧拦住我。她以家人之名劝我不要把事情闹大,还质问我婚礼到底有这么重要吗?
我冷笑了几下,只觉得讽刺。结婚是我一辈子的大事,婚礼对我来说当然很重要。
我气冲冲地冲到门外,径直往舅舅家走去。
舅舅见我气愤的样子,大概猜到我是因为什么事过来的。
他和舅妈假惺惺地招待我,又是给我倒水,又是给我削水果。
我拍了一下桌子,让他们把钱还给我。舅舅支支吾吾告诉我:
“是这样的,小雅。我借钱的时候,你妈可没说这个钱是你的。拿到钱的那天下午,我们就去交了房子的首付。这个钱,恐怕真的要不回来了。你已经领完证了,又何必在乎一场婚礼呢?老舅我一大把岁数了,就盼着儿子能成家。你做晚辈的,就该为我们这些做长辈的考虑一下。”
舅舅的话像冷水一样,泼在我脸上。我知道,我的婚礼很可能要泡汤了。
我打电话报了警,母亲和舅舅赶到派出所,解释说是我们的家务事。
我也没有证据证明母亲和舅舅偷走了我的钱。
这件事,我只能吃哑巴亏。我也很清楚,这四十万很可能打水漂了。
我哭着把这件事告诉了梓豪,梓豪非常生气。
他责怪我承诺没把握的事情,让他在家人面前下不来台。
我不想失去这一场婚礼,想让梓豪帮帮我。哪怕借钱办一场简易婚礼也可以。
梓豪嘲讽我异想天开。在这个年头,手里有点钱的,都会使劲儿哭穷。
就算是关系很铁对亲戚,也不会轻易把钱借出来。
婆家人因为这件事一直看不起我,甚至动了让梓豪和我离婚的念头。
梓豪念起我们之间的感情,没有听家里人的话。
我想过无数次婚礼会是什么样的,唯独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收场。
身边的朋友和同事,都期待着参加我的婚礼。我只能撒谎骗他们家里遇到事情,临时决定旅行结婚。
没有婚礼,我一辈子都会遗憾。没有隆重的仪式感,我也不会被婆家人重视。
搬到新家一会去,婆婆隔三差五会来家里坐坐。每次她都要阴阳怪气提起这件事,嘲笑我们娘家不懂礼数。
把女儿办婚礼的钱,拿去给侄子买房,的确不像亲妈所为。
我恨透了我妈和舅舅,短时间不会再和他们来往。或许,我妈良心发现,觉得愧疚于我。
前阵子去,她提着礼物来看我。我没有让她进门,也没有接受她的礼物。
我妈在门口一直跟我道歉,请求我给她一次机会。我让她还给我一场婚礼。
如果能做到这一点,我就考虑原谅她。我妈沉默了,放下礼物,默默离去。
我妈一心帮舅舅一家,自然也不需要我这个女儿。但凡她心里还有我这个女儿,都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礼物是我妈亲手缝的旗袍,是我心心念念一直喜欢的那款。
她一向心灵手巧,只可惜我没有机会穿这件衣服了。
我原本打算把这件旗袍当婚礼的敬酒服穿,如今看到,只觉得讽刺。
我把旗袍随手放进了柜子里,很久都不会打开看。
母亲不断给我打电话,为她过激的行为道歉。
她很担心我以后不给她养老,一再问我,等她老了,病了,我会不会不管她。
作为女儿,该尽的义务,我一定会尽到。我会给她养老,只是在情感上,不再跟她亲近罢了。
任何事情都要有个轻重缓急,任何人也要有个远近。作为父母,一定要为子女的幸福负责。子女把钱放在父母,那是对父母的信任。
父母应该珍惜这一份信任,而不是去消耗这一份信任。当信任耗至殆尽,换来的只会是悔恨和遗憾。
扶弟魔在家庭中是致命的存在。这种人没有一点边界感,只会道德绑架亲近的人,逼着亲近的人默许他这种扶弟魔行为。
对于这种人,我们一定要有自己的立场。对他们的宽容,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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