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公在城里打工,为了多挣点钱,我们很少有时间回老家。儿子留在老家由婆婆照顾,每次只能电话联系。不过婆婆是一个勤快细心的,儿子交给她照顾我们也都很放心。
这次,厂里临时放假,我和老公就决定回老家看看。想着给家里一个惊喜,我们就没有提前打电话通知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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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我的心情既激动又忐忑,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儿子可爱的模样,不知道他长高了没有,有没有想我们。 当我们走到离家不远的小路上时,眼前的一幕让我惊呆了。
我看见儿子小小的身影,他居然被被一根绳子拴在菜地旁的一棵小树上。儿子的脸上满是泪痕,脏兮兮的小手还在不停地抹着眼睛。我的心像被重重地捶了一下,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我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抱住儿子,大声哭了起来。
老公也愣住了,他皱着眉头问菜地里干活的婆婆:“妈,你这是干啥呢?怎么能把孩子拴起来?”
婆婆看到我们原本很惊喜,听到哦我老公的质问,她愣了下,然后看向我和儿子,眼眶也红了,她嗫嚅着说:“我……我也是没办法啊。”
我一边安抚着受惊的儿子,一边愤怒地看着婆婆,吼道:“什么没办法?你怎么能这么对孩子?他是活生生的人,你怎么把他当做牲口似的拴起来呢!”
婆婆用粗糙的手抹了抹眼泪,开始讲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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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无尽的疲惫和无奈。
“这孩子最近越来越调皮了,我稍微不注意,他就像个小泥鳅一样往外跑。
“村里有个池塘,水又深,每次他往那边跑,我这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还有那马路,车来车往的,前段时间刚撞了一个孩子,我怕啊,你说这万一出点啥事,我可怎么跟你们交代啊。
“我这老胳膊老腿的,现在越来越不利索了,根本追不上他啊。我实在是没法了,才想出了这不是办法的办法,我也不想啊,每次看到孩子哭,我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
婆婆说着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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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婆婆的话,我的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又愧疚又难过。我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就责怪婆婆呢?
婆婆这么大年纪了,一个人在老家照顾孩子,每天要忙里忙外,洗衣做饭,还要打理地里的农活,已经是精疲力尽了。而我在城里,虽然打工辛苦,但至少不用像婆婆这样操心这么多事。我却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不分青红皂白地就责怪她,我真是太不应该了。
自责的同时,心也揪着疼,儿子受了这么多委屈,我这个妈妈却不在他身边,婆婆也这么为难,我感觉自己好失败。
我抱着儿子,一步一步地走到婆婆身边,每一步都像是带着千斤重的愧疚。我拉过婆婆粗糙的手,轻声说:“妈,对不起,我不该冲你发火。我知道你都是为了孩子好,是我太冲动了,没考虑到你的难处。”
婆婆摇摇头:“不怪你,是我没照顾好他,让他受委屈了。我也心疼啊,可我真的是没办法了。”
老公也走过来,安慰道:“妈,我们知道你辛苦,是我们不好,没考虑到这些。我们应该多回来看看,也帮你分担分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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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我们一家人坐在昏黄的灯光下,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
把婆婆和儿子留在家里,以前我们觉得安心无忧,可这次的事情让我们意识到问题的存在。婆婆和儿子,其实就是留守老人和留守儿童,一家中最弱的两个人相依为命,如何能放心呢?
老公皱着眉头提出把儿子接到城里去,可这个提议刚说出来,我们都陷入了沉默。我们心里都清楚,我们在城里的日子过得并不轻松。我们住的房子很小,要是儿子来了,根本住不下。而且我们的工作那么忙,经常加班,根本没时间照顾他。城里的消费又高,多一个人吃饭、穿衣、上学,这些费用我们根本承担不起。
婆婆看着我们为难的样子,叹了口气说:“要不我以后就把他看紧点,一步都不离开。”
可我们都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婆婆年纪越来越大,身体也越来越差,她不可能一直这样盯着孩子,万一哪天出了什么意外,我会后悔一辈子。
可如果把儿子带到城里,我们又没有能力好好照顾他。 这个难题就像一块大石头,压在我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