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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0年12月17日凌晨5点左右,一道鬼鬼祟祟的黑影溜进了昆明军区部队大院。紧接着,“砰砰砰”几声枪响,刺破了深夜的寂静。
过了好一会儿,待凶手逃之夭夭后,警卫员才匆忙跑出来查看。只见女主人瘫躺在沙发上,头部中弹,已经停止呼吸;男主人则身中数枪,倒在后院的天井旁,最终抢救无效身亡。
公然在军区行凶,这已经足够令人震惊。而遇刺的居然还是时任昆明军区政治委员的开国中将谭甫仁,和他的夫人王里岩。霎时间,全国上下炸开了锅。
周总理悲愤异常,当即下令成立“017”专案组,全力追查凶手。同时追究两名警卫员,听见枪声却闭门不出的玩忽职守之罪。
真凶是谁?为何刺杀中将夫妇?警卫员又为什么见死不救呢?
革命将领,战功赫赫1928年2月上旬,国军第27师79团突然进犯江西省宁冈新城,勾结当地反动武装分子,向井冈山革命根据地发动了第一次“进剿”。
毛主席得知情况后,立即展开反攻部署,他将工农革命军调集回附近的遂川,并制定了“围三阙一、开门打狗”的经典战术,即三面攻击、一面埋伏、在运动中歼灭敌人。
在毛主席的亲自指挥之下,工农革命军于2月18日拂晓发动进攻,晌午时分便成功夺回新城,毙歼俘敌500余人。
这是革命根据地创建以来,我军取得的首次辉煌胜利。其标志着我军终于走出,秋收起义失败后长达半年的低谷期,极大的振奋了军心。
值得一提的是,我军“宽待俘虏”的一贯政策,正是毛主席在此战后率先提出的。他规定:对俘虏不打、不骂、不杀、不虐待、不歧视、不准搜腰包,受伤予以治疗;去留自愿,加入工农革命军一视同仁。
而新城大捷中的国军俘虏,就被交给了时任红四军教导队区队长的陈士榘上将,负责看管、教育和转化。
陈士榘
一天夜里,陈士渠在根据地内例行巡视,突然耳边传来了一阵慷慨激昂的歌声:
“是谁创造了人类世界?是我们劳动群众。一切归劳动者所有,哪能容得寄生虫!”
这不是《国际歌》吗!陈士渠好奇的循声望去,不料竟发现,歌声传来自俘虏的住处。
要知道,《国际歌》可是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代表歌曲,是全世界无产阶级和被压迫的劳动人民的战歌,在国军队伍中向来被明令禁止。如今有俘虏高声歌唱《国际歌》,岂不意味着红色教育颇有成效。
一时间,陈士渠又惊又喜,连忙将此事报告给毛主席。毛主席也是喜笑颜开的称赞到:“这是一棵红色的苗子哩”!
而这个引起毛主席和陈士渠注意的国军俘虏,正是谭甫仁。
不过特别的是,谭甫仁并非是受红色教育感化,决定“弃暗投明”。事实上,他原本就是一个根正苗红的红色青年。
谭甫仁
谭甫仁于1910年出生在广东省仁化县一个贫苦农民家庭,由于从小目睹农民苦难,饱受地主阶级欺凌压迫。自1926年北伐战争爆发,当地开展工农运动后,刚刚高小毕业的谭甫仁便毅然辍学,投身革命。
他先是在仁化地区农民协会担任秘书,负责宣传工作。之后进入北江农军学校学习了3个月,《国际歌》就是校长朱云卿亲自教的。
1927年7月,谭甫仁随北江工农自卫军被编入国民革命军第20军贺龙部,还参加了著名的南昌起义。
起义失败后,他与主力部队走散。就在寻找队伍的过程中,竟意外撞上江西军阀金汉鼎打着贺龙、叶挺之名招兵。等谭甫仁意识到上当受骗时,他人已在敌营,身不由己。
好在没过多久,他被迫跟着国军进犯井冈山被俘,甚至朱云卿正巧也在根据地,证实了谭甫仁的身份,让他得以顺利回归队伍。
谭甫仁
1928年5月,谭甫仁正式加入中国共产党。此后20余年的戎马生涯中,他参加了中央苏区历次反“围剿”、二万五千里长征、平型关战役、解放东北战斗、辽沈和平津战役等等,为革命胜利、民族解放立下汗马功劳。
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黄洋界保卫战。
1928年8月30日,趁着毛主席率部队前往桂东迎接红军大部队之际,国民党湘赣敌军4个团向井冈山发动了突袭。
敌人的枪林弹雨疯狂倾泻而下,我军却弹药紧张至极,平均每人只有3到5发子弹,只能搬起石头施以还击。
眼看敌人即将冲上山来,危急关头,谭甫仁灵机一动想出对策。他让战友搬来刚刚从国军手里缴获的迫击炮,稍微松懈一番,待敌人一股脑涌过来后,精准瞄准敌群中心发射,直接将敌团长陈纪良炸成重伤。
紧接着,随着谭甫仁一声令下,各个山头吹起军号,军民喊杀声响彻云霄。敌人见这阵仗,误以为红军主力已经归来,吓得掉头就跑。
对这扭转局势、以少胜多的一战,毛主席大加赞赏。兴奋之下,他还灵感爆发写下了一首《西江月·井冈山》:
“山下旌旗在望,山头鼓角相闻。敌军围困万千重,我自岿然不动。早已森严壁垒,更加众志成城。黄洋界上炮声隆,报到敌军霄遁。”
其中最后一句,显然是谭甫仁的战绩。
两名警卫,见死不救凭借视死如归的革命斗志,和极其出色的战功战绩,谭甫仁从红4军的一个小干事,一步步晋升,成为了独当一面的军区首长。
1950年4月,谭甫仁以中国人民解放军第44军政治委员的身份,参与指挥了解放广东省万山群岛的作战。
这不仅是人民解放军海军初建时期协同陆军进行的首次登陆作战,意义重大。我军还一举打破了国民党对珠江口的海上封锁,有力巩固华南海防。
总之,作为一位戎马征战20余年的老革命,作为一位战功赫赫的优秀将领。1955年全军首次大授衔时,谭甫仁被授予“开国中将”军衔,可谓众望所归。
此后他依旧扎根在军队,先后担任武汉军区副政治委员、人民解放军军事法院院长、昆明军区政治委员等要职,继续尽己所能的发挥余热。
可谁曾想,这样一位为国为民、无私奉献的将军,居然会以如此凄惨、惊骇的方式离开人世。
据相关人员回忆,1970年12月17日凌晨听到枪声后,王里岩的妹妹王文莹与军区保卫处人员,第一时间赶往了谭甫仁夫妇的房间。
由于门大开着,他们一眼便看见了沙发上的王里岩,一枚弹孔正正好好落在她眉心中间,还呼啦啦往外冒血。
谭甫仁则倒在院后的天井边,颈部、肩膀和胸口都中了一枪。由于致命的那一枪刚巧从心脏边上擦过,秘书找到谭甫仁时,他还留有微弱的呼吸。
只可惜因为伤势过于严重,经过数个小时的抢救,谭甫仁还是于当天中午停止了呼吸。
中将夫妇在家中遇刺身亡!这个噩耗令向来温文尔雅的周总理,当场震怒。不单单是冲着十恶不赦的凶手,还有本该负责谭甫仁安全的警卫员。
要知道,由于谭甫仁身份特殊,除了高墙环绕、戒备森严的住处之外,昆明军区还特意在前院、后院分别设置了一个警卫室,由5名警卫员24小时轮班值守。
12月17日事发当天也不例外,两名警卫员一前一后,就呆在警卫室里。
然而,他们非但没有察觉到歹徒入侵,刺杀谭甫仁、王里岩夫妇;甚至直到保卫处联系送医后,才姗姗来迟。
讽刺的是,其中一名跟随谭甫仁多年的警卫员,竟口口声声辩解说:白天训练任务太重,他疲劳过度,所以睡得太沉,根本没有听见枪声。试图以此为自己的玩忽职守脱罪。
但这显然不合常理。且不说枪声之大,在死寂的深夜有多么明显,连附近的居民几乎都被全部惊醒。难道另一个警卫员也睡死过去了?
果不其然,经过一番严厉审讯,警卫员在忐忑心虚之下,终于交代了真相。
原来事发之时,他竟在后院警卫室里,和大自己20岁的保姆行苟且之事。这在那个年代可是“乱搞男女关系”的重罪,说不好还可能判死刑。
听到枪声的一刹那,他吓得汗毛竖立,误以为是来抓自己的,赶紧找地方给保姆藏身。因为神经过于紧绷,根本没在意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最令人愤怒的是,妻子王里岩被刺杀身亡后,身份重伤的谭甫仁凭借惊人意志和出众的身体素质,逃离了卧室。他来到后院寻求救援,甚至曾经拍打过警卫室的房门。
奈何警卫员满脑子都想着隐瞒自己的私情,为了保全自己,他紧锁房门、假装屋内无人。任由谭甫仁在绝望中渐渐失去意识。
至于另一个警卫员,彼时年仅18岁,入伍才半年,还是勤务兵出身。他压根不具备处理突发事件,尤其是恶性袭击事件的经验与能力。毫不夸张的说,连他都不清楚,自己为何会被安排到这个重要岗位上。
总之,那声突如其来的枪声,把少不更事的小警卫员吓得半死。在强烈求生欲的驱使下,他下意识躲进厕所里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一个与保姆偷情,一个贪生怕死!危机到来之时,本该挺身而出,誓死守护首长的两名警卫员,就这么为了一己私欲见死不救,眼睁睁看着谭甫仁夫妇遇刺身亡,任由凶手逃之夭夭。
得知来龙去脉后,周总理气得将案件报告重重摔在桌子上,当场怒喝:
“这两个人,真是建国以来最糟糕的警卫员!”
凶手伏法,畏罪自杀当然,应该如此处置警卫员可以从长计议,当务之急还是要查出凶手。
针对这场血案,周总理第一时间下达命令:成立“017”专案组,由昆明军区副政委周兴担任组长,军区副司令王必成担任副组长,务必要尽全力将杀害二人的凶手绳之以法。
不幸中的万幸是,尽管当时正值深夜、四下无人,但常年习惯早起的王文莹,却亲眼目睹了惨案的经过。
她听到了姐姐的惨叫,看见了姐夫跌跌撞撞跑向后院的背影,也借着月光看清了凶手的大致轮廓:身高约一米八,十分魁梧,平日里应该不少锻炼。
不仅如此,王文莹还表示,第一声枪声响起之前,她曾隐约听见一个陌生声音,与姐姐有过短暂对话。
再加上凶手仿佛来无影、去无踪一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专案组推断,其十之八九就是军区内部人员,还与谭甫仁夫妇认识,这才会对周边环境如此熟悉。
但军区里体格高大的男性比比皆是,这查起来依然犹如大海捞针。为了进一步缩小嫌疑人范围,专案组决定到周边走访。
正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一个名叫马苏红的13岁小男孩,竟与凶手打过照面的人。
马苏红表示,17日天还没亮时,他起来上厕所,忽然听见敲门声。开门后,只见一个叔叔神色慌张,颤抖着声音问了一句:
“这里是陈汉中的家吗?”
马苏红摇摇头,给指了路,对方就走了。
关键在于,这个叔叔马苏红认识,是他同班同学王冬昆的爸爸——时任保卫科副科长的王自正。
这个王自正来头可不简单,他曾是国民党军官,解放战争期间选择投诚加入共产党,然后稳扎稳打坐到了副科级干部的位置。
表面上,他似乎是一个弃暗投明的励志形象。可实际恰恰相反,根据一封举报信的披露,王自正其实是道貌岸然之辈,曾伙同堂哥组建“还乡团”,残害了不少中共党员和革命群众。
后来,他将全部责任推到了堂哥身上,自己却耍阴招改名换姓,在昆明军区混得风生水起。
值得一提的是,这封举报信正是递交到了谭甫仁手中。而且为了以防万一,谭甫仁立即下令对王自正停止审查。
而一旦审查结束,真实身份浮出水面,王自正下场如何可想而知。这无疑是非常明确的杀人动机。
锁定头号嫌疑人后,抓捕工作立即开始推进。考虑到王自正持有枪支,专案组特意安排保卫科科长陈汉中,亲自带两名干事去与其谈话。以免避免打草惊蛇,刺激他造成更严重的伤亡。
可专案组偏偏忽略了,王自正可是询问过陈汉中的住处。
事实上,王自正自知死罪难逃,所以内心扭曲他,决定提前拉几个人给自己“垫背”。而作为直属上司的陈汉中,其实才是他的头号目标。
只不过事发当天,陈汉中刚好因公务出差了,王自正扑了空,这才临时调换目标,枪杀了谭甫仁、王里岩夫妇。
这天,看到陈汉中忽然到访,王自正立马意识到事情已经败露。他不动声色,假意配合调查,却趁着穿鞋之际,掏出了藏在床底的一支59式手枪一顿乱射,造成陈汉中轻伤、两名干事重伤。
但这一次,王自正就没有那么好运了。他的枪声惊动了附近的武警战士,被堵了个正着。
看着面前黑漆漆的枪口,想着等待自己的严惩,自知逃无可逃的王自正在绝望之下,将59式手枪对准太阳穴,自杀身亡。
尽管凶手已经伏法,失职失德的警卫员也受到了相应的惩罚,但这些并不能挽回谭甫仁、王里岩夫妇的生命,平息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