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6年7月9日,国民政府成立国民革命军从广东起兵北伐,目标直指孙传芳、吴佩孚、张宗昌、张作霖等北洋军阀,正式开始统一全国的征程。
当时正处于第一次国共合作期间,在共产党的帮助下,北伐军势头很猛,一路势如破竹,连克长沙、武汉、南京、上海等地。
照这样的形势发展下去,国民革命军统一全国指日可待,可正当全国人民翘首企盼北伐军胜利的消息时,蒋介石的真正面目也暴露出来。1927年4月和7月,蒋介石和汪精卫先后在上海和武汉发动反革命政变。
图|国民革命军北伐形势图
本来国共合作形势一片大好,可是蒋介石和汪精卫却为了一己私利,公然叛变革命,违背孙中山先生的遗愿,使得北伐军的实力大减。
国共第一次合作结束后,蒋介石率北伐军再次北伐,1928年4月底,北伐军兵临济南。
看到中国即将有统一的苗头,这时候日本人坐不住了。
日本田中内阁以保护山东日侨为借口,公然出兵干涉中国内政。
侵入山东的日军是由日本本土调集而来,分别从天津、青岛登陆,沿津浦和胶济铁路进入济南。
日军进入济南后,就在济南城中设置警备区,并在路口堆积沙包、设置路障,明令不许中国军民进入。
与此同时,北伐军也迅速从东南西三面开进济南。
面对势如破竹的北伐军,日军没有丝毫退却的意思,济南日军警备司令斋藤公然宣称,南北两军(分别指北伐军和张宗昌部)任何一方闯入警戒线一律解除武装。
进入济南的北伐军,兵力分散在郊区、城内、铁路沿线一带,为避免日军挑衅,进入济南城的北伐军也与日军阵地保持距离。
1928年5月1日晚,蒋介石从泰安抵达济南,在旧督办公署(珍珠泉大院)设立北伐军济南总部。
日军进入济南后,肆意开枪开炮杀害济南市民,毫无人道。
5月2日上午,就连北伐军第一军第二十三团营长阮济民等数人徒手行经济南纬五路时,被日军堵截后当场全部杀害。
堂堂北伐军军官都被日军杀害,可见日军的猖狂已经到了什么地步。
面对对日军的一再挑衅,蒋介石再三地屈辱退让,命令北伐军各部:“约束士兵,不准开枪还击”。
蒋介石认为只要忍让就会避免冲突。然而,他想错了。
为了与日军谈判,蒋介石派出了以蔡公时为首的外交人员,一共有18人,成立了交涉署,专门负责与日军进行交涉。
蔡公时的资历很高,早年便追随孙中山,1905年经孙中山介绍加入了同盟会,后留学日本,孙中山在北京病逝前,蔡公时也在孙中山身边。
可以说,蔡公时这样的人物,日本方面应该不敢伤害才对。况且,蔡公时等18人仅负责与日军进行交涉,并没有佩戴武器,属外交人员。
但是,大家都低估了日本人的凶残。
图|蔡公时
据蒋介石日记记载,蔡公时赴任前曾对蒋说:
“日军随意在济南殴打、射杀城内居民,十分残暴,此去不能太过退让,软弱、卑怯会助长日军威风。于谈判不利。”
1928年5月3日上午8时,蔡公时身着灰色布军装,头戴大檐帽,腰扎宽皮带,率领外交处官员及勤务兵共18人直赴交涉署任职。他亲自在交涉署的正面墙壁上悬挂了孙中山像、国旗和“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的条幅。
也是在同一天,几个北伐军的士兵路过公署大门口,到对面基督教堂后的教会医院看病,与巡逻的日军发生冲突,日军开枪造成北伐军士兵一死一伤,其余人都躲进教会医院。
日本军人不时向医院开枪,还试图闯进交涉署到楼上寻找射击制高点,被署内人员拒绝。
这完全就是日军的武力挑衅,打死打伤了北伐军的士兵,还企图进一步扩大事态。
日军派兵包围了交涉公署,并切断了电话线,导致蔡公时与外界失去了联系。
5月3日傍晚6点,蒋介石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下令北伐军撤出济南商埠地区,但交涉署由于通讯联系中断没有接到通知,楼内18人饿着肚子坚持办公到晚上9点后才休息。
北伐军的撤退进一步助长了日寇的气焰。当晚,二十几名荷枪实弹的日本兵破门而入,强行搜查公署,并捆绑署内人员。
精通日语的蔡公时挺身而出,据理力争,说明署内都是外交人员。蔡公时对日本士兵严厉的说:
“这里是中国政府的外交机关,并非战斗单位,诸位既然不明了外交手续,不必一味蛮横。此次贵国出兵济南,原为保护侨民,为何轻举妄动,借题搜索中国之官署,捆绑中国之官吏?”
日军非但不听解释,还将蔡公时打翻在地,并将所有人捆绑起来肆意毒打,用刺刀在他们头部乱砍乱削,顿时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日军指挥官更是明确的说要杀掉蔡公时等人。
见此情形,蔡公时愤怒大喊:
“日寇决意杀害我等,唯此国耻,何日可雪?野兽们,来吧,中国人可杀不可辱!”
他还用九江口音的国语喃喃地说:“不料吾辈不死于枪林弹雨之中,而竟死于强暴倭奴之手!”
站在边上的日本军官狞笑一声,举起战刀刺入蔡公时的口中,狠劲旋了几圈,剜掉了他的舌头。
在一番折磨后,蔡公时等18人有17人死在日本侵略者的屠刀下,只有勤务兵张汉儒趁枪声一响,应声倒地,以后在黑暗中趁混乱之际剪断绳索逃出,惨案才得大白于天下。
他作为现场见证人,写下了《蔡公时殉难始末记》,揭露了日寇犯下的滔天罪行,不然我们也无法得知日寇的罪行与蔡公时的大义凛然。
蔡公时是民国以来第一位抗日烈士,后李烈钧题词赞他为“外交史上第一人”。
日寇以残酷的手段公然杀害中国外交官,震惊了世人,如此残忍,简直是禽兽的行为。而日寇的野蛮,远远不止杀害17人这么简单。
5月5日,日军继续增兵扩大了对济南的侵略,并以飞机、大炮对中国军民狂轰滥炸。5月8日,日军占领了张庄、辛庄的北伐军兵营以及火车站、电报局等重要部门,并向圩子城和内城进攻,东西南北城墙均遭到日军大炮的疯狂袭击。
5月9日,日军大举进攻内城,守军浴血奋战,死伤惨重,11日守卫内城的北伐军奉命撤离。
日军占领济南后,抢劫财物,焚毁建筑,枪杀战俘,屠戮百姓,罪恶令人发指。
这就是震惊中外的“五三惨案”,也称“济南惨案”,共有6123名中国人被杀害,1701人受伤。
面对日军的暴行,手握重兵的蒋介石又是什么态度呢?
1928年5月10日,蒋介石与从南京赶到的谭延闿、张静江、吴稚晖等人在兖州召开党政联席会议,会议决定:
“对军事暂取不抵抗方针,先礼后兵,以观其后。而迅令各军全部渡河,继续北伐,集中全力完成革命为目前唯一方针。故对于日本,凡可忍辱,且暂忍之,必至最后忍无可忍之时,乃求最后历史之光荣,与之决一死战。”
这就是蒋介石的态度,会议结束后,北伐军绕开了济南城,继续开始北伐。
所以对日寇的不抵抗,从1928年就开始了。
虽然不抵抗,但是“五三惨案”也让蒋介石极为愤怒。他在1928年5月3日的日记中写道:“身受之耻,以五三为第一,倭寇与中华民族结不解之仇,亦由此而始也!”。
此后蒋在日记中坚持每日写上“雪耻”二字。
济南惨案,使得中日双方互信合作的希望破灭,中方最终放弃联日外交,转而和西方国家尤其是美国建立较为密切的关系。
济南惨案的发生与北伐军的退让有很大关系,如果北伐军有敢于亮剑的精神,敢于一战,那么日军就会有所顾忌,相反,北伐军进入济南城后,面对日军挑衅,不久便撤出,这反而纵容了日军。
济南惨案的发生,也说明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以蒋介石为首的国民党,无论从气魄、胆识,都不具备统治中国的能力。
而同样类似的事情,我军处理的就极为果断。
1949年4月,渡江战役前,英国紫石英号军舰在长江上游荡,想阻止我军过江。
解放军对此进行了多次警告,但都被无视。
1949年4月20日,解放军第三野战军果断炮击英军紫石英号,紫石英号反击。
在数分钟的炮战中,紫石英号舰桥被直接命中,正、副舰长均负重伤,前主炮被击毁,舰体被洞穿,在一处浅滩搁浅。
最后英舰挂起白旗,解放军随即停止炮击,此次炮击,紫石英号有17人被打死,20人重伤,由于解放军炮兵的榴弹炮缺乏穿甲弹,紫石英号虽多处中弹,但没有致命损伤。
炮打紫石英号这还不算什么,在同一天和第二天,解放军又先后炮击了前来支援的英舰“伴侣”号、“伦敦”号、“黑天鹅”号,又打死了英国士兵22人,打得这三艘军舰再也不敢救援紫石英号,并且一路跑到了长江南岸。
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紫石英”号事件,也称中英长江炮战。
短短两天,炮击四艘英国军舰,这就是解放军的气势。炮轰英国军舰后,丘吉尔虽然叫嚣开战,但是终究不敢出兵。
斯大林在得知中国在紫石英号事件上的强硬反击后,不由地说道:“中国领袖毛泽东,真是一个既有傲骨,又有虎胆的伟人啊,有此领导人,中国崛起是必然的。”
而反观蒋介石为首的国民党,面对日军,步步妥协退让,没有将人民的利益放在心上,最终失去了民心,从济南事件外交官遇害就可看出,以蒋介石为首的国民党不仅不具备统治中国这样一个大国的能力,更没有大国政党该有的气势,所以,国民党丢掉大陆政权,是历史的选择。
参考资料:济南日报:《博阅·文史|不忘95年前的这一天》、《蔡公时殉难始末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