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当独特的灵魂是一种病……

书影里 2024-12-11 16:16:32

乌托邦,常被视作理想的代名词,很多人喜欢并描绘乌托邦,比如柏拉图的《理想国》,托马斯·莫尔的《乌托邦》。与此同时,也有人质疑并反对这种不切实际的空想,比如奥尔德斯·赫胥黎的《美丽新世界》、乔治·奥威尔的《1984》。《我们》作为扎米亚京的传世之作,也属于反乌托邦小说,而且是开创者,成书于1920年。如果说《美丽新世界》和《1984》都深受其影响,一点也不奇怪。

《我们》是以笔记的形式书写的,内容是关于一个乌托邦国度的事情:

经过两百年大混战,最终形成了大一统国。在这里,人们没有名字,只有号码将他们加以区别,他们住在透明的玻璃房子里,穿同样的衣服,吃同样的食物,精神世界也完全统一。如果有人反对造福主及大一统国,将被举报、制裁。在这里,独特的灵魂被视为一种病症,甚至做梦都是不被允许的。

D-503原本是一名合格的大一统国民,骄傲地担任着“一统号”的建造师,与可爱的O-90保持着性爱日搭档的关系,却因为I-330的出现,不断觉醒,拥有了超越“我们”的“我”意识。

I-330及其友人是一群企图推翻大一统园的革命者, D-503的思想被撕扯,他想去保卫局告密,却迟迟不能行动;他想帮助I-330,却又习惯性臣服于造福主的权威。

最终,D-503被科技去除了独特的灵魂,重新成为了一个合格号民,沉浸于机械的幸福。I-330及其友人被捕并遭破害,一切似乎都结束了,但一切又都还没有结束……

奥威尔评价《我们》“并非一本一流的书,但无疑是本不寻常的书,”没错,百余年前,扎米亚京这个对我们来说近乎老古董的家伙就看到了乌托邦的弊端和不可取,这是怎样的敏锐和觉察啊。人类社会经历了一百多年的发展后,依然能从中找到标尺,获得启发,这是怎样的远见和睿智啊。

这本书当然不只是反乌托邦的,也是反对一切以集体的名义进行扼杀的。书中用犀利讽刺的语言写到:“杀死一个人——也就是从全人类的寿命中杀掉50年——是犯罪;然而,从全人类的寿命中杀掉5000年——并不是犯罪!”人一直是具有社会属性的,人也是需要从群体活动中获得归属感和认同感的,所以集体对于个人来说十分重要,重要到它时常拥有一些不正常的权利,而身处集体当中的人也容易自我驯服,从被迫遵循变成习惯维护。

1932年扎米亚京在谈及《我们》时指出:“目光短浅的评论家在这部作品中只看到政治讽刺,这当然是不对的。这部小说是一个危险信号,预告人和人类会受到无论是机器还是国家过大权力的威胁。”

再次感叹扎米亚京的先见之明,他强调了过大权利的威胁不只来自于国家,还可能来自于机器。这简直是一种预言,看看当今大行其道的人工智能,它们正慢慢地取代人的位置,如果有一天真的出现了《我,机器人》的场景,人类独特的情感和灵魂还能延续吗?

我们都向往公平,绝对的公平,希望所有人都能被平等的对待,这样的理想是一定要有的。但如果为了实现这种理想就去牺牲人的个性,扼杀每个人独特的灵魂,这自然是不可取的。如果一个人没有了灵魂,与行尸走兽又有何异呢?如果一个人连做梦的权利都没有,那衣食无忧的幸福生活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大概就是反乌托邦的原因吧,那些看似无限接近理想的统一国度,本质上也是无限远离理想的禁锢之地。当独特的灵魂是一种病,当清醒的思考是一种罪,理想早已不复存在!

最后,想引用书中的一句话:“您想建一堵小墙把无限围起来,您不敢看墙外面,这就是事实。”愿每个人都能心存理想而不需设置疆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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