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追忆:一封情书影响了三个人的正常生活,他为此后悔了半辈子

温玉琂 2024-12-24 09:29:30

“老孟,你说,要是当年我没那么嘴欠,周青和林慧的事,会不会就不一样了?”

老孟没回我,只是叹了口气,往烟灰缸里磕了磕烟灰。窗外的风刮得呜呜响,我站在窗前,盯着远处灰蒙蒙的街道,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今年是1989年,我已经快四十了,可每次想起那件事,心里还是堵得慌。时间越长,越觉得对不起周青和林慧,越觉得自己年轻时候太混账。

事情过去快二十年了,可那天的场景,我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1969年,我刚满十八岁,中学毕业没考上高中,家里又没路子找工作。那时候,从北京去农村插队是最热闹的事,街道干部天天到家里劝,什么“到农村去锤炼革命意志”“广阔天地大有作为”,说得天花乱坠,我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后来实在扛不住,我就跟几个同学报名去了黑龙江的北原农场。那几个同学里,最铁的是老孟、周青,还有林慧。

周青是我们班长,高高瘦瘦的,脸上总挂着笑,干活能吃苦,脑子也灵活,连队里的人都说他有出息。林慧是个秀气的姑娘,话不多,但干活一点儿不含糊。她跟周青的关系,比普通同学近一点儿。我们几个兄弟都看得出来,可谁也没往外说。

北原农场的日子,不好熬。冬天冷得冻骨头,夏天蚊子多得跟苍蝇一样大。刚来的时候,林慧还哭过几次,可后来哭也没用了。她咬着牙学着干活,手上磨出了厚厚的茧子,脸也晒得脱了好几层皮。

那时候年轻,不懂什么叫分寸。周青对林慧好,帮她挑水,给她分干粮,连蚊帐都借给她用。我们几个兄弟看着,心里都明白,但嘴上没说破。

可我这个人啊,就是欠,手欠,嘴也欠。

那天晚上,天气冷得人受不了,我们几个挤在宿舍烤火。周青的床头放着个本子,压着一封信,我瞄了一眼,信纸露出来一角。我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手一痒就把信抽了出来。

“哎,你们猜猜,这是谁写给班长的?”我拿着信,故意逗大家。

老孟脸一沉:“别瞎闹,赶紧放回去。”

可我偏不听,展开信念了起来:“‘周青,天冷了,记得多加件衣服……’”

信里的话不多,但每句都透着贴心。我读得起劲,宿舍里几个兄弟都笑疯了,只有老孟皱着眉头,小声嘟囔:“别闹了,周青回来揍你。”

我正读得起劲,忽然听见宿舍门“哐”地一声响。我抬头一看,指导员站在门口,脸黑得跟锅底似的。我当时脑子“嗡”地一下,手里的信也掉了。

第二天,连队开了会。指导员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周青和林慧的事说了出来,说他们违反纪律,要严肃处理。林慧当场就哭了,周青低着头一句话都没说。

最后,连队决定把林慧调到另一个连队,周青也被免去了班长职务。我坐在会场里,手心全是汗,连头都不敢抬。

林慧走的那天,没跟我们说话,只是背着行李,默默上了卡车。卡车开远了,我才看见她偷偷回了下头,那眼神里有失落,也有怨。我站在原地,心里像压了块石头,喘不上气。

周青还留在连队,可人变了。以前总是冲在最前头干活的他,现在话少了,干活也没劲头。晚上,他经常一个人坐在宿舍外的土坡上,盯着天上的星星发呆。

过了几个月,听说林慧回了北京。她家里给她找了个工作,还提了亲事。那天晚上,我喝了点酒,鼓起勇气跑去找周青。

“周青哥,对不起啊,要不是我……”

周青抬头看了我一眼,苦笑了一下:“算了,过去的事了。她回北京挺好的,比留在这里受罪强。”

他说完就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在风里站了半天,心里像堵了块石头。

1974年,周青也离开了北原农场。他没回北京,而是去了南方的一家工厂当技术员。再后来,我们就彻底断了联系。

1979年,我回了北京,有一次在街上偶然遇见了林慧。她穿着浅蓝色的大衣,整个人看上去比以前更有精神了。我们聊了几句,她说她过得挺好,老公是个很体贴的人,孩子也刚上小学。

我支支吾吾地问她:“那……周青呢?”

林慧愣了一下,没说话,最后只是摇了摇头。

直到1982年,我才从老孟那里听说周青的事。他在南方工厂干得不错,娶了个贤惠的妻子,日子过得安稳。我听了松了口气,但心里还是空落落的。

1985年,我因为工作的事去南方出差,特意绕路去看了周青。他已经是厂里的技术骨干,见了我还是那副淡淡的笑容。我们聊了很久,他说他不怪我,说那些事都过去了。我却忍不住跟他说:“对不起,周青哥,要不是我……”

周青没等我说完,就摆摆手:“老弟啊,谁也不是故意的。要不是那些事,我可能还没机会走出来呢。”

他说着,拍了拍我的肩膀,眼里透着释然。我看着他,心里既难受又宽慰。

回北京的路上,我一直想着他说的话。他比我看得开,也比我想得明白。是啊,生活就是这样,兜兜转转,总会让人找到自己的路。

“老孟,你说,要是当年我没那么嘴欠,周青和林慧的事,会不会就不一样了?”

老孟还是没回我,只是抬头看了看窗外,叹了口气。

外面的风还在刮,吹得树枝“咔咔”响。我站在窗前,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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