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1月24日,一个令人悲痛的消息传来:
著名古典文学研究学者、教育家、诗人叶嘉莹女士去世,享年100岁。
许多人尊称她为,中国“最后一位穿裙子的士”。
她的生命,如同一部跨越百年的诗篇,从1924年缓缓书写至2024年,在这个秋日画上圆满的句号。
无论是在加拿大的讲台,还是回归祖国的课堂,她始终用温柔而坚定的力量,照亮了无数学子的求知之路。
她的故事,不仅仅属于她个人,更属于整个中国。
1924年,一个冬日的北京,书香门第中悄然降生了一个女婴——叶嘉莹。
谁能想到,这个娇小的生命将来会成为照亮中国文学天空的一盏明灯?她的家族,犹如一部精致的古典诗集,每一页都镌刻着优雅与学识。
幼年的叶嘉莹,与众不同。
当其他孩子还沉迷于玩耍时,她已经在姨母严厉而慈爱的目光中学习《论语》。
那是一种近乎严苛的教育,将古典文化的精髓如同乳汁般缓缓注入她的心灵。
清晨的书房里,毛笔研磨的声音、书页翻动的沙沙轻响,构成了她最初的成长乐章。
数学、语文、书法,样样都要精通。
姨母宛如一位严格的艺术家,雕琢着这块未经雕琢的璞玉。
叶嘉莹的字,从最初的稚嫩到后来的遒劲有力,仿佛记录了她生命的每一次蜕变。
1932年,她考入私立笃志小学,这一年注定将改变她的人生轨迹。
插班五年级的她,并未因突兀而退缩,反而以超乎寻常的学习热情很快融入新的环境。
十多岁时,诗词在她的生命中悄然绽放。
最初的诗句,如同含苞待放的花蕾,带着青涩充满无限可能。
她开始用诗歌记录内心最柔软的部分,用文字抚慰那些难以言说的情感。
1935年,她以超群的才智考入北京市立女二中。
时代的阴云正在聚集,抗战的硝烟即将弥漫。
就在这一年,她的人生迎来了第一次重大转折。
父亲随公司迁往后方,杳无音讯,仿佛被历史的洪流吞没,母亲因思念成疾,病情急转直下。
叶嘉莹亲眼目睹母亲的凋零,内心的伤痛如同冬日的寒风,刺骨而深邃。
17岁那年,她失去了母亲,这个打击让她不得不过早地成熟。
在伯父的教导下,她学会了坚强,学会了用知识和文学抚慰内心的创伤。
1941年,她考入北京辅仁大学国文系,这是她学术生涯的重要转折点。
命运似乎总是眷顾有准备的人,大二那年,她遇到了改变她一生的导师——顾随。
顾随是那个时代赫赫有名的国学大师,他敏锐地发现了叶嘉莹身上独特的文学天赋。
顾随不仅传授知识,更点燃了她对中国传统文化的无限热爱。
大学毕业后,叶嘉莹开始了她的教育生涯。
北平志成中学(现北京市第三十五中学)等三所中学成为她最初的讲台。
那些年轻的学生,在她温和而坚定的目光中,开始了解中国文学的魅力。
她的生命,就这样在历史的激流中,如一叶扁舟,坚韧前行。
1948年,叶嘉莹随丈夫赴台,开始了她颠沛流离的半生。
初到台湾,她面临诸多困难,丈夫因政治风波被海军监押,这个突如其来的打击让叶嘉莹措手不及,她不仅要照顾年幼的女儿,还要面对生活的种种压力。
丈夫被捕后,她自己也失去了工作,只能带着女儿寄居在亲戚家。
亲戚家的条件并不宽裕,一家五口挤在两居室的小房子里,叶嘉莹和女儿只能睡在狭窄的过道里。
尽管生活艰辛,她从未放弃对诗词的热爱,坚持自学,不断提升自己。
她被台大聘请为讲师,开始了她的教学生涯,课堂总是座无虚席,学生们被她的才华和热情深深吸引。
1969年,叶嘉莹举家移民加拿大温哥华。
异国的风土人情、学术环境,对于她来说是全新的挑战。
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很快成为她学术生涯的又一个重要驿站。
半年之后,学校做出了让她无比荣耀的决定:聘请她为终身教授。
这不仅仅是一份职业的肯定,更是对她学术成就的至高褒奖。
生活似乎在这一刻变得安定而从容,舒适的学术生涯向她徐徐展开。
然而,对于叶嘉莹这样的学者而言,安逸从来不是她的追求。
在温哥华的书房里,在加拿大的课堂上,她的目光始终眺望着遥远的东方。
真正的使命,不在于个人的成就,而在于为国家、为文化做出贡献。
这个信念,如同燃烧的火种,在叶嘉莹心中从未熄灭。
在那些看似平静的日子里,叶嘉莹已悄然绘制着回归的蓝图,准备跨越重洋,将知识的火种带回祖国的怀抱。
1970年,加拿大与中国建交,仿佛打开了一扇尘封已久的门。
对于身在异国的叶嘉莹来说,这是一个令心灵颤动的时刻。
故乡,那个她魂牵梦萦的地方,终于向她展开了温暖的臂膀。
她鼓起所有的勇气,提出回国探亲的申请,每一封信件,每一次等待,都仿佛在跨越无形的精神长城。
终于,1974年,她盼望已久的梦想成真——获得了回国的批准。
从加拿大温哥华返回阔别26年的北京,对叶嘉莹而言,简直是一次心灵的朝圣。
她的内心激荡,笔尖流淌出2700字的长诗《祖国行》。
那不仅仅是一首诗,更是一曲思乡的挽歌,一部写给祖国的深情家书,诗中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思念、骄傲和对土地的无限眷恋。
生活对叶嘉莹来说,从未是一帆风顺的旅程。
少年丧母、中年婚姻坎坷、晚年丧女——这些看似能够击垮一个人的重大挫折,在她身上却激发出惊人的生命韧性。
她用诗词和文学作为心灵的疗愈剂,将伤痛一点点转化为力量。
1976年,更是她人生中最为黑暗的时刻,长女和女婿双双车祸遇难,对任何一个母亲而言,这都是难以承受的巨大创伤。
但叶嘉莹没有被击垮,相反,她选择以更坚定的姿态重新出发,她决定回国教书,将所有的悲痛转化为对教育和文化传承的执着。
一年后的春天,叶嘉莹在报纸上看到祖国急需教师的消息。
她没有犹豫,提笔给国家教委写了一封令人动容的申请信,信中她恳请回国教书,甚至表示不需要任何报酬。
对她而言,教书不是谋生,而是一种信仰,一种对文化的深情告白。
1979年,奇迹发生了。她的申请获得批准,可以利用假期时间回国讲学。春天如约而至,叶嘉莹踏上了久违的祖国土地。
北京大学成为她第一站,讲台上的她意气风发,仿佛等待已久的候鸟终于返巢。
很快,在李霁野的邀请下,她转到南开大学任教。
从此,叶嘉莹的身影如同一缕阳光,温暖了无数高校的课堂。
天津大学、南京大学、复旦大学、四川大学、云南大学、武汉大学……她就像一个文化使者,用知识的力量在祖国的大地上播种希望。
2002年,她获得在华长期居留证。
这不仅仅是一张证件,更是她对祖国无条件的爱与奉献的见证。
那些年,她用自己的方式填补了文化的空白,用智慧和热情重新点燃了学术的火种。
每一次走进课堂,叶嘉莹都仿佛在完成一个更大的使命。
她不仅仅是一位教师,更是一座文化的灯塔,照亮了无数学子前行的道路。
这不仅是一笔经济资助,更是对年轻学子的精神激励。
在她看来,知识的火种需要持续传递,教育是最伟大的慈善。
这笔巨款,对于一个学者而言,无疑是倾尽所有的奉献,她用行动诠释了何为知识分子的担当和责任。
她的慈善,不仅仅是金钱的资助,更是一种精神的传承。
通过这些基金,她为中国古典文化的研究和传播,开辟了一片新的天地。
年轻的学者们因此获得更多研究的可能性,中国传统文化的火种,因她得以生生不息。
叶嘉莹用自己的方式,在人生的最后时光,为中国文化的未来种下了希望的种子。
她的慈善,如同一首温柔而深情的诗,诉说着对教育、对文化、对国家的无尽深爱。
参考来源:
百度百科:叶嘉莹
读者:《讣告!100岁叶嘉莹去世:17岁丧母,52岁丧女,94岁裸捐,她是中国最后一位“穿裙子的士”》
环球网:《古典文学研究学者叶嘉莹逝世 享年100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