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女友恋爱第三年，她和我弟睡了，我知道时，他俩已经有过无数次。
我气急败坏地揍我弟，反被她抽了一个耳光——
“你闹什么？我愿意嫁你，你就该感恩下跪的，其他的，你不配。
可惜，最后卑微下跪乞求原谅的，是她......
1
女友盛敏将我的项目策划书，偷偷拿给了我弟程煜。
程煜任职于我的对手公司，而我与他正在竞争同一家酒店的项目。
盛敏的举动导致我竞争失败，公司损失了几百万的订单。
老板震怒，撤掉我策划部经理的职位，并取消了我今年所有奖金。
可我被盛敏害得这么惨，她却没半分愧疚。
在我质问她为何要背刺我时，她居然理所当然道：
“程煜才入职新公司四个月，需要业绩才能站稳脚步。
“你是程煜的亲哥哥，帮帮他怎么了？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胸口闷堵得厉害，我疲惫不堪地问：
“难道我就不需要业绩？
“盛敏，我记得我告诉过你，这个项目对我至关重要。
“你知不知道，从此以后，我在公司再无晋升的可能？”
盛敏依然不以为意：
“那你就辞职，再换一家公司工作不就行了？至于找我兴师问罪吗？
“行了，先不说了，程煜订了餐厅，我马上要去为他庆祝拿下新项目！”
音落，电话被她切断。
我的心脏仿佛被浸泡入柠檬汁中，又酸又涩。
她究竟有没有拿我当男朋友？
她害我失利，非但不安慰我，反倒去祝贺程煜。
何其荒谬！
这天以后，我和盛敏陷入冷战。
但我经常会在程煜的朋友圈，看到她的身影。
他们一同去打卡网红餐厅，去深夜的海看蓝眼泪，去游乐场坐摩天轮……
每一天，都过得异常快活。
伤心的人，似乎只有我一个。
在和盛敏这段感情里，我始终是没出息的那方。
一直是我追着她跑，每一次争吵亦是我先低头。
哪怕这一次，她伤我至此，在她晾我半个月后，我还是忍不住想找她复合。
我特意去商场买了条项链，作为示好礼物。
进入单元楼时，恰巧碰到盛敏的邻居出来。
他斜着眼看我，语气极其不善：
“程先生，你和你女朋友动静能不能小点？
“我们家有两个小孩子，你们一连几晚叫那么厉害，影响太不好了！
“再继续这样，我就要去物业投诉你们了！”
闻言，我的心脏突地一滞。
最近我和盛敏一直在冷战，我上次夜宿她家，已是半月之前。
所以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邻居弄错了暧昧声音的来源。
第二，盛敏背叛了我。
只是想到第二种可能性，我的心脏就痛到痉挛。
走出电梯，站在盛敏家门外，我控制不住地发抖。
做了许久心理建设，才有勇气敲响房门。
只是这点勇气，在看到开门的人是程煜时，又悉数化作愤怒。
2
程煜只着一条长裤，赤裸的胸前有几道清晰可见的抓痕。
就算是个傻子，也该知道这房间里刚刚发生了什么。
程煜挑眉睨着我，“啧，你这舔狗舔得挺到位，又来求敏敏原谅了？”
他没有丝毫被我捉奸的难堪，反倒来羞辱我。
怒意在心头盘旋，我忍无可忍地抬脚踹上他的小腹，
“盛敏是你嫂子！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礼义廉耻？”
他被我踹出一米远，狼狈地跌坐在地板上，恨恨地瞪向我，
“四年前敏敏就应该是我的女人，是你趁我出国抢走了她！”
我今日才明白，什么叫做贼喊抓贼、倒打一耙。
四年前，我和程煜同时倾心于盛敏，对她展开迅猛追求。
然而，盛敏却始终难以做出选择。
直到她突遭车祸，双腿残疾。
程煜立即以进修为由出国，退出竞争。
那些凄苦黑暗的日子，是我陪盛敏扛过去的。
我陪她做康复训练，每日不间断地给她按摩。
残疾后她性格变得阴晴不定，经常一不顺心就发脾气。
但我从未有过抱怨，始终一心一意温柔待她。
我用了半年时间，终于让她接受我的爱意。
又花了将近三年时间，陪她扔掉轮椅、重新站起来。
然后，程煜回来了。
起初，盛敏告诉我：
“你放心，我跟你一样，只是拿程煜当弟弟。”
话说得信誓旦旦，但她却和程煜一起给我织了顶绿帽子。
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冤大头。
回忆越汹涌怒意越盛，我疾步上前，又踹了程煜一脚。
他被踹中胸口，咳嗽连连。
下一秒，浴室的门被人从内打开，穿着浴袍的盛敏急急走出来。
看到狼狈地躺在地上的程煜，盛敏脸色骤变。
她冲过来，用力扇我一耳光，“谁准你打程煜的？你马上向他道歉！”
明明我才是受害者，她却让我道歉，简直是荒谬！
我当然不肯，“他一个小三，我打死他，都是他活该！”
“程煜不是小三！”盛敏不满我对程煜的称呼，情绪激动地维护他，
“一段感情里，不被爱的那个人才是小三！我爱的人，从始至终只有程煜一个！”
每一个字眼，都如同一柄尖锐的匕首，捅得我一颗心千疮百孔，血流不止。
我面色惨然，沙哑的嗓音带着无尽悲伤：
“你一直爱着他，那我算什么？我们的三年，又算什么？”
或许是我的眼神太过悲伤绝望，盛敏心生不忍，稍微收敛了戾气。
但说出口的话，依旧伤人：
“抱歉，我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心，我对你始终只有感激之情。”
我苦笑，“感激？感激我给你做了三年护工，还是舔狗？
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盛敏，你是眼盲心瞎吗，看不出谁对你好？
“当年程煜嫌弃你变成瘸子，弃你而去。
“像他这样趋利避害、唯利是图的男人，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盛敏拧起眉头，语气再次变得不耐：
“行了，你别再诋毁程煜，也别再挑拨我和他之间的关系！
“他当年之所以出国，是为了继续深造学习，并非嫌弃我！”
我不敢相信她居然变得这么蠢，
“程煜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这种谎话你也信？他当初就是嫌——”
“够了！”盛敏厉声打断我的话，继续道：
“程储，你别再闹了！
“虽然我爱程煜，但这几年你对我的好，我都在心里记着。
“我不会忘恩负义，和你的婚约依旧作数，我的丈夫只会是你。
“未来哪怕我和程煜有了孩子，也会养在你名下，喊你爸爸，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3
短短几句话，将我震惊到发不出一丝声音。
我完全无法理解盛敏的脑回路。
难不成她还想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
与我同样惊愕的还有程煜。
他委屈地问盛敏：“敏敏，你不应该嫁给我才对吗？”
盛敏亲昵地摸了摸他的脸颊，“我心里爱的人只有你，还不够吗？”
我无法在这诡异的氛围中继续待下去，转身出了门。
方才还晴朗无云的天，此刻布满阴云。
我颓然地走在街道上，不知该何去何从。
难道我要接受盛敏的提议，做她的二分之一？
不。
我做不到。
我的自尊和底线，不允许我做这种掉价的事。
可是，我同样无法忘记，盛敏曾经对我的好。
至少在程煜没回来之前，她是真心实意待我。
她也曾在我因工作忧心时，替我分析问题、提出建议。
也会曾在我失意时，鼓励我坚持、为我加油。
她会在我早起出门上班前，给我一个幸运之吻。
会在我加班晚归后，为我煮一碗热腾腾的鸡蛋面。
我们的恋爱纪念日，她会贴心地为我准备礼物。
这种种幸福与快乐，都不是假的。
假若……假若盛敏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假若她对程煜只是不甘心在作祟。
那我是不是应该再给她一个机会呢？
我不确定。
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种种思绪在脑海中冲撞，扰得我头痛欲裂。
我疲惫地坐在无人的空巷，抽空一整包烟，脑海仍是一团乱麻。
索性不再思考，逼迫自己淡定，将所有烦心事统统抛诸脑后。
不论我有多悲伤绝望，生活始终要继续，工作更是不能懈怠。
五天后的晚上，我在酒吧应酬时，无意中撞见来消遣的盛敏，以及她的闺蜜林安雨。
我听到林安雨问盛敏：
“我不明白，既然你爱的人是程煜，为什么不和程储分手？
“你如果感激程储照顾你三年，大可以给他一点钱表示感谢啊。”
盛敏啜了口酒，才叹气道：
“哎，我这也是被逼无奈！
“我有好几个堂兄妹在跟我争家产，我必须得哄着我爷爷，才能拿到最多的那份。
“我爷爷特别中意程储这个孙女婿，偏偏又很讨厌程煜。
“如果让他知道我和程煜在一起，估计我一个子儿都拿不到！”
我站在角落里，心脏一阵阵地抽痛。
原来，她当真对我从未有半分真心，只有算计和利用。
林安雨仍有一丝疑惑：
“可程储都知道你和程煜的事儿了，你就不怕他跟你提分手啊？”
盛敏蓦地嗤笑出声：
“怎么可能？程储离不开我的，我再多晾着他几天，他保准得跪下求我原谅他。”
是我四年如一日的纵容，让她如此自信，笃定我不会离开。
她错了。
我不会再继续犯贱。
我和她，到此为止。
次日，我就去见了盛爷爷，将我和盛敏、程煜之间的事和盘托出。
当晚，盛敏就出现在我家门口，怒气冲冲地指着我的鼻子骂道：
“程储，你是不是疯了？谁准你把事情告诉我爷爷的？”
看她如此癫狂的模样，必然是被盛爷爷训斥了。
我心情莫名好了一分，
“你爷爷这么生气，会不会把你属于你的那份财产，直接分给你的兄弟姐妹们？”
盛敏愣了下，随后发出一连串的质问：
“昨晚你在酒吧？你听到我和林安雨的话了？所以……你是在故意报复我？”
我讥讽地扯了扯唇，“你就当我在报复吧。”
这场恋情让我伤筋又动骨，凭什么她能全身而退？
既然她让我伤心，那我就让她破财。
盛敏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扬声怒道：
“程储，你以为有爷爷给你做主，我就会跟程煜分开了？你别做梦了！
“如果你真把我逼急了，我就甩了你，光明正大地跟程煜在一起！”
她竟以为我找盛爷爷，是为了让老爷子施压，逼她放弃程煜、选择我。
太可笑了。
事已至此，我怎么可能还会要她？
我嗓音凉凉：“盛敏，你听好了，这一次是我不要你了，分手吧！”
她神色滞了滞，眸底写满愕然，连声音都微微颤抖：“你说什么？你要和我分手？”
4
盛敏大约从未设想过，某天我会主动离开她。
所以此刻，才会表现得如此震惊。
而我的语气却平静得不像话：“对，分手吧。”
她半晌不说话，只沉默地盯着我。
我不知她在想什么，转身进房间。
将她留在我这里的衣服鞋子以及洗漱用品，全部装进书包，递给她。
“你的东西全都在这儿了，你离开时一并带走吧。
“既然分手了，我们以后就没必要再见面了。”
出乎意料的是，盛敏竟将包扔在地上，“谁说我们分手了？我没答应！”
我有点蒙，“刚才你不是说想甩了我，然后光明正大和程煜谈恋爱？”
她一跺脚，“我那只是气话而已！”
我更迷糊了，
“你爷爷已经知道程煜和你的关系，我对你而言不再有任何利用价值。
“反正你又不爱我，为什么不同意分手？”
她也愣住了，像是在认真思考我的问题。
可连她都不清楚自己内心的想法，只是固执又任性地重复：“反正我就是不同意分手！”
她红着眼睛望着我，“你答应过会照顾我一辈子，我不允许你反悔！”
我却忽然懂了，她就是贪心且自私。
一面想和程煜谈情说爱、风花雪月。
同时又舍不得我的好，希望我继续爱她宠她。
我们兄弟俩她都想要。
她想得未免也太美了。
我讥讽道：“盛敏，你当自己是武则天转世啊，还想一妻二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