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跟莎莎还没结婚之前,大叔就已经出现在他丈母娘的生活里
工地上搅拌机轰隆隆转着,哈哈抹了把汗,看着浇灌好的梁柱在太阳底下泛着水泥光泽。要没有丈母娘和大叔撑着,这房子怕是要烂尾了。说来也怪,谁能想到现在在工地当顶梁柱的大叔,当年差点被哈哈当成骗子呢?
记得头回见大叔是五年前,丈母娘带他来家里吃饭。五十来岁的人穿着褪色工装,坐在饭桌边光扒饭不说话。莎莎偷偷拽我袖子:"妈说这是她老家亲戚,你叫大哥就行。"我瞧着这人手脚粗大,倒像个干活的,可心里总犯嘀咕——哪门子亲戚能让丈母娘三天两头往家里领?
开春修鸡场那会,我算是见识了什么叫真本事。大叔带着三个徒弟,十天砌好三百平砖房。有天我起夜,撞见他蹲在鸡舍墙根啃冷馒头,月光照着他后脑勺白头发反光。丈母娘第二天就塞给我罐腌菜:"让老陈就着吃,别老啃干粮。"这话说得,倒像她才是东家。
去年开建新房,包工头卷钱跑了。我蹲在没封顶的毛坯房里抽闷烟,丈母娘领着大叔掀开塑料布进来:"明儿我带人上工,你只管买料。"第二天天没亮,二十多个工人整整齐齐码在院子里。大叔拎着水平仪挨个测地基,那架势比包工头还专业。
要说最让我触动的,还是去年跟他回老家那次。摩托开到村口土路,大叔突然刹住车:"你往前走第三家,我在树下等你。"我掀开那户人家的门帘,炕上老太太拍着腿叹气:"老陈命苦啊,离婚那会儿连双棉鞋都没带出来。"
回来路上我问他:"咋不进屋?"他摩托车头一拐,溅起的水花打在路旁草叶上:"都离了婚的人,还讨什么没趣。"这话听得我心里发酸,想起丈母娘前阵子给他织的毛线护膝,到底没敢多问。
如今工地上,大叔带着人支模板的样子活像年轻了十岁。丈母娘每天晌午准时送饭,总在他饭盒底藏两片腊肉。有回我开玩笑:"您二位配合得比亲家还默契。"老太太瞪我一眼:"胡说八道!"转头却往大叔茶缸里多舀了勺白糖。
房子眼下起了两层半,丈母娘说等封顶要摆二十桌。我私下问大叔:"到时候坐主桌?"他搓着手上老茧笑:"我就是个帮忙的。"这话我可不信——上个月暴雨冲垮后山墙,他带头抢修那劲头,比自家盖房还上心。
要我说,这世上哪有平白无故的好人,都是将心比心处出来的交情。您说是不是这个理?等新房落成那天,我可得好好敬大叔三杯。不是敬他干活卖力,是敬他这把年纪了,还能把别人的日子当成自己的奔头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