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喜欢男人的我当了傅潮三年舔狗。
就算他当着我的面跟别人打情骂俏,我也能在第二天若无其事地给他送上亲手榨的果汁。
他出轨校花不觉得是自己的错,还等着我继续舔回去。
我却转身投进男人满是烟草味的怀抱:“叔叔,我要当他的男婶婶。”
1
“傅潮,你的舔狗又来了。”
“还真是走哪黏哪儿,一步都离不得。”
“要不说是舔狗呢,赶都赶不走的,你信?”
我抱着男生的校服外套和水坐在操场边,看着正在打篮球的傅潮,眼神有些痴迷。
他专注凝视球框,投球时的侧颜最好看。
周围都是拿我取乐,看我笑话的人。
在他们眼中,我是傅潮的终极舔狗,无论傅潮怎么对我,都能放下脸回头来找他。
昨天傅潮在食堂与校花公然喂饭,打情骂俏,周围的人起哄,我就坐在他旁边。
完了校花娇笑着说自己和傅潮是好哥们,问我不介意吧。
我面无表情说:“想变性做好兄弟或好姐妹,都是你们的自由,我有什么介意的。”
校花一听不高兴了,拉着傅潮袖子撒娇。
傅潮也拉下脸,让我给校花道歉。
不是我的错我当然不会道歉,傅潮拉起校花,丢下我走了。
中午下了课,我抱着给傅潮洗好的校服外套,和他喜欢喝的柠檬水出现在球场,周围人顿时一阵起哄,也有看不顺眼嘴我的。
“一个男的给另一个男的洗衣服,也太贱了些吧。”
“嗨,人家会舔,傍上了傅家少爷,还要什么自行车啊……你要长那样,你也可以去舔啊。”
“我才丢不起那个脸。”
我静静坐在旁边,装听不到。
傅潮投进一个三分球,向我瞥来一眼,心里有些高兴,但压着不表现出来,反而冲旁边的人摇头,做出一副苦恼样。
“唉,没办法,就是太爱我了,怎么骂都骂不走。”
旁边的人嘻嘻笑,“我不信,除非亲眼看到。”
傅潮扬了扬眉,向我招手,我起身,抱着衣服慢吞吞走过去。
“走那么慢,没吃饭啊。”傅潮少爷脾气,不高兴了,拿过我手里的柠檬水,拧开喝了口。
“呸!”傅潮一口吐出来。
“怎么这么苦,姜年你故意选的坏柠檬吧。”傅潮拧起眉,向学校小卖部扬扬下巴。
“去给我买一瓶,你泡的这玩意儿能喝么?”
傅潮吃东西很挑,柠檬水要用进口的柠檬现榨汁,我和他一起三年,给他泡了三年柠檬水,从纯度到温度,都是他习惯了的。
看了眼被他随手扔进垃圾桶里的瓶子,我一句话没说,去小卖部买了柠檬水,结果刚回到操场,便听到一阵笑声。
傅潮喝了口校花手里的水,看向我不耐烦道:
“太慢了,姜年,你想渴死我啊。”
校花倚在傅潮身边笑,“傅潮,我也挺喜欢喝柠檬水的,你喝了我的水,那瓶柠檬水给我吧。”
傅潮无所谓地点头,校花向我投来个挑衅眼神。
一群人聚在一起说说笑笑,傅潮是被众星捧着的那个“月”。
我面无表情看他顶着那张好看的脸跟人打情骂俏。
轻声在心里道。
傅潮,别笑了,你这样笑,一点不像他了。
2
打完球一行人去食堂吃饭,我抱着傅潮的衣服跟在后面。
“哟,潮哥,你的小男友不高兴了,还不哄哄啊。”
围在傅潮身边的人拿我打趣,嘴里虽然说着“小男友”,却更像在唤什么阿猫阿狗。
傅潮回头,斜睨我一眼,看着我似乎有些冷淡的表情,扯起嘴角轻嗤一声。
“需要我哄?”
“姜年,你板起脸给谁看?笑都不会吗?”
我抬眼默默看着傅潮,他拧眉,不耐烦地“啧”了声。
“再这样别跟着我,整天一副晚娘脸,看都看腻了。”
我看着那张脸,慢慢咧嘴露出个笑容。
傅潮眉头皱得更紧。
“笑得难看死了。”收回视线不再看我。
那些人嘻嘻哈哈看了场戏,不断恭维傅潮。
“还是咱傅少厉害,驯妻有一套。”
“可不是,让干啥干啥,一点脾气没有。”
“除了不能生,这不比女朋友强?……至少随便怎么干,不怕怀孕。”
他们开着恶臭的玩笑,傅潮没阻止,只是回头皱眉瞥了我一眼。
“要不是看他可怜,喜欢我得不行,也不会让他留在身边三年。”
三年了吗?
我神情有些恍惚。
傅潮出生豪门,少爷脾气,对人对事都很挑剔,在我之前谈的那些人,都没超过三个月的。
三年,确实好漫长的一段时间了。
原来那个人离开我,已经三年了吗?
我眼睛微微泛红,傅潮看到我一副要哭的模样,表情顿时更加不耐烦,却走到我身边一把拉住我的手。
“就吓唬你一句,又做这副可怜样。”
我抬头望向他那张脸,泛红的眼眶露出痴迷,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
傅潮扯扯嘴角,没抑制住那丝笑容,语气依旧不太好。
“就这么喜欢我?”
没等我回答,把我按进怀里安抚性地拍拍。
“不想我生气不理你,就懂事点知道吗?”
傅潮知道,我最怕他生气时不理我,说不要我之类的话。
每当这种时候,我都难过得好像要死掉一样。
最初时,傅潮被我那副样子吓到,连忙回头抱着我哄,可次数多了,他渐渐不耐烦,还学会以此拿捏我。
——我要怎么告诉他,他每次冷着脸不理我时,都让我想起那个人最后弃我而去的一幕。
那于我是最可怕的梦魇。
叔叔,三年了,你都不肯回来看我一眼吗?
3
姜家跟傅家是生意上的伙伴,后来姜家出事,姜家主事人一个个倒下,只剩个不满十岁的孩子。
亲戚化为豺狼虎豹,险些把我吞掉。
后来,傅家老三带着委托和律师上门,把我接过去亲自照顾。
还记得生日宴上,爸爸指着那个芝兰玉树的少年笑着对我介绍:
“按年龄,年年该喊哥哥,不过醒时是爸爸的忘年交,你就喊声叔叔吧。”
望着那张笑得特别好看的脸,我不是很情愿地张口喊了声。
“叔叔。”
这一喊,就是十年。
4
我成了孤儿,住进了傅醒时的家。
他当爹又当妈把我拉扯大,不仅帮我渡过失去父母的悲伤,还把我宠得比以前更娇纵,要什么给什么,不能有半点不顺。
否则我就会赌气不理他,藏起来默默抹眼泪。
每次傅醒时把我从衣柜里抱出来,总会摸着我的头叹气,然后无奈地答应我所有要求。
我破涕而笑,搂着他脖子甜甜喊:“谢谢叔叔。”
傅醒时刮刮我鼻子,笑得一脸宠溺又无奈,“现在知道说谢谢叔叔了,刚才谁说再不理我的?”
来傅醒时家的朋友,都说他养了个小祖宗,亲儿子都没这么宠的。
“不过也算提前练习了,以后结婚有了自己孩子,肯定会是个爸爸。”
听到傅醒时朋友的玩笑话,我心里顿时很不舒服,有种闷闷的痛。
看我脸色不好,傅醒时以为我病了,拒了朋友的邀约,留在家陪我。
“叔叔,你以后会结婚吗?”
以为我只是孩子式的好奇,傅醒时随口答了句。
“放心,以后就算有了自己孩子,我还是年年的叔叔。”
就只是……叔叔吗?
后来,明白过来自己爱上了收养自己的叔叔,我也彷徨无措过,
可无论我怎么压抑,那感情反而愈发浓烈,直到十八岁生日那天,我喝了点酒,借酒劲一口吻在傅醒时嘴巴,搂着他脖子表白。
“叔叔,我喜欢你,不想你结婚。”
“你别跟别人结婚,跟我结婚好不好?”
傅醒时当时的脸色难以形容。
第二天醒来,我认真地再表白一次,傅醒时脸上已经看不出什么,只平静看着我道:
“年年,你只是混淆了对我的感情,你应该去谈一段真正的恋爱。”
我努力向他证明,我没有弄混,我就是喜欢他。
在我用稚嫩的手段追求他,多次破坏他与女人的相亲,傅醒时第一次对我冷下脸。
“年年,你还小不懂感情,或许我该给你独立的时间。”
“你该长大了。”
说完这句话第二天,傅醒时飞往国外,三年时间,没给我只言片语。
他专门留了人照顾我,可他自己,却硬生生把“傅醒时”三个字从我生活里拔除。
而我从别人口中得知,他在国外有个未婚妻。
三年时间,孩子都能下地跑了。
6
被傅醒时抛下,我真的差点死掉,浑浑噩噩好长一段时间。
直到后来,看到那张跟傅醒时长得很像的脸。
跟绝症病人有了特效药似的,看着那张脸,我慢慢活了过来。
大概我总出现在傅潮在的地方看他,学校传出我暗恋他的消息。
一次, 傅潮拦在我回宿舍的路上,胳膊夹着篮球,笑得张扬。
“喂,你每天跑来偷偷看我累不累?”
“看在你这么喜欢我的份上,允许你留在身边看。”
在一片起哄声中,我成了傅潮男朋友。
……
校花生日,傅潮硬把我拉去,还让我别老板着张脸针对校花,
“别乱吃飞醋,我已经够纵容你了。”
傅潮说着捏了把我的脸,我避了一下没避开,不由皱皱眉。
傅潮扯了下嘴角嗤笑,“这么金贵?又没捏疼你。”
生日宴很热闹,吃完饭,一行人又闹哄哄去酒吧继续玩。
空了的啤酒瓶在桌上旋转,众人玩起真心话大冒险。
瓶子指向傅潮,他选大冒险,然后被要求亲吻寿星。
气氛一下燃至顶点,校花一脸羞涩,却没表示拒绝。
在一群人的起哄声中,傅潮迈步向校花走去,他看了我一眼。
我没说话,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嘿嘿,潮哥是怕嫂子吃醋?”
“大家开心玩玩而已,不会玩不起吧,人校花女孩子都没说什么呢。”
傅潮低头吻住校花。
我面无表情盯着看。
不是他,只是长得像而已——不,现在一点也不像。
傅潮松开校花时第一时间看向我,见我依旧一脸平静坐着,脸上不由浮现一丝恼怒,大步走来抓起我手腕
“姜年,你就这么看着自己男朋友亲别人?”
我奇怪看他一眼,叫我别吃醋的是他,现在我不吃醋生气的还是他。
真难伺候。
“你捏疼我了。”
我皱了皱眉要他放手,但他不放。
我不知道傅潮在气什么,在意识到他与傅醒时越来越不像时,我对他的耐心少了很多。
看出我眼里的不耐,傅潮一下炸了,像头被激怒的狮子,猛地压下来撕咬我的唇。
“唔……你放开……”
我被傅潮压在沙发强吻,耳边全是各种起哄声与口哨声。
“干!干!干!直接干!”
“竟敢对潮哥使小性子,真是欠调教。”
“啪!“
我一巴掌扇在傅潮脸上,世界安静了。
傅潮红着眼瞪我,“姜年你什么意思?我碰不得你吗?”
“你看谁家男朋友三年不让碰!”
一边说按着我又要吻下来,我偏开头,平静道:
“傅潮,你让我恶心。”
傅潮一下顿住,周围安静得可怕,所有人吓得不敢出声。
最后傅潮从我身上起开,狠狠踢了脚桌子,阴沉着脸走了。
我无视众人诡异的眼神,也起身离开。
走出酒吧,眼中的泪再抑制不住,滚落出来。
叔叔,我好想你啊。
年年被欺负了,你不哄哄吗?
7
我游魂一般走在街头,疯狂思念那个在大洋彼端的人。
他在的时候,我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傅醒时离开三年,我把之前没吃过的苦,没受过的委屈,都一一尝尽了。
以前,傅醒时连水果都不让我自己洗,可现在,我经常帮傅潮洗衣服,冬天一双手泡在冷水里,每根手指头都冻得跟胡萝卜一样。
被热水烫一下都要傅醒时哄的人,现在却只能一遍遍搓着发红的手指,自己哄自己。
叔叔,你说让我独立,我现在已经很独立了。
我学会洗衣做饭,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你让我谈一段真正的恋爱,我也试着谈了。
可我只是想经常能看到那张很像你的脸而已。
但现在,他不像你了。
叔叔,你那么不舍得我难过,可我现在真的好难过啊。
你为什么要丢下我?
叔叔,你不心疼吗?
你走了,就没人心疼年年了。
你真的……不要年年年了吗?
……
第二天,我回傅潮的公寓收拾东西。
之前傅潮打球伤到脚,硬要我搬过来住照顾他,对着那张脸我说不出拒绝的话。
老妈子一样伺候傅潮大半个月,他不让我搬走了。
但现在我不可能再住下去。
谁知开门就是暴击。
“啊——”
校花尖叫着抓过毯子遮住自己,一边使劲往同样赤裸的傅潮怀里钻。
傅潮看到我明显惊慌了下,胡乱抓起衣服往身上套。
“年、年年,你怎么来了……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我面无表情推开傅潮抓过来的手,“我只是来收拾东西,不会打扰你们太久。”
傅潮脸色一下变了,声音猛地提高,“姜年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我没管傅潮黑如锅底的脸色,自顾收拾东西。
校花看傅潮对我在意的样子,气得五官都有些扭曲,却又不得不挤出笑容去拉傅潮胳膊,娇嗔道:
“傅潮,人家累了一晚上,你送我回去嘛。”
傅潮甩开她,看都没看一眼,语气不耐,“你怎么还没走?……要回自己回。”
校花气得咬牙,向我射来死亡光线,我当没看见。
等我收拾好东西时,屋子里已经看不见校花,傅潮阴沉着脸看我手里拉着的行礼箱。
“姜年,你非要跟我置气吗?”
我没理他往外走,他冲过来拉住行李箱,表情说不出是委屈多一些,还是愤怒多一些。
“姜年!我是你男朋友,亲一下怎么了,你差不多就得了。”
“大不了我跟你道歉,你还想怎样?!”
我平静看着愤怒的傅潮,“傅潮,我们分手吧。”
傅潮一脸惊怒瞪大双眼,死死盯着我,看我无动于衷的样子,火气更是直往上涌,攥着我的手往墙上推。
我不喜欢他靠我太近,不喜欢他这样强迫我的样子。
我用力挣扎,但力量有点悬殊。
傅潮像头被激怒的狮子,发红的眼盯着我,似想从我身上撕下一块肉。
“你别这样,傅潮。”
“你这样一点都不像他了,我不喜欢。”
傅潮猛地停下动作,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什么,“……姜年,你什么意思?你拿我当替身?!”
我抬眼平静与他对望,“这样的你,我不喜欢了。”
我推开他拖着行李箱往外走,身后传来傅潮怒吼声。
“你有种,走了就别回来!”
8
没理会傅潮的狠话,在意识到长得再像,终究是两个人后,我便一分钟都不想留在傅潮身边。
傅潮的手机一直在响,他气呼呼地接起电话,不知那边说了什么,连生气都忘了惊讶地脱口而出。
“什么?小叔回国了,一会儿要来学校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