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申克的救赎》 里有这么一句话：任何一个你不喜欢又离不开的地方，任何一种你不喜欢又摆脱不了的生活，就是监狱。

01

我叫李莲菊，今年74岁了，老伴小我4岁，今年70岁，我俩年轻时经营一家小卖部，都是个体户，社保都是自己交的，没有多少退休金。

忙碌到65岁，两个孩子都成家立业了，当时小卖部生意也不好，每年赚的还不够付房租和水电的。

我和老伴想着劳累几十年，孩子们也都长大有出息了，我们就把小卖部给关了，两个人回老家养老了。

大儿子和小女儿都是大学毕业，去了县城工作，工作也都挺体面，两户都有车有房，我和老伴也感觉很欣慰。

刚回老家的几年，我和老伴身体都还算不错，我们买了蔬菜种子在自己的地里种上，平时就吃自己种的蔬菜，肉就到村口的小菜场买点，活着自给自足的生活。

02

但随着年纪的增长，我和老伴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我有高血压和风湿病，常年吃药，只要天凉膝盖就疼，厉害的时候肿的走不了路，只能靠老伴照顾。

老伴比我年轻，身体情况比我好点，因为年轻时候开小卖部总是要搬东西，所以他有腰间盘突出，重物重活也是不能做了，因为一旦发作起来就只能躺着。

老伴把大儿子和小女儿叫了过来，大家一起商量养老的事。两个孩子都说自己没办法回来照顾我们，因为县城有工作自己还有一个小家要照顾，只能我们跟着他们去县城生活养老。

大儿子说自己家房子就两室一厅，一家三口住着都挤，一下子住不下两个人，他提出自己养爸爸，让我去小女儿家。

03

我知道大儿子的性格，他从小就会算计，从来不会让自己吃亏。如果我和老伴都去他家养老，我们退休金又不高，那他肯定就得拿钱补贴我们。

所以他说家里小，这样就可以只照顾一个，我有高血压天天得吃药而且动不动还要跑医院，他自然不会选我，所以他先选了老伴去他家。

小女儿听完没什么表情，就直接说：“那既然哥哥都这么说了，那就这么定了，哥哥照顾我爸，我照顾我妈。”

年纪大了很多事身不由己，都说养儿防老，虽然我舍不得和老伴分开，但也没有办法。大儿子可能怕他妹妹会反悔，当天上午来下午就说要带老伴走。

分开时我拉着老伴的手，一直叮嘱他不要太累，我不在也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老伴也说记得让女儿每天给你泡泡脚，天冷了你的风湿病也会好一点。

04

想着几十年我俩都没分开过，到老了却还是分开，我的眼泪就忍不住流了出来，女儿给我擦眼泪，一直安慰我说：“妈，你放心，哥会照顾好我爸的。”

第二天一早，小女儿开车把我接到了她家里。女婿是个外科医生，平时工作也很忙，有时候晚上或周末接到电话就要去医院。

女婿虽然忙，但性格挺好的，在家的时候对我也很有礼貌，进门出门都会告诉我，出去买菜也会问我的喜欢吃什么，无论做什么都很尊重我。

小女儿做企业会计，除了月底忙点，其他时间都是5点半回家，她对我很好，从来不舍得让我做家务，总让我休息就好。

但我在家也闲不住，他们出门我就做做水饺，肉包，豆腐卷等小吃，普通的面点我都会做，多的就放冰箱做早饭。

女婿回来吃到热腾腾的肉包，一直夸我：“妈做的肉包真的太好吃了，比外面买的干净，还灌汤，这手艺都可以开包子店了！”女儿也笑着说：“妈，好吃是好吃，但你别累着了，以后你教我，我来做就行。”

7岁的小外孙更是一下吃了三个肉包，连声夸我做的好吃，他要天天吃，被家人认可的感觉真的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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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下来我就给老伴打电话，问他过得好不好，他每次都和我说过的很好，大儿子儿媳都对他很好，让我放心，照顾好自己。

因为在电话里我也没听出什么异常，所以我就安心在小女儿家养老。但不知为什么，我连续几晚梦到老伴在梦里对着我哭，我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话。

几夜的噩梦让我心很慌，总觉得有什么事，白天女儿女婿外孙都出门后我打了辆出租车就赶到了大儿子家里。

刚走进小区，我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老伴佝偻着腰在垃圾桶边捡纸箱和饮料瓶，人消瘦了很多，衣服也是肮脏不堪。

我的眼泪立刻掉了下来，但没有开口叫他，我想为他留点尊严。我跟着老伴，他走到大儿子家一楼的车棚门口，狭隘的车棚里放着坐在一张单人床旁边，啃着冷馒头。

我上去抱住老伴，老伴没想到我会忽然过来，还在说自己过得还好，在老伴的讲述中我才知道原来儿媳妇嫌弃他，在车棚给他搭了床让他住在这里，吃饭他们就随便给他拿点剩菜和馒头，老伴想吃点荤菜，才去捡易拉罐和纸箱的。

06

听老伴说完，我越想越难过，老伴就是怕我担心，每次都和我说过得好。我提出让老伴和我一起去小女儿家，可老伴死活不肯，说别给孩子们添麻烦。

我只能回了小女儿家，女儿回家看我眼睛都肿了，问我怎么回事，我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小女儿，女儿听后十分生气，马上给大儿子打电话。

我看着她进房间，关上门，和大儿子好像在电话里争辩，但具体说了什么，我也没听清楚。女儿出来和我说：“妈，哥他实在太不像话了，你和爸这么辛苦给他养大，没想到他就这么对我爸。你别急，我会想办法，我不会眼睁睁看着我爸受苦的。”

第二天，女儿笑着和我说：“妈，我和老公商量过了，我们现在就过去接我爸，你们两就来我家生活，再不分开了！”我流着眼泪，抱住了女儿，说：“女儿，妈妈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