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胥一引,乱世成殇。
华胥调起,生死人肉白骨,幻术构成的曲谱里,尽是人世的辛酸与苦涩。清平华胥调,又能让几人追回旧日的思念,不再悲伤?
唐七公子的虐心小说《华胥引》,部部虐心,尤其宋凝与沈岸的爱恨纠葛,更是看得令人肝肠寸断。一次次的误会,一次次的错过,两个同样骄傲的人因情困苦一生,因爱互相折磨。不知到底是不忍、不愿,抑或是不敢,等到最终再见竟是天人永隔,再也不见。
她是黎国敬武公主,姿容绝色,却自幼随兄长于战场,一柄红缨枪更是使得出神入化。那时的她英姿飒爽,像男儿一样驰骋沙场,誓言要嫁给一位当世英雄。
他是姜国镇远将军,俊眉星目,身手不俗。年少成名,有万军难敌之勇,是姜国最年轻的少年将军,更有百战百胜的赫赫威名。
花一样的年纪里,她在姜黎两国的战场上邂逅骑着黑马的他。
大漠冻雪,桑阳关前。她欲与敌国的他一较高低,却在他跨马而出后枪法笨拙,不过五招便被掼下马来。她败了,败给了他,在那一刻,在后一生。那一刻,他的眼里是她身后的三万雄兵,而她的眼中却只有他一个人。
苍鹿野一役,年少的将军全军没于宋凝之兄宋衍手下,看到海东青传递而回的军情,她不信心中的英雄会就此陨落。她车马狂奔,徒手翻开两千多具尸首,直到第两千七百二十八具,才发现那个印在心中的面容。那一刻,她泪流满面,心却充满安慰。
也许是她的诚意感动了上苍……本应药石罔效的他,在极度匮乏的医疗条件下,竟渐渐好转。但她终究不敢大方地告诉双眼为风沙所伤的他,自己是那个黎国的宋凝。哪怕与他肌肤相亲,哪怕以自己柔弱的肩膀,背着他三日里不眠不休,终于来到雪山背后镇上的医馆。她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唯独不敢告诉他自己的姓名。
她将随身玉佩摔作两半作为信物留给他,自己不得不返回军营。如果她知道,这一走,便再也回不到他的心里,她是否会后悔离开?
他醒了,在她离开之后。但他却不知救他惜他的人早已离开,只以为原本便一直陪在自己身边。
姜国战败,黎姜两国立下城下之盟,其中一条便是宋凝和沈岸的婚事。她内心欢喜,她记得他说要娶她,不管过程如何,终究是要他兑现诺言。她满心欢喜地请提亲的使者私下带去了亲笔长信和随身的半块玉佩。可直到送亲的队伍启程,也没收到他的回信。
洞房花烛,良辰美景。在盖头被揭开,她给他最明艳的笑,眼里溢出流彩,可他仅是在愣了愣之后,回给她一句冷冰冰的反问:“你可知今夜坐在这喜床边的人,原本该是谁?”
他拂袖踏出新房,喜床前一地破碎月光。轻柔而缠绵的呼唤,并没有留下他转身离开的背影。
此后的日复一日,她再也不曾见过他,但却每日都听着他们的相亲相爱。她以为,真的是她插足了他们的姻缘。
直到那日她在花园拾到那块拼得如完璧却有一道清晰裂痕玉佩,然后看到了那个他满心满眼的柔弱女子的面容。她不知她为何怕她,直到那声“萋萋”,让她瞬间慌乱了心神。她上前质问他,是否忘了她的信,忘了她留下的信物,忘了苍鹿野的雪山……
但再多的言语,在他心里,却终究抵不过哑女的一个摇头,抵不过她顺着眼角滑落的泪滴。她不用一个字,便胜过了她的千言万语。
她不甘误会横在他们之间,但也没有勇气再次解释。她心中难过,又不能流下泪来。每晚便靠着那唯一美好的回忆,独坐到天明。
新婚不过三月,沈岸便要纳妾,她仗着身份拦了下来,让他再次认为是故意容不下那个柔弱的孤女。
而所有的不可挽回都真正是从那个夜晚开始,那个他凯旋归来的夜晚。那一晚,宋凝的生命由开始,慢慢走向终结。
他带着熊熊怒火归来,用剑刃深深刺穿了她那本是握抢的右手,也刺穿了她的心,毁掉她对沈岸的全部热望。迟到九个月的圆房,让她第二次哭出声来,第一次是在苍鹿野的尸山血海中找到奄奄一息的他。次日,她用无力的左手,将剑柄深深钉入他肋骨,彻底斩断彼此的过往。
他走了,跟他的“爱人”迁至别院,而她,仍然为他生下了儿子沈洛。那个聪明伶俐,却不容易认出自己的父亲的孩子。
可那个惹人怜爱的男孩,生命却终结在他四岁的隆冬。这件事,彻底地压垮了她。
“为什么我儿子死了,你们却还能活着,你和柳萋萋却还能活着?”世上似再也没有比这更凄厉的诘问。
那一声“阿凝”,是他内心对她最真实的感情,但他却未能察觉,也不敢相信。
最终,她选择用性命做一场交易,请君拂为她编织了一场与沈岸相爱白头的幻境,并沉沦其中不愿出来。幻境里,他果然爱上了她,并相约白头。
朝为红颜,暮为枯骨。在入梦前,仔细的她便早已将后事安排妥当,她将自己烧成一团灰,央君拂将她装在白底蓝釉的瓷瓶里,带回阔别七年的黎国,带回爱她的哥哥身边。
但她终究没能回到哥哥身边。他终于知道了他们曾经的故事,终于知道了那个自己心中深爱的女子,真的是她。他原本早该在苍鹿野那一战死去,若不是她救了她。可他却负了她,唯有将生命在苍鹿野还给她,陪她一起埋葬在苍鹿野的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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