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肯辛顿宫的走廊里,水晶吊灯投下斑驳的光影。1986年那个深秋的夜晚,身着淡蓝礼服的戴安娜提着裙摆匆匆穿过长廊,她的骑马教练正在后花园等候。谁也不会想到,这个看似平常的骑马教学预约,竟会成为改写英国王室历史的开端。
马场草叶上的晨露还未消散,新来的骑兵中尉詹姆斯·休伊特扶住王妃的腰肢,教她调整马镫的松紧。这个比戴安娜年长三岁的男人,用他沾着烟草味的呢喃讲解马术要诀时,王妃的耳尖泛起淡淡的红晕。

彼时的她不会想到,这个看似体贴的男人,未来会把她的亲笔情书标价千万英镑拍卖。
查尔斯王子的雪松木书桌上,堆积着卡米拉寄来的火漆封缄信件。温莎城堡的佣人们发现,王妃开始频繁独自前往桑德林厄姆马场,甚至主动要求增加夜间骑乘课程。当白金汉宫传出哈里王子出生的消息时,助产士注意到新生儿头顶泛着罕见的红铜色光泽——这个细节在二十年后被小报反复渲染,成为阴谋论者口中的"铁证"。
"他让我想起了巴里。"戴安娜曾在私人录音带里这样描述休伊特。她口中早逝的保镖巴里·马纳克,那个会在她哭泣时递上手帕的男人,被调离岗位三个月后便遭遇离奇车祸。当休伊特把戴安娜抱上马背时,王妃的长发扫过他的军装徽章,这个场景让王室安保主管的眉头拧成了结。

1991年的暴雨夜,桑德林厄姆庄园的守夜人看见戴安娜的宾利轿车在泥泞中打滑。休伊特从十公里外的军营赶来,军靴上沾满泥浆。他们在马厩的干草堆上激烈争吵,王妃的珍珠耳环遗落在饲料槽边缘。次日清晨,查尔斯的私人秘书收到驻阿曼大使馆的调令申请。
三年后的某个清晨,伦敦报摊被猩红色的标题淹没。《爱河中的王妃》封面上,休伊特穿着笔挺军装的照片与戴安娜的侧影重叠。这本自曝私情的回忆录让出版商连夜加印,王妃写给情人的"你会永远保护我吗"的亲笔信被制成彩色插页。白金汉宫发言人摔碎了茶杯,斯宾塞家族的律师团翻遍了保密协议。
1997年8月的巴黎街头,镁光灯追逐着奔驰S280的残骸。当全世界为"英伦玫瑰"的凋零落泪时,休伊特正在澳大利亚的汽车旅馆里校对书稿。次年出版的《爱情与战争》新增了62封情书影印件,其中"我愿放弃一切与你私奔"的字句,让这本续作在葬礼花海未谢时就登顶畅销榜。

伦敦高等法院的橡木长椅上,年过五十的休伊特摩挲着泛黄信纸。
2002年的这场听证会吸引了全球媒体,斯宾塞家族律师出示的证据显示,这个落魄军官竟试图以千万英镑拍卖王妃的绝笔信。
当法官宣布没收全部信件时,旁听席上的老妇人突然尖叫:"你毁了她两次!"

肯辛顿区某栋灰扑扑的公寓楼里,64岁的休伊特正在照料患阿尔茨海默症的母亲。
阳台上枯萎的天竺葵盆栽旁,摆着褪色的马术比赛奖杯。社区义工发现,这个佝偻着背的老人每天要步行四公里,去给中产家庭修剪草坪换取微薄收入。附近超市的收银员记得,他总在打折区反复比对罐头价格。

桑德林厄姆马场的梧桐树年轮里,还嵌着半颗生锈的马蹄铁。当年戴安娜最爱的纯血马"浪漫主义"早已离世,它的后代正在皇家马厩享用精饲料。
当哈里王子在自传中提及"那个红头发的幽灵"时,温莎城堡的窗帘微微颤动,仿佛有双眼睛仍在注视着这段被诅咒的往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