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最新事件 ■素材：赵志明

（本人用第一人称写故事，素材有原型，但情节有所演绎，请勿对号入座！）

俗话说得好，“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可我赵志明万万没想到，我这一辈子竟然要在儿子的婚礼上，演这么一出惊天动地的大戏。

那是2012年的金秋十月，我儿子赵小军要结婚了。这小子从小就是个机灵鬼，读书时成绩棒得很，大学毕业后在省城一家大公司当了经理，这不，找了个漂亮媳妇要成家了。作为老子，我自然是喜笑颜开，恨不得让全天下人都知道我赵志明有个出息的儿子。

婚礼那天，我穿着崭新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站在酒店门口迎接宾客。我琢磨着，等会儿见了儿媳妇的爸妈，可得好好寒暄寒暄，毕竟是要做一家人了。可就在新娘父母到场的那一刻，我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仿佛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冰水，浑身上下冷得直打哆嗦。

只见一个身材婀娜、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挽着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那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我二十年前的邻居，我那朝思暮想的林芳！

我的天！这是什么情况？我儿媳妇的妈妈，竟然是我年轻时朝思暮想的女人？这上哪说理去？

林芳显然也认出了我，她那双秋水般的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微微张开，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我俩四目相对，仿佛时光倒流，回到了那个青葱岁月。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儿子小军跑了过来，兴高采烈地喊道：“爸，这是我岳父岳母！”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伸出手去：“你们好，我是小军的父亲。”

林芳的丈夫热情地握住我的手：“你好你好，久仰大名啊！小军常在我们面前夸你呢。”

林芳也回过神来，勉强笑道：“你好。”

就这么简单的三个字，却仿佛一把尖刀，狠狠地戳在我的心口上。二十年了，物是人非，我们之间的关系，怎么会变成这样？

婚礼进行得热热闹闹，宾客们推杯换盏，好不热闹。可我心里却七上八下，坐立不安。我偷偷瞄着林芳，只见她端庄优雅地坐在那里，时不时对宾客笑笑，谁能想到她心里也在翻江倒海呢？

酒过三巡，我借口去洗手间，溜到了酒店后面的小花园。我点了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心想这都什么事儿啊！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志明，好久不见。”

我猛地回过头，只见林芳站在月光下，还是那么美，只是眼角多了几道皱纹，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

“芳儿，”我苦笑着叫出这个许久未曾出口的称呼，“想不到我们会以这种方式重逢。”

林芳叹了口气：“是啊，世事难料。谁能想到，当年我们的女儿会和你的儿子。。。。。。”

我打断了她的话：“别提这个了。咱们。。。。。。”

就在这时，一个醉醺醺的声音传来：“哟，这不是我亲家吗？躲这儿偷偷摸摸干啥呢？”

我和林芳如同做贼被抓，赶紧分开。只见林芳的丈夫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一把搂住了我的肩膀：“走，咱爷俩再喝一杯！”

看着林芳欲言又止的眼神，我硬着头皮跟着她丈夫走了。

这婚礼，我是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往事如潮水般涌来，我不禁回想起了二十年前那个夏天，那个改变了我们命运的夏天。。。。。。

要说那个夏天，还真是让人难忘。1992年，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神州大地，我们这些农村娃也按捺不住了，都想到城里去闯荡闯荡。

那年我22岁，刚从技校毕业，怀揣着几百块钱，坐了一天一夜的绿皮火车，来到了南江市。记得下火车那天，我穿着一件褪了色的格子衬衫，脚上蹬着一双解放鞋，背着个蛇皮袋，活脱脱一个刚从地里钻出来的乡巴佬。

南江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火车站前的广场上，到处都是像我这样的打工仔。大家手里攥着介绍信，眼睛里闪烁着希望的光芒，仿佛这座城市是座宝藏，只要努力就能挖到金子。

可现实哪有那么美好？找工作不顺利，我只好先在城郊的一个老旧小区租了间破屋子。那屋子说是十几平米，其实也就放得下一张床，一个衣柜。厕所是公用的，在楼道尽头，味儿大得很，每次去上厕所都得屏住呼吸。

就在这样的环境里，我遇到了林芳。

林芳是我隔壁的邻居，和女儿小雨住在一起。头一回见到她，我就觉得她不一般。林芳虽然是个单亲妈妈，可是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英气。她个子不高，但身材凹凸有致，走起路来虎虎生风，楼道里那些爱吹牛的男人们见了她，也得乖乖闭嘴。

那时候我还腼腆，见了林芳总是低着头，不敢多看。可林芳倒是很热情，常常给我送些家常菜。她做的糖醋排骨，酸甜可口，让我这个刚离家的小伙子直流口水。

有一次，我鼓起勇气问她：“林姐，你手艺这么好，怎么不去饭店应聘个厨师啥的？”

林芳苦笑了一下：“我倒是想啊，可是有个上小学的闺女，哪有那么多时间？再说了，那些老板一听说我是单亲妈妈，就把鼻子皱得跟包子褶子似的，好像我会偷他们家祖传的秘方似的。”

听了这话，我心里一阵难受。林芳这么好的人，怎么就这么难呢？

就这样，我和林芳渐渐熟络起来。每天下班后，我们常常坐在楼道的台阶上聊天。她给我讲她的故事，我给她说我的梦想。慢慢地，我发现自己的心跳每次见到她都会加速，看到她的笑容，我的嘴角也会不自觉地上扬。

可我也知道，像林芳这样的女人，怎么会看上我这个乡下来的毛头小子呢？我只能把这份感情深深地藏在心里，美其名曰“暗恋”。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一天晚上，我正准备睡觉，突然听到隔壁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志明，志明！你在吗？”是林芳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一下子从床上蹦了起来，连鞋都来不及穿，就去开了门。只见林芳抱着小雨站在门口，小雨脸色煞白，直哆嗦。

“志明，小雨发高烧，我得赶紧送她去医院。你能不能。。。。。。”

我二话不说，穿上鞋就和林芳一起冲下楼。那会儿我刚发了工资，身上还有点钱。到了医院，我二话不说就把钱掏了出来。

看着小雨打点滴，林芳握着我的手，眼泪汪汪地说：“志明，谢谢你。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心里一热，脸上却装作若无其事：“哎呀，都是邻居，这有什么的。小雨没事就好。”

就这么一个小插曲，让我和林芳的关系更近了一步。我开始频繁出入她家，给她帮这帮那的。有时候是修个水龙头，有时候是换个灯泡。林芳总是笑眯眯地看着我忙活，还时不时给我倒杯水。

有一次，我正在她家修理电视机，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那一瞬间，我感觉有电流从指尖传遍全身，心跳快得像是要跳出嗓子眼。我偷偷瞄了林芳一眼，发现她的脸红得像个熟透的苹果。

那一刻，我鼓起了平生最大的勇气，对她说：“林芳，我。。。我喜欢你。”

林芳愣住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轻声说：“志明，你是个好人。可是。。。。。。”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林芳，开门！我知道你在家！”是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很愤怒。

林芳脸色大变，低声对我说：“快躲起来！”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林芳推进了衣柜里。透过柜门的缝隙，我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冲了进来。

“我就知道你在家里藏男人！”那男人大声咆哮着。

林芳镇定地说：“老郑，你喝多了。我们已经离婚了，你没资格管我。”

老郑？这就是林芳的前夫？我在柜子里握紧了拳头，恨不得冲出去教训这个男人。

“离婚？哼！我现在后悔了，我要和你复合！”老郑一把抓住林芳的手腕。

林芳挣扎着：“放开我！你疯了吗？”

就在这时，小雨从房间里跑了出来，抱住老郑的腿：“爸爸，不要打妈妈！”

看到女儿，老郑的气焰顿时消了一半。他松开林芳，蹲下身抱住小雨：“宝贝，爸爸想你了。你想不想爸爸？”

小雨点点头：“想。爸爸，你和妈妈和好吧，我们一起住好不好？”

这句话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扎在我心上。我看到林芳的眼神变了，她看着女儿，又看了看老郑，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衣柜的方向。

我知道，我的梦想破灭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收到了家里的电报，说父亲病重，要我赶紧回去。我匆匆收拾了行李，在林芳家门口驻足良久，最终还是没敲门，转身离开了。

那一年的夏天，就这样结束了。我以为我的初恋也就这样结束了。谁曾想，二十年后，我们会以这种方式重逢。。。。。。

回到老家后，我的生活就像是被人按下了快进键，飞速地向前奔跑。

老爹的病来得急，去得也快。没几天功夫，人就撒手人寰了。我这个不孝子，连最后一面都没见着。守灵那晚，我抱着老爹的遗像，哭得像个孩子。

老爹走后，家里的担子就落在了我肩上。我们家在村里开了个小卖部，规模不大，但也算是个营生。我接手后，整天忙得脚不沾地，早出晚归，比在城里打工还累。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我渐渐地也习惯了这种生活。村里的长辈们看我这么勤快，都夸我是个好孩子。没过多久，就有人来说媒了。

说媒的是我们村的王婶，她指着隔壁村的一个姑娘对我妈说：“志明啊，你看那个李家的丫头怎么样？长得水灵灵的，做事麻利，最重要的是，人家对你们家的情况都清楚，不嫌弃。”

我妈听了，眼睛都亮了：“真的？那敢情好啊！志明，你觉得呢？”

我心里还惦记着林芳，可是一想到林芳已经和前夫复合，我就觉得没什么指望了。再说了，我爹刚走，我要是不成家，我妈还不知道要操多少心呢。

就这样，我稀里糊涂地和李家的姑娘处了对象，没多久就结了婚。我媳妇叫李秀英，人确实不错，勤快能干，对我娘也孝顺。虽然说不上多么恩爱，但日子过得也算和睦。

婚后第二年，我儿子赵小军出生了。这小子一出生就是个精灵鬼，整天哭闹得欢。我白天忙着打理小卖部，晚上还得帮忙照看孩子。那段日子，可真是累得够呛。

就这样，日子像流水一样哗啦啦地往前流。我的小卖部生意越做越大，渐渐地开始代理些化肥农药，还贷款买了辆小货车，专门给周边的农户送货。

小军也一天天长大，成了个聪明伶俐的小伙子。这孩子从小就爱读书，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到了高考那年，他居然考上了省城的重点大学，可把我和秀英乐坏了。

送小军去大学的那天，我看着他意气风发的样子，心里既自豪又酸楚。自豪的是，我儿子终于走出了这个小山村，有机会去见识更大的世界；酸楚的是，我这辈子怕是没机会再像年轻时那样去闯荡了。

小军上大学后，我和秀英的生活更加平淡。白天忙着生意，晚上看看电视，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有时候，我也会想起林芳，想起那个夏天。但那些回忆，就像是老照片，泛黄模糊，再也勾不起什么波澜了。

直到有一天，小军突然打电话回来，说他谈了个女朋友。

“爸，她叫小雨，是我们学校艺术系的。特别漂亮，又温柔，你和妈要是见了，肯定喜欢。”小军在电话里兴奋地说。

我听了，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小雨？该不会是。。。不可能吧，世界上叫小雨的人那么多，怎么可能这么巧。

可是，老天爷就是爱开这种玩笑。

2012年春节，小军带着女朋友回来过年。当我看到那个叫小雨的姑娘时，我差点没站稳。虽然二十年过去了，但那张脸，那双眼睛，简直就是林芳的翻版！

我强装镇定，和小雨寒暄了几句。听她说起家里的情况，我的心越来越沉：她的妈妈也叫林芳，是个中学老师；她的爸爸是个生意人，常年在外地跑业务。

这一切，都和二十年前的林芳太像了。

那个春节，我度日如年。我既期待又害怕见到林芳，我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好在小雨的父母没有一起来，让我暂时逃过一劫。

等小军和小雨回学校后，我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我知道，这个秘密早晚要面对。可是我该怎么开口？我该怎么面对林芳？更重要的是，我该怎么面对我的儿子，我的媳妇？

就这样，我心事重重地度过了大半年，直到那个金秋十月的婚礼。。。。。。

真相与抉择

婚礼结束后，我像是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瘫坐在家里的沙发上。秀英忙前忙后地收拾东西，还在兴奋地和邻居讨论婚礼的盛况。

“他爸，你说小军和小雨是不是特别般配？小雨多水灵啊，看着就讨人喜欢。”秀英笑眯眯地说。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是啊，般配，般配。”

秀英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堆，我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我的脑子里，全是林芳的影子。

那天晚上，我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我偷偷爬起来，跑到院子里抽烟。初秋的夜晚已经有些凉意，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突然，我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喂？”我压低声音接起电话。

“志明，是我。”是林芳的声音。

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芳儿，这么晚了。。。。。。”

“志明，我们得谈谈。”林芳的声音很平静，但我听得出其中的颤抖。

我深吸一口气：“好，你说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林芳说：“志明，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这么简单的一句问候，却让我鼻子一酸。二十年了，我们兜兜转转，竟然又成了一家人。命运真是爱开玩笑啊。

“还行吧，就那样。”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你呢？”

林芳轻轻地笑了：“我也还好。志明，你还记得那年夏天吗？”

我握紧了手机：“记得，怎么会忘呢。”

“那天，你走了以后，我其实后悔了。”林芳的声音带着哽咽，“我本来想去找你的，可是。。。。。。”

我打断了她：“别说了，芳儿。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现在，我们都有各自的家庭，有各自的孩子。”

林芳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你说得对。志明，我们不能自私。为了孩子们，我们。。。。。。”

“嗯，我明白。”我苦笑着说，“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好好地做一对亲家。”

挂了电话，我仰头看着星空，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我和林芳都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表面的平静。我们参加小军和小雨的婚礼，笑着给他们祝福；我们在家庭聚会上寒暄，讨论孩子们的未来。但每次四目相对，我们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那份复杂。

然而，平静的表面下，暗流汹涌。

有一天，小军突然给我打电话，声音很低沉：“爸，你能来省城一趟吗？我有事想和你谈谈。”

我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答应了。

到了省城，我一眼就看出小军不对劲。他的眼圈发红，整个人都显得很憔悴。

“爸，我无意中看到了你的日记。”小军开门见山地说。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年轻时，我确实写过日记，记录了和林芳的那段感情。后来结婚后，我把日记藏在了老家的阁楼上，没想到还是被翻了出来。

“小军，你别多想。。。。。。”我试图解释。

小军摇摇头，苦笑道：“爸，我都明白。你和小雨妈妈的事，我不怪你们。但是。。。。。。”

我紧张地看着他：“但是什么？”

小军深吸一口气：“但是小雨怀孕了。爸，我们的孩子，会不会有问题？”

我如遭雷击，一下子站了起来：“什么？小雨怀孕了？”

小军点点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是啊，我们本来想给你们一个惊喜的。可是现在。。。。。。”

我一下子瘫坐在沙发上，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和林芳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从理论上讲，小军和小雨的孩子不会有问题。但是，这个秘密一旦说出来，我们两家的关系该怎么维系？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了。小雨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林芳。

“小军，你爸爸来了啊。”小雨笑着说，但笑容有些勉强。

林芳的目光和我交汇，我们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慌和无助。

小军站起来，握住小雨的手：“小雨，爸，阿姨，我们把事情说清楚吧。”

就这样，在那个狭小的出租屋里，多年的秘密终于被揭开。我和林芳把当年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小军和小雨听完，都沉默了。

房间里的气氛凝重得几乎让人窒息。最后，是小雨打破了沉默。

“爸，志明叔叔，”她轻声说，“谢谢你们告诉我们真相。虽然这个真相有点让人难以接受，但是。。。。。。”她看了看小军，又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但是我们的爱是真的。我们的孩子，也是无辜的。”

小军紧紧地搂住小雨：“是啊，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会一起面对的。”

看着年轻人坚定的眼神，我和林芳都湿了眼眶。我们的选择没有错，我们的牺牲是值得的。

但是，我知道，从此以后，我们两家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余生

真相揭露后，我们两家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表面上，我们还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可是每次家庭聚会，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尴尬。

小军和小雨的孩子出生后，我和林芳都格外疼爱这个小外孙。但每次看着孩子天真无邪的笑脸，我心里总有一丝愧疚。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我和秀英慢慢老了，小卖部交给了村里的侄子打理，我们过上了清闲的退休生活。林芳也从学校退休了，据说在社区教老年人书法。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当年我没有离开南江市，如果我勇敢地向林芳表白，我们的人生会不会不一样？但每次想到这里，我又会自嘲地摇摇头。人生没有如果，现在的日子，或许就是最好的安排吧。

去年冬天，秀英查出了肺癌晚期。我整日守在医院里，照顾她。有一天，秀英突然拉住我的手，虚弱地说：“老赵，我都知道。这些年，你心里一直有个结，我懂。”

我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秀英继续说：“没关系的。我知道你对我和小军很好。我这辈子，嫁给你是最幸福的事。”

我紧紧握住秀英的手，泪如雨下。

秀英走后，我的生活一下子失去了重心。小军要我去省城和他们一起住，我没同意。我舍不得离开这个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小山村。

有天晚上，我又梦到了年轻时的林芳。梦里，我们还是那个夏天的模样，坐在破旧小区的台阶上，聊着天，说着笑。我伸手想要触摸她的脸，却怎么也够不到。

我猛地惊醒，发现枕头已经湿透了。

窗外，晨曦微露。我拄着拐杖，慢慢地走到院子里。院子里的老枣树开花了，淡淡的香气飘在空中。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初升的太阳。

林芳，你还好吗？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你是否也像我一样，在晨光中思念着那个夏天？

也罢，也罢。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死生契阔，与子成说。今生今世，我们有过那个夏天，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