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过年娱乐少,农民相聚打麻将,却险些让赌博毁了家。
在那个寒风凛冽的腊月,王强背着行囊,怀揣着一年来在外打工积攒的疲惫与希望,踏入了阔别已久的家乡。村庄依旧宁静而质朴,袅袅升起的炊烟仿佛是母亲温柔的呼唤,召唤着游子的心。
刚到家的那几日,王强每日伴着晨曦而起,将屋顶的破瓦片一一替换,又和父亲一起把歪扭的门窗扶正加固。与母亲一同准备丰盛的饭菜时,他会耐心地听母亲唠叨着村里这一年的琐事,还会贴心地去集市上买来母亲爱吃的食材,夜晚则在昏黄的灯光下,与妻子细细规划着未来的生活,盘算着再攒些钱把家里的院子好好修整一番,或是给妻子添几件新衣裳,温馨与安宁洋溢在这个农家小院里。
阿明和阿勇,这两个王强自小一起撒尿和泥的玩伴,如今却成了将他拖入泥潭的“恶魔”。阿明,身形消瘦,那深陷的眼眶里透着一股狡黠与懒惰,常年不务正业使得他脸色略显蜡黄,总是幻想着不劳而获,一肚子的歪心思都用在了怎么从别人身上捞点好处上。阿勇则矮胖敦实,性格懦弱,对阿明的话言听计从,就像个跟屁虫似的,阿明说东他绝不敢往西。
阿明看着王强这些年在外打工挣了不少钱,家里的日子越过越好,媳妇贤惠持家,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房子也修缮得焕然一新,逢年过节家里总是热热闹闹,而自己却一事无成,整日游手好闲,兜里没几个子儿,家里也是冷冷清清。每次见到王强一家其乐融融的样子,他的心里就像被猫抓了一样难受,那嫉妒的情绪在心底疯狂滋长,暗暗想着一定要把王强拉下马,让他也尝尝落魄的滋味,这样自己心里才能平衡些。
春节的喧嚣还未完全散去,阿明便像闻到血腥味的苍蝇般找上了王强。
“强子,在家闲得慌吧?走,玩几把麻将去,这大过年的,就图个乐子。”阿明嬉皮笑脸地说道,边说边凑到王强跟前,眼睛却不时地瞟向王强的口袋,那眼神就像在打量着一块肥肉,似乎在估算着他兜里的钱数,嘴角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坏笑。
王强本想拒绝,这些年在外打工,他在建筑工地上顶着烈日搬砖、扛水泥,在寒风中绑钢筋,深知每一分钱都是用汗水换来的,对赌博之事也心存警惕。可阿明怎会轻易罢休,他先是软磨硬泡,拉着王强的胳膊晃悠着说:“就玩一小会儿,大家都等着呢,你不去多扫兴啊。再说了,你是不是发达了就看不起咱这些兄弟了?”见王强还是犹豫,阿明又开始用激将法,“哟,强子,你这出去混了几年,胆子咋还变小了呀,玩几把麻将而已,又不是让你上刀山下火海呢。”阿明的话像一把软刀子,直直地刺向王强的自尊心,让他有些下不来台。
无奈之下,王强跟着去了。牌桌上,阿明和阿勇一唱一和,阿明看似热心地给王强讲解着麻将的规则和技巧,身子前倾,一边用手指着牌,一边耐心地说着:“强子,这牌啊,得这么出,你看,这样就能胡牌了。你看这万字牌,连着三张一样的,就是个顺子,可有用了呢。”可实际上,他故意透露一些似是而非的信息,让王强先赢上几把小钱,目的就是让他尝到甜头,从而深陷其中。阿明心里打着小算盘,想着先让王强放松警惕,等他玩得兴起了,再慢慢收网,把他的钱都赢过来。
起初,王强手生得很,出牌小心翼翼,每拿起一张牌都要端详半天,眉头紧皱,生怕出错。几局下来输了些钱,心中不免有些懊恼和紧张,手心里都攥出了汗,脸上也满是无奈的神色。但渐渐地,在阿明和阿勇的“引导”下,他似乎摸到了门道,有一次竟然胡了一把大牌,看着桌上的钱都朝自己这边堆过来,王强的心跳陡然加快,脸上瞬间露出惊喜的神情,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手中的钞票让他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刺激和满足。
“哈哈,强子,我就说你有这天赋吧!以后得多来玩啊。”阿明笑着拍了拍王强的肩膀,那笑容看着挺真诚,可眼神却飘忽了一下,背后隐藏着深深的算计,他心里想着:这傻小子,上钩了,看我怎么把他的钱赢光。
从那以后,王强仿佛着了魔一般,对麻将的态度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每天吃过饭,不等阿明和阿勇来叫,他就主动往牌友家走去,有时甚至连碗都来不及洗,随便抹了抹嘴就急匆匆出门了。一开始,他还只是偶尔玩玩,可渐渐地,玩的时间越来越长,赌注也越来越大。原本那个勤劳朴实、一心想着为家庭打拼的男人,渐渐消失在了麻将桌的烟雾缭绕之中。他不再关心家里的农活,也不再陪着妻子走亲访友,满脑子都是麻将牌和输赢。
妻子很快察觉到了王强的变化,她看着丈夫日益疲惫和消沉的面容,心中满是忧虑和愤怒。那原本明亮的眼睛里,如今总是透着担忧和失望,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少了。
“你是不是又去打麻将了?”一天晚上,妻子轻声质问,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眼眶里盈满了泪水,她咬着嘴唇,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可那委屈的模样还是让人看着心疼。
王强心虚地避开妻子的目光,敷衍道:“就玩了一会儿,没输钱,你别瞎操心了。”他不敢直视妻子的眼睛,眼神闪躲着,手也不自觉地在衣角上搓着,试图掩饰自己的心虚。
为了隐瞒输钱的事实,王强开始编造各种谎言。他一会儿说给村里的孤寡老人买了些营养品,还煞有介事地描述着老人收到东西时感激的样子,说老人拉着他的手一个劲儿地道谢;一会儿称和朋友合伙做了个小生意,需要垫资进货,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连进货的价格、数量都编了出来,暂时需要垫些钱。妻子虽然心中怀疑,但善良的她选择了相信丈夫,只是那眼中的担忧愈发浓烈,夜里常常辗转反侧,想着丈夫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可又不知道该怎么问才好。
随着王强沉迷麻将,他与妻子的感情也出现了裂痕。有一次,在牌桌上,王强又输了不少钱,心情烦闷的他忍不住向阿明和阿勇抱怨起妻子来:“最近我老婆老是跟我吵架,一点都不理解我,我这压力大得很,就想打几圈麻将放松放松,她还不依不饶的。”他眉头紧皱,脸上满是烦躁和无奈,一边说着一边重重地把牌摔在桌上。
阿明和阿勇对视一眼,阿明马上假惺惺地安慰道:“强子,别太在意,女人嘛,就是爱唠叨。夫妻之间哪有不吵架的,过两天就好了。”说着还装模作样地拍了拍王强的后背,可心里却在暗自高兴,觉得王强这是自找苦吃,活该被老婆骂,嘴角微微上扬,差点就没忍住笑出声来。阿勇也在一旁附和着,脸上虽然带着关切的表情,可眼神里却透着一丝幸灾乐祸,偷偷地朝阿明使了个眼色,两人仿佛心领神会一般。王强沉浸在自己的烦恼中,丝毫没有察觉到朋友的异样,还一个劲儿地唉声叹气,觉得自己真是太委屈了。
春节假期在王强的麻将声中悄然流逝,他打工攒下的积蓄也如流水般所剩无几。此时,村里传出年后有一个特色农产品种植项目招人入股的消息,妻子得知后兴奋不已,她仿佛看到了生活的转机,迫不及待地催促王强去报名。那天,妻子满脸期待地拉着王强的手,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声音都带着几分激动:“强子,这是个好机会啊,咱们要是能参与进去,以后的日子就有盼头了。你赶紧去打听打听,看看怎么报名。”她还详细地跟王强说着这个项目的前景,说村里的老张头都觉得靠谱,大家都抢着要入股呢。
然而,此时的王强正沉迷于麻将,心思全在牌局上,将妻子的话完全抛在了脑后。等到他终于想起这件事时,报名早已截止。
“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这么好的机会就被你错过了!你整天就知道打麻将,这个家以后怎么办?”妻子愤怒地指责道,泪水夺眶而出,那是失望与绝望交织的泪水,顺着脸颊不停地滑落,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身体也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
王强呆呆地坐在那里,望着妻子那伤心欲绝的面容,心中充满了悔恨和自责,可此时的他却已深陷麻将的泥沼,难以自拔。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来安慰妻子,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能默默地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可心里却还在想着下一局麻将该怎么打才能赢回来。
而阿明和阿勇呢,看着王强如今的落魄模样,不仅没有一丝同情,反而在背地里嘲笑他。
“你看那王强,以前还觉得自己了不起,现在呢?老婆也快被他气跑了,钱也输光了,真是自作自受。”阿明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笑意,歪着脑袋对阿勇说道,那语气里满是不屑,还朝地上吐了口唾沫,仿佛王强的落魄就是他最乐意看到的事情。
阿勇有些不忍,但在阿明的影响下,也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只是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似乎也觉得王强挺可怜的,可又不想违背阿明的意思。
随着牌局的继续,王强越陷越深。他不仅输光了自己的积蓄,还偷偷拿了家里准备买种子化肥的钱去翻本,结果自然是输得一干二净。当妻子发现家里的钱不翼而飞时,她终于明白了一切。那天,妻子本想拿那笔钱去镇上买点生活用品,翻箱倒柜找了半天却不见钱的踪影,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王强,我真的没想到你会变成这样。这日子没法过了,我要回娘家,我们离婚吧。”妻子冷冷地说道,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决绝,那目光就像一把冰冷的刀子,直直地刺向王强的心。她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说完便转身去收拾行李,动作干脆利落,却又透着无尽的悲伤。
王强听到这句话,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愣住了。他猛地站起来,椅子都被碰倒在地,发出“哐当”一声响。他想要抓住妻子的手,却被妻子用力甩开,妻子的力气很大,那一下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甩开了他们之间最后的一丝情分。他的嘴唇颤抖着,想要开口道歉,可喉咙却像被堵住了一般,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兽在低鸣。
他眼睁睁地看着妻子收拾行李,把平日里舍不得穿的衣服一件件叠好放进包里,又抱起孩子,决然地离开,那背影仿佛是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将他与曾经的幸福生活彻底隔开,他的世界瞬间变得灰暗无光。
村里的人也开始对王强指指点点,曾经那些羡慕他在外打工挣钱的目光,如今都变成了鄙夷和不屑。他走在村子里,仿佛能听到背后的窃窃私语和嘲笑声,那声音像一根根针,直直地刺向他的内心。几个大妈在村口闲聊时,看到王强路过,便故意提高了声音说:“哎呀,好好的一个家,就这么被他给毁了,真是不像话啊,这打麻将可真是害人哟。”几个小孩子也跟在他后面,指指点点地笑着,让王强觉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在一个寒冷刺骨的夜晚,王强独自坐在那张曾经让他痴迷不已的麻将桌前,周围一片死寂。屋里没有点灯,只有窗外透进来的一点微弱月光,洒在那冰冷的麻将牌上,泛着清冷的光。他望着眼前那熟悉又陌生的麻将牌,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往昔家庭的幸福画面,想起妻子温柔的笑容、孩子可爱的模样,还有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聊天的温馨场景,再对比如今自己的堕落模样,泪水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一滴一滴地落在那麻将桌上,溅起一朵朵微小的水花,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在为他曾经的错误敲响丧钟。
“我这是怎么了?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王强双手抱头,痛苦地问自己,那声音带着哭腔,在空荡荡的屋里回荡着。那一刻,他终于如梦初醒,意识到麻将已经彻底毁了他的生活,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他将失去一切,包括他自己。
第二天,王强鼓起了生平最大的勇气,来到了岳父岳母家。他的身影显得格外憔悴和落寞,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头上,眼睛布满血丝,眼神里满是愧疚和惶恐。身上的衣服也皱巴巴的,好像好几天都没换过了,整个人透着一股萎靡不振的气息。看到妻子的那一刻,他的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才没让它掉下来。
“老婆,我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我是鬼迷了心窍,才会变成这样。你跟我回家吧,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打麻将了,我会努力工作,让你和孩子过上好日子。”王强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哽咽,那是发自内心的忏悔,每一个字都说得无比艰难,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低着头,不敢直视妻子的眼睛,就像一个等待审判的犯人。
妻子看着他,眼中依旧满是泪水,但那愤怒和绝望的神情似乎有了一丝松动,她咬着嘴唇,别过头去,不想让王强看到自己此刻复杂的心情。
王强又转向岳父岳母,深深地鞠了一躬,腰弯得几乎与地面平行,就那样保持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直起身来。“爸妈,我对不起你们,也对不起这个家。我知道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但请你们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他的声音诚恳而又急切,带着一丝哀求的意味,希望能得到岳父岳母的原谅。
岳父岳母看着他那狼狈不堪却又真诚悔过的样子,叹了口气,“孩子,我们希望你是真的能够改过。你要知道,一个家的幸福来之不易,不能因为一时的糊涂而毁了它。”岳父的语气里透着一丝无奈和惋惜,岳母则在一旁抹着眼泪,看着女儿和女婿,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从岳父岳母家回来后,王强开始了艰难的救赎之路。他主动向父母和村民承认了自己的错误,那羞愧的面容涨得通红,就像熟透的柿子一样,声音也有些低弱,但却充满了坚定。他站在村子的中央,低着头,结结巴巴地说着自己这些日子的荒唐行为,眼泪止不住地流,周围的村民们有的摇头叹息,有的则在一旁小声地安慰着他,鼓励他要振作起来。在大家的监督和鼓励下,他制定了一个详细的工作计划。
他跟着村里的养殖能手学习养殖技术,每天早早地起床,天还没亮,就摸黑着来到鱼塘边。跟着师傅学习喂食的时候,他会认真地听师傅讲解不同季节、不同鱼的食量,拿着小本子仔细地记录下来,然后按照师傅教的方法,把鱼饲料均匀地撒在鱼塘里,看着鱼儿欢快地游过来争抢食物,他的心里也多了一份期待。
换水的时候,他不怕辛苦,一桶一桶地从旁边的河里打水倒进鱼塘,累得满头大汗也不停歇。检查鱼的生长情况时,他更是小心翼翼,轻轻地捞起一条鱼,仔细查看鱼的鳞片、眼睛、鱼鳃等部位,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一旦发现有异常,就赶紧向师傅请教应对的办法。每一个环节他都做得认真细致,不敢有丝毫马虎。
夏日里,烈日炎炎,太阳炙烤着大地,鱼塘边没有一点阴凉处,王强的汗水湿透了衣衫,顺着脸颊不停地流淌,衣服都能拧出水来,那汗水流进眼睛里,蛰得他生疼,可他只是随手抹一把,就继续干活,从未有过一句怨言。冬日里,寒风刺骨,鱼塘边的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他的双手长满了冻疮,又红又肿,有的地方还裂了口子,一碰到水就钻心地疼,可他依然坚持劳作,裹着厚厚的手套,小心翼翼地做着该做的活儿。
然而,阿明和阿勇却见不得王强重新振作起来。他们又开始想方设法地诱惑他回到麻将桌前。
有一天,王强正在鱼塘边忙碌着,阿明和阿勇走了过来。
“强子,你看你现在累成这样,何苦呢?打麻将多轻松啊,来,玩几把,就当放松放松。”阿明依旧满脸堆笑,可那笑容在王强看来却无比恶心,就像看到了一只心怀不轨的狐狸。他边说边朝王强走近,还伸手想去拍拍王强王强的肩膀,王强猛地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他的手,眼神中满是厌恶与警惕。
“你们别再来找我了,我不会再被你们拉下水了。我已经失去了太多,不会再让你们得逞。”王强看着他们,心中顿时燃起一股怒火,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那坚定的语气仿佛是在向过去的自己彻底告别,也是在向他们宣告自己绝不动摇的决心。
阿明和阿勇讨了个没趣,阿明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可还是不死心地说道:“强子,别这么不给面子呀,咱兄弟一场,就玩几把,又没让你干啥坏事呢,你这认真个啥劲儿啊。”阿勇也在一旁附和着,“就是啊,强子,以前咱们一起玩得多开心啊,现在咋就变得这么生分了呢。”
王强冷哼了一声,“你们那点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以前就是被你们害惨了,我现在只想好好过日子,把家重新撑起来,你们赶紧走,别在这儿影响我干活了。”说着,他便不再理会二人,转身继续忙活起鱼塘里的事儿,自顾自地检查起鱼网有没有破损。
可阿明和阿勇并没有就此罢休,此后又多次来纠缠王强。有一回,王强去镇上买鱼苗,刚从鱼苗店出来,就被守在门口的阿明和阿勇堵住了去路。
“强子,这买鱼苗呢,挺费钱的吧,你说你这么辛苦,还不如跟我们去打打麻将,要是运气好,这鱼苗钱不就轻轻松松赢回来了嘛。”阿明一边说着,一边挡住王强的去路,眼神里透着一股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劲儿。
王强皱着眉头,不耐烦地说道:“你们烦不烦啊,我跟你们说了多少遍了,我不会再碰那玩意儿了,你们别再白费力气了。”他试图绕过他们,可阿明却侧身又拦住了他。
阿勇见状,也在一旁劝道:“强子,你看你,咋就这么固执呢,咱就是图个乐子,又不是天天玩,偶尔放松放松也好呀。”
王强心里的火气“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他瞪着眼睛,大声说道:“你们给我让开,我要回家了,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们来烦我,不然我可对你们不客气了。”说罢,他用力推开阿明,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阿明和阿勇站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还有一次,王强劳作一天,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家走,路过村口的大槐树时,阿明和阿勇又冒了出来。
“强子,今天累坏了吧,打麻将可是最能解乏的,走,玩几把呗。”阿明满脸堆着那让人讨厌的假笑,还伸手想去拉王强的胳膊。
王强一把甩开他的手,愤怒地吼道:“你们到底有完没完啊,我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一步,你们想让我再回到以前那浑浑噩噩的日子,门儿都没有。”
阿明被他这一吼,也有些恼羞成怒了,“哼,王强,你以为你现在这样就能过上好日子了?别做梦了,就你那鱼塘,指不定哪天就出问题了,还不如趁早跟我们玩呢。”
王强根本懒得搭理他们,加快脚步往家走去,只留下阿明和阿勇在后面骂骂咧咧的声音。
但王强并没有被他们的这些骚扰影响,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重新找回曾经的生活,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
经过一年的辛勤劳作和不懈努力,鱼塘终于初见成效。那鱼儿在水里欢快地游着,个个长得肥硕健壮,到了收获的季节,王强把鱼拉到市场上卖,换来了一笔可观的收入。他不仅还清了债务,还略有盈余。他用这些钱重新修缮了房屋,把屋顶重新翻盖了,墙壁也重新粉刷得雪白,还在院子里种上了些花花草草,给家里添置了一些新的家具和生活用品,买了新的电视、柔软舒适的沙发,让家里焕然一新。
妻子看到他的改变,心中的坚冰也逐渐融化。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妻子带着孩子回到了家。王强正在院子里喂鸡,一抬头看到妻子和孩子的那一刻,眼眶瞬间湿润了,手中的鸡食盆都差点掉落在地。他快步走上前去,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泪水哽住了喉咙,只是紧紧地抱住了妻子和孩子,仿佛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将他们融入自己的生命,发誓再也不会让他们受到一丝伤害。
妻子也忍不住落泪了,她轻轻拍着王强的后背,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你真的变了,我看到了你的努力,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吧。”
孩子睁着大眼睛,看着爸爸妈妈,奶声奶气地说:“爸爸,我好想你呀。”
这简单的一句话,让王强的心里又是一酸,他蹲下来,把孩子抱在怀里,亲了亲孩子的脸蛋,说道:“爸爸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们了,咱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
村里的人看到王强的转变,也对他刮目相看。那些曾经沉迷于麻将的年轻人,也受到了他的影响,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生活。他们有的主动找到王强,向他请教养殖技术,王强总是耐心地给他们讲解,从鱼苗的挑选到日常的喂养,再到疾病的防治,事无巨细地分享着自己的经验;有的则开始寻找其他适合自己的致富途径,有的跟着村里的种植能手学种果树,有的琢磨着搞起了小型的手工艺品加工,村子里的风气也逐渐发生了变化,大家不再整日无所事事,而是都忙着为生活打拼,那股积极向上的氛围笼罩着整个村庄。
在这个曾经被麻将风气笼罩的乡村,王强用自己的行动书写了一个关于沉沦与救赎、悔恨与重生的故事。他深刻地明白了,生活中的幸福不是靠运气和赌博得来的,而是需要用勤劳的双手去创造,用坚定的信念去守护,用真诚的心灵去珍惜。他也时常会把自己的这段经历讲给村里的孩子们听,告诫他们要远离赌博,脚踏实地地去追求自己的梦想,让这来之不易的改变成为整个村子走向更美好生活的动力与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