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超级风暴在美国造成的死亡人数远多于中国?”香港英文媒体《南华早报》10月12日发问道,中美两国今年分别都遭到了两个差不多强度的大型热带气旋的袭击,其中一个袭击中国大陆的台风强度甚至比另外三个都高,但美国有数百人遇难,而中国只有6人。
报道援引专家的解释回答称,热带气旋造成的损害因国家而异,一些差异可以归因于自然,但在社区防范应对台风的能力上,人为因素不容忽视。当地时间9月26日,四级飓风“海伦妮”自美国佛罗里达州登陆,随后向北移动,在美国东南部多州造成200多人死亡。近两周后,飓风“米尔顿”于当地时间10月9日以三级飓风的强度又在美国佛罗里达州登陆。根据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的最新统计,截至10月12日上午6时,美国已有17人因飓风“米尔顿”袭击而遇难。
当地时间10月2日,飓风“海伦妮”过境后的美国北卡罗来纳州。图源《南华早报》。世界另一端的中国最近一个月也遭到了两个台风的袭击。9月6日,超强台风“摩羯”登陆海南文昌,导致大面积停电和电信服务中断,120万人受到影响,但据相关部门统计,只有4人因此死亡。不久之后,强台风“贝碧嘉”自上海登陆后,席卷中国多省市,也仅在江苏省昆山市报告了2例死亡。值得注意的是,《南华早报》指出,台风“摩羯”登陆时的风速约为每小时245公里,而飓风“米尔顿”的登陆风速仅为每小时205公里,飓风“海伦妮”的最大持续风速也只达到了每小时220公里。浙江大学韧性城市研究中心主任王乃玉分析称,中美两国在应急预警和救援模式方面存在显著差异。他所在的浙江省,为应对台风来袭,省政府部署了大量一线工作人员挨家挨户地敲门,确保每个人都按要求撤离,而相比之下,美国当局只会发出警告,不会采取如此强有力的措施疏散人群,而是将疏散的决定留给居民自己。美国耶鲁大学气候传播项目(Yale Climate Connections)的气象学专家杰夫·马斯特斯也同意这一说法。他表示,美国飓风造成的死亡人数更多,因为疏散令并不是强制性的,40%的人会选择无视它。而在中国,疏散就是更具强制力,所以在风暴来袭时,伤亡人数往往更少。“为减轻台风造成的损失,提高公众防灾意识、提升经济损失预测模型的准确性、确保灾后有效重建都至关重要。”南京信息工程大学从事台风气候动力学研究的副教授赵久伟说。据《南华早报》报道,“摩羯”登陆前,中国华南地区超41万人被转移安置,学校停课,公园关闭,驻扎文昌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已做好准备帮助救灾。“摩羯”过后,中国国家发展改革委9月7日紧急拨款2亿元人民币,支持海南、广东台风灾害灾后应急恢复,重点用于灾区受损道路桥梁、水利堤防、学校医院等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设施应急恢复建设,推动尽快恢复正常生产生活秩序。报道称,驻扎文昌的解放军士兵与当地消防员和居民合作,迅速恢复了水、电、通信,仅几天后,受损的基础设施就修复完毕。
9月11日,中国救援官兵全力投入台风“摩羯”灾后重建。图源央视视频截图。与之相似,为应对强台风“贝碧嘉”,中国超41.4万人被转移,居民被建议待在室内,公共交通停运,5.6万名救援人员随时待命。不过,美国政府的救灾反应被批缓慢、效率低下,社交媒体上关于拜登政府救灾工作的虚假信息也在增多,甚至有说法声称受灾者已被美国政府放弃。美国《纽约时报》报道称,一名美国共和党议员在社交媒体上宣称,飓风是政府努力干扰投票的结果。《南华早报》分析指出,在即将进行总统选举的背景下,这个问题在美国变得高度政治化。美国总统拜登批评共和党总统候选人、前总统特朗普及其团队,传播“鲁莽、不负责任、无情的虚假信息和彻头彻尾的谎言”。报道称,外界认为,在风暴过后提供紧急救援方面,美国的表现也不好。美国国土安全部长亚历杭德罗·马约卡斯在10月2日白宫新闻发布会上将此归咎于缺乏资金。他说:“我们正在用现有资金满足急切的需求。我们预计将有另一场飓风袭击。我们没有资金。美国联邦紧急事务管理局(FEMA)没有足够的资金撑过飓风季或解决迫在眉睫的问题。”至于经济损失,由于两国评估模型不同,因此很难进行比较。不过,马斯特斯和赵久伟都认为,美国损失更高。初步估计表明,“摩羯”给中国造成的损失大概为120亿美元,而“海伦妮”在美国带来的经济损失可能高达340亿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