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述人：张欢

整理人：月季湘女

还记得刚大学毕业出来工作的那两年，我每一年都回来过春节每一次回来的时候还记得刚大学毕业出来工作的那两年，我每一年都回来过春节，每一次回来的时候，我人才刚到家，也不知道谁的口风那么快，我才坐下，跟爸爸妈妈聊了会天，刚把行李放好，准备把自己的屋子收拾一下，给自己铺个床，可我家的大门吱的一声就被打开了。

进来的是隔壁的张大婶和李大娘，她们一进屋就对着父母哈哈大笑，边笑边说，听说你们家的闺女回来了，给你们带了什么好吃的呀？你们家的大学生宝贝这两年混的不错吧，应该赚到钱了吧，我都还没回过神呢，就听到他们开始讲这些，虽然觉得很尴尬，但是还是要跟他们一一作答，我就跟他们说也没赚什么钱，刚出来工作就当玩似的，就当先积攒一点经验吧。

可李大娘和张大婶异口同声地说，别谦虚了，你是堂堂的大学本科生，你不发财谁发财呀？说吧，你今年赚了多少钱了？打算拿多少钱出来孝顺你父母？然后他们又说到了过两天村里面谁家里的儿子要娶媳妇了，已经选好日子了，还说到时候你可要记得随礼哦！

我说我都还没成家呢，我要随什么礼，张大婶就很不快的说，怎么不用随礼呀？是你们一个村的，而且平时跟你爸爸妈妈关系不错，经常在一起聊天吹牛的，你不去能说得过去吗？这时候爸爸妈妈就打圆场说去，怎么不去？当然要去，然后李大娘就说那你们准备给多少红包包，去200吗？还是包400太少了吧？

怎么样你们家跟他们家关系那么好，也得出个六百八百的，我们家出多少钱，跟你们有关系吗？我站在一边，终于忍不住了，说其他的话我也算了，但是给多少红包去多少钱，那是我们自己家里的事情，还轮不到旁人来插手，李大胜，张大胜跟李大娘见我着急了，变脸了，他们就落荒而逃了，李大娘边走边撅着嘴巴边说，哎呦！不就是个大学生吗？

肚子里就是比人家多了一点墨水，出去了两年，其他的没见长，脾气倒是挺大的，说完摔门就走了出去，我在后面恨不得把她们一脚踹出去，我转过身来对爸妈说，这样的人以后不要让他们进我们家的院子，不要给他们开门，真是讨厌爸妈说算了算了，都是隔壁邻居左邻右舍的得罪不起，他说他们也也是村里面两个大嘴巴子，平时就喜欢家长里短，喜欢娱乐八卦别人家的事情，这不看见你从广州回来了，她们以为能讨个糖吃，可谁知啥都没得到，还弄了一鼻子灰出去，我说这样的人我都懒得搭理她。

以后看见了也装作没看见，连招呼都不想跟他们打，爸妈妈听我这么说，他也说是的，能不见面就尽量少见面，见了面也只单一般的人跟他们打个招呼就行，你也不会低人一头，妈妈还说是呀，你爸爸说的对，你好不容易从外地回来一趟，见了面不打招呼也说不过去，反正点个头微笑一下，就当是已经打招呼了，唉！农村里面就是这样，喜欢家长里短，爱说别人家的事情。

我以为就单单是这样也就算了，忍一忍就过去了，可是到了过完年正月的时候，爸爸妈妈又安排我去走亲访友，他叫我赶紧去超市里面买礼品，要去看望三哥舅舅和两个姑姑，还有一个小姨还要去看伯伯和叔叔，还有堂哥，还有表姐，我说我这回来好不容易想清静休息一下，你们又叫我去走亲戚，我说我一个正月就那么几天假，我本想回来多陪陪你们的。

不是全部花费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人情往来上，可爸爸妈妈却使劲把我往门外推，他说你就听我们的话。你现在还没有成家，等你将来成家了，你嫁出去了，就算你想走也不一定有时间和机会走，你就当在没出嫁之前多跟他们熟络熟络一下，这都是你以后娘家的亲戚以后越走越疏远了，我说就算越走越疏远，我也不想走，很没劲去他们家里，每个人都要买两份礼品，而且到了他们家又要留着在那里吃饭喝酒，两个酒鬼，舅舅他们是最喜欢喝酒的。

我还要给他们买两瓶高档白酒去，如果酒买的便宜了，他们还不高兴，以前就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妈妈以前去她家里，不知道舅舅的时候就给他们随便买了一瓶很普通的白酒，等吃饭的时候，舅舅把妈妈的白酒拿出来开瓶倒到杯里，他闻了一下，尝了一口，就把嘴里的酒全部吐了出去，边吐边说，你这给我买的是啥酒，这比水还难喝，这能喝吗？你在这哪里捡的？

妈妈回来说给我听的时候，我当时听了都觉得很侮辱人，很不高兴，我就想以后去他家里，干脆就买点水果去，啥也别买了，可妈妈却说不行，你两个舅舅都喜欢喝酒，你不买好一点的酒去，等下他们也会当面说你的，两个舅都是性格很直爽的人，喜欢面前人前说人，到时候让你这个面子薄的人下不了台，我就说这样的舅舅还需要那么尊重，他也真是服了你们，这都是被你们惯的，妈妈说你就别说这些了，还是去吧，不就一年去一次吗，又不是经常去，又不是天天去，怕啥？听妈这样说我也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赶鸭子上架的去，。

一个年正月下来走家串户的我整整花了一万多块钱，花钱还是小事情，主要是心里堵得慌，一点都不高兴，每次去到舅舅和小姨他们家里，他们不是叫我喝酒，就是叫我去打牌，我说我不去，他们硬是两个人，一个一边在拽着我去，后来我真的很想发脾气，他们在牌桌上打赢了就鼓掌呐喊，欢天喜地的赢了钱就高兴的不得了，输了钱就拍桌子鬼哭狼嚎的，搞得我坐在那里真的很想把牌桌给掀了。

我说我不会打，以后就别叫我去。舅舅却说你就帮我在上厕所，或者去招待客人的时候帮我顶两盘就行了，输赢都算你舅舅的，可就算帮他去顶两盘，我都不愿意去，他还以为啥呢，我真的很讨厌这种打牌吵闹的情景，还有那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感觉，真的很难熬，我很不喜欢在亲戚圈里面呆，夹在他们中间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左右为难，好不容易一个正月全忙活完了，都交给了这些亲戚朋友，等到快到初八的时候，我赶紧找个借口就说厂里要提前开工，我就要回广州上班了，其实还有两天假，我们那里是正月初十上班。

到了二十八九岁的时候，家里每年回来都催我去相亲，找对象，亲戚朋友也很热心的给我做媒，每天都安排我去相亲，我也真是烦了，我跟他们说我自己的事情，不要他们管，我在外面打工，不愁找对象，以后挑一个好的回来，可他们偏不信，明年回来每年都给我张罗这些，我有时候是为了应付他们，没办法，硬着头皮去相一下。亲，可看到那些男的我都要反胃，一个比一个难应付，有些一上来就问我今年多大，在哪里上班，每个月工资多少，想要多少彩礼钱？

把我问的真想给他几个嘴巴子，哪有相亲这么直截了当的，这就像在菜市场明码标价一样，我都没有提这些要求，他们就直接上来就问我，真的很反感这种相亲的过程，到家后我就跟父母说，以后我的事不要你们管，我自己会负责到底，从那以后每年回来都被这样安排，我也害怕了，那时候我就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到了32岁以后，每年过年我也不回来了，给父母提前转点钱回来给他们置办年货，给他们买自己喜欢的东西，到了第二年清明节的时候我再回家看望他们，顺便给先人祭拜一下，给老祖宗们扫扫墓。

我现在真的感觉回不去的老家，每年回老家过年真是一言难尽，不知道要经历什么，不想回去并不是因为囊中囊中羞涩不敢回家，而是不喜欢回到老家去应付那烦人的琐碎的人情往来，也不想去应付那些所谓的为我好，为我着想的借口。

还有面对那些亲人和朋友们的无止境的啰嗦和纠缠，四年了我都不想回家，很多人都不理解我为什么怎样选择？可是我可是回过老家的朋友们都会有我这样的心情。每年到了年底，在面临回不回老家过年的这个问题上，就成了我的心结。朋友们，你们今年过年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