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春-未婚夫

黄金小豆包推文 2025-04-23 11:30:12

我的未婚夫和将军府庶三小姐共感了。

当时他正提着一只小兔子正向我告白。

突然捂住胸口脸色一白,匆忙之中,我们发现了后山里被暗杀昏迷的温小姐。

自他将那姑娘救回去后,两人的牵扯也因此越来越多。

温小姐在府内被欺负打骂,他总是冷着脸第一个踹进将军府,站出来把她护在身后。

他半夜旧疾发作,也是温三小姐先感受到,次日便为他送去熬制的安神汤。

我每每吃醋难受时,他就靠在我肩头上搂住我,很是无奈。

【苒苒,你别生气,这大抵只是暂时的,我也没有办法。】

直到宫宴上,温小姐被人下了媚药,引去了偏殿。

皇后正笑着要为我们请旨定婚,未婚夫却猛地掉了茶盏,通红着脸,匆匆离席。

我闭了闭眼,突然涌上了一丝苦涩。

......

全场寂静。

乔鹤龄神色焦急,甚至没打声招呼。

他扯了一个侍婢问清温三小姐的去向后,便飞奔过去。

乔小侯爷这一异常举动不免使人侧目。

结合之前的流言风语,在座不少世家贵女偷偷朝我投来同情的目光。

皇后的笑脸僵在嘴边,重重咳了几声。

她望着沉默的我,有些尴尬。

【那个混小子!一天到晚不成调,等下本宫帮你好好收拾他。】

我垂眸跪下,【娘娘恩宠,臣女不敢当。】

她叹口气,亲自扶我起来。

【本宫看着你们长大的,苒苒,这毕竟只是小事,你不会介意吧?】

乔鹤龄是她的亲侄子,闹出了这样的事,她虽是生气,但还是为自家人说话。

我勉强扯出一个笑,缓缓摇头。

皇后的心放下,没再继续赐婚的话题,挥挥手让大家接着饮茶作乐。

我安静坐下,拿出帕子擦拭着衣裙上的一片茶渍。

心里还是有些空空的,乔鹤龄刚起身的急,热茶洒在了我身上,也并未察觉。

价值千金的水色百褶裙就这么弄脏了......

身后传来小声的对话。

有人着急问道,【是哪家的姑娘呀?小侯爷那么专情,居然也会为另一个人惊慌失色。】

【你刚没在场吧,是你府里那个庶女,你的三妹,她人不见了。】

她压抑着声音,【好像是中了媚药,脸上泛红。】

我擦拭衣裙的动作一顿,手都有些微颤。

【啊?她不见了,我在她身边都没发现,小侯爷果然很......】

这时,有人掐了她一下,【笨蛋,小声点,姜小姐就在前面,不要命了?】

两人掩着嘴,匆匆离开。

我紧紧地捏着手里的帕子,心中还是苦涩不已。

是啊,自那件事后,他总是习惯性地处处留意那位温小姐。

宫宴上,尽管乔鹤龄一直同我谈笑闲话,目光却总是不经意地飘向西面。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板着脸很是不高兴。

他只是笑笑,揉着我的头,【温北栀人蠢得很,我怕她被人砍了,还连累我。】

果然,她一消失半个时辰,乔鹤龄马上开始心神不定。

连皇后笑着谈起我们的婚事,他也目光飘忽。

是媚药么?

耳边欢庆嘈杂声越来越大,我死死地捏住裙角,突然有些担心。

【姜妹妹?你发什么呆呢,要不要过来看看......】

【抱歉,我有点事。】

推开围上来的人群,我也朝偏殿快步走去。

月上枝头,不远处的厢房传来动静。

我提着盏灯,拢了拢衣服,向那边靠近。

这时,刚好有个狼狈慌乱的男子朝我撞来。

我皱眉躲开,他神色瑟缩害怕,看见人吓得跪了下去。

【小姐饶命,小姐饶命......】

我看了好久才认出了人,户部尚书家的嫡长子,生性风流贪色。

他的左手被齐根斩断,神志也有些不清,怕是乔鹤龄下了重手。

乔鹤龄向来喜怒不形于色,这次居然为了温小姐做到如此地步......

【他们在哪?】

男子颤抖着手指了一个地方,就转身跑远了。

我到的时候,外面被人恶意反锁了,房内只点了几根红烛,令人遐思。

推开门时,乔鹤龄眉头一皱,迅速用外袍裹紧了身旁的女子。

【滚出去!】

烛火昏暗,他以为是来找人的侍卫。

我轻笑一声,自觉地退了出去。

【好啊。】

听到熟悉的声音,他神色马上放松下来。

【苒苒!】

乔鹤龄很自然地上前,把毛茸茸的头埋在我的肩颈处,紧紧搂住我。

他还有些委屈似的,【还好你来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身上好难受......】

我轻轻推开了他。

乔鹤龄有些不解,漂亮的桃花眼潋滟生光,眼尾都泛红。

我指了指他的衣襟,轻声提醒道。

【衣服松了。】

他的衣襟散乱,脖颈处还有些可疑的抓痕。

意识到我的目光,乔鹤龄马上有些不自然。

【苒苒,你别多想,都是他们乱给人下药,等我抓到人,我......】

我摇头打断了他。

【先出去吧。】

一旁的女子楚楚可怜,眼睛红红的像个小兔子。

她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很自责地呜咽起来。

【对不起,我不想连累小侯爷的,都怪我太没用了......】

【我本来想跳进旁边的望波湖里冷静一下,小侯爷又说我是女子,湖水很凉对我身体不好。】

她抹着眼泪还要再向我解释。

我冷声打断,【够了!今夜所发生的事,我一个字都不想听。】

深吸一口气,我对她伸出手,【过来,我背你离开。】

温北栀本就胆小,被我冷漠的脸色吓得一哽。

她怕我对她动手,便将求助的目光放在乔鹤龄身上。

他有些为难地看了我一眼,试探道。

【苒苒,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背得动,要不我来吧?】

我一怔,指甲直直陷进了手心里,许久,又若无其事地松开。

我尝试张口,却还是不由得红了眼眶。

【她中了媚药,你身上也难受,你怎么背她?】

在这种情况下,两个人身体再相触,本就是极其暧昧的事......

乔鹤龄马上意识到了不妥,手忙脚乱地朝我道歉。

【苒苒,对不起,你别哭,我真的没想太多......】

我定定地看着他,【你不是没想到这个,你是觉得无所谓。】

【你一向随性惯了,可是,有些时候,我也会感到很难过。】

我轻轻按着胸口,声音都有些哑了。

【乔鹤龄,你还记得刚刚宫宴上,皇后娘娘说了些什么吗?】

我期盼已久的婚事,就被这么凌乱地打断了。

他一愣,目光都明显有些慌乱。

沉默半天,他斟酌了一下,【姑母她说的……是很重要的事么?】

他抿着唇,【是你过段时间的生辰礼?还是四月的踏青?】

我眼中的光彩一点点黯淡下来,有些自嘲。

【倒也罢了。】

两相沉默间,温小姐柔柔地插了一嘴,【我可以自己走的。】

三个人后面都没有再说话。

小径里路平弯少,乔鹤龄还提了灯,走在最前面。

尽管如此,温小姐还是举步踉跄,扭伤了脚,数次栽倒在他身上。

【啊,对不起......】

乔鹤龄闷哼一声,下意识接住了她,脸上泛起潮红。

【你是笨蛋吗!平路都能摔倒?】

他别过眼去,【拉住我的衣袖,再摔地上我就不管你了。】

【哦。】

江小姐小声道,【好凶。】

前面两人吵吵嚷嚷,我跟在后面看着,不免有些愣神。

曾几何时,曾几何时,这些宠溺傲娇的话他也红着脸对我说过......

可自从那件荒谬的事发生后,乔鹤龄便和另一个人之间产生了密不可分的联系。

他们互相感知,是世上最了解彼此的人……

这种关系太亲密了,让我苦涩,又让我很是悲哀。

眼睁睁地看着我心底的少年和另一个姑娘越走越近、越来越熟稔,但又无法阻止。

那些原属于我的偏爱,也似乎正慢慢流向别人。

我心里一窒,越走越慢,最后停下了脚步,疼的弯下腰去。

凉风吹过,前面两人并未发现,提着灯逐步渐远。

【阿龄......】

他没有听见,人影都隐没于夜色里。

星子依旧寥寥,我慢慢蹲了下来,紧紧抱住自己,却还是难忍地落下了泪。

骗子,年少的话果然当不得真,明明说好永远不会放开我的手。

我不要再相信乔鹤龄了......

夜已深,墨黑一片,不远处传来奚奚索索声。

我擦了擦脸上的水色,随便选了一条路就盲目向前走去。

恍恍惚惚不知道走了多久,脑子里却总是他们二人的影子,心里空空落落。

路上荒草很多,我转了半天才发现自己走到了废宫附近。

双腿酸痛,我便垂头丧气地坐下。

这里荒凉得很,一声凄厉的猫叫声传来。

我儿时被抓过,平日里最怕猫,惊得步步后退。

后背猛地撞上了一个人,我偏头看去。

是乔鹤龄,他脸色冷淡,提起一只正扑向我的野猫。

我对上他的视线,他目光里的一丝紧张褪去,神色变得柔和起来。

可能是刚掉头往回跑,他额上都泌出了汗,呼吸都带着点喘。

他上下扫视了我一遍,轻轻舒了口气,背对着我蹲下。

【上来。】

今夜确实让人格外疲惫。

我睫羽一颤,安静地趴在了他的背上。

像以前无数个夜晚一样,他总是无奈地背起睡熟的我,走在巷子里。

在孤单的童年里,总是他一直陪我闹、陪我笑......

心里一软,愤怒诘问的话噎在嘴边。

乔鹤龄的步子依旧很稳很缓,没让我感到丝毫颠簸。

树丛里点点萤火,两人一时没说话。

过了会,他才慢慢开口。

【苒苒,刚刚发现你不在,我很担心。】

【晚上深宫里人又少,万一你遇上什么,要我怎么办?】

他嗓音都有些微颤。

我鼻子一酸,泪水还是涌了出来。

【那温姑娘呢,你有没有送她回去?】

【嗯,去了医馆,帮她解了身上的媚药,她脚还有点扭伤......】

话至一半,乔鹤龄意识到了什么。

他扭头看我,很是无奈,【你又不高兴了?】

乔鹤龄似乎有些头疼。

【这只是个小事而已,别耍小性子闹失踪好么?】

【我刚刚为了寻你,一路从西平大街到了南门口,最后又转回到宫里。】

听着他的质问,我心里漫出一丝悲凉。

【你不是只关心温姑娘么,哪里还顾得上我。】

他步子一顿,神色未变。

【你胡乱说些什么呢,我们青梅竹马十多年的感情,你应知我心意如何。】

我声音都有点哑。

【可是我就是忍不住,我就是觉得妒忌!】

【阿龄,你真的能保证,相处数月下来,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恰好到了宫外,他将我放下,为我叫了辆马车。

【好了,我只是迫不得已罢了,等这个事情结束,两人也不会再有瓜葛。】

他弯下腰,将我的额发拢至耳后。

【很晚了,路上当心点。】

我抬头看他,心里一点暖意也无。

乔鹤龄明明是在为我说话,却并不看我,神色恍惚不定。

他在犹豫,但分明否认不了。

......

次日一早,户部尚书发现了长子的惨状,果真坐不住了。

他哭哭啼啼找了皇上,当众长跪不起。

【分明是将军府那个庶女引诱我儿,陛下一定要为老臣做主啊。】

皇帝被吵的头疼,又不忍心罚了乔小侯爷。

他问了将军府的意思,便打算把温三小姐直接嫁进尚书府去。

还未等众人做出反应,乔鹤龄第一个拍了桌子。

【不行!】

户部尚书气的快晕过去。

【关你什么事啊?她爹娘都允了,你是她谁,凭什么替她做主?】

皇上皇后闻言,也看向乔鹤龄。

他一噎,许久才说,【我把温小姐当自家妹妹看待的。】

在场的人全都忍俊不禁。

他们二人的关系马上在流言风语中传开了。

许多贵女都掩着嘴笑称,我的未婚夫多了个异姓妹妹。

这件事闹得很大,不管他人怎么想,温小姐的处境总归是好了不少。

将军府认定了她是能嫁给乔小侯爷的,对她的态度也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最近几日,她那边总算是稍微风平浪静了。

我与乔鹤龄在房内对弈时,他若无其事地讲到了这个。

【这样倒也好,没人再为难她,我们也能安生不少。】

他定定地看向我,【总归我在意的人,是不会误会我的吧?】

我心里一紧,手上动作顿了顿,调转了方向落下。

此举是死局,乔鹤龄默默看了一会,推开了面前棋盘。

【下棋不要分心。】

他干笑一声,双手枕在脑后,往后靠。

【苒苒,别玩这些动脑子的了,还是好好期待一下,三日后你的生辰吧。】

我父母早亡,寄居在汴京外祖家里。

说到底,也没什么特别期待的。

乔鹤龄见我脸色一黯,心疼不已,端来一盘脆梨。

【来,尝尝吧,刚冰镇过的。】

他眉眼认真,【苒苒,你应该先期待一下我的礼物。】

【你绝对喜欢,我......】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下人的传报声打断了。

【小侯爷......】

那婢女偷偷瞥了我一眼,跪了下去,支支吾吾。

我睫羽轻颤,下意识往门口看去。

【温小姐来了。】

果真是她,温北栀难得的穿了一身漂亮的粉裙,提着一盒糕点惴惴不安。

看见了我,她小心开口。

【我打扰你们了?】

我咬着脆梨,视若无睹。

她的脸色越来越白,仿佛一阵风就要吹倒。

乔鹤龄余光看去,终究不忍。

【你有什么事么?】

她捏着裙角,快要哭了,【对不起,是大夫人非逼着我来给你送点心......】

【不然就不让我回去,我已经站在门口等了几个时辰了。】

乔鹤龄是个外冷内热的性子,皱了皱眉。

【下次你可以直接进来。】

她有些惊喜,轻轻放下了糕点就要离开。

他不经意加上一句。

【要坐下吃口冻梨么?苒苒平日里最喜欢吃,我今日买了好多。】

我目光一怔,嘴里的脆梨变得难以下咽。

【谢谢小侯爷,但是我最近肚子不舒服,怕是吃不得凉的......】

温小姐脸色一红,匆匆离开。

乔鹤龄意识到了什么,摸摸鼻子,也有些尴尬。

他看着院外飞过的白鹭发呆,过了一会,突然红着脸开口问我。

【苒苒,你们女子……来葵水时,喝些什么可以缓解?】

对上我质问的目光,他轻轻弯下了腰,捂着肚子,很是无辜。

我生辰那日,天上飘了密密细雨。

【没事。】

乔鹤龄依旧兴奋不已,把我推进去,让我好好打扮一番。

他牵了一匹骏马,靠在墙边耐心地等我。

【来,我扶你。】

被他的情绪所感染,我竟也莫名有些期盼。

乔鹤龄布置的惊喜,总是很认真很仔细......

两人在山谷里一路奔驰,雨雾丝丝凉凉,带着些许温柔。

白色的天,绿色的地,漫山的鲜花,在这雨中倒显得更加艳丽。

身后人体贴地为我笼上外袍,问,【冷么?】

我笑着摇头,之前积压的郁闷渐渐松开。

他眉眼弯弯,【惊喜还在后头呢......】

他话未说完,远处一支响箭掠过,扰乱了他的心绪。

乔鹤龄轻轻拉了缰绳,显得有些心神不定。

马儿减慢了速度,我有些担心,偏头望他。

【怎么了,你有急事?】

他抿着唇摇头,往前走了一段路,又猛地停了下来。

他满脸歉意,雨丝凌乱了他的额发,【抱歉,苒苒,我必须要去。】

一丝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我轻声问。

【我能问问吗?】

他一顿,看了看天色,焦急起来。

【我回来再跟你解释,你在这里等我,别乱跑。】

他临走前,俯身在我额上落下一吻,【我保证,很快。】

我信了。

今日毕竟是我的生辰,他不会这么对我的......

可我站在原地,等到了夜色垂暮,那个熟悉的人影依旧未见。

身上的衣裙冰凉地贴在身上,我苦笑连连,一步一步往回走。

走到一半,乔鹤龄来了,他依旧匆匆,翻身下马。

他是从后面追过来的,低沉的声音里透着隐隐的不悦。

【我不是让你等我么?】

心里涌出一丝悲凉。

我再也压制不住情绪,眼眶通红,用力甩开了他的手。

【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他似乎有些头疼,声音也大了点,

【就因为晚了一点?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了!】

【我承认是因为温北栀的事,但是她那里有危险,你让我怎么办?】

他紧紧握着拳,【我与她共感这事,你又不是不知情,为什么还要逼我?】

我捂住耳朵,共感,又是这个理由......

可偏偏每次我都反驳不了。

【够了!我不想再听你解释,走!】

我声嘶力竭地喊出口。

沉默片刻,乔鹤龄冷笑一声,【好啊,就当我疯了傻了,一路都没停赶来找你。】

【姜白苒,除了我,谁还会这么迁就你?】

我怔然,他挥袖离开,一脚踹在旁边的榕树上,震得枝叶摇晃。

......

空气终于寂静下来,静的让人可怕。

我浑身湿透,深一脚浅一脚走了两个时辰,才到城南口。

温北栀撑着竹伞,笑脸盈盈,在那里等我。

我实在没有心情再搭理她。

错身之际,她叹口气,【好狼狈。】

我死死地咬着唇,她重复了一遍。

【我说你,好狼狈。】

心防早已崩溃,我强撑着嗤笑。

【你就赢了么,你不过也只是借着共感这个由头,来博他注意罢了。】

她笑的开心,摇摇头。

【所以说你真狼狈,连输都不知道输在哪里。】

我忍着嗓音里的轻颤,【什么意思?】

温北栀靠近我,拿出帕子擦去我脸上的水珠。

她眯着眼,一字一顿。

【从一月前的宫宴开始,我们之间早就没共感这回事了。】

【怎么,照这样看来,他是没对你说吧?】

她掩嘴偷笑。

【也是,借着这个由头,乔鹤龄才能明目张胆地对我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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