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7年4月4日,武昌医院的妇科病房里,一个男娃出生了,这就是杨开慧给毛泽东生的第三个儿子毛岸龙。可惜啊,儿子出生那天,毛泽东没在媳妇身边,因为那天正好是农讲所开学典礼,这么重要的典礼,毛泽东肯定不能不去啊。
4天后,毛泽东才到妻儿这儿来。毛泽东瞅着病床上虚弱的妻子,满是愧疚地讲:“你生这三个儿子的时候,我都没在跟前儿。”
杨开慧笑着说:“你在不在,我都得生孩子呀。”
但让人没想到的是,就在同年的4月12日,蒋介石背叛了革命,开始大肆残杀共产党人,这便是著名的“四·一二”反革命政变。
毛泽东领导秋收起义,武装起来对抗国民党反动派。可杨开慧却很不幸被抓了,他们的三个孩子流落到上海。最后毛岸龙的死活都不知道了。
【杨开慧英勇就义】
毛岸龙真够倒霉的,他刚一出生就碰上了一个到处充满血腥杀戮的年代。蒋介石叛变革命后,1927年7月15日,汪精卫也在武汉搞起反革命政变,和蒋介石一样,大肆屠杀共产党人。
那时候,毛泽东和家人还有保姆陈玉英住在武昌都府堤41号。毛泽东是党的重要领导人,所以只能转入地下活动。
8月7号的时候,毛泽东到汉口参加了特别有名的“八七会议”。开完会,他就从武汉出发去长沙领导秋收起义了。杨开慧和陈玉英呢,带着三个孩子也离开武汉,到长沙东乡的板仓去了。
在长沙的时候,毛泽东去看过妻儿,接着就到安源领导起义去了,没成想这就是毛泽东跟杨开慧、毛岸龙的最后一面。
在板仓的时候,杨开慧既要跟陈玉英一起照顾三个孩子,又得做地下工作。1930年,红军攻打长沙没成功,撤回去了,反动政府就到处搜捕共产党人。
10月里的一天,杨开慧很不幸被抓了。反动的那些人还把岸英和陈玉英一块儿关起来了。这样一来,岸青和岸龙就只能让他们的外婆杨母来照顾了。
在监狱里的时候,杨开慧特别坚贞,国民党想从她嘴里得到点有用的消息,可啥也没得到。11月14号那天,国民党在长沙城外的识字岭把杨开慧给杀害了。多亏亲戚出面保释,岸英和陈玉英才被放了出来,岸英出了狱就和外婆还有两个弟弟聚到一块儿了。
那时候岸青的外公杨昌济已经不在人世了,外婆和陈玉英带着三个孩子在板仓生活,日子过得特别艰难。关键是,这三个孩子的处境很不安全。
那时候毛泽东的二弟毛泽民正在上海的党中央机关工作呢。他挂念着三个孩子的安全,就给家里的亲戚写信,让他们想办法把三个侄子送到上海去。
杨开慧的哥哥杨开智与嫂子李崇德,收到毛泽民的信以后,就安排李崇德到板仓去。李崇德打算带着外婆和三个孩子去上海。
为了安全,她把三个孩子的名字都改了,分别改成杨永福、杨永寿和杨永泰。她还叮嘱孩子们,别管杨母叫外婆,要叫奶奶,管李崇德也别叫舅妈,得叫妈妈。
1931年春节的时候,李崇德领着一家老小辗转到了上海,很快就跟毛泽民联系上了。毛泽民把李崇德一家老小安置好后,马上就向中央机关的周恩来汇报情况。周恩来把三个孩子安排进了大同幼稚园。
【三兄弟流落上海】
大同幼稚园是圣彼得教堂主持牧师董健吾创办的,董健吾其实是我党中央特科的干部。他办这个幼稚园就是用来收容和抚养革命者子女的。
当然,出于保密的考虑,接送孩子的人都不是孩子的父母。像李立三、恽代英、彭湃这些重要领导人的子女,都曾被收养在大同幼稚园。
当然,幼稚园的保育员都是靠谱的人,大多是革命者的家属,像李立三、董健吾的家属就做保育员。
岸英他们兄弟三人是1931年3月进的园。现在有一张特别珍贵的照片能看到,照片上就有岸英三兄弟。
这张照片是这么拍的:4月的时候,三兄弟入园差不多一个月了,几个保育员带着幼稚园的19个孩子到附近的法国公园玩,玩的时候保育员让照相馆给照了一张相。这是毛岸龙仅有的一份影像资料。
可是后来人事方面有了很多变动。同一年的5月,董健吾被派到武汉去执行新任务,那他肯定得辞去幼稚园的工作。
同年6月,毛泽民和他老婆钱希钧要去苏区。走之前,他俩和外婆一块到幼稚园看那三兄弟。当时安保特别严,家人不能直接进幼稚园看孩子,只能趁孩子们出去玩的时候才能见着面。
岸英在三兄弟里是最大的,那时候9岁。外婆就问他在幼儿园过得咋样。岸英跟外婆和叔叔婶婶讲,他们在幼儿园过得不错,白天在园里念书,晚上三兄弟一块儿睡。孩子们想爸爸了,就问叔叔,爸爸是不是在上海呢。
没多久,发生了一件特别大的事,顾顺章叛变了。顾顺章可是中央特科的负责人呢,他知道我们党太多秘密了。
董健吾回上海的船票都是那人给定的。还好董健吾回上海的时候换了一艘船坐,这才没被反动军警逮住。不过董健吾一回到上海就知道顾顺章叛变了,他只能躲起来,幼稚园的工作就没法再管了。
大同幼稚园当时的形势已经很危急了,这时候又出了个事儿,保育员桂荷英突然就不见了,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
保育员晓得的秘密可不少,要是她把幼稚园里的情况告诉反动当局,那所有孩子和工作人员就都危险了。为了安全,当时幼稚园的负责人谭筱影跟中央特科的干部欧阳新商量后,决定把幼稚园解散了。
园子里的小孩,有些通知家里人来接回去,有些就直接被送回家了。
岸英他们三兄弟没地方安置,幼稚园保育员郑兰芳是董健吾的妻子,她就把这三兄弟带回自家了。董健吾、郑兰芳和郑兰芳的母亲住一块,郑母对照顾别人家孩子很有意见,岸英兄弟都还小,确实给这个家添了不少负担。
还有个原因,董健吾自己都成天提心吊胆地过日子呢。他家住的松柏斋古玩店是地下党的联络点,顾顺章啥时候会出卖这个地方,谁能知道啊?
这个古玩店离法国捕房挺近的,要是被发现了,想跑都来不及。
当时欧阳新想了又想,就提议把岸英兄弟送到董健吾的前妻黄慧光家里。黄慧光家里有四个孩子,这样更容易隐藏身份。而且黄慧光住的地方比较隐蔽,一个妇女带着一群孩子,通常不会让人起疑。
1932年8月的时候,岸英哥几个就搬到凤阳路修德里12号黄慧光家里去了。他们还接着用杨永福、杨永寿和杨永康这几个名字呢,不过董健吾跟黄慧光说了,这几个孩子其实是毛泽东的儿子。
黄慧光晓得他们是毛泽东的儿子之后,特别担心。岸英哥俩儿虽说改了名字,可他们讲话带着很重的湖南腔调,而且还是小孩子呢。黄慧光特别害怕他们的身份被人发现,于是就没让他们去上学。为了安全着想,黄慧光还搬了好多次家。
黄慧光和孩子们以前住在成都路三多里1号楼。那时候,有个地下党员叫浦化人,常到黄慧光家探望岸英兄弟,偶尔还教他们念书呢。后来,黄慧光搬到牯龄路斯胜里住了,去看他们兄弟的人就变得很少了。
在黄慧光家里,岸英兄弟的生活费原本是地下党组织提供的。可当时斗争环境特别恶劣,所以到后来,岸英兄弟的生活费就没法按时送过来了。
黄慧光没工作,还带着四个孩子呢。全家就靠大儿子打工过活,她只能靠给人洗衣服、扎纸花挣点小钱补贴家用,日子苦得很,岸英兄弟自然也跟着遭罪。
最开始的时候董健吾还会给黄慧光送点钱过去呢。可是后来董健吾没了牧师的工作,也就没了经济来源,当然就没法再给黄慧光送钱了。黄慧光得活下去啊,就只能让岸英兄弟也跟着干活了,他们吃穿方面都特别差。
岸英兄弟在上海的生活情况有两种说法。一种是岸英和岸青一直在黄慧光家生活,后来才被送到苏联,这在《毛岸英、毛岸青、毛岸龙落难上海前后》第4页能看到。另一种说法是岸英三兄弟后来在上海街头流浪,《毛泽东的儿女们》第2页是这么说的。
照第二种说法,岸英领着两个弟弟在上海流浪呢。白天的时候,岸英跟岸青就靠卖报纸、捡破烂还有帮人推车来赚钱养活自己,到了晚上,兄弟三个就在大街上睡。他们没有固定住的地方,就在上海的街上到处游荡。
【毛岸龙生死成谜】
毛岸龙在三兄弟里是最小的,杨开慧牺牲的时候,毛岸龙才两岁多。他的情况有两种说法,一种是在大同幼稚园时生了病,最后没治好就死了(详见《毛岸英、毛岸青、毛岸龙落难上海前后》第3页)。
还有一种说法是,他跟两个哥哥最后流浪街头,再后来他就和哥哥们走散了,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毛岸龙的消息了(这在《毛泽东的儿女们》第2页能看到)。
有这么个说法,在幼稚园的时候生病了,1931年6月底的一天,毛岸龙突然又拉又烧的,就被送到了附近的广慈医院。医生看了之后说是紧口痢,病得太重了,最后没治好就死了。
后来毛岸英到上海去找弟弟。他听广慈医院的一个女同志说,三弟岸龙在1931年6月底的一天,得痢疾死了。
可是,之后邵华到医院找病历,却没发现岸龙的病历。
这就意味着岸龙也许并没有病死,他很可能后来和两个哥哥走散了,要是这样的话,他说不定还活在人世呢。
因为特殊的历史因素,毛岸龙的事情没法被更多人知晓。中央特科担着保护岸英三兄弟的任务,可特科的同志得严格保守秘密,哪怕他们出现在众人眼前,大家也不清楚他们的真实身份。而了解情况的岸英在1950年就为国牺牲了,当时岸青年纪还小,这样一来,岸龙的情况就变得更加复杂神秘了。
有人晓得毛泽东有个三儿子叫毛岸龙。岸英和岸青都回到毛泽东身边了,可这毛岸龙是死是活都不清楚,说不定还活着呢。就有人借着这情况冒充毛岸龙,市面上还出了本《毛泽东之子毛岸龙》,这书到处都是漏洞,纯粹是胡编乱造的,不过肯定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李云发声曝真相】
毛岸龙身上突然有了很多传闻。有个当年在特科工作的老干部叫李云,实在看不下去了。2002年,李云已经88岁了,可脑子还很清醒。为了把事实真相说清楚,李云老人就在媒体上公开写文章,讲了毛岸龙和他两个哥哥的真实情况。
1935年红军到了陕北后,李云是特科的成员,她丈夫徐强也是她的直接领导,徐强给她安排了个任务,让她去找两个男孩,一个大概十三四岁,另一个大概十一二岁。当时李云并不知道要找的是岸英和岸青呢,特科有纪律,她既不能知道,也不能问,后来她才晓得找的是岸英和岸青兄弟俩。
李云在八仙桥菜市场(流浪儿最集中的地方)观察流浪儿,也会到大街小巷去找,就这么找了半年,可啥也没找着。后来徐强跟她说,两个孩子找着了,还说这俩孩子是毛泽东的儿子,已经安排妥当了。不过徐强没告诉李云是谁找到孩子的,这是特科的纪律嘛。
李云所知道的情况是,岸龙在大同幼稚园生病夭折了。李云当时是特科的干部,特科的任务就是保护岸英、岸青这些革命后代。李云得到的消息应该是非常准确的。
是谁让去找岸英兄弟的,有两种说法,一种说法是毛泽东让找的。针对这种说法,李云也解释过,上级根本就没下过找岸英兄弟的指示。为啥这么说呢?因为上级的命令都是通过特科仅有的一台电台下达的,李云是特科的机要员,她从来就没收到过中央让找孩子的电报。
那为啥徐强还让她去找岸英兄弟呢?李云觉得,可能是董健吾汇报了岸英兄弟出去流浪的事儿,特科里很少几个领导知道这俩孩子是毛泽东的儿子,所以就让特科的干部分头去找这两个孩子。
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社会上有不少关于毛岸龙的传闻。1982年的时候,中央组织部专门弄了个调查组,就为了把事情弄清楚。调查组调查了整整一年呢。他们找到了当年送岸龙去广慈医院的保育员,证实毛岸龙是得了紧口痢死的。中组部这次调查的结果和李云说的一模一样,这就表明毛岸龙在1931年的时候就在广慈医院病死了。
【结语:】
毛岸龙是伟大领袖的儿子,他和普通中国人一样遭受了苦难。毛泽东投身于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忙得连过问儿子事情的时间和精力都没有,更别说去找儿子了。毛岸龙在大同幼稚园虽说有组织照顾,可他才4岁,最需要的还是父母的爱,需要更细致周到的关怀,所以他的病亡并非只是个意外。当然了,这么讲不是在怪当时的保育员没照顾好。
毛家有六条生命献给了革命,这还没算毛岸龙呢。其实从某个角度来讲,毛岸龙也算是为中国革命牺牲的。
向伟人以及伟人的家庭致以敬意!
2011年10月的《党史纵横》上有王勃写的《毛泽东寻子记》。
庾莉萍写了《毛泽东的儿女们》,发表在《党史天地》2008年1月。
3、刘益涛写的《毛岸英、毛岸青、毛岸龙落难上海前后》,刊登在1995年第3期的《党史博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