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的好兄弟华子想进我老婆公司，找我内推成了私人助理。
和我的周年纪念日，老婆却带着他出差。
给老婆转了13.14万后，我顺口问华子做得怎么样？
老婆想了一下，娇声地说：
“挺好用的~”
收到钱的老婆更加卖力，撒娇声突然忽上忽下，没事还喊我两句死鬼。
我迫不及待打开弹窗小网页，随意点开一个视频。
看着里面我老婆和华子的友好交流视频，各种我没见过的花样。
我以为我正在和我老婆调情，
却没想到我是在陪着她跟我的“好”兄弟调情。
1.
视频里的男女白条条地纠缠着，欢好声震耳欲聋。
叫得我都软了。
我倒退视频检查了好几次，遍体生寒确信了心里的那个猜想。
虽然头像打了码，但华子小时候非要去炸人粪坑，屁股上炸了个花。
我们穿一条裤子长大，淌过无数水库，我对那个疤痕无比熟悉。
我老婆陆雨晴，胸口纹了我和她的名字缩写，也绝不可能认错。
抖个不停的手把视频列表往下拉，拉到最早的发布日期。
我向陆雨晴求婚那天晚上。
好好好，我的兄弟工作可真卖力，这么早就替我伺候上了他老板。
我默默把裤子穿上了，心里越想越憋屈。
今天是我和陆雨晴周年纪念日，她带着华子出差去了。
现在想想，当初华子非要我内推进我老婆公司，就不对劲。
他重点大学学的经济，为什么非要跑去给人做私人助理？
亏我还担心他做不好，毕竟陆雨晴出了名的职场女魔头待人严苛。
刚才通电话，转了13.14万过去后，我还顺口问了一句。
“华子做得怎么样？”
我老婆想了想，回答我。
“挺好用的。”
原来是床上好用的意思，怒火中烧：都这样了！刚通电话，她还在软绵绵地跟我撒娇发浪。
“老公，人家好想要你啊~”
“想要你跟我……”
电话那边，听着我老婆的闷哼伴着床板吱呀，我还激动得起了反应。
不对，如果是她自己一个人，床板为什么会响得那么厉害？
刚才好像……还听到了男人极小极小的闷哼声。
我老婆淡定地解释，是我听错了。
现在看来，就是华子。
我脸黑了大半。
好家伙，原来我只是他们情趣的一环。
2.
穿好裤子，我转头打电话给公司行政，查到酒店和房号。
连夜去抓奸。
一门之隔，我想了想，把踹门的脚又收了回来，存了一丝侥幸。
万一，不是我想的那样呢？
美团下单陆雨晴最喜欢的香槟玫瑰99朵，填的她电话。
跑腿小哥打电话，等了一会儿。
出来的是华子。
半围着浴巾，他身上还蒸腾着沐浴后的热气。
还真是！我气得牙痒痒。
我老婆穿着他宽大的衬衫，贴着他的胳膊，娇滴滴。
“你还给我买花了？”
华子捏起卡片，笑得轻蔑。
“好像是你那个便宜老公？”
陆雨晴知道是我送的之后，脸色一沉，摆了摆手。
“没意思，丢了吧。”
“还是和我胡搞比较有意思，对吧，你个小贱货？”
华子半举着咯咯直笑的陆雨晴，啪地关上门。
我走过去，酒店薄薄的门板后面，隐约传来黄色网站同款的叫声。
玫瑰花孤零零丢在脚边，胸口酸痛，我弯腰，想捡起来。
最后，我只是狠狠地踹了一脚，花瓣四碎。
陆雨晴是我大学同学，家境优越，性格骄纵。
我舔狗舔了四年，她都没有拿正眼瞧过我。
后来她爸爸染上赌瘾，卖车卖房，公司命悬一线。
陆雨晴哭着来找我，求我帮忙。
我帮了。
她说她无以为报，要嫁给我。
我激动无比，跪在地上掏出戒指盒的时候，手指都在颤抖。
给她套上戒指的时候我在哭。
她也在哭。
我以为她爱上我了。
可在这之前，其实，她已经跟华子好上了。
回头看了一眼灯火辉煌的酒店，心里闪过一百种杀人不眨眼的方法。
这时，手机响了。
“好女婿，救救我……20万，这次我只要20万！”
我皱眉，是陆雨晴那个赌鬼老爸。
这些年前前后后，他从我这里转走了快80万。
3.
电话那边，岳父的鬼哭狼嚎传来。
“啊啊啊，别，别砍我的手！我女婿是顾家长子！继承人！钱，他有的是！”
如果是以前，我一定马不停蹄地转钱，给陆雨晴善后。
但现在？呵。
不顾那边的惨叫声，我直接挂了电话。
那天晚上喝了很多酒，最后还是朋友给我送到家，昏睡在沙发上。
依稀记得痛哭着给陆雨晴编辑了短信。
——离婚吧。
我是被凉水泼醒的。
陆雨晴穿戴整齐，吊着杏眼，气呼呼地瞪着我。
第二章
“你昨天为什么不去救我爸？你知不知道，他被人打得半残，一只手都断了！你还是不是人？”
她没看到短信？不过，我也不在乎了。
“那是你爸，又不是我爸。”
啪！
陆雨晴一巴掌扇了过来，打得我耳鸣。
“你听听你说的什么鬼话？你信不信我跟你离婚，分走你一半的财产！叫你人财两失！”
真奇怪，明明是她打我，我还没说什么，她却哭了。
倒像是真的心疼我似的。
平时我看她掉眼泪，一定会跪着恳求原谅。
但今天，我只是麻木地盯着她。
“你太让我失望了！”
陆雨晴拂袖而去，我检查短信。
原来昨晚太醉了，编辑了短信没发出去。
还好没有发出去，陆雨晴提醒了我。
如果现在离婚，岂不是让陆雨晴拿着我的钱去外面养野男人？
野男人来电话了。
华子的语气餍足，甚至透出一丝令人恶心的炫耀。
“兄弟，我回来了，工作很顺利，你老婆真是能干。”
我低笑一声，在他床上，那确实能“干”。
“在做什么，出来喝酒？”
“好啊。”
约定好时间地点，我挂了电话，转头把小号换成女生加了华子。
他果然秒通过。
我忍着恶心开始跟他撩骚。
“哥哥，约吗，人家第一次想找个厉害的……”
4
“好啊。”
林华回复很快，很快发来酒店和房间号。
时间就在今晚11点，和我喝完酒之后。
华子全名林华，林家三代独苗，平日里被家里人宠得无法无天。
吃喝嫖赌五毒俱全，从18岁就开始乱搞。
但是，我万万想不到，他会搞到我头上。
毕竟，我救过他的命。
小时候我们去水库游泳，他非要作死往深处潜。
呛水差点淹死，是我拼了命将他拉上岸，为此肺部损伤住了院。
那之后林家奉我为救命恩人，待我如亲生儿子。
林华这些年也对我很好。
我怎么都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到酒吧前我先上了个厕所，隔着门板听到林华在打电话发情。
“好嘛，离婚，我养你啊。”
发情对象是我老婆，卫生间空旷，回响陆雨晴的声音。
“就你？我看你要拿他的钱养我吧？”
林华轻笑。
“小浪货，他钱你又没少骗，我在乎那点？”
对我从来大呼小叫的陆雨晴，对着林华声音嗲嗲的。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离婚前，我会让我爸再多骗点的，他人傻得很，好骗。”
说完这句话，陆雨晴挂了电话。
林华也走了出去。
腿都坐麻了，我在马桶上等了很久，深吸口气，拨通了一个电话。
“帮我查个人，我岳父。”
到吧台的时候，林华已经开了两瓶酒，我忍着气坐下。
“我打算和陆雨晴离婚了。”
林华喝酒的动作一停，看向我，惊疑未定。
“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她出轨了。”
5.
“有证据吗？”
“没有，只是感觉她最近心不在我身上，华子，你知道什么吗？”
我攥着双拳，期待着对面的林华能对我坦白。
毕竟，兄弟一场，如果认错态度诚恳……
“我不知道。”
就这样？
我笑了，眼底却全无笑意。
很好，看来只有我在顾念旧情，妇人之仁。
林华失去了我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
把喝醉了的林华搬到酒店床上，狠狠地踹了他一脚。
“畜生。”
紧接着，我转头用小号加了我老婆。
通过后，我把小号和林华撩骚的内容合并发给她。
随后摆好提前装好的监控，躲到走廊。
果然不出半个小时，陆雨晴出现在房间门口。
拉扯着打扫卫生的阿姨，急匆匆抢了公共卡打开了房门。
为了林华，她来得那么快，这时候她应该在加班。
但这些年，她从未为了我，哪怕一次，放下工作。
缺席我的生日、我们的纪念日、我的庆功宴……我所有的日子。
原来，她那些原则只是对我。
手机监控里，陆雨晴一开始狂扇林华巴掌，低低哭诉着什么。
紧接着，林华抱住陆雨晴。
动作熟练地伸进她衣服里，解开了内衣。
他们做得酣畅淋漓，我冷着一张脸看完了全程。
等他们结束相拥着睡去之后，我才长长地松口气。
才发现握紧的拳头早已被指甲抠出月牙血痕。
看着监控里交颈入睡的两个人，我默默将视频导入云盘。
6
调查很快就出来了结果。
陆父早就戒了赌，这些年从我这里入账的所谓的“赌债欠款”。
尽数进了陆雨晴的私人账户。
这次“因为欠钱被人打断手脚”，自然也是骗我的。
照片里，陆父全须全尾地在夜总会点小姐，左环右抱。
想到用的还是我的钱，我越发愤怒。
第三章
这对父女！当时彩礼收了我68万，要车要房贪得无厌！
还想骗！
陆雨晴的电话是这时候打进来的，一改早上羞辱我的语气，软绵绵地问。
“你有空没有，我妈想请你吃顿饭。”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坦然赴约。
餐桌上母女俩故作客气遮遮掩掩，一顿饭快结束，才亮出真面目。
他们看上一处高级养老院，一个月12万一人。
“你也知道你爸被人打残了手脚需要人照顾，你妈我也一把年纪了，万一有个磕磕碰碰你也难做不是？”
林母见我不语，又急迫道。
“而且现在做活动两年两个人只要300万！多划算！小顾啊你那么爱我们雨晴，现在就是展示你对她关心的好时候，好好表现。”
话里话外，像是恩赐给我的机会。
陆雨晴更是不客气，见我半天不搭腔，当场黑脸摔了筷子。
“什么意思你顾青？让你花个300万委屈你了是不是？拉拉个脸给谁看？爱吃吃，不爱吃滚出去！”
母女俩逼迫的气势压得我浑身不舒服，借口上厕所出去了。
冷静了一会儿，我往回走，却在门口停住。
虚掩的包厢门，清晰传来陆雨晴的声音。
“舔狗一只，给他几分颜面，真把自己当人了。”
7.
陆雨晴和岳母的对话，刺痛我的胸口。
“要不是为了钱，我会跟他结婚？”
“小顾，好骗啊，这种男人难找了。”
“等我拿到钱，立刻跟他离婚，一身狗骚味。”
“闺女，听我的，你最近先别和林家那儿子见面了，免得被你老公知道，坏了我们的大计！”
“放心吧，他不给，我们也自有打算。”
内心犹如凌迟一般疼痛，呼吸都像是酷刑。
原来！岳母早就知道陆雨晴出轨！
亏我这些年将她视为亲生母亲，竟然这样对我！
我不记得我怎么离开的，又怎么到的街上。
过去陆雨晴和她家人对我的恶毒，一幕幕浮现。
过年过节，我拎着大包小包回去，被岳母骂得狗血淋头，说我拿便宜货糊弄她。
每次去婆家都要被岳父呼来唤去，做饭擦地修电器，添置他想要的一切东西。
还有陆雨晴，我老婆。
不管让我做什么事，都吆三喝四，从来没有好脸色。
神情恍惚，我没有注意到迎面开来的货车。
一阵巨大的喇叭轰鸣之后。
闪烁的前照灯刺得我眯起眼睛，我抬起手，紧接着一股巨大的力量撞上来，骨头瞬间错位。
疼痛从内里撕扯着我每一寸皮肤。
我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只有我父母。
私人病房里我浑身动弹不得，裹满了石膏。
“老天保佑，你总算醒了！”
我妈已经哭得眼睛都肿了，我父亲语气责备。
“多大人了，过马路不知道看车吗？”
我想笑，喉间却漫出温热的鲜血，甜腥黏腻。
意识沉浮间，一个细节冷不丁地闯进我脑海里。
——三个月前，陆雨晴给我买了一份意外保险。
受益人，填的她的名字。
8.
“撞您的人，在跑货车之前确实在林家做过司机，他家里有个癌症妹妹需要医药费，车祸之前账户里汇入一笔巨款。”
站在病床前汇报的人看了我一眼，似乎想确定我的承受能力。
看我不为所动后，才犹豫道。
“那笔钱，是林华少爷给转的。”
虽然车祸发生得很迅速的，但是那一瞥，还是让我心惊胆战。
那司机，按理来说那么多年过去了我不该记得。
但我偏偏记得。
小学负责接送林华的司机。
陆雨晴在包厢里跟她母亲说：“我们自有打算。”
不是我，是我们。
这次车祸，是林华和陆雨晴要我死，好继承我的遗产。
汇报的人又给我递上一叠照片。
“顾总，这段时间夫人大多数时间没有在公司，都住在林华少爷的公寓楼里。”
照片里，陆雨晴总是依偎着林华，笑容甜蜜。
去超市购置食材、去小公园散步、去游乐园游玩……
他们甜甜蜜蜜等着我死。
偏偏我太争气，这段时候，在病床上几经生死，迟迟不死。
身上的每一根骨头都像拆掉了重新装起来。
陆雨晴只有我醒那天来看过我，其余时候，都不曾探望。
可能以为我必死无疑。
毕竟胸口截断的肋骨捅破肺部，连主治医师都说我命大，这次能活下来是一个奇迹。
我给陆雨晴打了个电话，没接，我又发了短信。
今天是我生日。
我也不知道我在等待什么。
从天亮等到天黑，直到屋子里彻底沉下来。
我和阴影沉为一体。
拿起手机，我打开社交媒体，切小号点开当地有名的吃瓜博主。
“我手里有陆氏集团女总裁和林家独子的大料，要不要？”
第四章
终于出院了，我拖着刚好的身子去公司处理工作。
不顾门口助理的阻拦，陆雨晴冲了进来。
“是不是你！林华说根本没有约什么女生，那天只有你和他在一起！这视频是不是你拍的！”
她给我看手机，我懒懒地抬眼看了一下。
媒体传播速度很快，我卖掉的小视频马上传得满天飞。
因为涉及豪门恩怨，马上冲上了热搜。
时隔半年，我终于看到许久未见的妻子。
她却是来算账的。
视频里，他们的姿势不堪入目。
上次看到我还会心痛，现在已经不会了。
丢开手机，我阴冷一笑。
“你出轨，来找我兴师问罪？”
陆雨晴看我脸色，气焰灭了大半，迟疑地观察着我的神色。
“你、你真的不知道？”
我往后背一靠，故作沉痛。
“你这样，要我怎么跟爸妈交代？雨晴，我对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陆雨晴比川剧变脸还快，立即挽住我的手，哀求。
“老公，你相信我，这只是个意外！我还是爱你的！原谅我！不要不要我！”
我抽开她的手，预演了千百遍的话自然而然地冒出来。
“离婚吧。”
陆雨晴退后一步，不可置信地望着我，眼泪啪地往下落。
“顾青，你……你不要我了吗？”
她的疼痛看上去那么真实。
我差点信了她爱我的鬼话。
但是，有我躺在病床上折断了骨头重新长出来那么痛吗？
我很怀疑。
10.
大概是我提出离婚，陆雨晴不再早出晚归，整日整日守着我。
在家给我洗手羹汤。
晚上还殷勤地给我端洗脚水，说要给我泡脚。
如果换在半年前她这么做，我搞不好会感激涕零跪下来叩头感恩。
现在，看着蹲在地上试水温的陆雨晴，我有些恍惚地想。
这还是第一次。
结婚那么久，早饭一直是我在做。
家里虽然有阿姨，但是我乐于照顾她身体，一日三餐都要经过我的手。
每晚睡前给她洗脚。
对我的付出，陆雨晴的态度总是不耐烦。
饭盒总是忘记带，几次被我发现丢在垃圾桶里。
好几次，正给她洗着脚她不知道哪里来的脾气，一脚踹我胸口上。
踢翻一地水，等我收拾。
把在外面受的气全部撒我身上，完全当我是畜生使唤。
现在是知道自己理亏了，开始低眉顺眼了？还是，又想从我身上图谋什么？
想到这里，我没有好气，一脚踢翻水桶。
“滚。”
陆雨晴跪在水渍里，居然没发火。
我真的看不懂她了。
她这次好像真的想我们复合，不想离开我，真的很爱我。
爱到自尊都可以不要。
趴在我膝盖上，意有所图地捏到我的大腿内侧。
“别生气了嘛老公，我知道错了。”
她红唇娇艳欲滴，今天特地穿了暴露的情趣内衣。
眼底蓬勃，毫不掩饰的欲望。
我知道她什么心思。
但是满脑子，只想到她在林华身下缠绵的种种细节。
我嫌脏，几欲呕吐。
甩开陆雨晴的手，我烦躁地站起，正欲发作。
我妈来电话了。
刚接通，那边就传来撕心裂肺的凄惨哭喊。
“儿子！快来啊！家里忽然来了一群人到处打砸抢，说我们欠钱不还，就要把家里给拆了！”
11
一帮街头混混，黑压压布满一屋子，控制住了我家的司机和保安，很有威慑力。
我到的时候，客厅里的钢琴都被砸了个稀巴烂，满地狼藉。
我妈娇弱地躲在佣人堆后面，看到我出现扯着嗓子扑进我怀里。
“儿子啊，你怎么才来！在外面惹了什么祸端！都到家里讨债了！你什么时候染上赌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