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妈老来得子，在我大三地时候才生下我弟。

我妈高龄生孩子，身体变得很差。

我爸让我毕业后在村里教书，顺便照顾我弟弟。

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后来弟弟迷上了玩游戏，我给他断网，他生气地眼神仿佛要杀了我，实际上也差点这么做了。

爸妈不觉得弟弟有错，还埋怨我没有好好教。

那一刻，我悟了。

01

我下班回来，看见放学的弟弟坐在客厅打游戏。

我让他先写作业，不听。

煮好了饭菜，大家吃完后，我想着他应该要开始写作业了，还是没有。

于是我把网络断了。

眼看游戏加载失败，弟弟找到了路由折腾了半天，还是不懂怎么弄。

恶狠狠地走到我面前：“把网给我接上”。

“先写作业”

“快接上！”他把倒腾半天的路由砸在我身上，我没想到他这么凶。

由于这些年基本上是我在管他的学业，为了他能有个好成绩，我也不怯场。

“先写作业，写完我检查了，就会给你联网。”

听完我说的，他转身离开，我以为他听进去了。

没想到他是进了厨房，拿出来了一把菜刀。

凶狠地眼神，让我胆颤。

“快接上，要不然我砍死你”说着便对我挥舞着菜刀。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因为这短暂地停顿导致闪躲不及时，刀尖在我手上割了一道。

做梦都想不到他会拿刀对着我。

这时厨房里的爸爸跟了出来，夺了他的菜刀，嘴里念叨着：“不要拿菜刀，伤到自己怎么办？！”

我手臂地伤口显得更加刺痛。

紧接着爸爸又是对我一顿埋怨，“玩一会再写怎么了，你小时候不也喜欢玩耍，跟他现在玩游戏不是一个道理。”

“搞成这样子。唉，快自己去处理下。”

从房间出来的妈妈边附和边走向我弟，“就是，惹得他生这么大气，本来就早产了，气出个好歹可怎么办啊！来来耀祖坐下来，我让你姐弄好了，不气不气。”

耀祖撅着个嘴，妈妈扶着他，走向沙发。

我喉咙像是堵住了般，我难道不是为他好？难道不是你们让我管着他的吗？

见我没反应，妈妈走过来用力拍了下我的肩膀。

“死孩子，发什么呆啊！要么去处理下，要么快给你弟联网啊。”

“耽误了游戏，待会来不及写作业怎么办！别磨磨蹭蹭的。”

我被妈妈的言论惊呆了。

“你知道他刚刚做了什么吗？拿刀想要砍我，这个可是犯罪！”

妈妈瞬间变了脸色。“死丫头，别空口白牙污蔑你弟好吗？”

“砍你哪里了，你翻出来我看看”说着在我身上乱翻。

弟弟坐在沙发上得意地看着我。

我崩溃地指着伤口说，“这里难道不是证据吗？非得我残了死了，他才有错吗？”

妈妈挨着弟弟坐着翻着白眼：“就你娇气”

“好了好了，你妈说的对，小伤口别娇气，别大惊小怪的”爸爸也护着弟弟，他们每人觉得是弟弟的错。

我手上的伤口都没来得及处理就被推搡着去弄路由，弄好后我独自处理伤口，他们三人在客厅围观游戏，爸妈甚至呐喊助威。

02

我一毕业就在我们村里教书。

因为我妈高龄生了我弟，生完后身体比较差，我爸希望我毕业在村里教书，顺便照顾我妈和我弟。

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刚毕业那年，工资很低，几乎都用来给我弟买玩具买奶粉。

一下班就是往家里跑，生怕弟弟闷在家里无聊，因为妈妈身体差没办法带出去溜达玩耍。

同事经常打趣我说是不是我私生子！

我简单处理好伤口后，便躲在房间里看书，相比我房间里的清静，客厅传来一阵一阵的呐喊欢呼声。

爸爸喊着：“杀杀杀，厉害了儿子”

“欧耶，赢了！”

“我儿子最棒了。”妈妈骄傲地语气让我无语。

听着闹心的喧哗，我戴上耳机听歌，看书。

体验不曾感受过的宁静。

大概晚上11点，我刚睡着。

“砰砰砰”一阵紧急地又大声地敲门声，将我惊醒。

“真真，真真！”

“这孩子怎么回事！耀祖的作业还没辅导呢！怎么就是睡了。”我躺在床上听着门口爸妈地嘀咕。

“算了算了，没她我也可以的”弟弟满怀信心地语气得到爸妈的一致好评。

爸爸：“耀祖真厉害呢！”

妈妈：“爸妈相信你可以的。”

妈妈：“那我们先睡了，你别太晚。”

妈妈：“要不要先吃点夜宵，妈妈给你煮。”

弟弟：“妈妈先睡，我去写作业了不用管我。您好好休息吧。”

妈妈：“你看看，我们耀祖可真贴心，都说女儿是小棉袄，我看我们耀祖才像棉袄呢！”

爸爸：哈哈哈

听着他们地谈话我久久都睡不着，突然感觉他们的世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格格不入。

凌晨三点，我起来上厕所。

路过弟弟地房间，房间门开着，房间里还透着微弱的灯光。

我靠近一看，我那好弟弟还在玩游戏。

得了，看他这样子我就“安心”了。

为了不再被拿刀对着，我决定不打扰他认真。

03

毫不意外，昨晚奋战到深夜的弟弟今天起不来了。

爸爸端着洗漱地牙杯牙刷，妈妈帮忙洗脸刷牙。见我从弟弟门前路过，我妈便质问我：“你怎么没有早点叫耀祖起来！”

“你这两天怎么回事？你弟弟的事情一点也不上心”

听着妈妈对我一顿埋怨，我不禁想起似乎从弟弟出生后，我一直都只是被埋怨的对象。

我拿着我刚毕业的工资给弟弟买奶粉，弟弟因为不喝水上火，妈妈怪我买的奶粉有问题。

弟弟喜欢吃糖，爸爸总是买一堆放家里，我看着弟弟就会限制他吃，担心弟弟蛀牙。

弟弟等爸爸回来就会告状，爸爸总是抱着弟弟亲昵地哄着：“姐姐小气，我们不理他，爸爸给你拿糖果。”

后来弟弟真的蛀牙了，疼得嗷嗷叫，我妈冲我大叫：“死丫头，是不是我们不在的时候又给你弟弟偷吃零食了。”

呵呵，往事不堪回首。

“耀祖已经初中了，自己的作息要学会自己控制了，我以后就不管他作息了。也本不该是我管，我以前管太多了，有点越俎代庖。想来妈妈和爸爸养育过我，现在来管教耀祖肯定是得心应手。”我地一顿输出，房间里的三个人面面相觑。

我拿着桌子上属于我的馒头，边啃边出门。

桌上是我妈顶着柔弱地身体，一早起来给她好儿子煮的早餐。红烧肉、糖醋鱼等满满的蛋白质和糖分。

04

我当了一阶段的甩手掌柜后，发现生活真是美妙。

单身未婚有点小钱，不要太快乐。

乡村的教师基本不用坐班，要是早下班，我就约上之前一直没约成的小姐妹吃吃喝喝。

晚上不在辅导作业，让耀祖自由发挥，我只会在爸妈的催促声中，简单看一眼他的作业完成情况，然后夸赞几句“嗯，都做完了，不错”。

至于是抄答案还是乱写，与我何干。

由于我的甩手，耀祖的月考成绩出来后，下滑10名。

不过我的爸妈并没有看出问题，他们疯狂地安慰耀祖。

“没事的，才10名而已”

“想去哪里玩，我们放松下，不要太难过”

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从沉浸在游戏中的耀祖身上看出“难过”。

我在一旁刷着考研信息，一边听他们关爱沉迷游戏地退步生。耀祖提议去蹦极，将近六十的老夫妻竟然一口答应，还说要比耀祖先跳。

“爸！妈！蹦极不适合老年人”

“姐姐怎么回事，怎么说爸妈老，爸妈年轻着呢”

“哈哈哈，耀祖说的是”本来面带犹豫的爸妈，听到这吹捧一脸愉悦，自信地和我那光宗耀祖的弟弟相约暑假去蹦极。

我担心爸妈身体，建议不要去，结果只是被打上看不起爸妈的标签。

05

在耀祖的努力下，期中考成功被踢出了年段前一百名。

我爸妈拿着成绩单研究了老半天，然后把我叫过去。

“你怎么回事！？最近辅导你弟是不是不上心？”

我刚坐好，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指责。

爸爸说：“你就这一个弟弟，以后你出嫁也是要靠你弟弟给你撑腰的。现在对你弟弟上点心，多辅导下，对你没坏处”

看着爸爸对我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微微出神。

我还记得我中考那会，他拿着我的成绩单，一脸惊喜：“哎呦，我的宝贝可真厉害，谁说女子不如男，我家闺女可比男孩子强多了。”

“哈哈哈”

我耳边仿佛还能听到他当时发自内心地笑声。

妈妈用手指使劲地戳着我的额头。

“妈妈好不容易生下你弟，还不是为了你，你怎么不上点心呢？”

我不可置信：“为了我什么啊？为了我三十岁了因为辅导弟弟管着弟弟没有社交嫁不出去？还是为了我三十岁了，工资一大半拿来补贴弟弟生活花费？”

“死丫头原来算得那么精，我说最近怎么对你弟爱理不理的。我跟你说你别不听，你出嫁在夫家没你弟撑腰，看你怎么在夫家立起来”

“呵，别说夫家婆家的，我连男朋友都没有，您可别忘了之前的相亲对象嫌弃我是个扶弟魔”

“就这种情况，别说能撑腰了，不拖后腿就不错了。”

“姐姐，是看不起我吗？哼，爸妈你们别求她，杨爷爷可说过我是最聪明的呢！等我以后发达了，她还不是得巴结我，一个穷教书的一辈子都富不起来。爸妈你们不用为我受气了，成绩我可以自己搞定”耀祖自信满满地保证着。

杨爷爷？我们村的老神棍，奈何很多人信他。快流产的产妇找他不找医院，得了癌症找他不找医院，他说的话就是离谱说的话。

“那最好”我摊了摊手，转身进了房间专心我的考研准备。

06

耀祖发愤图强了三五天，每天爸妈都会在我专心准备考研复习的时候，在我房间门口炫耀。

“你看耀祖真是长大了”

“专心学习好久了呢！”

“看来这次名次肯定能提上去”

“我们老了还指着他呢。他心里门清。为我们努力呢！”

“不像女儿，以后是别人家的喽。”

“要我说考研也不轻松，智商一般的人怎么考得上，还不如赶紧提前抱好大腿来得轻松。”

。。。。。。

有时候听得不耐烦了，我就直接住在学校宿舍了。

以前高中住宿爸爸每天都会打电话关心我吃了什么，做了什么。

现在想想。

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大四开始，或许是因为有了弟弟，我爸妈仿佛不是我的爸妈了，说得话做得事都像是要从我身上把那些年养育我的消费连本带利的拿回去。

仿佛我不是亲生的。

07

在耀祖自信满满的保证中，他的成绩一落千丈。

在爸妈面前没了以往“我很努力”的表现，现在我回家看到的都是拿着手机玩着游戏，连假装努力的面孔都不愿意有了。

爸妈忙着问那个老神棍为什么我弟成绩会跌。

老神棍神神叨叨地让我爸妈送米油，送红包，听说最近得送金条。

这不，我妈来学校找我要钱来了。

“瑶瑶，最近考试准备的怎么样？好久没回家住了吧。找时间回去一趟，你爸爸和弟弟都挺想你的。”

瑶瑶。我的大名林穆瑶，小名瑶瑶。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有人叫我小名了。

“我在这里比较能专心复习。”我不咸不淡地答道。

“呃。。”望着妈妈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心里感到一阵心酸。

“您有什么事吗？”我心有不忍地递了台阶，我爸妈为了我弟求老神棍的破事，整个村子都知道了。

“就是。。。就是你弟最近犯冲，你杨爷爷说如果要彻底消灾的话要买个金条供起来压一压邪祟。”

我停下手中的笔，注视着她，“多大的金条？”

她眼神闪躲：“你杨爷爷说至少50克，要不然压不住。”

“放哪压啊？”

“你杨爷爷家里的柜脚”她以为我应下了，语气变得松快。

我严肃地问她：“您和爸爸没有想过，这可能是骗局吗？”

“弟弟犯冲为什么要在杨爷爷家压邪祟呢？怎么！杨爷爷家的邪祟还偏偏跑来我们家跟我弟犯冲！”

“你这小孩子不懂。人家杨爷爷都帮好几个孩子弄好了，那些孩子都考上大学了。”

“妈妈，考大学是要自己努力学习的，你看耀祖现在成天端着手机打游戏，是个学习的样子吗？”我苦口婆心“您有这时间找杨爷爷，还不如在家里多监督他，改改他的臭毛病。”

“有你这样子说自己的弟弟吗！什么叫做臭毛病。打游戏放松，身心放松才能好好学习的。人家不都说要劳逸结合。”听我说她的宝贝儿子，一下子激动了起来。

“养你那么多年，你就当是孝敬我和你爸，给不给说那么多，我看你就是不舍得吧！”她还朝我翻白眼。

我压了压心里的火气，“妈妈，我现在一个月税后4000多，平时一个月3000给你们补贴家用，我自己平时一些日常消费，现在我手上的钱别说买金条了，买个金戒指都吃力。”

“这还是今年才有的工资，之前甚至都没能留给我这么多零花”

“你一个女孩子要这么多零花干什么？要我说你就是大手大脚惯了，动不动买衣服，买化妆品，学什么不好学化妆？妖妖娆娆的给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