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车祸后命悬一线,女友却在隔壁病房陪着她的竹马嘘寒问暖。
只因她的竹马家世显赫,而我一无所有。
所有人都让我癞蛤蟆不要想吃天鹅肉。
但他们所有人都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是失忆的富豪。
因这场车祸撞击而恢复记忆的我,他们所有人都高攀不上。
……
急救室内。
正在被抢救的我灵魂短暂脱离体内。
由一股大力吸引到不远处的VIP病室。
相恋了多年的女友林晚晚此时正在对一个陌生男人语气娇嗔的嘘寒问暖。
“阿砚这么多年不见,刚回国你还是这么不让人省心。”
病床上面色略显苍白的男人闻言双眸间带着些许讨饶。
同时满腹委屈的开口道,“我还不是急着去找你,我出车祸也有你的责任。”
林晚晚像是在乎极了男人。
忙轻声细语道,“好了,好了,反正你没出国之前我就习惯了。”
男人闻言并没有善罢甘休。
而且默默看向床边为他削苹果的林晚晚,声音中带着些许苦楚。
“晚晚,听说你有男朋友了。”
林晚晚闻言削苹果的手微微一顿。
随后满不在乎的开口道,“他只是有些像你。”
我还没来得及听两人后续的谈话。
下一秒。
熟悉的吸引力再次传来。
我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中。
恍惚间我听见旁边原本刺耳的仪器中重新响起心脏跳动的滴答声。
头部冲击带来的刺激也让我回忆起大脑中原本被封存的记忆。
我原本是京都两大世家中的季家掌权人季以澈。
一次被死对头的报复。
让我从私人飞机上坠落。
尽管有不少的防护措施,还是意外落进一片湖水中。
我因为巨大的冲击力丧失了近乎所有的记忆。
随后便被外出度假的林晚晚救下。
我向她阐述我所记得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我好像姓季。
她却定定的看着我的脸,笑的温柔。
接着她说我父母双亡,说我是他男朋友只是落水后失忆了。
她说我叫季砚,说以后一定不会让我再受伤了。
于是我被林晚晚藏进了林家。
到现在为止已经过去了三年零两个月了。
三年里,她不顾父母阻拦执意要跟我确定关系。
惩罚了家里所有看不起我觉得我吃闲饭的佣人。
给我最明目张胆的偏爱。
是我充满尔虞我诈的前半辈子完全没有体会过的生活。
回忆间,麻药过后身体上无处不在的剧痛几乎让我整个人瞬间清醒了过来。
我借了护士小姐的手机准备给提前安排好的特助打电话。
但心中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却在我拨号时将电话输成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很快便接通了。
林晚晚略有些僵硬的声音从听筒传出。
“有事?”
我扯了扯干涩的唇角直言道,“你现在在哪?”
林晚晚闻言有许不耐的开口道,
“在公司啊,还能在哪?不说了我该开会了。”
话落林晚晚便急匆匆的将电话挂断。
看上去她仿佛并不想让我知道那人的存在。
在护士小姐隐晦的同情目光中,我又打给了特助。
确认一下公司发展后,我便决定将计就计。
好将死对头置于明面上。
所有事情处理完后。
我便再也控制不住极沉的眼皮。
彻底的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两天后了。
女友正坐在我的病床旁神色是一片晦暗。
见我醒过来,只是淡淡开口道,“事情我已经从警察那边了解了,肇事者也已经处理好了,你好好休息吧。”
话落。
林晚晚站起身来就准备走。
想起手术那天宛如噩梦的经历。
我试探性的开口询问道,“我能问一下肇事司机叫什么吗?”
其实林晚晚的表情就能说明一切。
开车撞我的那人是那天和她在病房的男人。
但我还存一丝幻想。
希望这三年的朝夕相处可以让我们有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可林晚晚闻言眉头却是不耐烦的蹙起。
接着转身开口道,“是谁重要吗?你就算知道又有什么用?你有能力将他绳之以法吗?而且你是在质疑我处理事情的能力吗?”
言语间尽是烦躁。
没有半分对待她口中那个叫阿砚的男人的温柔。
半晌见我不说话。
林晚晚的声音也有些放软。
“等你修养好了我会让司机接你回家的,别多想。嗯?”
说完林晚晚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林晚晚继承了家里的公司做事雷厉风行。
明明之前的我早就习以为常。
以为她只是性情如此。
但是事实仿佛在嘲笑我的愚蠢。
可是曾经她推掉重要会议,将我冰冷的湖水下救上来,照顾我数月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
一时间曾经在商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我竟有些茫然的无措感。
半个月后。
我被林家司机接回了林家老宅。
看着面前熟悉的建筑群。
我却不知道林晚晚到底怎么想的了。
正主回来了,还让我这个所谓的替身住在老宅。
看了眼手机。
标记好的交往纪念日就在明天。
我下车熟练的走小路准备避开那些惯会闲言碎语的佣人,回到林晚晚住的紧挨着老宅的独栋别墅。
但还是架不住那些声音往我耳朵里钻。
“听说了吗?楚砚少爷从国外回来了!”
“楚砚少爷家世显赫,而且和小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怎么都比那个来路不明的软饭男强吧。”
“啧,看来那个姓季的要失宠咯。”
“嘘,别乱说话,小姐可是明令禁止咱们在姓季的面前乱说的。”
“怕什么他又没在这儿,再说了他也就那张脸长的好看,要是被小姐一抛弃,说不准就要出去卖了。”
我并没有理会他们的闲言碎语。
退一万步讲。
林晚晚对我并没有半分感情,这个时候我也必须沉默。
过早暴露身份,只会让死对头再次对我下手,让现在的优势化为劣势。
次日。
女友打电话告诉我她今晚回来陪我。
挂掉电话我的指尖停留在手机壁纸上。
这是我们去年去英国旅游拍的合照。
走之前我问她为什么要选择这个国家。
一向不苟言笑的女友那时笑的温柔。
她告诉我米国是个浪漫的国家。
要不是迫于肩上的重担,她想要去米国定居。
当时的我未曾读懂她话里的深意。
现在却明白了一切。
不是米国浪漫,而是给她浪漫感觉的人那时在米国。
但我还是选择给她一次机会。
三年来最不喜麻烦的我将林晚晚的习惯喜恶刻进心里。
甚至为了她能随时吃到自己想吃的东西向庄园里的厨师学习手艺。
我熟练的做好晚饭。
将别墅简单的布置了一番。
便坐在沙发上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巨大的落地窗外。
夕阳西下,夜幕降临。
距离约定好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
饭菜也早就凉透了。
直到凌晨两点玄关处才传来咔哒声。
林晚晚满身酒气的被佣人小心翼翼地扶了进来。
佣人见到我先是吓了一跳。
随后轻蔑的瞥了我一眼。
接着扶着林晚晚经过我时,刻意的将林晚晚脖颈处暧昧的红痕露出。
我并没有被激怒。
反而平淡无波的摩挲着手机屏幕中少女言笑晏晏的脸颊。
在我愣神之际。
信息提示音拉回了我的思绪。
一张昏暗的灯光下女友和男人大胆接吻的照片。
还有句挑衅十足话:味道真不错,她让你碰过吗?
我看完的瞬间,对面就将消息尽数撤回。
虽然事实摆在眼前。
我还是想等林晚晚的解释。
哪怕就解释一句。
我就还能自己骗自己。
可是没有。
次日林晚晚醒后便收拾东西准备去公司。
半点解释都没有。
在她开门的下一秒,我终究还是没忍住沙哑着声音开口问道,
“你昨晚去哪了?”
女友随意道,“临时有个应酬,我以为你等不到我就去睡了,所以没给你打电话。”
闻言我不置可否,继续追问,“楚砚是谁?”
林晚晚闻言,却跟踩到尾巴的猫似的。
猛的提高声调,“你怀疑我?我都答应做你女朋友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让我和所有男性朋友都保持距离吗?”
闻言我一愣。
这是第一次林晚晚用这种施恩的语气说话。
仿佛我作为她的男朋友是多大的荣幸。
而话落。
林晚晚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还是什么也没说。
看着林晚晚消失的门口,我不由的怀疑这三年的感情。
她对我的感情究竟是是平等的,还是站在高位居高临下的施舍。
思索间。
佣人敲响了房门。
趾高气扬的通知我说林太太要见我。
刚踏进林家真正的老宅。
林母充斥着讥讽的声音便从不远处响起。
“想必你也知道小楚的存在了,只有他才能配得上我林家唯一的小姐,也只有他才能和晚晚强强联手再创我林家辉煌。至于你,我奉劝你一句不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最好现在就搬走,或许还能从晚晚那获得点好处。否则等晚晚的愧疚全部消磨完,你人财两空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其实林晚晚第一次带我回来的时候,她的父母就对我百般挑刺,仿佛无父无母身份低微就是我的原罪。
只是在林晚晚的坚持下,他们才肯退一步。
甚至在后面我表现出经商天赋后,他们转头就对我严防死守,耳提命面的禁止我接触他们家的公司的一切事物。
或许从那时开始林家就没有我的容身之地。
想到这里。
我无所谓的打断林母想要继续的话题,平淡道,“好的,我走就是了。”
林母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随后大喜过望道,“你说真的?”
她这种反应我一点都不意外。
毕竟失忆那段时间林父林母曾经无数次威逼利诱,说只要我离开林晚晚她可以给我想要的一切。
说我和林晚晚在一起,只能让林晚晚在圈子里抬不起头。
说我再执迷不悟,他们有的是方法对付我。
但我从来没有妥协过。
因为那时的林晚晚值得。
可是现在我不想要这份林晚晚施舍的爱了。
望着林母热切的眼神,我不置可否的点头。
林母马上从旁边拿了一份双方永不纠缠的协议书。
将笔递给我,“签了吧。”
我接过合同。
随手翻了翻,有些好奇的问道,“林晚晚知道吗?”
林母闻言脸色不自然了一瞬,随即马上催促道,“你快点签,签完我给你一百万加一套房子,并且让人直接送你去那套房子。”
“就算是我代晚晚给你的补偿了。”
我轻嗤一声随手签下季砚两字。
但是下一刻。
原本应该在公司的林晚晚。
出现在门口。
林母脸色瞬间僵硬了起来,但是看到手中已经签署过的文件,仿佛又有了底气。
“晚晚,是季砚自己要走的,他还要跟你断绝一切关系。”
林晚晚大步走到林母面前,面色难看的翻看着那份文件。
“为什么要走?”
她语气透着冰冷的朝我开口道。
我轻笑着满不在乎的开口道,“我知道撞我那人是谁,是你所谓的竹马楚砚吧?”
“我也知道在我濒死手术之际,你在陪着仅轻微擦伤的他身边。”
“昨天晚上,我们的恋爱纪念日,你也是在陪他吧。”
“所以我就是一个和楚砚肖像的替身吧。”
“我累了,林晚晚。”
随着我话音落下。
林晚晚脸色极为难看的将手中林母视若珍宝的文件撕碎。
眼眶逐渐泛红,一字一顿道,“没错,楚砚是跟我一起长大的竹马。”
“可是他已经是过去式了。”
“出车祸那天是楚砚刚回来,他在国内举目无亲,他只有我,所以我才去帮他办了一下后续。”
“而昨天晚上,是他向我表白我,我拒绝他后他有些想不开我才留下来开导他的。”
“三年的相处我是爱你的...别离开我好吗?”
看着三年来从来有低头服过软的女友此时双目通红的看着我。
我承认我心软了。
甚至开始怀疑手术台上灵魂出窍后看到他们的对话都是我臆想出来的。